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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欢睁开隽满了淡然之色的双眸,他当真没有骗她…
那一瞬间,宁清欢的心底悄然划走过一道情绪。
不消片刻的时间,宁清欢感觉到那头顶上方的棺木发出挪动的沉重声响,嘲哳嘶哑。缓缓的,她的眼前现出淡淡清透的月光,如水一般轻缓倾洒而下,却让她觉得刺骨的冰凉。
当棺木的盖子被人抬起,映入宁清欢眸底深处的,仍是那一人。墨黑色的面具遮着脸,阴鸷的眸中噙着几许笑意。月光迷离,但他却如光芒一般裂开黑暗,长身玉立,立于她的身前。
他身着玄衣,寒风拂过他的衣袍边角,犹如黑夜之中翩飞的叶,轻捻而过。
男子阴鸷的眸在看见棺材中的宁清欢后,划过一抹异色,却于瞬间悄然无迹。
薄唇愈发扬起戏谑的弧度,他微微倾下身子,向她伸出白如段玉的手,“今日,我来接你。”
宁清欢抬起素手,将掌心放到了那男子的掌间。他的掌心运起内力,将宁清欢的身子托起。如墨的发丝如同飞絮,大红色的衣裙随着寒风飘起,妖冶就似染着鲜血的花。
一时之间,看呆了其余众人。
宁清欢脚尖落地,看着自己一袭红衣,不知为何又笑了起来。她的笑容很清浅,却在红衣的映衬下,愈发张扬。
她即便是未出阁的女子,却也知晓这一袭红衣意味着什么。她假死入墓,身上穿着的竟是嫁衣,宁菖桦究竟想要如何!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宁清欢掩去眉间的一丝嘲笑,款款而问。
她的声音本就好听,即使是如此料峭的寒风之下,也能让人感觉到一道暖意。
“你既然如此问了,想来你也应该知晓。”男子并未放下宁清欢的手,而是另有一人牵着一匹黑色鬃毛的马儿上前。
听及,宁清欢眼眸凝着男子,扬着唇角轻笑,淡雅的眉眼间因着月光拂照而揉开了灼目的熠熠之辉。
…本章完结…
☆、第005章 :不若以后,我就是男子
宁清欢随着男子上了马儿,那马儿也是通人性,在宁清欢上来之后,明显的有着几许烦躁。甩着马头,不断发出低低的嘶鸣声音。
“真是匹好马儿。”宁清欢不由笑说,伸手去抚上那马儿的头。
即便马儿不耐,但她却是被男子圈在怀中,倒也无须担心会摔下去。
渐渐地,马儿似是接受了宁清欢,抬起前蹄,长长的嘶鸣了一声。
男子只是将臂膀收紧,将深而阴鸷的眼眸落在了其余众人身上,只道:“恢复原样。”
而后,二人一马,尘土飞扬,渐而消失在那迷蒙的视线之中。
马背上,男子敛起阴鸷的眸色,寡淡的声音却在这冷风中格外清晰。“在棺材里的时候,你怕么?”
宁清欢轻声笑了,心底划过一阵钝痛,喃喃自语般的回答,声音混着那风声愈发模糊:“不怕。我本想着,如若你不来,我便就此长眠地下。”如若你来了,我便改名换姓,自此以后,京都之中再无宁清欢。
宁清欢并未说下一句,男子寡淡的嗓音之中却带了几许惑人的韵味。
“如此胆识,当真不像是女子。”
当棺材盖子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他不仅仅是被身着嫁衣的宁清欢惊艳,更是对她那眉眼间的清雅淡然感到欣赏。
不像是女子么?
听及,宁清欢沉默了良久,心内细细斟酌了一番,才轻吟道:“不若以后,我就是男子。”
不仅改名换姓,还要用男子的身份活下去。
轻如飘絮的一句话,其间却是满含着郑重。如此之言,全然不像是一个女子口中说出来的。
男子的眸色微深,掠过一道捕捉不到的残影,薄唇微微勾起,“既已打算成为男子,不若入朝堂,辅帝王。”
男子说话的声音倏然消匿于风中,默了稍许后,道:“宁菖桦荣封威远将军,不久后即将替国出征。”
宁清欢的心口犹如被撕裂开,漫过一阵阵锥心的疼痛。聪慧如她,又怎会听不出他的语中深意。在她还承认宁菖桦是她大哥之时,宁菖桦空有满腹兵法才智,一腔报国之志。却苦于是一员小将,未曾受得过重用。
即便,当时她的爹说将他引荐给皇上。那时,她原以为宁菖桦是有骨气,令她好生钦佩。但当宁菖桦举发了他们的爹,是宁菖桦将宁家推向了深渊时。她才知晓,那只是宁菖桦不愿接受爹的帮助而已。或者也能说,其实宁菖桦早有打算,在毁了宁家的同时,借就宁家攀上更高的楼层。
只是如今,她却叹笑道,当初的自己是有多么愚蠢。
宁清欢虽不知身后的男子为何要帮她,但她却也觉得他指的路,再好不过了。宁菖桦即将远赴战场,她倘若能进入朝堂,说不定还能与宁菖桦一搏,搏一个让宁菖桦忏悔的机会!
她微微侧着柔美的脸庞,小心翼翼的收好自己的悲伤,视线凝着身后将她紧紧圈在马背上的男子,“多谢,不知我该如何称呼你?”
…本章完结…
☆、第006章 :保她安然无恙
男子只是低低的笑了一声,玉石一般的声音在寒风中更显凉薄,“何须执着于这无关的称谓,你只需知道,我不会害你就是。”
宁清欢闻言,也漾开一抹浅笑,素手抚过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并不作声。也是,即便知道了他的名字又能如何,她也寻他不得。
纵马驰骋的一路上,虽说冷风拂面,有着刺入肌肤的冰凉,但宁清欢却并不觉得冷。她只觉得,自己的周身是如此暖和。
来至一橘色烛火摇曳的小屋前,男子双手绕过缰绳朝后方勒住,马儿伴随着长长的嘶鸣声止住了飞跃的步子。宁清欢被扶下马,抬着如水的双眸静静的端详起眼前的屋子来。
篱笆将小屋围起,小屋后方是高过小屋的常青竹,正迎着风儿簌簌作响,吟着秋末时节的词曲,叫人心生凄凉。
寒风穿过竹林传来,更觉萧瑟。宁清欢拢了拢身上的衣衫,走至了男子身侧,与他并肩站着。
男子眸底映入那一道灼眼的红,映缀着那因冷风吹拂而微微苍白的小脸,亦是注意到她拢衣的小动作。
于此,他的薄唇弯起,将宁清欢的手扣在了掌心之中。
宁清欢泛凉的手倏然落入了温暖的掌心之中,怔了怔,看过一眼身旁颀长的男子,却并没有抽出手。
为他扣得紧,她挣脱不得;亦为她…贪图着这一丝温暖。
他牵着她的手往里走去,“这几ri你先住在此处,我会为你安排好一切。”
宁清欢随着他走入小屋,一阵暖意瞬间将她紧紧裹住。
原是燃了炭火,将屋子里冷意驱散,宁清欢轻舒了一口气,眉眼带笑的看向男子。
“你真是一个细心的人。”
她带着笑温声说话时,音调如同珠落玉盘一般,叫人听得不由沉迷其中。
男子松开掌间的柔荑,负手玉立。深眸淡淡的睨过浅笑嫣然的宁清欢,眸底浮起一道稍纵即逝的不知名情绪。
摇曳的烛光将一室暖波轻轻圈搅起涟漪。
男子薄唇扬起,烛光映照,将他的肤色晕成了点点斑驳如同夕阳西下的迷离。他缓了缓语声,道:“饭菜及换洗的衣物我会令人送来。天色不早,早些歇息。”
宁清欢谢过他,款款行了个礼,便送他出去。
宁清欢不知,在竹林之后,一道低沉寡淡的男子声音似是混杂着风声,飘散在这一片黑暗的沉寂之中,再也无迹可寻。
“保她安然无恙。”
“是!”旋即有人应了一声,身影微动,迅速隐没在漆黑的夜里。
……
夜深人静之时,宁清欢将自己裹在了柔软的棉絮之中,想要入睡。但闭上眼睛,脑海中一次又一次回旋的是宁家人划破天际的哭声,亦是宁菖桦扣着她下巴问她是否怨他的深夜。
如此刺心的一幕一幕,她多想不再回忆,不再提及。只是无论她如何埋藏在心底,如何封存记忆,却仍在孤身一人时,都会在心间、脑中浮起,念起。
那些近在眼前的画面,似是挥之不去的梦魇,将她缠绕的透不过气,直至泪湿了枕巾,朦胧了心绪。
彻夜难眠。
…本章完结…
☆、第007章 :不做蚀本买卖
晨光初露,透过小屋子投射了进来几缕如清透薄纱般的光辉,宁谧如此,美好如此。
宁清欢揉着眼,有着萎靡姿态。她下意识的拧紧了眉心,因着昨夜未眠,双眸酸涩并着隐隐的疼痛。
宁清欢眼尾的余光看见那被她扔在地面上的嫁衣,眉间流露出一丝轻蔑,弯着唇角嗤笑了一声,只着中衣便离了被窝之中。
宁清欢打开门,一阵冷风便越过屋门,朝着屋内侵袭。似是要将屋内仅余的温暖逼退至散开的地步。
只是,宁清欢却并未关上门,而是抬着眉眼,静静看着眼前面容姣好却神色冷然的一人。她身着一袭侍卫服装,右手边挎着一个包袱,左手提着檀木绘金的饭盒,唯有一把精致的佩刀在晨光之下显得耀眼刺目。
女子略微吃惊的将宁清欢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稍有不悦的拧紧了眉心,随后又不着痕迹的将眉心舒展开来。
“这是爷派我送给你的饭菜和衣裳。”女子边开口说着,边想将手中的饭盒递到了宁清欢的手里。
但却在宁清欢的眼前停住,将饭盒收回,径自越过了宁清欢朝屋内走去。
宁清欢微微弯了眉眼,将门关上,随之也走进了屋子中。
这女子,倒也有趣儿。
那女子走路的速度也快,步子也大,较之于宁清欢,快了许多。见宁清欢不急不缓的模样,她眸底的郁色深浓了几分,却仍是默不作声的将手中的饭盒放在了桌上,将包袱放在了被褥上。
“姑娘请用,我便不打搅你了。”她抬脚就想走,语声也满是刻不容缓的意味。
“多谢。”宁清欢笑应了一声,只是将那女子眸中的意味深长纳入眼底。
宁清欢上前一步,巧妙的挡住了女子离开的步伐,“不如陪我聊聊吧?”
那女子眼神冷了冷,却还是点着头答应下来。应了宁清欢的要求,她也在宁清欢的对面坐下。双手环胸,挺直着脊背坐着。
出于她的本能,她的每一根神经都是紧绷,不会松懈下来的。
宁清欢眸子掠过被褥上的包袱,轻声问着:“是男子的还是女子的?”
清清淡淡,仿若一碗清粥,腾着热气,却有满口的香醇。
女子轻哼了一声,“是男子。姑娘大可放心,是合身的衣物。”
说实话,她原以为这小屋子住的是个男子,未曾想到是一个女子,如此倾城的女子。当她看见宁清欢的那一瞬间,她的心中浮现起一抹阴影。主子他…
宁清欢轻点着头,将饭菜摆了出来。
“虽说主子待你不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女子沉着眸子,掩去眸中的深色,不温不火的继续说着:“因为主子向来不做蚀本买卖。”
言下之意,是宁清欢有利用的价值而已。
听及,宁清欢心中油走过一道朦胧的连自己都看不清的失落。
原来,她还有那所谓的价值么?
她不由失笑,却如昙花之华,绚放了刹那芳华。
…本章完结…
☆、第008章 :教你的第一件事
女子见宁清欢不仅没有不悦,反而轻笑起来,如此柔美的容颜漾开笑容,倾国又倾城。女子微微眯起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