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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闷哼!
一个穿过他身体的震动传自萧静好的背心,那一掌他运力抵抗震击,易明远被力道反噬,反方向飞出几丈远,老家伙一口血喷出的同时,萧静好的脖子一痒,手一摸,满手鲜血。
“尘衣?!”
“没事!”
两手一横,将萧静好打横抱起,纵身就往暗牢伸出疾跃。
身后一阵狂笑,笑声中带着飒飒劲流如同漩涡般越搅越快,斥尘衣的长发在风中扫动,萧静好微微直起臃肿的身子,穿过他的肩膀,只见易明远的身影鬼魅般快速向前移动,周身笼罩着一层黄色的气流,如同一个罩子,越来越大。
气海金罩!
“放开我!”萧静好奋力往下跳,若不放开她,斥尘衣根本就没有抵抗的机会。
斥尘衣“嗯”了一声,道:“自己小心!”
萧静好心里一紧,正欲说话,只觉得身子一轻,斥尘衣已经将她运力推出了数丈远,紧接着龙小妹也被甩到了她身边不远处。
“带她走——”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风声中。
暗牢里的火把早就熄灭,呼呼的风将发丝扬起,刷过眼睛就是无休止的泪水,被龙小妹搀着爬起身,急剧的狂风让身体不能站立,她想顶着风返回,脚向前迈一步却是倒退五步。
数丈外,斥尘衣水色的衣袍猎猎飞舞,气流卷至脚底,气海金罩气势凌人,如同黄沙横扫苍天,不觉其快却转瞬千里,悠然中自有威凌天下不可抗拒的冥冥之力。
“呼——”的一声。
转眼间水色身影被绕进气罩,被满天的黄色气流融为一体。
“尘衣——”
萧静好目疵欲裂,一声撕裂般的尖叫,小腹一阵突如其来的坠痛,双腿一软再承受不住飓风的张力,向后倒去。
龙小妹眼疾手快的两脚一蹬,先一步垫住了萧静好跌落的身体,只觉得上面身体在不住颤抖。
“好姐姐!?”
“没事……”萧静好哆嗦着撑起身体,能感觉到小腹里面一阵阵收缩的剧痛。
手捂着肚子,心里暗暗骂着肚子里的兔崽子跟他爹一样就爱凑热闹。
正咬牙忍着痛,只见气流慢慢散去,萧静好眼睛陡然一睁,水色身影翻翻滚滚趺出,撞在墙壁上重重一声闷响。
黑暗中传来易明远的笑声,“哈哈哈……妄想与我斗,乖孙女,那个水牢妙得很,一起进去走一遭可好?”
萧静好还未说话,易明远两手一招,身体就被一股强劲吸力带动,还来不及应变人已经在易明远手里,再看,老家伙右手抓着昏迷的斥尘衣,耳边风声一扫,易明远急速后退,须臾间已到水牢门口。
易明远并不想一掌结束斥尘衣的性命,他的目的就是将他们都带进水牢,亲身体验他八个月来所受的苦,斥尘衣的身体受不住这种极寒的苦,而萧静好肚子里的孩子还差一个月生产,他就要让斥尘衣体会这种看着自己孩子在眼前慢慢死亡的痛苦。
自水牢涌出的寒气钻入毛孔,萧静好只觉得腹中疼痛愈盛,全身止不住一个哆嗦,手心一紧,她偏头一看斥尘衣低着头并未有转醒。
耳边水声响起,人仿佛置身无尽的地狱,身体已经僵硬,牙齿不住磕碰着……
“砰砰砰”几声闷响。
又是衣袂带动的声音,传来易明远的痛呼,紧接着“澎”的一声水响。
萧静好身体飞了起来,在空中腰部一紧,托着腰部的那双手让她心安。
“元儿……”斥尘衣语气轻轻,暖风一般拂过耳畔,或是如他眸光般绵绵的秋水,泛着粼粼琉璃色的光,声音淡淡的,尾音却牵延这无限绵长的不舍。
手指在她脸庞轻轻拂过,沿着轮廓仿佛攥取着曾经最美的记忆,又或是最后一次,用爱人的手疼惜一生中最爱的人,留下指尖一抹温暖,带入他的轮回。
“去吧……”
短短四个字,那么长又那么短,当萧静好撞入龙小妹的怀里时,那抹水色身影已经消失在水牢的重重暗影中,只余一声余音回荡:“易明远,我来陪你……”
“不不不——”
萧静好在龙小妹的手里不停挣扎,他怎么可以听信易明远的话,难道用他的命就能换得易明远信守承诺不引动蛊毒吗?如此极寒的水牢以他的身体哪能抵抗的住……
小腹欲裂,一阵暖流涌出体外,从两腿间滑落。
龙小妹一声惊呼:“血!”
紧接着又是一声惊呼:“姐夫!?”
萧静好已经被小腹的剧痛牵扯着全身瘫软,紧紧依着龙小妹的身体看向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他来了,来了……
带着几百里风霜尘土披星戴月的来了,整整八个月,几百个日日夜夜没有一刻不在想着他,本想给他一个惊喜,谁知却是惊吓。
带着沐悉和十七闯入圣殿,一路上不停的抓着人问才知道她在暗牢,心急火燎的赶到暗牢,落入眼帘的却是这样一幕心惊动魄的惨状。
血!
触目惊心的血迹,还有她的……
肚子!?
沐沂邯的脑子有那么一刻突然空白,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被十七快手搀住才勉强立稳,三两步上前将人抱进怀中才发现,地上的血全是她体内流出的,那么多那么红。
萧静好正在渐渐昏眩的意识里浮沉,在意识涣散前努力抬起手指向水牢,昏迷前只来得及说两个字:“尘衣……”
……
唇上被软软的东西堵住,有汤汁被强行哺入口中,下意识将汤汁往下咽,紧接着听到他的声音在轻唤:“元儿,醒醒……”
萧静好睁开眼睛,看到他有些焦急的脸露出了笑意,柔声哄着:“真乖。”
“尘衣……”肚子还在疼,她发现自己在沐沂邯怀中,已经在自己房中。
“放心,已经救出水牢。”沐沂邯吻了吻她的额头,正色道:“元儿,我们的宝贝等不及要出来,但是将他生出来的过程会很疼,不能继续睡觉,你现在可以吗?”
萧静好点点头。
沐沂邯心疼的抚开她鬓角的乱发,轻声道:“我会陪着你,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好!”
沐沂邯抬起头,对榻边两位妇人道:“可以了,开始吧!”
两个稳婆颤声道:“妇人生产您……”
“我就在这!”沐沂邯的语气不容拒绝,“快些开始吧。”
两人揭开萧静好身下的被褥,一人用手轻轻按住腹部,一人掰开双腿。
“族长,您的生产期本还差一个月,所以生产会和常人不一样,您一定要配合我们。”
萧静好昏昏沉沉的应着声,她有种直觉,这个生产的过程不会太顺利。
“用力!”掰着腿的稳婆一声令下。
腹部随之一阵按压的巨疼,另一个稳婆用手将肚皮往下挤压。
萧静好配合着用力,不多时已经是全身冷汗。
“元儿,元儿……”沐沂邯抱着她的手臂也在颤抖,声音也跟着颤抖。
这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疼痛,一波一波的隐忍的疼在体内扩散,摸不到疼痛的位子,却是不止息的好像在抽干她的意识和气力,她知道不能睡,但是眼前越来越昏暗,几乎是睁着眼也看不到他的脸。
“不行,没足月,胎位本就不不正,加上方才出了血,再这样下去大人孩子都不保。”
萧静好感觉到沐沂邯整个人一抖,随之就是爆喝:“有我在怎么可能不保,接着来!”
他俯下身,紧紧的贴着萧静好的额头,咬着压根道:“萧静好,你背着我干下的事就得负责。”转而又柔声哄着:“你能行的,我相信你……”
“继续!”
章节目录 第五十九章 生产生五产2
稳婆只得接着来。
沐沂邯拿起榻边的参汤一口一口的嘴对嘴继续哺,不停的轻声念叨:“元儿,你行的……”
参汤吊着精气神,萧静好睁大眼睛。
一定要生下来,否则怎么对的起沐沂邯?怎么对的起尘衣拼死的保护?怎么对的起两个月前那两只无私的山鸡?
用力!
努力地向下使着力,一次又一次……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内的四个人已经是筋疲力尽。
“真的不行,真的不行……大人孩子只怕……都保不住啊……”稳婆一身热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不住朝沐沂邯磕头。
“滚出去!”
门一打开,两人忙不失迭的跑没了影。
萧静好迷迷糊糊听到龙小妹的哭声,沐悉跳脚的声音,沐沂邯的……抽泣声。
“我又没死……你哭什么?”萧静好有气无力的学着他曾经说过的话。
“谁哭了?”沐沂邯揉揉眼睛突然抬起头,哑着声音道:“都是被你惊吓的,我就来回一趟你就顶着肚子要生了,缓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将她平放至榻上,俯下身,道:“我怎么会让你死,孩子和你我都要!”
说罢大步出门。
……
“什么?”
门外所有人膛目结舌——开腹取子???
沐沂邯揉了揉眉心,此时没有心情和时间跟他们一一解释。
若不这样做,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不足月生产本来胎位就不正,加上水牢中寒气袭体又经受刺激引发出血,能熬到现在已经是元儿努力撑着一口气,若是胎死腹中就更加难办。
“将大殿的水晶灯座搬过来,准备烈酒,浓浓的参汤,干净的布巾,纱布,火盆,热水,再将我的药箱拿过来,将族中的大夫全部叫来……”
“我来吧!”
沐沂邯回头,只见斥尘衣自走廊尽头慢慢走过来,脸色苍白的可怕。
“已经调息过,没大碍!”斥尘衣淡淡堵住沐沂邯的话。
“嗯”沐沂邯点点头,对其他人道:“快去准备!”
大家伙不敢耽误,有条不紊的开始各自准备。
“她对麻药免疫!”斥尘衣提醒。
“我知道。”沐沂邯强自镇定心神,“这是唯一的办法。”
“可她能否熬过?”斥尘衣闭上眼睛,“都怨我,早些离开就不会……”
屋里传来萧静好的声音。
两人夺门而入,榻上的人看见两人一齐进来,挤出一抹笑:“就依他说的,这点疼受不了还怎么当娘!”
不多时所有东西全部准备好了,沐沂邯和斥尘衣用烈酒反复擦洗双手和刀具,看着手里寒芒闪耀的各种刀具,沐沂邯一阵头晕目眩,这是他做的决定,却在看到这些尖利的刀具后不禁胆寒,手也无意识开始颤抖。
斥尘衣抓过他的手,轻声问道:“能行吗?”
沐沂邯无声的点点头。
萧静好被龙小妹抱起,榕儿换上了干净的床单,两人用热水给她擦了身,烈酒在腹部消了毒,整个过程,只有两个人颤抖的手,萧静好却没有动一下,努力的配合,肚子抽痛越来越甚,却不得不忍着痛不哼出一声,对于她来说只需要躺在榻上忍着疼痛。可对于其他人,特别是将要操刀的沐沂邯来说,却是紧绷着全身的神经,此刻最难最痛的就是他。
水晶灯被点亮,摆满了屋子里的各个角落,陡然一亮,沐沂邯眼睛一眯,泪水涌出眼眶,他背过身擦去眼泪,手臂一紧被斥尘衣带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