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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战哈哈一笑:“辽东郡王果然心细如尘,他就是今日引你们过来的小童,而长宁之所以会觉得他眼熟,完全是因为……”柳一战断句片刻,而柳华章则轻笑地接话:“这个小童曾在庆安官奴司的刑房任职。”
慕清彦神色一凝。
原来如此,这小童是当初长宁被施加黥刑时辅助行刑的小学徒。
也是因为这个小童当时没有乱叫,还十分配合,长宁才成功制服黥刑官,避开黥刑。
“原来一切都在老将军的掌握之中……”方谦喃喃。
“当然,”柳一战昂首:“方谦,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日后我自会重用你。”
方谦闻言却只觉得一阵恶心。
一个处心积虑,连自己的亲外孙女都算计进去的人的重用。
他不稀罕。
柳一战也不在乎方谦的选择只是专注于慕清彦本人:“我知道慕家人一向神通广大,不过这一次,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慕清彦虽然身中奇毒,但柳一战并不放心,所以出言警告,并将他和方谦一道押送下去。
“祖父,您真的相信楚长宁和慕清彦会任我们摆布?”柳华章问道。
她是不相信的。
柳一战摇头:“长宁身上有天地大道加持,除了她没有人能拿到墨武,至于慕清彦,他想活下去就只能同你成亲,所以这件事你不必担心。”
他很清楚这个孙女的心思。
柳华章这一辈子都崇拜强者,尤其是慕清彦这样的绝对强者。
而今她身份付出水面,柳一战自然也知道柳华章这些年吃了不少苦。
她自幼秘密养在外面,就在郑安侯决定利用罗氏这个私生女监视宋宜晟的时候,柳一战就把这个外孙女送了过去。
他派人偷偷杀了真正的罗氏,又剥掉罗氏面皮给柳华章,用来装成罗氏,并在外界运筹帷幄。
如今到了收尾的时候,他自然要满足这个为他立下汗马功劳的亲孙女的要求。
尤其是罗氏下嫁慕清彦这件事对于柳家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他何乐而不为呢。
“祖父,那颗解药在哪儿?”柳华章问道。
事关慕清彦的性命,她当然要警惕。
柳一战哈哈大笑:“还真是女生外向,还没嫁给他呢就开始为他的性命打算了?”
“祖父!”柳华章娇嗔。
柳一战却似笑非笑地问道:“我若告诉你那颗解药在哪儿,日后慕清彦当真舍生取义,你该不会要舍命救他吧。”
柳华章一怔,随即冷笑:“祖父是在说笑吗?一个要为别的女人舍生取义的人,就让他死好了。”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柳一战眯着眼一笑,却让柳华章头皮发麻。
她显然意识到了柳一战的杀机。
没错,柳一战十有八九是存了要慕清彦性命的心思。
不论长宁此行是否能取回墨武,柳一战的决定只怕都不会更改。
柳华章顿住,也不再缠着柳一战问解药的下落。
她想到慕清彦的一颦一笑,想到那个男人恐怕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冰冷的心湖也要泛起一丝涟漪。
所以她很聪明地选择了不问,不知道。
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她做傻事的机会。
柳一战对孙女的聪明很满意,待柳华章离开他才令道:“去把突厥使臣叫来吧,我亲自来谈。”
此言一出,鸿胪寺那边可是轻松许多。
毕竟他们都不明白突厥人的条件到底是什么意思。
柳一战见到突厥人也是言简意赅。
“名分上是大楚的七公主乐阳公主,实际上是大公主,而我要突厥全面的支持,助我柳氏一族称帝。”
突厥人带头的是青须国师。
他干脆利落地应了两个字:“成交。”
第六五七章:震慑
柳一战在面对突厥人的时候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过什么深仇大恨,更不像是好几个儿子都命丧突厥,一心要跟突厥决一死战的人。
倒是小晋王那边听说柳一战竟然跟突厥人达成交易,而且很快就要派出和亲队伍时大闹起来。
“想查清晋王殿下死因,就必须从突厥内部着手,这件事我会比殿下更擅长。”柳一战一句话就把小晋王对付回去,小晋王此刻也觉察到自己是受制于人。
当时公堂之上,他听到亲生父亲的死因有诈,顿时火冒三丈,哪里还能想得周全,现在冷静下来才知道自己之前的示好已经成了柳一战在众人面前的砝码。
凭借小晋王这尊贵的出身,足够柳一战玩一手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小晋王懊悔不已,只觉得对不起长宁,不过一想到他父亲的死很十有八九是出自皇帝之手,这份愧疚就变成了愤怒。
他年少气足又是娇生惯养,并不知道什么叫隐忍,什么叫顾全大局,只想尽快查出死因,也就没有再闹。
那边匆匆忙忙为七公主的出嫁准备陪嫁。
宫里的人都知道,楚乐阳这哪是和亲,这分明是被发配出长安。
而且楚乐阳的毒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清除,还要靠药罐子吊着命,如果长途跋涉,很可能等不到突厥王庭,就要香消玉殒了。
如今的楚乐阳偶尔神志清楚也是有口不能言,听到身边伺候的宫女们的风言风语,恨不得自己跟着母亲兄弟死过去,一了百了。
可惜,她现在连死的能力都没有。
柳一战有心利用她的身份替长宁遮掩,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死。
另一边,长宁并不关心楚乐阳的情况,只是和云月长商量到达突厥后的安排。
“如果我所料不错,机关匣此时应该已经落在突厥王子的手里,至于是哪位王子掌握着机关匣,我们还得到了突厥王庭才能知道。”云月长道。
长宁摇头:“不,等我们到了,只需要把精力放在那若身上就够了。”
云月长挑眉,不知道长宁为什么会对那若充满信心。
在他看来,虽然大皇子安德卓失去了右贤王这个靠山,但那若在慕清彦的搅和下也和失去左贤王的支持没什么区别。
何况现在突厥可汗身体还算康健,对于两个儿子的争锋肯定是旁观的态度,就算真的偏心那若,也不会真到了动手帮忙除掉安德卓的时候。
“那若是突厥语中金太阳的意思,是极高的寓意,他们信仰的图腾,所以这场汗位之争,那若赢定了。”长宁断言。
她当然不能告诉云月长自己得出结论的理由是前世的记忆。
前世突厥人对那若的推崇已经到了信仰的地步,还曾爆出一个预言,说那若是长生天赐给突厥一统中原的金太阳。
这种带着神化色彩的传言很可能是那若自己进行的吹捧,但长宁现在却看出了一些味道。
比如那若在突厥的地位,那若一直以来的运气。
何况即便前世安德卓在右贤王的帮助下都被那若收拾的服服帖帖,今生又怎么可能翻盘。
只是时间早晚的事。
而如今她和慕清彦相当于是在逼迫那若提前平定内乱,全力以赴之下,那若必胜无疑。
云月长将信将疑,但考虑到长宁的身份,还是表示相信:“就依大公主所言,幸好这次出嫁,七公主嫁的人就是那若王子。”
长宁睨了他一眼,显然云月长是话里有话。
当初那若在长安演的痴情于她的戏码可是半真半假,至今都传扬在长安城的茶楼酒舍里。
显然,这一次的成亲,那若必定是知道长宁也在其中才会这么痛快地答应和亲。
和亲的东西都在库房摆着,此次只是重新码起,随意很快就准备停当。
送别之际,柳一战在偏殿再次见了长宁:“一月为限,慕清彦的体质或许还能多撑几日。”
长宁不语,只是嵌入手心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一行深深的印。
“动身吧。”柳一战扬手。
事情显然没有转圜的余地,云月长扮成的侍卫长率先转身,但拉开大门的那一刻,有一道身影冲了进来。
“老将军!”单丹臣大吼大叫,让柳一战眉头紧蹙:“放肆!”
云月长跟柳一战交换了个眼神,先一步退下。
“老将军,您就是军法处置老单,老单今天也要说!”单丹臣单膝跪地,他武夫头脑,尚没看明白柳一战这造反的企图,还有些晕头转向:“咱们和突厥打了一辈子,不就是为了不被人按着脑袋做事吗?怎么今天还要让长宁公主去和亲?!”
“混账!谁说和亲的是长宁了,和亲的是七公主。”柳一战纠正。
单丹臣却认死理。
“那长宁公主何必要跟着去?那狗王子一直对殿下有非分之想,您这么让殿下过去,岂不是——”单丹臣被柳一战狠狠砸过来的笔筒砸中额头,鲜血顿时流出。
“你给我滚出去!”柳一战呵斥。
单丹臣是一员猛将,忠心耿耿,日后留着还有用,可现在单丹臣的表现却让他想杀人。
“愣着干什么?把他拖出去,送公主出嫁!”柳一战催促。
他现在也怕事情会突生波折。
毕竟慕清彦这些日子一直不动声色,既没有反抗,也没有逃跑,让他有些摸不清主意。
所以变数越少越好。
柳一战如今其实和长宁从庆安来到长安后是一样的。
他从暗处彻底转向明处,所有的优势都将消失,甚至还要面临很多自己人的质疑,这些日子他已经处理的焦头烂额,单丹臣还敢来反他,简直是不要命了。
长宁也看出柳一战眼中的杀机,当即就呵斥:“单丹臣,还不回去!”
她是担心单丹臣这样冒失会彻底得罪祖父。
单丹臣跟着长宁多日,已经养成听命行事的习惯,听到长宁的声音下意识闭嘴,转身对着长宁似乎还想辩解。
那一刻,柳一战眼中杀机暴涨。
一条跟着别人跑的狗,他要来还有什么用。
柳一战看了长宁一眼,陡然拎起墙上悬挂的长枪,红缨舞如游龙,竟然当着长宁的面将单丹臣刺了个对穿。
单丹臣根本没想到死神会从背后而来,双目瞪得奇大,就这么与长宁对视。
长宁脸色铁青。
这分明是在杀鸡儆猴!
第六五八章:遮目
而她楚长宁,就是那个被儆的猴。
单丹臣对着她,血水顺着他的伤口流出,浸透衣衫,他强撑着向长宁栽倒过来。
长宁伸手过去,一把接住栽倒的单丹臣:“老单!”
“殿……殿下……”老单内脏破裂,浓郁的鲜血从口中涌出,让他的话都带着囫囵音儿:“华……华文少爷……”单丹臣紧攥长宁肩头的衣服,留下鲜血斑驳的掌印:“要……要在华文……活着……”
长宁蹙眉,要在华文什么?
华文已经死了,她和慕清彦亲自安葬的柳华文,单丹臣这个时候提到柳华文,恐怕还是对华文的死心存愧疚。
长宁是知道的,单丹臣这辈子最愧疚的事就是柳华文的死。
当初华文得救但一时无法出洛阳城,她就派单丹臣和陆参将一起看守华文,可华文最后还是被陆参将杀了。
单丹臣心里一直觉得是自己当时的疏忽大意,太信任陆参将,才会害死柳华文。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