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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冒光,这当然是好机会。
除掉慕清彦,他将完成一统天下大业的一半!
那柳一战只是个老东西,就算猖狂还能猖狂多久,但慕清彦可是年轻有为,屡次三番胜过他,都让他有些后怕。
那若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王子小心!”侯在一旁的突厥军医连忙道:“万万不能再撑开伤口,我们已经没有季明子了!”
那若动作一顿。
他回头,危险得像头狼。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的命,是靠季明子在吊着?”
军医畏惧后撤,但仍点头:“是,所剩季明子不多,药效只能持续五日,但只要王子不再行军劳累,必定可以康复。”他又鼓起勇气。
可那若却浑身僵硬,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慕清彦需要季明子延命,他的人盗取季明子,怎么还会漏掉一株?”他喃喃,目光犀利地梭巡全场。
军医瑟缩后撤。
没人敢迎上那若的眼。
那若拳头紧攥,疯狂嘶吼,攀扯自己伤口的纱布。
“王子不可啊!”军医登时慌了,一群人也忙着上前按住那若。
这不是在玩命吗?
那若却挣扎的满面青筋暴起,疯狂挣扎:“不!那若不受他的救命之恩!不!”
第六七七章:名单
可不受又有什么办法?
季明子已经用了,那若这条命就算是慕清彦网开一面留给他的活路。
那若这辈子都无法摆脱这个阴影。
他永远是受过慕清彦恩惠的人。
这对于那若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他自幼就在跟慕清彦比。
比武功。
比智谋。
比出身。
起初,他觉得自己样样都比慕清彦强。
他是突厥未来的王,而慕清彦虽然也是王,但他只是辽东一郡的王,要受大楚皇帝的管辖,要被很多乱七八糟的破事纠缠。
但他不一样,他是这广袤草原的主人。
他比他年轻一岁,他勤练武功,读汉人的兵书甚至比国师还要刻苦。
如今他更是看上了大楚最优秀的女人,也是慕清彦的女人。
就在这个关头,他不但比武输给了慕清彦,就连这条命,也要承慕清彦的恩德才能捡回来。
这让那若如何承受的住。
但事已至此,那若只能颓然倒在床榻上,接受这耻辱的生命。
“国师回来啦!”有人带来了好消息。
青须国师听说王子重伤,连忙赶到大帐前,不过就是这个时候他也没忘记最重要的事。
“我捉到了那云月长。”国师不虚此行,只可惜云月长是因为中了长宁涂在纸张上的毒,上吐下泻,不便面见,就只由国师来禀报情况。
“王子猜得没错,果然是公主捣的鬼,云月长也是被她利用了,拿着一份足以以假乱真的图纸出逃,却没想到纸上涂了毒药。”
那若苦笑,招手命人将营帐里的那只华玉机关匣递给青须国师。
“我本以为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机关匣,现在发现他们是为了季明子,如今,倒是证明了他们是一箭双雕,全都取走了。”那若声音有些推搡,像是失去的斗志的斗鱼,垂下了绚烂的尾巴。
被慕清彦救了一命的事他实在难以接受。
虽然那若也知道,慕清彦要是偷走季明子害死他,整个突厥都会统一起来攻打楚朝。
到时大楚内忧外患并发,就算不被突厥灭掉,也会群雄四起分裂割据,民不聊生。
所以这是为大计考虑的结果,否则慕清彦恐怕不会管他的死活。
但救命就是救命,那若不能给自己找到任何理由否认这件事。
青须国师是知道那若的脾气,今朝被慕清彦救了,恐怕很难再对慕清彦下杀手。
“王子,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青须国师进言,何况是两头猛虎。
那若只是淡淡看他一眼:“你说不要放虎归山,那你能再把他抓回笼子吗?”
青须国师面色一僵。
“谁能把他抓回笼子?”那若纵观全场,即便是一直请战的那几人也在躲避他的目光。
说实话,慕清彦今次这番动作着实震慑到他们了。
一身孤胆闯大营,对阵那若,只用一掌便震裂那若旧伤,这虽是取巧,却是智慧和实力的体现。
加上鹰眼关当初生擒左贤王的美名,慕清彦在突厥的威望几乎可以与那若媲美。
如今他一掌击退那若,只怕早已胜那若一筹。
这个崇拜英雄的民族,不能自已地崇拜着慕清彦。
现在让他们去抓慕清彦回来。
只怕没人有这个胆量,也没人有这个本事。
“先把那个云月长带上来吧,我倒要听听这墨子行会的持令者,到底能说些什么趣事。”
青须国师只能派人先给云月长喂上一些药带上来。
此时的云月长十分憔悴,蜡黄的脸色不再如当初般俊秀过人,一双唇也是惨白发青。
他看到那若,双腿发软,径直跪倒:“王子殿下。”
“云将军跑什么?是本王子哪里招待不周吗?”
云月长表情有些痛苦,长宁下的毒没有解药他注定一死,但他不甘心:“王子若能救我,我愿意交出墨子行会献给王子,到时候我们在楚朝起义响应王子,一定能帮助王子一统天下!”
那若挑眉,按着胸前的伤口,调整呼吸,一边看了他一眼,似乎没见过出卖自己的国家还出卖的这么理直气壮的人。
“一直以来都是你把机关匣的秘密透露给我大突厥的?”
“是,是我。”云月长点头。
那若眯起眼,陡然呵斥:“撒谎!你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坐上持令者之位?说,你背后还有谁?!”
云月长连忙解释:“没有了,真的没有。”
他咬牙,显然那若是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话,只能如实说来:“上一代持令者是我的养父,我亲生父亲就认钱,而上代持令者见我长得好看就把我从我爹手里买来放到不夜城调教,所以我知道墨子行会的一切,也知道他暗中运作的那些丑事,陷害莫书翰和宋整。后来我找到机会,杀了他,成为持令者”
那若和国师交换了个眼神。
这个故事倒是挺扑朔迷离的。
“据本王子所知,你在大楚还和一位皇子纠缠不清。”
云月长脸色更白。
“是,我也算间接杀了楚承贤。”云月长冷笑。
若不是他当日杀了宋宜晟,楚承贤和郑家有宋宜晟的帮衬,还真不一定落到这步田地。
但一切都太晚了。
云月长早就答应和柳华章联手,而宋宜晟却陷在了云月长年龄这个陷阱里,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那若听到此处,也捋顺了大楚这段时间三番五次的政变脉络。
原来除了柳一战在背后搞鬼,还有这个云月长也一直不安分。
他眯起眼。
真是难为长宁能在这样的困境中挣扎求存。
若是换成任何一个人,只怕都要被这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压垮,彻底失去心志。
但长宁越优秀,那若心里就越难割舍。
显然,他配不上长宁。
唯有慕清彦。
可勉强一匹罢了。
那若仰望头顶的帐篷,长宁的一颦一笑都在眼前划过,犹如流星坠落。
云月长突然腹痛欲绝,抓着地毯往前爬:“救……救我!我有……我有墨子行会的名单,名单……救我,我能帮你们的!”
他不想死。
他熬到今天,熬成了人上人。
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死掉。
“名单在哪儿?”那若反问。
“救……我……”云月长却不撒口:“我会告诉你的。”
那若冷哼,一把将那只假的机关匣丢在地上:“胆敢偷窃我突厥重宝,你罪该万死!”
云月长脸色骤变。
那若连他的死因理由都找好了,看来是真不打算救他了!
“我告诉你,我告诉你!在……”
第六七八章:开启
“在……在这儿!”云月长匆忙取出怀里的玉瓶,那若示意侍卫上前取用,一倒之下,是一小把米粒。
那若挑眉,这算什么,最后的晚餐吗?
“这就是名单,救我,救我!”云月长拉扯住国师的衣服。
突厥有吊命的神药季明子,他是知道的,而那若贵为突厥王子,是突厥可汗内定的继承人,身边怎么可能没有季明子。
只要那若肯给他一颗,他就能活下来。
就能活下来!
那若看向国师,国师冲他微微点头:“听说墨家有种办法可以把字刻在米粒大小的东西上,这应该就是此法了。”
有这种本事的人不多,但想找还是很容易的。
那若露出笑容,又示意侍卫小心收好米粒:“墨子行会果然是人才济济,这种办法都能想到。”
云月长腹痛难忍,在地上挣扎打滚:“王子救了我,我还能给您更大的利益,墨子行会在楚朝各地都有分布,我们——”
“可惜,你们再好也注定不能为我效力。”那若打断他。
云月长僵硬住,额头豆大的汗珠砸在地上,恶狠狠抬头看向那若:“你,你耍我!”
那若伸了伸脖子:“耍你又能怎样?”
“你会后悔的!楚长宁手里有矩子令又有春晓那个假矩子,只要我一死,她们就能掌握墨子行会,你一定会后悔!”
那若冷哼,摇头笑笑:“你这败军之将,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输在哪儿。”
云月长脑子开始发晕,口中涌上一股腥甜。
“我……输在……哪儿?”
那若有些疲倦,示意国师开口。
国师站在一侧淡淡道:“非是王子不肯救你,而是能救你的季明子已经都被人盗走。”
云月长颓然摊到在地,这一刻,他丧失了所有活下去的力量。
楚长宁竟然做的这么绝,连一条活路都不肯给他!
云月长双目圆睁,乌黑的毒血从他眼角流出,这一刻气急,毒发攻心,顷刻毙命。
那若和国师看着云月长的尸体一时沉默。
通过云月长的死,长宁公主的本领和手腕,他们已经彻底见识到了。
这个投递叛国没有什么家国概念的叛徒,死的正好。
不过他临死前被那若一诈,交出的墨子行会名单倒是个棘手的好东西。
那若盯着玉瓶若有所思。
“神吼还在营中?”他问道。
长宁和慕清彦策马出逃,除了矩子令外,别无长物,天狮那么大的一头,当然无法带走。
“放了它。”那若道。
“放?”国师蹙眉。
这神吼好不容易才回到那若手里,说放就放吗?
那若摇头:“神吼已经认主就不会再改变,我要一条尸体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利用它,寻找公主的味道。”
国师扬眉。
这果然是个好主意。
“我这就去安排。”
那若轻嗯一声:“在后面尾随,如果发现了也不要急于围剿,慕清彦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只怕还有后手。”
“我自会小心。”国师道,转身离开。
……
另一边,长宁他们已经扮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