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不可违!”斥尘衣依旧淡然,一副冷死人不偿命的样子。
“心愿亦可变!”元纪声线明显上调。
“是极,百年也不过须臾间!”
微微一笑间,风姿绝代,言下之意便是:二哥你安心等下辈子吧。
两人含枪带棒的丢话,小皇帝瞧得乐呵呵,心里想着今日出来得真是明智,好戏连场哇,一向温润有礼的三哥竟然变毒舌,错过这次只怕要等下辈子了,要感谢萧姑娘才是,他端起酒杯,穿过席中暗箭如风眼风如刀,向萧静好遥遥一敬,萧静好吃了小菜举杯回敬,两人很不厚道的忙不失迭的接着看戏。
错过了小半刻,那边已经演到了人品方面——
“三弟还该历练,去滓方可成器。”元纪一副长兄模样,语重心长。
“去心垢染,二哥也莫懈怠才是。”兄友弟恭,和和睦睦。
“三弟心扑朝政只手不捻香全无自理能力如何怜香惜玉?”
“惜玉怜香以心为之心手相连是以相互扶持之!”
“一心两用如何平衡之?”
“圣人纵不能操控平衡,事无绝对,心诚所至!”
“执着如渊,是渐入死亡的沿线!”
“执着如尘,是徒劳无功的轮回!”
“嚓”——两人目光如电,在空中交接碰撞,战火即将点燃!
“好啦!”
萧静好跳了出来,越扯越离谱,虽然戏好看比她方才的高雅许多,再看下去就不厚道了,小吵小闹怡情,若吵急了动手就伤感情了。
三个男人一愣!
有一个坐在桌边端着下巴大眼睛扑闪扑闪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有一个抽抽嘴角瞪着扯架的她——下句正好轮到我,你扯嘛偏架?
最后一个漠然瞟她一眼后拂了拂衣袍上根本就没有的褶皱,然后看向小皇帝,道:“回宫吧,皇上!”
“哦!”小皇帝怏怏起身,几步跨到萧静好身边,笑道:“下次来宫里玩,让,让……”他看看两个哥哥,道:“让他们随便哪个带你进宫!”
刚刚缓和的气氛因他的一句话再次陡然生变,萧静好扼腕……
到底是单纯的还是狡猾的小皇帝?
“民女谢皇上!”萧静好福了福,随着他们下了楼。
到门口时马车已经停好,斥尘衣在后面挥退了准备送出来的侍者,亲自将小皇帝送上了马车,他看了看萧静好和元纪,道:“麻烦二哥送萧姑娘回去!”
元纪正要乐呵呵的张口时,马车帘子被掀开,小皇帝伸出一张脸,笑眯眯道:“换二哥送我吧,三哥你的脸太难看!”说完还朝萧静好眨了个眼睛。
萧静好偷偷笑了笑,对小皇帝的好意不知道是该感谢还是骂他多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斥尘衣的冷脸还巴巴挂着在,和他一起走想必是要挨训。
云纪黑着脸上了马车,马车带着一大队护卫启行,一会就消失在长街尽头,萧静好垂着头偷看那人青色衣角,他现在似乎很喜欢穿青色的衣袍,袍角用银线绣着青竹簇簇,雅致中透着冷清,就如他现在的脸。
藏蓝色的登云履踏着白色的雪,如踩在云端,轻踏而至,声线也如飘雪浮动,扫过耳边“走吧!”
萧静好跟上,自动保持着一个人宽度的距离,走了一小段,前面人顿住了脚步,她垂着头一个不留神撞了上去,立时一惊,“啊!撞到你的伤了?”
眼眸一抬,撞上他如深潭般难以探究的眸子,萧静好心尖颤了颤,随后贼贼一笑,一把抱住他的腰把脸贴上胸膛,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糊弄道:“我家尘衣生谁的气呢?瞧这张冷脸都能滚出冰珠子了!”
淡淡的暖香,一如既往的让人安心,止不住深深流连这不宽广但却宽怀的胸膛,她的手箍着他紧致的腰,更加紧……
周围一阵轻呼,一阵哄笑,行人纷纷停下来看热闹,这大街上一男一女如此亲密,男子气质清雅高贵容貌绝尘,女子虽看不到脸,但一身红褂背影娇俏,这样一对本就吸引人眼球,更不谈这样大胆到让人看了就脸红的举止了。
萧静好把脸埋在他怀里,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闹一哄,他的面子挂不住就会只顾着逃,什么训斥呀,教导呀全都抛到脑后,反正自己的脸一点没露,不怕羞,要羞也是他羞,她坏心眼的想。
果然,他身子一僵,怔怔挺了会突然将她一抄,连掠带跃的穿离人群围观,一路并不停歇,没多时就到了小院后门。
萧静好落地,不给人说话机会的快速道了谢,转身便忙不失迭的往后院门里钻,肩膀一紧,她只得灰溜溜转过身干笑。
“我……你说吧!”她知道今天跑不掉,干脆不解释了,老实受教。
他背着手,轻叹口气,这口气带着满满无奈和忧心,萧静好从他这一叹断定他的气消了,慢慢抬起眼,看着他的眼睛,等他说话。
“元儿,迎头反击不为过,打架斗狠却取不得,你今日有点过了!”他长眉微蹙,接着道:“你想说她先挑衅与你,但你已经占了上风,况且我不认为你送给她的字眼很值得炫耀!”
“我没炫耀!”萧静好立即义愤填膺的反嘴,嘴巴翘到了鼻子上,脑袋里又一转,觉得,似乎好像可能有炫耀过吧……
斥尘衣伸指点点她的鼻子,微微一笑酒窝隐现,低声道:“息事宁人点到为止,这两条是在你还没有足够强大前需谨记的,没有知己知彼就永远不要去触碰那些不知道实力如何的敌人。”
伸手轻抚她乌亮的发,眼带怜惜,“我也希望你不受任何委屈约束,也望你没心没肺的吃喝玩乐,我宁愿跟在你身后处理你打架伤了别人的乱摊子,却不愿在你身边处理你被别人打伤留下的伤口,但这些只是我个人的愿望,能不能实现却要看你,所以……请你为了自己,为了我,珍重万千,将我方才说的话务必记在心里!”
此刻无风,雪花在这暗夜飘然而至,落到他的乌发,眉间,落到肤色雪白的脸瞬间隐没,柔和的眸若午夜里绽放的昙花带着氤氲雾气晶晶露珠,悄然吸引着毫不设防的心,愿意随之融化,消散在这茫茫雪海……
没喝多少酒呀,怎么的就醉了?
萧静好摸摸发热的脸,揉了揉被什么东西糊住的眼睛,潮潮的感觉,她习惯了他的淡淡疏离,远远的退避,默默将关心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可此时此刻,他这番出自肺腑的话,似乎是自己逼着他说出来的,却是实实在在将心底的心声吐露,没有情意绵绵,只有期愿但望,但望她为他而珍重。
这算是情话吗?
萧静好心里在笑,鼻腔却发酸,为了掩饰窘态她又一次恬不知耻的撞进了斥尘衣的怀里。
手臂环绕他的腰,这一次,他也伸手抱紧了她……
“你对我的愿望,我来实现……”她吸吸鼻子,小脸磨蹭着他胸前的狐毛大氅,“我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我想这样平淡的日子才适合我,谢谢你的提醒。“
“尘衣……你似乎就是上天派下来的使者,我的守护神……”
“何其有幸……”
……………………………………
尘衣发飙鸟,呵呵,好可爱,偶不会告诉你偶写的时候在笑,笑死鸟……
鄙视盗版,鄙视盗文网站!
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 洗尽铅华
呢哝软语,怀抱满馥馨香,微风扫过,夹着碎雪落梅纠结了胸前细密发丝,风过,静止,缠绕的发余香隐隐。
是什么“噌”的一声断了,心间防线霎时崩断,就那一霎,足以让蓄势许久看似无波的洪流一朝决堤,心口也在这时间一疼,被疼痛惊醒的他缓缓推开了怀中紧依的人。
“尘衣?”萧静好茫然抬头,迎上他一张惨白的脸。
“没事,回去好好休息!”他转头抬步就走,宽大的袖筒里右手悄悄搭上了左手腕间。
毒发!
焚身蚀骨之痛立时袭来,天地昏暗,这次的毒来势汹汹竟无不留时间给他隐瞒,他看向苍茫落雪的天空,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和着雪花落到皑皑雪地,如清艳的红梅,点点刺目。
终归是让她看到了,这毒发时的样子,但望别吓着她——倒下前,他这样想。
========
晋王府如平日无异,看似井然有序,晋王寝居却是通宵烛火未灭,只是被重重帘幕掩住了光。
寝居内人数不少,却静谧无声。
王府内晋王的专属大夫正眉头紧锁,第七次纳脉,结果如前几次一样,突然毒发,来势汹汹。
大夫收回手,轻轻将斥尘衣的手放入被褥后站起身,道:“按常理来说,殿下的毒应该在每月初一发作,只是本月初一殿下正在伤中静养的恢复期,有十七公子的内力护体加上大年间殿下心情好所以未发作,但这并非好事,毒素淤积到现在突然发作,这次竟是比任何一次都要严重啊,熬过前三日,接下来就会好一些!”
萧静好整个人一抖,为了和她过年才耽误了每月的驱毒,原来全部都是她造成的,看着他躺在榻上,脸色比雪还白,紧蹙着眉在昏迷中都在隐忍,从他额上的冷汗和微微颤抖的唇就能知道其中痛苦。
前晚,他就在自己眼前突然倒下,比在悬崖上那次还让人心惊,毫无预兆陡然倒地,那一刻,这个在她心里一直强大的男人突然让她有种错觉,他可能会和空中飘落的雪花一样,突然就消失于在眼前。
若不是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暗卫,她可能就那样痴痴守着他在雪地里,用一种天荒地老的姿势一直守下去。
“今日十二,拖了将近半个月。”大夫道:“殿下昏迷不会很久,大概马上会疼醒,我先去准备药浴的药材!”
管家老张道好,忙跟着大夫从寝居偏门儿出,绕道旁边客房出去。
晋王的病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但每月什么时候毒发却是隐秘,除了府里少数几人知道,其他人无从得知,这样隐瞒一则是为了安抚朝中各派和北疆大营以免人心惶惶契丹趁势入侵,二则是隐瞒盛王一派免生动荡乱了国祚。
“还好殿下自年前开始就逐渐放权给皇上让他主政。”韩宁上前,“殿下不上朝应该没有人会起疑,只望皇上能镇得住场。”
萧静好想了想那个皇上元绪,虽说举止沉稳但似乎对斥尘衣的依赖还是很重,也许是在护佑下长大一时难以独当一面,希望他能在此次成长肩负起天下重任。
韩宁站了会,悄悄出去了,萧静好到铜盆里绞了热布巾,按大夫交待的帮他展去冷汗,轻轻掀开被褥只觉手感一片潮湿,手指一模,衣襟尽都汗湿了,连被褥都被染潮,手伸到他身下,果然背脊下的床铺也是湿的。
这是在忍受怎么样的痛楚?
每月七天,二十五年来他就是这样过的?
她的手不受控制的一抖,榻上闭着眼的人即刻睁开了眼,微微一笑,叹:“好热……”
“是啊!”萧静好忍着心痛,顺着他扯的慌笑道:“就等你醒,马上就可以沐浴。”
“好。”他点头,萧静好却看到了他忍着痛的轻颤。
“尘衣……”用手拂去他额头上再次沁出的汗,“若在我面前还要忍着痛楚,你让我情何以堪?”
榻上人顿了顿,依然一笑后轻抽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