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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爱情。
愿意为了深爱的人,牺牲一切,包括了性命。
那一支突如其来的箭,朝着贺云峰。那一刻,她的脑海中疯狂的闪过有关她和他的一切,有好几次她都偷穿他的捕快衣服,被他发现后,少不得一阵吵闹。还有她发脾气的时候,贺云峰总是给她买糖人逗她开心。
他们一起度过了三年的时光,却是寸心难缕。
所有的一切,原来她都记得那么深刻。
只是,她却在生命始及到终点时,才看清了自己的心。
她忽然明白,无欢大人看着夜祁庭时那眸间浮起的光亮是什么。
那是对所爱之人的情感,就像向往着光明的人,看到了太阳。
当她舍身挡在他的身前时,她就明白了,原来自己是一条涸澈的鱼儿,一直以来,贺云峰就是她的大海。
我只要你平安,如此就好;
这一世,你我相遇,却抵不过命运的离别,
这一世,我先走一步;
若有来生,你要快点找到我,
我要完成这辈子来不及完成的遗憾,那就是,嫁给你……
贺云峰,来生,我等你。
贺云峰握着的她的手,似有下坠的趋势。
牢牢地抓住她的手,滚烫的眼泪落在她的面容之上,交融着那血迹,如同一朵盛开的红莲。
妖娆的,令人失控。
“方月蓉!”
过往,一幕一幕都像是致命的蛊毒,侵蚀着他的心脏,吞灭了他的回忆。她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只是她却已经…香消玉殒。
她的手从他掌心之中缓缓垂落,一袭浅色的衣衫早已被染成鲜红。
垂落于地。
自此以后,阴阳相隔。
“方月蓉!”
一声,断念。
却难以逃脱生死相离。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声一声的呼唤,似是杜鹃啼血,泪沾衣裳,闻之悲切。
我以为我会永远的守在你的身后,蹉跎了永远,也是我心甘情愿。
奈何情深缘浅苦,你我相错,余我一人看尽浮生孤独。
清透的阳光淡淡的笼罩着他们,于宁清欢的眼中折映成一道蒙浅的暗影。贺云峰低声的笑犹如冷风惊曳,弯着身子将她紧紧的揽在怀中,低低的声音如同野兽的呜咽,盘旋在这一片空阔的地方。
良久,贺云峰才缓缓的站起身子来,如同被掏空魂魄的傀儡一般,他抱着她走远,渐渐缩成了一个小点,最终消失在其他人的眼眸深处。
风声拂过,却是缄默如夜。
宁清欢脚下一软,幸好夜祁庭扶着她。她难免有些伤怀,初见方月蓉时,她还穿着偷来的捕快衣服,莽莽撞撞,迷糊得可爱。
仿佛才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般,只是今日,却是物是人非。
……
风寨没了,风寨之中一百五十号人,一百人愿归降朝廷,五十号人宁死不从。
方平被逮捕归案。
贺云峰不知所踪。
抓到方平时,他是浑浑噩噩的,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后来才知道,那一箭是他放出的,本想射中宁清欢,只是却被一道突然到诡异的力量强行改变了方向,射偏了。
偏了之后的方向是贺云峰,却是难料,方月蓉舍命挡下了。
可以说,是他害死的他的女儿。
“祁庭,你说是谁在暗中——”宁清欢听着福伯呈上来的口供,不由起了疑。
那一道突然到诡异的力量,来自于谁?
想来不可能是纪珂枫。
宁清欢侧目,凝眸望向了位于下首的胡天。
说实话,对于胡天的帮助,她觉得十分意外。惊险的羽箭破空,势头削减,竟是胡天带人在帮着他们。
“小娃子,看老子做什么!”胡天迎上了宁清欢的目光,豪气的拍了拍胸脯,“老子那会可没挡下方平!”
若是他挡下方平了,也不会出现那一场悲剧了!
夜祁庭掩去眸中的异色,薄唇微微弯起,带着笑意:“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
胡天的心性是最为耿直的,也是极度具有原则感与正义感的人。
“老子——”胡天本是得意洋洋的,忽然,福伯在旁佯装咳嗽的提醒了一声。
胡天翻了个白眼,继而又道:“老子跟你说啊——”
福伯再度咳嗽打断着提醒他,竟敢在主子面前自称如此,真是放肆!
“欸,你咳嗽个啥玩意儿啊!打扰老子说话!”胡天忍耐不住了,原本暴躁直爽的心绪此刻悉数显现了出来。
忽然,一个激灵打过全身,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啊?
宁清欢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胡天,反应当真是够迟钝的了。莽夫一个,也指望不得他心如细发。
“好了,福伯,你先退下。”夜祁庭摆了摆手,仪态自有尊者之气。
大氅之上镶着金丝图纹,亦是矜贵无双,灼目风华。
“是,王爷。”
这时,胡天才突然反应了过来。干笑着捂住了自己的嘴,连连抽了自己几个嘴巴子,“瞧我这张破嘴,净说些实话!呸,胡话!”
夜祁庭的深眸幽转着一缕星子零落的淡淡光芒,声音低沉,极具蛊惑的:“你可愿意跟着本王?”
胡天抽自己嘴巴子的手顿住,圆圆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夜祁庭,随即又落在了宁清欢的身上,“跟了你?老子…呸,我可是个大男人!不是个小男人!”
他自是知道男装的宁清欢对于夜祁庭来说是多么重要,一时脑子转不过弯来,思想翻到了阴…沟里去。
……
明泽县之事告罄,终于将启程,回到京都。
这一次同行的人,却是不在宁清欢的意料之中。不仅有胡天,还有,失踪了几日的贺云峰。贺云峰原本就比较冷淡,经历了所爱之人的离世之后,眼眸之中似是枯竭的一汪枯水,没有了令他动容的色彩。
宁清欢收回自己的目光,不禁惋惜的有着几分揪心。
他们之间,却终是难走过死别。
原初,他们走的是一条路回到京都,怎料,夜祁庭却将她带上马儿,在分岔路口时,选择了另一个方向。
胡天眼睛贼兮兮的看着他们同驾一匹马儿离去,又想到了什么龌龊的事情一般,小心的凑在了福伯的旁边,戳了戳福伯的胳膊,低声问着:“他们两真好上了啊?”
福伯面色淡然的看着胡天,如同古树一般质朴的嗓音幽幽地:“很多事情,不像你表面上看起来那样。”
宁清欢被他圈在怀里,因着他怀里的温度,风也不觉得那般寒冷了。
眼前的景色瞬间掠过她的眸底,纳回了自己紊乱的视线,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是什么地方,能让夜祁庭改变了方向,又带着她独自前往。
“皖湘阁。”
听着这名字十分优雅,宁清欢不由好奇,盈水的眸子中流溢着熠熠的光亮,“是哪间雅座茶楼么?”
夜祁庭笑着摇头,于此,宁清欢便又继续猜着,“那是胭脂铺子?”
仍然摇头。
“绸缎庄?”
将她苦苦思索的模样映在了眸底,他深邃的眸子中倾落着几许柔情的疼宠,“是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
到了皖湘阁的时候,夜色已然有些深了。
而这所谓的皖湘阁前,五颜六色的灯笼挂在了皖湘阁之上,点缀成一波又一波的花灯海。
里面传来花姑娘们嬉笑娇嗲的酥骨一般的声音:“大爷,上来看看嘛!”
灯笼的光,照亮了花姑娘们如花似玉的面庞,惹得经过的路人,驻足而看。都说这皖湘阁的姑娘各个美若天仙,声如媚骨,柔的能滴出水来,身段柔软更是叫人不得不成为其裙下之臣啊!
宁清欢在真真切切的看到那皖湘阁三个大字时,眉眼间神色骤变,这么恬雅舒然的名字,竟然是——青…楼?
“你……”宁清欢愠怒的瞪了夜祁庭一眼。
他乃是当朝的王爷,与她情真意切的坦言过他的心意,如今…竟然带着她来这样子的地方?
夜祁庭自是察觉到了她微微变化的小情绪,眸间熨着几分轻笑着道:“想什么呢。”
眼下人群嘈杂,他不便说的太多。牵住她的手,越过人群,向着那花街柳巷的里面走去。
宁清欢起先就是反感的,他怎么能…
他们的眼前掠过男女相拥,暧…昧的令人脸红心跳的景。女子的娇柔声音,男子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模样。
都让宁清欢心中一阵作呕,索性甩开了夜祁庭的手,杵在了原地,满是不悦。
夜祁庭的手心一空,微微侧眸,便感受到了那人儿的不满。
侧过身去,宁清欢双手环于身前,轻哼一声,“不走了,我就站在这里休息休息!”
淡雅的眉眼拢着一层愠怒,却被正在走下木楼梯的女子引去了全部的目光。
那女子绾着精致的妆容,明眸皓齿,浅笑吟吟,身着淡米分色的薄纱,花边流缀的裙摆足足摇曳三尺有余,花瓣自身后侍女的花篮中纷纷撒出。
花瓣如雨,她仿若是沐花踏出的仙子。纷落的花瓣衬得她那张面若桃李,仿若三春之色,托描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步步生莲,举止行为之间满是惹人心生怜惜的弱柳之姿。
有极大部分的男子都是在等着眼前女子的出现,她的出现,无疑在这里掀起了一番惊浪。
“水心姑娘出来了!”
“真是漂亮,要是能共度良宵的话——嘿嘿嘿!”
“别傻了你,水心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一副好皮囊,足以能够勾起男人的淫…靡…好…色之心,有些污言秽语,慢慢的流散开来。
夜祁庭见宁清欢看的出神,上前几步走至她的身侧,清俊的眉眼蓄着几分轻笑:“觉得她好看么?”
宁清欢因着夜祁庭的一句话更加的愠怒,撇了撇眉心,唇角嗫嚅着醋味十足的话语,又有些失望的:“好看,比我好看,快把你的魂给勾没了吧?”
“怎及得上你。”夜祁庭从容的握上她紧紧攥起的小手,微微俯身,轻咬着她的耳垂,气息温热的:“我们去找落七。”
宁清欢的身子升起一道颤栗,水眸浮散开一抹娇羞,害怕被人撞见似的想与夜祁庭拉开一段距离。
瞪着他,却见他眉眼如山间素霭,静淡的如若微光之中逆拂的暖阳,一瞬间,便拂落在了宁清欢的眼眸深处。
宁清欢的心似是提到了喉咙口,愣了须臾,落七?
落七在这里?
她是什么时候来到的这里?
那么这里到底又是什么地方?
宁清欢听了此话之后,也不闹小脾气了,乖乖的任由夜祁庭带着自己隐入一间屋子之中。
珠帘作响,女子大红如火的衣衫流曳而下,红唇之中含入一口清酒,眸间微醺着几分醉意。绝美的容颜映着那如火的衣衫,美若天边云霞,
落七放下酒杯,提起裙摆,迎了上前,“主子。”
这是宁清欢第一次看见落七的面容,似一朵罂粟花,散着极致的诱…惑。
那一个瞬间,极为惊艳。
“起来吧。”夜祁庭握着宁清欢的手未曾松开过,轻车熟路的带着宁清欢朝着里间走去。
落七唇边的笑意愈发的难以掩饰住,主子真是把这个丫头放在心上。
而后,她便也随着进去。
宁清欢记得,夜祁庭曾说过落七是他的心腹之一,掌管着天下间的情报搜集。
所以…这个皖湘阁看似是烟花之地,实则却是…
夜祁庭坐下,宁清欢也随之坐下。
落七是属下,则是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