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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灭逆党,微臣不知齐佥都身不会武,一时大意,与其走散,微臣有罪。”
朝野上下都知道皇上对皇后党深恶痛绝,丹泽晾定皇上不会苛责,面上却磕头道:“微臣请皇上责罚。”
“信口雌黄!”齐臣相睚眦欲裂,恨不得撕碎对方,碍于朝堂,忍住冲动,出列向萧璟行礼作揖,愤慨道,“皇上,杜家倒台之时,我家小儿并未为官,岂能分辨逆党,定是这异族奸臣胆大妄为,做了见不得人勾当,欺瞒皇上,请皇上明察!”
异族、奸臣、西伯狗……大抵奉天殿的文武百官都这么背议他吧。
丹泽叩首未起,嘴角冷笑谁也没看见,只看见他直起脊背,语气悲哀替自己辩解:“齐臣相痛心,微臣体谅,但齐臣相有所不知,齐佥都多次来往大理寺,与微臣探讨公务,给予建树,微臣受教,茶余之时说起以前的案子,齐佥都义愤填膺,誓以拳拳之心敬忠皇上。”
一番话,透彻明白阐述自己观点,表明与齐佑的关系,撇清自己嫌疑,反驳齐臣相的污蔑,听得覃炀都在心里竖起大拇指,称赞西伯狗脸皮够厚,无法比拟。
宋执微微转身,眨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是今早丹泽手上那颗头是个梦,大言不惭,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跟覃炀有的一拼,不不不,不是一拼,是更胜一筹。
至于皇上,半信半疑,思量片刻,问:“丹寺卿此番言论,可有证据?”
“有。”丹泽不慌不忙看一眼宋执,又看一眼覃炀,垂眸道,“齐佥都未入官,与宋府二公子宋瑞交好,微臣也是与宋侍郎私下茶余饭后偶然得知,不止宋侍郎,覃将军也在场。”
“覃爱卿,宋侍郎可有此事?”萧璟的目光顿时转向同边的两人。
能说没有吗?覃炀心里把丹泽祖宗十八代骂个遍,嘴上只能应和有。
覃炀寻思昨晚想借刀杀人,今天对方就来个以牙还牙,一人趟浑水,顺带拉两个垫背的,要脏一起脏,他心里骂还不解气,恨不得剁死西伯狗。
宋执心里同样骂娘,他不是骂丹泽,是骂宋瑞那个小王八蛋,他提醒宋瑞多次,要他少沾齐佑,这小王八蛋不听,好了,现成话柄被人拿捏。
而其他群臣顺着丹泽的话,作出自己分析,谁都知道覃宋两家世交,丹寺卿与两位祸祸少主一起吃饭,宋瑞和齐佑参与其中,几人年纪相仿,能谈得到一块,并无不妥。再说关系,都私下坐在一起吃饭,怎么看也不像关系不好。
事实是,他们确实坐在一起吃过饭,在粉巷,不止一次,谈证据,大理寺、枢密院同僚去了的都知道。
难怪齐佑以官员风纪问题弹劾丹泽,萧璟后知后觉体味过来,一群血气方刚的官家子弟跑到粉巷那种地方,能做什么,会做什么?显而易见。
但清水无鱼,皇上一面强调风纪问题,一面睁只眼闭只眼,否则粉巷早被封了。
然而萧璟十分不快不是官员们逛烟花柳巷,而是齐佑一边和同僚们快活,一边在御书房大义凛然,言之凿凿,阳奉阴违表功表绩,如同人吃苍蝇,恶心二字。
退朝后,皇上把齐臣相叫到御书房,龙颜大怒把御桌上弹劾的折子丢到齐臣相脚边,警告道:“朕敬你朝中老臣,不追究此事,但朕不瞎,丹泽未必真君子,齐佑确真小人。”
然后齐臣相被轰出来,他站在御书房外的台阶上,瞥一眼身后明黄祥云纳福的门帘子,手指发颤,怔忪半晌,转过头一口鲜血喷出来。
隔日,齐臣相以身体抱恙告病长假,不能上朝。
再隔日,丹泽亲自把放了两天的头颅装在方方正正的檀木箱子里,送到齐府门口,转身没走多远,就听见府内发出一阵恸天哭嚎。
齐臣相一口气上不来,昏迷半日,苏醒过来第一句是,快叫人传话到后宫,请淑妃娘娘务必保住龙胎降临。
这是齐家最后一根救命草。
就在齐臣相歇在家中养病同时,丹泽递交自罚折子,请求闭门思过三日,皇上为了给众臣面上一个交代,准了。
柳一一昏睡不醒,丹泽就衣不解带守在床边,喂药换药事必躬亲。
兰夫人没想到柳一一伤得太重,留人在府上调养,丹泽不同意,商量来商量去,在西门街挑了处僻静宅子,两人搬到那边,兰家日夜派人守护。
温婉蓉知道此事,命人送些温补药材,没带一句话,丹泽收下东西,除了谢,也别无他话。
再回到柳一一床前,丹泽坐下来,与普通人对话一样,事无巨细告诉她今天发生的事。
末了,他叹口气,抚了抚她额前的发,轻声道:“一一,以前都是我不好,我诚心跟你认错,你是不是醒来看我一眼。”
可无论他说什么,柳一一都没反应。
她天天用昂贵的药材吊着口气,请了几位名医看过,只有一位说,三日内能醒来有救,可数数天数,今天已经是第三日。
丹泽守在床前,紧紧握住瘦弱的手,一刻不敢离开,怕一转眼,人没了。
如果柳一一没了……丹泽想想,心口一阵钝痛。
他忽然想起柳一一曾经对他说的很多话。
柳一一赖皮般窝他身边,说就作妖,怎样?
其实他不想怎样,现在回想起来,她不过想得到他重视而已。
当初为什么不给她?
如果早点醒悟,好好待她,今时今日会不会不同?
会不会变成膝下承欢的三口之家……
是不是不会跳河……
是不是能听一句,呀!你今儿怎么回这么早?
太多的会不会和是不是盘旋在脑子里,等丹泽反应过来,眼泪顺着下巴往下滴,他想自己这辈子是不是错过两个不嫌弃他的女人……
第251章 保证寸步不离
丹泽握着柳一一的手,默默流泪,不许任何人靠近厢房,不吃不喝就这么干坐着,一直坐到掌灯时分,万籁俱寂,他才想到点灯。
小心翼翼放下柳一一的手,摸黑找到火褶子,一团豆大灯芯来回轻轻摇摆,丹泽一手挡住橘红火苗,一手托住底座,不急不缓把灯放到床边的高几上,亮光正好照着柳一一的脸,免得她醒了,他看不见。
这一守,又到深夜,街道上传来梆子声,丹泽回过神,已到二更天。
兰家调派来的管家见屋内亮着灯,站在门口低声劝:“丹大人,夜深风凉,您不吃不喝这么熬着,身体会垮的,到时柳夫人醒了,见您病了着急更不利于养伤。”
话往好的方面劝,管家也没底丹泽能听进去多少,站着听了会屋里动静,悠悠叹气,摇摇头,负手离开。
刚走几步,身后传来吱呀的开门声,管家脚步一顿,就听见丹泽说备饭菜。
“好好,大人稍等片刻,小人这就去准备。”管家回身连连点头,腿脚麻利奔向厨房。
其实丹泽没胃口吃什么,但想到柳一一,万一她醒了,说不定会饿。
没一会两荤两素一汤三样菜摆上八仙桌,冒着腾腾热气,香味扑鼻。
丹泽看了眼饭菜,抬抬手,示意人下去,他亲自盛碗汤,又坐到床边,用白瓷勺一点点往柳一一嘴巴送,喂了近半个时辰,还剩大半碗清汤。
“一一,你赶紧醒过来,醒了,我带你回西伯,什么都听你的,我们俩一起走。”他盯着半温的汤水,说给柳一一又像说给自己听。
可柳一一什么听不到,静静躺在床上,倒遂了丹泽平时嫌她聒噪,要她闭嘴的心愿。
丹泽忽然觉得很难过,他现在就想听她的声音,哪怕骂两句,吵架,耍赖,哭闹,随便什么都好。
可柳一一就是醒不来,他无可奈何,唯一能做的就是捧着碗,怅然若失的发呆,而后发呆发呆,又红了眼眶。
再一守,街道上又传来梆子声,已是三更天。
丹泽放下手里早已凉透的汤碗,转头沉默看了会柳一一,吸吸鼻子,喃喃自语道:“一一,三更天了,过了子时,就是第四日,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说着,他叹口气,倏尔眼底泛起极浓狠戾,起身套件外衣,大步走出去,呼啦啦拉开房门,站在门廊下,大声叫来兰家管家。
“拿刀来!”丹泽厉声道。
兰家管家见不对劲,忙阻拦:“丹大人,夜已深,您先回屋歇着吧,说不定柳夫人就快醒了。”
“我叫你拿刀来!”丹泽失控吼道。
兰家管家暗叫不好,一面答应要求稳住对方情绪,一面叫外面小厮快去禀报兰夫人,说丹大人要出事。
兰夫人收到消息,派两路人马赶过去,一路去阻止丹泽出门,一路去离西门街最近的粉巷,找宋执来劝解。
宋执被叫醒时,和皓月刚睡下没多久。
但外面小厮拍门拍的急,宋执不想起,皓月爬起来披件衣服去开门。
“什么事?”她探出头问。
小厮气都没喘匀,慌慌张张道:“宋,宋爷呢?”
皓月放低音量道:“睡着呢,怎么了?大半夜这么急?”
小厮往屋里探探头,想看不敢看,无奈道:“皓月姑娘,求您帮帮忙,叫宋爷出来,兰夫人有急事找。”
提及兰夫人,皓月顿时清醒,紧张问:“兰夫人怎么这会子找他,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小厮一脸茫然摇摇头,只说传话人报了个地址,要宋爷赶紧过去,去了就知道。
“行,你去吧,宋爷这边有我。”皓月打发走小厮,进里屋挂起厢床前的幔帘,推推床上的人,“快起来,西门街那边可能出事了,兰夫人麻烦你过去一趟,说你去了就知道。”
宋执赖在床上不想起,嘟囔:“西门街出事关我什么事。”
皓月拿出杀手锏,不高兴道:“你去不去?不去,明儿别歇我这儿了,爱上哪个姑娘屋里上哪个姑娘屋里去。”
“去去去,我现在就去。”宋执一骨碌爬起来,明明困得要死,眼睛却瞪得大大的,叫皓月拿衣服来。
皓月伺候他穿衣,宋执趁机谈条件:“我都依你,你也得依我一回,不成婚,我应了,你直接给宋家添个胖小子,让我娘乐呵乐呵,免得七大姑八大姨成天以为我不务正业,上杆子找媒婆,我只能躲你这了。”
他说得可怜兮兮,手却很不老实伸进肚兜,淬不及防用力压下两个小粉嫩,皓月不由缩了缩身子,发出一声轻哼。
接着,她狠狠瞪他一眼。
“不是挺喜欢吗?”宋执对着她耳朵吹气,撩骚,“等我回来,再战几回合。”
皓月这次真不高兴,板着脸问:“你走不走?”
“走,走,马上走。”宋执赶在皓月爆发前,穿好鞋,拿起马鞭脚底抹油,哧溜出门。
他到小院时,门口被兰家家兵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严防死守,院里兰家管家苦口婆心地劝人,拖延时间。
丹泽不为所动,好在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宋执观察一会情况,眼珠子转了转,偷偷走到一个家兵身边,了解发生情况,又轻声交代几句,家兵领命,立刻照办。
再回到院里,兰家管家边说话边不动声色望向门口,透出焦急的神情。
宋执轻咳一声,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大喇喇走进来,不解看向丹泽:“丹兄,夜深人静要去哪?不照顾弟妹了?”
丹泽没想到他不请自来,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一脸愠色转向管家。
“哎哎哎,丹兄,别怪人家,是我自己来的。”宋执和稀泥走到管家身边,摆摆手示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