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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冲着地宫来的,只有两种人,不是沐沂邯的人就是新月族的人,现在他猜的就是,这两人很有可能就是沐沂邯那边的人。
“别猜了,同志……”叮叮大着舌头挥着手道:“道我已经探好了,至于道在哪,你想知道先梭三张面值十万两的票子来,我带你去,到了地儿再付余下的七张,一共十张,呵呵……”她拍拍斥尘衣的肩,道:“瞧你土豪金一枚,不会拿不出一百万两银子吧。”
斥尘衣笑而不语,原来这两人也不完全算是沐沂邯的人。
“要不想知道,就等着那娘炮来和你抢地盘?”叮叮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巴眨巴。
出来混的,哪有不防人几手的,那个长得像女人的家伙让她帮着找什么地宫,找到了他真会让她跟着一起进去?答案是不可能。
真要跟着他进去,半途那货随便使个坏自己小命就玩完,死在异国,还是古代的异国,她可不想随随便便还没玩够就做了古尸,只怕千把年后被人挖出来刮着骨头做研究,要是运气好变成了湿尸还要陈列展览馆,想起来就可怕,活要活得有追求,死要死得有价值。
那娘炮观面相就是个忽悠人的高手,还不如阴他一手,先和这个看上去正常些的美人打商量,娘炮要拦的是这美人,那么这美人肯定不会让那娘炮先找到地宫。
再说了,一百万两银子这北渊晋王还会拿不出?
她叮叮一万个确定,走遍天下随手抓个王亲贵胄都比二狗子这个濒临破产的破落皇帝有钱。
一百万两啊,她又想起了二狗子去年在南晏吃了顿素菜花掉了一百万,她就来气,尼玛败家子!
斥尘衣当然想先找到地宫,但叮叮的话他可不能全信,况且,他没有那么多银子,就算有也不可能给她,一个普通人,不会眼都不眨的坦然开口就要一百万两银子,底细不明的人,如何能轻易就相信。
他看了叮叮半晌,淡淡道:“姑娘说的在下都不明白,想来是酒深了,在下就不打扰二位歇息了。”他撢撢衣袍起身。
“天命轮回,千古涤荡,身穿异世,魂系千年……”叮叮晕忽忽的靠在她家二狗子肩膀上呢喃。
二狗子早醉趴了,正酣的鼻子冒泡,嘴唇砸巴。
已经转身的斥尘衣却被这莫名其妙的十六字牵绊脚步,他着了魔似的转身,叮叮已经坐起身,笑吟吟的望着他。
“何为‘身穿异世,魂系千年’?”
“想知道?”叮叮笑得眉眼弯弯,伸出一只手道:“拿钱来,姐看相算命没有白看的,买一送一,送你地宫方位一个。”
斥尘衣不以为然的笑笑,淡然道:“从这十六字的字面不难理解,只是今古后世的穿连,正所谓‘命由己造相由心生’,命运从来都是自己掌握,姑娘莫要装神弄鬼了。”
叮叮张大眼睛盯着他,这美人脑袋是什么构造?古代哇,这是思想封建意识蒙昧的古代哇,就十六字他就理解了自己当初都不能理解的——空间时间平行交错三维四维五维六维穿越相对论?
脑容量也太强大了吧?
思想也太超前了吧?
这人要穿到她那个时代还不又是一个爱因斯坦?
其实斥尘衣心中也有了些许底,去年曾听师父提过西川大皇曾经在南晏找一位“穿越”的女子,那时他有探子在南晏庐州府,冰蓝疫症险些送命也就是探子千里回报给他的,这么巧那个西川大皇南宫璃和冰蓝都在庐州府,现在又确定这两个人和冰蓝相识,那么这两个人当然就是南宫璃和那位“穿越”的女子。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一章 殿下拆婚
叮叮沉吟了片刻,咧嘴笑道:“呵呵,没有孙悟空哪来唐三藏,你说的是佛理吧?”她摸摸鼻子,鄙夷道:“佛算根毛?你信佛还不如信姐,相由心生?姐在那时代学雷锋除四害好事没少做,特么的该穿一样穿。”她起身拍拍斥尘衣的肩,道:“同志,穿穿更健康,信叮姐,得永生——”
斥尘衣拢起袖子,笑而不语。
叮叮啧了一声,“我了个去,姐最瞧不起装深沉的美人了,明明心里鸡抓着痒痒,非得拢着袖子偷偷挠挠,装逼范你知道指的哪类人吗?”
“人是铁范儿是钢,一天不装憋的慌,兄台,装自己的逼,让别人说去吧!”二狗子双手捧着一张俏脸插嘴。
“哐!”叮叮掼出一把铁铲,骂道:“二狗子,你丫有当diao丝的潜质,好滚不送!”
二狗子抱住脑袋继续睡。
看了半晌闹剧的斥尘衣,摇了摇头转身就走,边走边淡淡说道:“我师父周游列国,曾在二十三年前在西川接生过一位命理大煞的男婴,说是活不过二十五岁,也不知道那男婴现在还在不在。”
躺在地上的南宫璃身子一僵,随即听到叮叮的手指关节“嘎嘣”一响,她三两步上前拦住斥尘衣,正色问道:“你说的是谁?”
“你会相命,难道不知道我说的是谁?”斥尘衣反问。
叮叮神色一变,目光如电扫向南宫璃,脸上神情难看至极,似乎有痛心,有失望,有自嘲,有讥诮,有被欺骗的愤怒。
“命理改变,星盘运转,命由己造这句话说的就是那位男婴吧。”斥尘衣微微侧头,扫了眼南宫璃。
叮叮松开紧握的拳头,一刹那间平复了脸上神情,她看向斥尘衣,道:“姐也不想多墨迹了,一万两票子,单张一千的好兑换,现在给我,我告诉你地宫位置,至于你说的男婴命理活不过二十五岁的话,最好忘掉,我信你是个识大局的人,你整倒他对你也没什么好处,你说是吗?晋王殿下?”
那边南宫璃已经坐了起来,眼睛紧紧盯着叮叮,似乎怕她突然消失,听到她前半段话时眼底痛色一闪,听到她后半段话又是一喜,随之又有几分愧疚,他的手撑着沙地,一副随时准备着冲起来的姿势。
斥尘衣笑着掏出银票,十张一千两的小额票子,递给叮叮,道:“姑娘也是痛快人,不知买一送一还算不算?”
叮叮接过银票往怀里一揣,“呵呵,说你牛逼还真不是牛c,一百万还到一万成交你还想买一送一?抠把你!”
“无妨。”斥尘衣淡然一笑,“那请告之方位吧。”
“往东北方向有条沟渠,那有支老树根,以那截树根为目标,往北走两百步往右走两百步往南走两百步往左走两百步,再笔直向西走三个时辰,我用铲子探过,底下七八米有硬质层,想来就是那个地方,至于说入口,那不在姐的服务范围。”
斥尘衣失笑,道:“找到沟渠找到树根笔直向西三个时辰,大概就是正确位置,对吗?”
叮叮愤愤瞪他一眼,本来想绕他一绕先把他给绕晕,但现在不得不承认,吃绿色不污染食物的古代人大脑确实不是盖的,牛掰!
她回头,定定看着南宫璃,两人目光相汇,他的目光永远都是清澈的,无辜的,叮叮不由得冷笑一声,字字如玉碎:“南宫璃,我不追究你装傻骗我跟着我,但是我不能原谅你装傻跟着我是别有目的,你知道,我最恨别人骗我,像你这样欺骗感情的混蛋,活该短命!”
南宫璃撑着身子看着她,神色无悲无喜,月色下眸子黑而深远,似瑞雨洗涤后的黛山,空寂明晰。
她步步后退,南宫璃伸出手欲拉住她,只听她大吼一声:“从此以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奈何桥,滚吧你!”
“嘭”的一声炸开,呛人的白烟浓浓如浑浊的乌云立时扩散开,烟尘里,南宫璃纵身追了出去。
“是臭弹!”韩宁大叫,“殿下快闭气!”
斥尘衣立即闭气,韩宁已经冲了过来,用一块大布将他罩住。
“殿下,你好像拆散了一对小两口……”韩宁扶着斥尘衣冲出烟雾,小心的提醒。
“是吗?”斥尘衣不以为然,“经不起考验的感情迟早要散,更何况他不是追去了么,追不上还算什么男人。”
韩宁:“……”
——好吧,殿下破财一万两,心里难免有点气。
“立刻招新月传信,让后面人迅速赶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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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沂邯一行人在云丹沙漠草原带弃了马车,将几个车夫遣散了回去,将车上预先准备的绳子,小型弯弓,药品,干粮和水,草原烈酒,火折子,等等物品分别放在每个人牵着的马上,在入口处做了标记,随后进入沙漠。
在路上,沐沂邯就告诉了萧静好,斥尘衣已经到了沙漠,很有可能已经找到了地方,萧静好心里一沉,就知道斥尘衣是冲着她来的。
没有联系上南宫璃和叮叮,沐沂邯看上去并不着急,萧静好软磨硬泡的问了他好几次才知道他坑爹的办法。
——让叮叮和南宫璃帮着拦截斥尘衣。
呵呵,果不其然,那几只都上了他沐沂邯的当。
叮叮那丫头怎么会相信沐沂邯轻易让他们一起进地宫?在别人的地盘上能玩命乎?于是乎,她肯定愿意去找看上去和沐沂邯不是一条道上的晋王殿下敲诈一笔,按她的口气大概不是一百万两就是八十万两,至于说殿下傻不傻由着她敲多少给多少,那就不是咱们号称搅屎棍的沐公子该操心的了,他只要送走瘟神给斥尘衣解决就行了,一根毛都不花就把事情搞定,牛掰人物也。
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咱们晋王殿下也不是什么好货,轻易一句话拆散了人家夫妻同林鸟,这会子人家西川大皇只怕是天南地北的追着怀揣巨款的媳妇呢,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该的总是要还的,等哪一天殿下落到那两货的手里,哼哼!这是后话,当前且不提也。
萧静好又好气又好笑,觉得忒对不起斥尘衣,害他大老远赶过来不说,还被算计被敲诈,不过也是他该,谁叫他阳关道不走非得过独木桥?
但是沐沂邯这家伙也太自作主张,完全不把她这个老大看在眼里,擅自做主按军法处置就是……不理他。
顺着干涸的河道走了一天,到了晚上一行人都累散了架,岚王府的两百名护卫在半个时辰后跟上了队伍,有条不紊的将马栓好后列队成圆形,将主子们围在中间,原地休息。
十七和沐悉架起了篝火,烤着在草原上猎的兔子和狍子,沐沂邯见着那血淋淋的东西加上火堆,忙背着身坐得远远的,元纪不屑的瞪他几眼——南晏的脂粉哥儿就是矫情。
萧静好看着他孤零零的抱着膝坐在一边,托着下巴想了想,起身去马背上翻找,进沙漠前榕儿整理行李,有些增加负担的物品,比如说炊具什么的都送给了几个车夫,她不动声色的留下了一口小铁锅。
米粮还有些现成的,她用水囊里的水将米淘洗了两遍,架在了篝火上,元纪拿眼瞥她,被她瞪回去,在小荷包里掏出几粒银杏剥壳去皮放入锅里一起熬。
半个时辰后,烤肉飘香粥也熬好了,她在包袱里找出沐沂邯专用的银碗盛好了让榕儿送过去,榕儿鄙夷的别开了头,不送。
她看沐悉,沐悉哧啦哧啦的啃兔子腿,不理她。
十七给护卫们分肉,没空。
元纪搓着手,笑的温柔近乎残忍:“我来送。”
萧静好抖了抖,她不想沐沂邯吃了这碗粥躺倒三天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