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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妩媚又俏皮。
彦卿扯扯嘴角,平静的目光无波无澜,语调缓慢地重复了一遍:“是啊,他怎么会来。”
梁忆瑾哽了一下; 有点笑不出来了,“殿下不是在说笑?”
对面的人轻嗤一声; “这有什么可笑的?”
“他真的要来啊?”梁忆瑾的眼中有淡淡的惆怅。
彦卿嗯了一声; “至少我得到的线报是这样。”
他有个暗卫叫卞牙,原先是个不良人; 后来犯事下了大狱,被他偷偷保了下来,如今换了名字躲在暗处; 彦卿偶尔会用用他; 上回关于林尧的事也是卞牙传来的消息。
见梁忆瑾皱着眉头不说话; 彦卿又凉凉道:“北营少帅擅自离守,可见治军不严。”
其实他也不想显得太尖酸刻薄,但这些风凉话一句接一句往外冒,实在是不吐不快。
梁忆瑾揉揉额角; 幽叹一声,无言以对。
这位北营少帅擅自离守也不是第一次了,上回也是为了她。
刚想到这,彦卿就提到了,“听说当时是林将军亲自送你来和亲的,看来他不光随性,还不务正业啊。”
酸,太酸了。
彦卿在心里警告要闭嘴,照这个态势,说的越多越丢脸。
炕桌对面,梁忆瑾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唇角欲笑未笑,等他彻底地闭了嘴,这才伸了个懒腰,低低道:“困了。”
困了?
彦卿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疼,他絮絮叨叨话里话外地说了这么多,她竟然困了?
“殿下不困吗?”梁忆瑾温软的手掌覆上彦卿额头,那姿势像是在安抚一只发了情的小猫小狗。
彦卿烦躁地把她的手打落,扯过方才在读的书,瓮声瓮气道:“不困。”
“那妾身就在陪陪殿下。”梁忆瑾索性依偎着彦卿坐下,细白手指去翻他面前的书,一派无辜地问道:“殿下方才看到哪里了?”
“看到这里了……”彦卿摁住她翻书的手,低头在她肩膀咬了一口,扛起人就往里间去。
梁忆瑾柔软的身体几乎是对叠着挂在他肩头,找打的声音断断续续:“殿下,不看书啦?”
彦卿抬手照着她的翘臀就是两巴掌,也没省着力气。
梁忆瑾闷哼两声被人丢到了榻上,似乎不相信彦卿能做出这么不斯文的举动来,睁着一双大眼睛,委屈道:“疼了。”
彦卿慢条斯理地解衣裳,垂眸睨她,“哪疼?”
“殿下打的哪儿哪儿就疼……”
彦卿把外衫一丢,俯身撑在床榻上,掌住她浑圆的臀瓣又是用力一捏,调笑道:“那我打的到底是哪啊?”
话问完也没想等她回答,捏住她尖尖的下巴就吻了上去,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花梨木的床架发出轻轻的咯吱声。
不知是被什么情绪裹挟,彦卿浑身都在抖,喘息声一声比一声重。
“殿下……慢……慢点……”梁忆瑾眼角泛着密密的水光,手指无措地在他绷紧后背轻挠。
彦卿置若罔闻,低哑的声音蛊惑一般:“叫我。”
“殿下……”梁忆瑾嘤咛一声,想来不对,又改口,“小七……你……”
“不是这个。”
彦卿还是不满意,托着她光洁的背将人抱起用力揉向自己,两人肌肤相贴,她的柔软塌陷在他的胸口。
果真是温柔乡。
他垂首,轻轻拨开她额边的半湿的碎发,漆黑的眼眸中满是滚烫的情绪,“忆瑾,你唤我一声郎君。”
……
帐中彻底安静下来已是深夜,梁忆瑾背对着彦卿,蜷缩成一团,好不容易养好了一身的淤青,又被种上了点点红梅。
两人半天无语。
平静下来的彦卿有些心虚,手指抵在唇边按了按,才凑过去低声问:“你要不要喝水,刚刚听你咳嗽了几声。”
闹完了又开始温柔体贴,男人的话果真是信不得。
梁忆瑾摇了摇头,把被子又裹得紧了紧,摆明了不想再碰他。
彦卿枕着胳膊侧躺着,也不敢离得太近,试探性地卷起一缕她柔软的发尾在手中把玩着,又放至鼻前嗅了嗅。
这么小心翼翼的姿态还真是没有过。
“忆瑾啊,”他的嗓音中透着情潮褪去的沙哑,似低低哀求:“别吃药了,给我生个孩子吧。我会护着你们娘俩的。”
梁忆瑾原本已是昏昏欲睡,话音一落,彻底醒了,并且非常并且地打冷颤。
彦卿趁机拥住了她,手掌落在她小腹上轻轻摩挲,低柔的语气中满是期待,“给我生个同你一样好看的女儿。”
“殿下这是怎么了?”梁忆瑾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是她最怕的。
她现在不能生孩子,前途未卜,生死难定,自己一个说舍也就舍了,绝不能让孩子跟着受罪。
“就因为林将军要来大楚?”
梁忆瑾在彦卿怀里转个身,去看他的眼睛。
“我就是,”他缓缓道,“突然在想,如果你没有跟了我,会跟谁成亲。会对谁笑,对谁哭。就这么一想吧,我就有些受不了。”
其实他的所思所想更多,也更上不了台面。如果不是他,就会另外一个男子同她肌肤相亲,同她生儿育女,白头到老。越想就越气焖,就像是真的有人在虎视眈眈地等着抢走她,即便是此刻说起胸腔中也燃着一团怒火。
只是梁忆瑾像快石头一样,呆愣着,一言不发,连眼睛都忘了眨,直勾勾地盯着彦卿胸口的那颗红痣,眼珠子都要对到一块去了。
彦卿垂眸抚了抚她的眼皮,又把人网上拎了拎,与她温柔对视,虽不是咄咄逼人,但一定是要讨个答案的。
梁忆瑾慢慢垂下眼皮,知道是自己逃不过了,无措地咬着手指,慢吞吞道:“孩子的事,殿下能容妾身想想吗?”
“当然,总得要你愿意了才好。”
彦卿伸手盖住她瞪得大大的眼睛,温然道:“睡吧。”
梁忆瑾哪里还睡得着啊,她都能听得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感觉都要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终于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彦卿很快睡着了。
清冽的呼吸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沉香气味落在梁忆瑾额头上,她原本就睡不着,这会儿浑身更像针扎似的难受。
她强迫自己又坚持了一会儿,等到彦卿彻底睡熟了,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偷偷摸摸从妆台抽屉里拿出一只白色的小瓷瓶,倒了一粒药丸出来,也没用水,直接扔进嘴里,干咽了下去。
回回煎药太麻烦,梁忆瑾就让杜嬷嬷把避子药制成了成品药丸,这样能方便些。
孩子这件事,她不用考虑,也没得商量,彦卿要是不同意她就只能偷偷服药了。
时至中秋原本是秋高气爽,梁忆瑾却闷得难受,后背扑簌簌地冒汗。她光着脚走到外间,轻轻推开窗扇,凉风袭面,心头的烦热被吹散了些。
彦卿对她的好,她感受到了,早都感受到了。她费了这么多心思,不就是为了让他喜欢她嘛,所以他对她的好,实则是情理之中,是她一点点求来的,难道不是吗?
一叶障目,今天之前,梁忆瑾完全没有从别的角度去看待过这份好,她只想着要去利用这份好。
他对她越好,她的胜算就越大。
之前曾一闪而过的愧疚之意又重新浮上心头,久久萦绕,挥之不去。
她伏在窗沿上,仰头凝望着树梢背后透亮的月亮,忽然生出来一个奇怪的想法。
如果没有她不是活了两辈子就好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能心无旁骛地同彦卿相处一场了。同这么个风雅的人弹琴论诗,饮酒作画,哪怕只是斗斗嘴,也是极好的。
梁忆瑾勾了勾嘴唇,嘲弄自己:“你想的可真好啊。”
就这样想着想着,梁忆瑾打了个哈欠,倚着床沿睡着了。
夜半,冷风灌进来,冻得她打了个喷嚏,这才又踉踉跄跄跑回床上。
她刚钻进被子里,彦卿就靠上来揽住了她。梁忆瑾原本以为是自己把他吵醒了,低低说了声抱歉,结果发现这人是睡着的。
彦卿醒的时候永远是温然淡雅,就连笑的时候嘴角弯曲的弧度都是恰到好处的,不张扬也不敷衍。但他睡着的时候却显得冷峻异常,嘴角微微向下,看起来不大高兴。
如果这才是一个人本来的样子,那么彦卿,你是从来都不高兴吗?
*
接下来两天,两人之间莫名地有些别扭。孩子的事彦卿再没提过,当然两人也没有再做过能涉及这个问题的事。
彦卿总是早出晚归,白天一整天都见不到人,几乎连话都没说几句。
直到两天后两人一道进宫参加中秋家宴,马车逼仄的空间里,尴尬的气氛让梁忆瑾如坐针毡。彦卿从上了车就一直垂着眼皮,显得很疲惫。
梁忆瑾时不时瞥他一眼,但人家没有半点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忍了忍,眼看着快到了,梁忆瑾终于鼓足勇气往彦卿身边挪了挪,小声问:“殿下这两天很忙吗?”
彦卿没吭声。
她气馁地撇了撇嘴角,顿了顿,打算再试一次。
“殿下——”
“梁忆瑾,”彦卿挑起眼皮看向她,眼神有些朦胧,“我就是困了。”
刚才没留神,这会儿离得近了才发现他眼中的确有细细的血丝。
话说完,彦卿又阖上了眼皮,懒懒地揉着眉心。
一阵轻轻的窸窸窣窣之后,车厢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灯彦卿再睁眼,一只细白小手摊在他面前,手心躺着一只精巧的红色瓷瓶。
红白映衬很是好看。
“这是薄荷油,”梁忆瑾小声道,“殿下如果头痛,可以涂一些缓解缓解。”
彦卿淡淡扬眉,“谢了。”
谢了,你倒是接过去啊。
谁知他下一个动作是提袖掩住口鼻,缓缓道:“薄荷会让我浑身起红疹子。”
嗖的一声,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小瓷瓶从出车窗飞了出去。
彦卿愣了愣,才低低地感慨了一句,“腕力不错。”
虽然薄荷油壮烈牺牲了,但隔了两天总算是搭上话了,也算是死得其所。
不过彦卿的心情的确很糟糕,这个小插曲之后,气氛又很快沉闷下来,好在马车停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来,他连走路都比平时慢了许多,可见的确是累了。
家宴仍设在清宴殿,与上回太后的寿宴同一个地方。
借着中秋团圆,离京一个月的殷俭荣也终于敢回来了,只是再见彦卿就有些讪讪的,不敢似往日那般熟络殷勤,连带着殷曼易也安分了不少。
梁忆瑾刚坐下就被太后点了名,太后乐悠悠道:“你这孩子有心了,所有的寿礼当中哀家就中意你画的那副画,已经挂起来了。”
“皇祖母能喜欢便是那幅画最大的福气。”梁忆瑾半低着头,笑得温婉。
魏皇后闻言,尖细着嗓子,大惊小怪道:“本宫只听太子说王妃的琵琶弹得极好,竟不知王妃还会作画,当真是个才女呢。”
“这样的相貌又配上这样的才情,”皇后点了点魏琬琬,笑着:“连你都比下去了呢。”
这句话明面上虽然是在数落魏琬琬,其实是说给殷曼易听的,殷曼易也清楚,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装听不懂,故意跟着起哄,“那既然侧王妃这么厉害,今儿又是中秋家宴,不如来一曲助助兴?”
这话若是旁人说起来,倒也真不算是刁难,本身就是家宴,奏一曲助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殷曼易这一看就憋着坏水呢,梁忆瑾都能想到她后头的话,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