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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静好恨得牙痒痒,设计这地宫的人就是一个变态。
甬道墙壁四面光滑,几乎没有有能藏人的地方,三个人凭空消失?
萧静好没有再叫,她擦亮火折子转身往回走,虽然这种抱着侥幸心理的寻找,心中承受的压力不能言喻,但她必须要再找一遍确定。
元纪和斥尘衣默然不语,对视了一眼,往前面缓慢的行,一面查看机关一面找寻可能有的暗门。
她一路往回走,仔细的寻找甬道内可能有的血迹或是人体残肢,地面,顶上,墙壁两边,几十丈的甬道她揪着心往回走,直到走到头,才轻吐了一口气,吐气的同时,两条腿几乎站不稳,背心上冷汗浸湿的衣裳,此刻觉得贴在身上凉飕飕的冷。
她回到第二条甬道,远远看到元纪正四处摸着墙壁,而斥尘衣正背对着她,他面前一个护卫正低着头,听到她的脚步声,斥尘衣忙挥退了护卫,负手转过了身。
“应该有暗门或是暗道,在撞破石门的那一霎开启了,你放心,他……”
萧静好扯过了他试图背在身后的手,抱着她的腰的那只右手,纵然是有所察觉,但看到那几乎磨出白骨的的手背,她的眼前还是一晕,差点站立不稳。
那石头贴着她的肚皮擦过,而他抱着她的手却是在肚皮以外,单手抱着她承受巨石的摩擦,他竟然没有吭一声,掌心,手背,全都是护她而留下的伤。
伤口狰狞可怖,从手背拉至手腕上,本是精致如玉般的手腕,自此将遍布伤痕,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使剑。
“放心,没伤到手筋,只是皮外伤而已。”斥尘衣看出了她的担忧,柔声安慰。
“傻子。”萧静好轻哼一声,接过护卫手里方才上了药后没来得及包扎的纱布,“你呀,我能自保,你何必……”
“当时没考虑那么多。”斥尘衣打断她的话,颇不痛快的道,“下意识而已,下次不再管你,省的受了伤还讨不到褒扬。”
萧静好噗呲一笑,一旁的元纪拢着袖子上前打量,上看下看将斥尘衣看了几遍,最后抽了抽嘴角,道:“老三,你几时从蒙沌中开了灵光,我以为这辈子都无缘见到你——撒娇呢。”
“去!”萧静好一掌拨开他的脸,斥尘衣嘴角一弯,酒窝隐现。
逃过惊险的一难,放松后心里就会感觉到安慰,方觉得活着真好,似乎只要能活着一个都不少,其余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只是,他们三个却凭空消失,才进地宫,连甬道都没走完就失踪了三个人,一想到这心里就又觉得灰心。
前面的路,不好走。
包扎好了伤,他们决定继续往前,先穿过甬道再计较,走过这条上坡的甬道,尽头一道石门,有护卫上前敲了敲,用手摸了摸,道:“殿下,没有异常,这门有门轴,可以推开。”
“嗯,推吧,小心点!”元纪淡淡道,人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正好将萧静好和斥尘衣挡开。
几名护卫合力将沉重的石门推开,百年未转动过的门轴,在旋转中发出刺耳难听的“嘎啦”声,每一声在这静暗的空间里都是凝重压抑的。
石门被推开,护卫们拿着火折子探进头仔细看了看,回头道:“还是一条甬道,墙壁两旁有怪鸟的浮雕。”
“走吧,都警觉些。”斥尘衣牵着萧静好在护卫的保护下踏进了第三条甬道。
接着昏暗的光,发现甬道两旁墙面浮出的雕刻,全是长嘴鸟形浮雕,长长的甬道里,大概有二十座鸟形雕刻。
三人被护卫包围在中间,走了几乎一半的路程,没有再出现奇怪的声音,但都没有放松防备,萧静好感觉到和斥尘衣相握的手,两人的手心都是湿冷的。
“先停下。”
斥尘衣突然发声,草木皆兵的众人忙寒着背停了下来。
他放开萧静好的手,走近其中一座浮雕,鸟形浮雕高度和人差不多,雕刻的栩栩如生,长长的嘴大张,形象狰狞。
他看了片刻,似乎在脑中搜索,自言自语道:“山海经……异兽毕方……讹火……”突然眉头一皱,冷静道:“全部趴下,往后撤!”
话音方落,人还没反应过来,甬道内数声怪异的凄鸣,接着只听轰然一声,眼前强光一闪,凶猛的火焰已经自鸟嘴猛烈蓬发。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六章 要走一起
火焰喷发的那一刻,萧静好感觉身后有人将她用力一推,她趁势一个前扑抱住了斥尘衣,感觉胸前一挤背后一紧,斥尘衣也同时抱住了她,两人迅速卧倒,彼此都想护在上方,较了会劲实在无力,萧静好只得乖乖缩在他怀里,随着他的身体往前滚动。
巨大的热流涌动在狭长的甬道中,萧静好灼烫中睁开眼发现果不其然,先前推开的石门已经悄无声息的关闭,而四面都是护卫的惨呼声。
“元纪!”
她哑着喉咙叫喊,却连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惶遽中涌出的泪水瞬间被蒸发。
火焰在甬道上方喷射,地面被烤着灼热,身体滚过衣袂迅速卷缩,她忍着灼烫护住斥尘衣,他却反手紧紧拥住她,使尽全力的向前方一扇石门处滚。
天旋地转的晃晃热浪,两人的衣物边角都被烧焦,萧静好能感觉到他紊乱的呼吸,在胸腔嗡鸣。
“起!”
靠近石门处,斥尘衣运气将萧静好带起,石门有半尺的门框,此处离最后两座怪鸟浮雕有一尺的距离,鸟嘴的火焰口喷射不到。
斥尘衣紧贴石门,空气里的热气让人喘不过气,两人额上的汗珠潺潺而下,萧静好知道他是想推开石门,上前帮忙,然手一碰到石门几乎能感觉到“哧”的一声,白烟一冒,石门已经被火烤灼。
漫天的石料下雨般的自甬道顶部噼啪下落,砸在肩膀和头上生疼,甬道要塌毁了。
斥尘衣运尽内力,猛的一推,石门轰然洞开一条缝隙,斥尘衣反手将萧静好一抓便往门缝中挤。
“快走!”
半个身体被挤了进去,萧静好回头拉斥尘衣,只见他身后砖石已经开始大块的掉落,脚下震动剧烈,此时她已经顾不的想元纪和护卫们的安危,只能抓住眼前人。
斥尘衣双手用力又是一挤,萧静好配合着他的力量猛然收气,身体一松自门缝穿过。
“快走!”他又是一声疾喝,从门缝里伸手欲推开萧静好,甬道要塌毁了,若不将她推开,坍塌的石块也会累及石门外的她。
那双缠着纱布的右手在她肩头收回,眼见就要从眼前消失。
这一条逃生的缝隙里,只能看到他的半张脸,冷静从容,可眼神里却是不舍和欣慰,黑发在身后的火焰中飞舞,即将崩毁的甬道,巨大的石块不断下落,他却视若无睹,眼睛里只有门内的她……
凤凰涅槃而已……
那个梦……
不——
萧静好陡然惊醒,在那只手收回前用力一握,“要走一起走!”
若没有了你,我来地宫还有什么意义!
斥尘衣试图抽回手,死他并不怕,只是早晚而已,将生命结束在爱人面前,瞬间的痛苦,永恒的幸福,无法抵挡的诱惑。
但若留下她一个人在地宫,剩下的路她该怎么走?面对数人的下落不明,元纪的生死不明,她该会如何的自责?今后的路谁来陪她?
那只玉佩还在她怀中,承诺还在,约定还在。
他突然握紧了她的手。
两人的目光相撞,均在彼此的眼睛里找到了坚定——要走一起走!
她的眼底腾出了求生的火焰,燃烧起了全身的戾气,单脚猛力往石门上一抵,此时门外甬道轰的一声巨响垮塌,她心中凛然一定,用此生最快的速度拼力一拉,石门随着甬道塌毁的那千钧一发间,斥尘衣的身体随着她一带穿过门缝飞出,身后巨响已经传来,轰隆声烟尘飞石热浪席卷。
两人攥着的手相互用力,飞身一跃身体窜出数丈后落下,斥尘衣翻身紧紧护住萧静好,两人在翻飞的烟尘里一动不动,静静等待着一切结束。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渐渐平静,萧静好动了动,斥尘衣却仍自安静的趴在她身上。
萧静好心中一凛,轻声唤他,她试图回头,斥尘衣动了动,低声道:“我没事!”
说完翻身坐起,两人搀扶着起身,萧静好此时才觉得全身都是伤,背后的擦伤,肢体上的烫伤,手肘和手掌上布满了烫伤留下的水泡,她知道,斥尘衣的伤肯定更严重。
四处打量了下,才发现终于不再是甬道,身处的似乎是一个大殿,大殿中央是一座汉白玉祭台,祭台四脚雕刻着异兽图腾,台上四角各摆放着鎏金火盆,蓝色的火苗正在扑动,几百年来竟未熄灭,台上牛羊祭品的骸骨已经七零八落的散乱成一堆。
在看大殿四周,一路排开摆放着巨大的铜制四方鼎,四壁上雕画着精美壁画,居然还是上过色的。
萧静好大概看了看壁画,画的无非是新月族几百年来的经历,有几副画上画了大船和海洋,看来新月族的那位祖先几百年前是乘船渡海来到的北渊。
她没有心情去研究壁画上的内容,现在最重要的是处理两人身上的伤。
火燎烤干的汗,此刻又淋淋冒出,全身的伤让人觉得虚脱,萧静好感觉难受,她回头看斥尘衣,见他靠在祭台一脚,虚虚阖着眼,脸色惨白中透着淡青色。
她忙上前,摸摸他的手,冰凉潮湿,再看脖子处的中衣衣襟已经湿透了边。
这样出虚汗不是个好兆头。
他睁开眼,抬手指了指,低声道:“我没事,咱们休息片刻再往前。”
萧静好从荷包中掏出常吃的药丸,喂给了他一颗,自己吃了一颗,握住他的手腕探了探,心中一沉,他试图收回手,萧静好紧紧按住,手指找准了三阴经缓缓推入真气。
也许是身体顺畅了些,虚乏感立即席卷,真气输了片刻,斥尘衣已经安静睡着。
萧静好又探了下脉息,比方才要平稳了少许,她知道他自制力极强,若不是身体极度虚弱,万不会再这种情况下进入深层睡眠。
大殿无风却阴冷,他身上的狐毛大氅已经被烧焦,也多亏着这件大氅,否则身上皮肤必定会被灼伤。
解下了两人身上的酒囊,先给自己的手浇上了烈酒消毒以防感染,烈酒浇到灼伤的伤口上,钻心的疼,他的手心更是狰狞,水泡已经被挤破,露出娇红的血肉,真亏了随身带着烈酒,否则这样的情况下,伤口感染是在所难免的。
手心上的疼痛让背心又出了一层冷汗,此刻是刺骨的冷,冷得萧静好心里一紧,方才想起他一身的汗,身体又处于病虚中,如何能扛得过这大殿中刺骨的凉。
萧静好想了想,起身将他搬到塌毁的石门处,借着先前燃烧过的余热可以取暖,伸手摸了摸他的背心,只怕已经湿透了三层衣裳,连裤子都湿透了。
她想了想,将他平摊在地,解开大氅铺开,将衣物和裤子一层层的解开,褪去。
玉瓷般的肌肤大块的落入眼中,她的不免眼睛晃了晃,脸也不由得烧着了,她咬了咬牙收敛心神,此刻保命要紧,将旖旎心思抛开,撕下袖口的一圈布料,给他擦身。
将汗全部擦干,手指下的身体冰凉绝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