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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又觉得仅凭一个不能正常出现光天化日下的人,散播谣言,可能吗?
但完全和覃昱无关,温婉蓉也不信,她前思后想,不禁想到一直伸以援助的兰家,可兰家隐于黑市,兰夫人一再声明不参与朝野之事,她和兰家来往这么多次,感觉兰夫人不像骗人,毕竟家族利益是首位。
那,这个谣言制造者到底是何居心?
找寻当年真相?
可六年过去,死的死散的散,能好好活到今日的臣子们不约而同选择三缄其口。
翻案,无疑以卵击石,毫无胜算。
离开仁寿宫时,天边积压厚厚的云层,空气里夹杂雨水的腥味,温婉蓉吸气吐气时闻着有点反胃,她感觉自从过了年关,自己和覃炀就没真真正正过几天舒坦日子,本以为送走丹泽和覃昱万事皆休,没想到刚从一个坑里爬出来,还没站稳,又落进另一个坑里。
午门前高耸的宫墙挡得住人,却挡不住雨前刮起的大风,温婉蓉丝绸裙摆扬起,发髻上翠玉金线的步摇撞在一起,发出叮叮的轻响,她下意识捏紧衣襟,不喜凉意扫过皮肤带走温暖的触感,连带心窝子都凉了半截。
不知是吹风吹得头疼,还是着凉,温婉蓉一回府邸,脱了外衣钻到床上便睡了,午饭都没吃。
飒飒睡了午觉起来,想起今天还没找好欺负的娘亲玩耍,吵着要乳母抱她过去,刚进院门,就娘亲娘亲甜甜喊了一路,温婉蓉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头昏脑涨爬起来看了眼漏刻,未时刚过。
红萼见飒飒来了,忙开门让孩子进去。
“娘亲!”飒飒进了堂屋就不要乳母,扭着小身子要求下地,然后颠颠地往里屋跑,边跑边喊。
她进去时,温婉蓉刚穿好外衣,坐在床边叫乳母抱孩子坐到对面的太师椅上别过来。
乳母见温婉蓉脸色不大好,忙应声,追上几步从后面抱住孩子,关心道:“夫人,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瞧瞧?”
温婉蓉抬抬手示意不用,而后对飒飒笑了笑,声音有些发虚:“飒飒,娘亲今天就不抱你了,明儿再陪你玩好不好?”
反正以前也这样,大多数时间是覃炀陪孩子疯玩,而且就飒飒的选择,爹爹比娘亲有意思多了。
飒飒虽然不大乐意,乌溜溜的大眼睛扫了圈屋子,发现少点什么,小脑子思考片刻,道:“飒飒要爹爹。”
“爹爹过几个月才回来。”温婉蓉轻声细语,又对乳母说,“孩子咳嗽刚刚好,你这几日就别带孩子来我这边了,免得过病气。”
乳母点点头,没敢让飒飒久留,说几句话便起身离开,出去时她碰见红萼,提醒一句,红萼也觉得温婉蓉今天回来的状态不对,听乳母这么一说,也不管自家夫人同不同意,叫个机灵的小丫头去请大夫,自己则寸步不离守在里屋。
“夫人,大姑娘才好,您跟着病了,改明儿二爷回来知道了,肯定怪奴婢们没尽职尽责。”红萼一边泡茶一边劝温婉蓉好生歇养。
温婉蓉叫她不必担心,反过来安慰:“等二爷回来小半年都过去了,谁还记得这点小事,你呀,有空担心我,不如这两天代我去老太太那边看看飒飒,孩子想吃什么想玩什么,你直接差人去买送过去,别什么事都指望冬青。”
红萼哎一声,说知道了。
又隔了一会,请来的大夫到了,温婉蓉知道红萼关心自己,也没说什么,让大夫进来。
其实没什么大问题,话里话外有点积郁成疾的意思,大夫医嘱凡事放宽心,又开了点安神易睡的药。
红萼送客回来,建议温婉蓉该休息就休息,等身子好些再进宫,免得病气过了太后也不好。
温婉蓉想想是这个理儿,管什么流言蜚语,索性喝完药接着睡,第二天一早叫人告假不去定省。
再等消息传到仁寿宫,太后刚吃完早饭,一听母女两,一个前脚病,一个后脚跟着病,不由着急,懿旨传到太医院,钟御医不敢怠慢,不到午时便派太医登门。
温婉蓉没想到太后如此上心,放下刚喝完的药碗,叫红萼赶紧请人进来。
她穿戴整齐,坐在堂屋没一会就听见门廊下传来脚步声,红萼似乎认识对方,低声提醒:“李太医,小心脚下。”
李太医?来的又是李太医?是谁走漏风声给景阳宫了?
温婉蓉怔忪片刻,很快回神,叫了另一个丫鬟准备茶点,正交代,门口传来李太医的声音:“夫人,打扰了。”
既然已经把人请进来,配合大夫望闻问切总归要的,不过温婉蓉不动声色鼻观口口观心观察会李太医,没发现任何异常。
李太医和昨天请来的大夫医嘱大致相同,不过开得药方却大相径庭,更让她奇怪的是,李太医指着药方交代不用抓药,因为府邸有。
“我府上确实有药,”温婉蓉不想让对方听出自己质疑,半玩笑半认真试探,“其实我昨天就不大舒服,已经请过大夫,只是……”
“只是卑职开的药方与别人不同。”李太医似乎明白她要说什么,打断却并不急于辩白,笑笑道,“夫人,方才卑职也说了,您身体并无大碍,就是近日忧心太过,夜不安眠所致,才说的医嘱,您怎么就忘了?”
“我……”温婉蓉没想到对方反将一军,一时词穷。
李太医没有为难的意思,起身告辞,临了又加句没头没脑的话,他说:“夫人,这药方是您之前要的东西,卑职告退。”
说着,退后两步,转身出门。
温婉蓉被李太医一番言行彻底搞蒙了,等她回过神追出去,一个背影离院门几步路,她正要开口叫住对方,倏尔愣了愣,以温婉蓉见人过目不忘的能力,这个背影在哪见过。
在哪呢?
温婉蓉快速回想,突然想起那天她找钟御医要女子受孕的药丸,也是那天有人在药丸里塞张纸条,告诉她药丸配方与齐淑妃所用相同。
那个送药到府上的太医背影……和今天这个似乎是同一人。
可那天绝不是李太医,温婉蓉后来打听过,除非太后发话,否则李太医就是齐淑妃的专管太医,不会给其他人看病,至于给飒飒看病,纯属巧合。
“你不是李太医,你到底是谁?”温婉蓉终于在垂花门口追上来者,警惕问,“你为何假扮李太医的样貌身份来覃府?”
语毕,她不等他开口,忽然厉声道:“来人!把这个人围起来!”
第276章 真实身份
随着温婉蓉一声令下,隐匿在垂花门周围的几十位家兵手提利刃,迅速出现并将“李太医”团团包围。
“李太医”扫了眼四周,镇定自若哦一声,视线又回到温婉蓉脸上,轻笑:“卑职听闻覃夫人温良贤德,外秀慧中,今日一见,您就是如此温良,如此待客之道?”
温婉蓉没心情和他弯弯绕,肃容道:“擅闯将军府,你以为覃将军不在府邸,覃府大门就无人管束?!”
话音刚落,家兵领头的帮腔开口:“夫人,这货不知死活,休与他多言,我们绑了他送衙门!”
“就是!夫人,无须担心!”
有人附和,有人挡在温婉蓉面前,严防死守。
“李太医”半笑不笑盯着领头的,眼底浮出寒意,语气淡然,对温婉蓉说:“夫人,卑职前来绝非恶意,您若愿意,借一步说话,卑职有要事告知。”
似乎以多敌一,一触即发。
温婉蓉看出对方没有慌张,没有忌惮,更没有害怕,她方才没留意,现在细细观察发现,常年习武的人,尤其剑拔弩张的时候,气势上压人一等,覃炀是这样,此人亦如此。
“你到底是谁?”相同的问题问第二遍,温婉蓉心中也在犹豫,一个陌生人假扮太医到覃府传递消息,无论是敌是友,闹起来再传到官府,覃府脱得了干系吗?
对方似乎也没有找茬的意思,为表诚意,摊了摊手,继而道:“夫人,卑职不过说几句话便离开,何必请几位兄台动手。”
“你们先下去。”温婉蓉迟疑片刻,命令领头的说,又转一个小厮模样的吩咐,“叫人在后园备好茶点。”
最后她看向“李太医”,以待客之道,露出笑脸,往后退一小步:“李太医,请。”
“李太医”连忙拱手行礼,恭敬道:“有劳夫人。”
后园挨着练武场旁边有片假山群,沿着假山群台阶上去,几十步开外有个供人歇脚观景的凉亭,现在正值仲春,美中不足的是昨晚刚下过一场大雨,今天依旧阴沉沉,两人刚落座,亭外又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温婉蓉没兴致欣赏如泼墨般雾霭青山的雨中园景,她看一眼十步阶梯外两个撑伞会武的丫头,对“李太医”说:“这儿清净,你现在可以说了。”
对方信守承诺,抱拳单膝跪地道:“卑职惊扰夫人,实属无奈之举,还请夫人恕罪。”
温婉蓉并不意外,抿了一小口茶,轻声问:“方便透露你的真实身份吗?”
“夫人聪慧,看出卑职不是李太医,卑职姓叶,是……”对方压低声音承认了前半部分,话到嘴边,犹豫再三,接着道,“是靖王亲卫,此次前来是靖王殿下的意思。”
“你是靖王的人?”温婉蓉瞪大眼睛,愣怔片刻,很快反应过来,确认道,“你说你是阿肆,不,不,是我皇兄贴身侍卫?”
对方低头:“如公主所言不假。”
“所以你知道我所有身份背景?”
“是。”
这个消息突如其来,让温婉蓉一时没法消化,只问:“皇兄叫你来所谓何事?他为什么一直不回宫?”
“靖王有靖王的难处。”叶侍卫语气透出无奈,“不过殿下说了,若时机成熟,他会回宫。”
“时机成熟?何为时机成熟?”温婉蓉蹙蹙眉头,喃喃道,倏尔想起谣言的事,话锋一转,“都城和宫里谣传‘弑兄篡位’的言论是你们做的?”
“不是。”叶侍卫坦然。
温婉蓉:“那是谁?皇兄是不是查到什么?”
叶侍卫老实回答:“如今殿下不能入朝堂,而自打西伯派遣使者来燕都后,皇宫乃至整个都城守卫一夜间增数一倍,殿下担心我们的人暴露,便撤走一半眼线,余下按兵不动,所以我们没有抓到实质证据,但殿下一直怀疑谣言是纪齐两家搞的鬼。”
“纪家和齐家?”温婉蓉翕了翕嘴,深感疑惑,“他们两家都是当朝臣子,传出这样的话,一旦被抓,不等于自取灭亡?”
叶侍卫不疾不徐道:“公主,有自取灭亡,就有险中求胜,靖王殿下说谣言之事未必全坏,脓包大了总有捅破的一天。卑职再多句嘴,覃昱,覃大人您不陌生吧。”
别说陌生就是化成灰也认得,温婉蓉只觉得头疼:“怎么?皇兄和覃昱也有来往,他可是,是……”
关系覃家名誉,“卖国通敌”四个字,她说不出口。
叶侍卫会意,反问:“公主,覃家是跟随萧氏一族开疆辟土的忠士之一,您真认为覃大人为了一己私欲背叛大周?”
“难道不是?”温婉蓉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总不能昧着良心说覃昱忠肝义胆。
叶侍卫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如果卑职说自己也是覃大人下属,您还这么认为吗?”
温婉蓉彻底懵了:“你不是皇兄的亲卫吗?”
叶侍卫解释:“卑职是亲卫,可靖王有许多事要忙,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我们这些下属平日由覃大人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