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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公主正在治疗这部分“失忆”的毛病,哪有空理会她。
沈氏得不到回应也不敢擅自做主,便将玉瓶慎重收好,还将此事说予方谦听。
皇帝来到天衍宫问了两卦,都说平安无事也就没有过问。
倒是边关那边传来八百里加急的好消息。
“大捷,大捷!”
“恭喜陛下,郡王亲自率五万大军突袭匈奴部落,斩获头颅五千,解救庆安俘虏上百。”
皇帝大喜,急着赶往大盛宝殿召集群臣。
“慕清彦信上说要留李老将军在庆安驻守些日子,至于本次大捷,慕清彦只上书战果给十数人请旨晋封,却并无详细说明如何作战,留人用在何处,”皇帝眼光向下扫过:“诸卿以为,是否要准?”
有人站出来拱手:“启禀陛下,庆安屠城乃天大的事,如今整个长安城都已经传遍了,若是不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恐怕不妥。”
“如何交代,你想让谁交代?”有大臣反问。
这庆安守将是李老将军,真要是追究起来,第一个要负责人的就是李老将军本人。
但再细细纠察,慕清彦和长宁公主又何尝没有责任。
要交代,该向谁讨这个交代?
“此事,还要向大公主讨教。”有人提议。
长宁登堂入室也不是一日两日,如今的朝臣已经不以长宁“牝鸡司晨”为耻,说到她也还算自然。
皇帝眯起眼:“长宁近日为太后的病操劳受伤,你们不是不知。”
群臣面面相觑。
听陛下的意思,显然是舍不得公主丢了名声。
秦太傅适时站出来:“如今我大楚与突厥俨然已经开战,纵使突厥内斗,我大楚也该有所准备,辽东郡王与李老将军都是国之栋梁,臣以为事急从权,还应以战事为先。”
皇帝立时道了声准,又催问一番兵部户部的车马粮饷事宜,直至夜深也没人再提起长宁。
众人散去,实则各自心里都各有盘算。
屠城之事就算过去,慕清彦请旨嘉奖的名单陛下也全数奖赏。
唯有一条,陛下亲笔批复四字。
血债血偿。
看来陛下对于庆安屠城之事也是恨得牙痒。
鹰眼关大营,关上下欢庆。
这可以说是他们打过的最痛快的一仗。
这一次鹰眼关的将士们终于明白辽东为什么能固若金汤。
有这样一个神机妙算的将军统帅全军,辽东若再打败仗,可就见了鬼了。
“慕帅,老胡敬你一杯!”鹰眼关胡将军上前敬酒。
他们今天完全是跟着慕清彦去杀猪宰羊了。
“慕帅,您怎么知道那多罗尔部落的人会在那个时候向左贤王大营求助?俺老胡这次可是捡着个大便宜啦,哈哈哈哈。”老胡笑得合不拢嘴。
虽说这此诱饵是李破虏令队,但却是老胡“自作主张”率五千骑兵挑衅多罗尔部落的人,逼得他们向左贤王部族求助给慕清彦创造了偷袭左贤王驻军大营的机会。
这一战,老胡立功最大。
慕清彦那三万骑兵从左贤王大营里肆虐,斩杀守军五千头颅都摆在驻军大营前。
是以嚣张至此,一雪前耻。
麾下大将也各自立下不少战功。
唯有李破虏不同。
他这个诱饵是肉没吃到,汤也没喝到,还差点落得个“临阵退缩”的名声,得了手下明里暗里不少埋怨。
李破虏心里难受,脸色更是难看,大口喝了不少酒。
几位将军见状都收敛笑声,有意无意地看向李老将军几眼。
慕清彦这只小鞋穿得可谓是漂亮至极,让李破虏是有苦说不出,他们总是想为李破虏鸣不平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如今全军有功,唯有李破虏寸功未立,且不说李破虏心中如何去想,就连李老将军只怕心里也不好受。
慕清彦扫过场上众人的表情,恍若未觉。
“来,喝!”他敬酒。
李破虏却冷冰冰地放下了酒碗。
众将军瞄着他又瞄了眼李老将军,陆陆续续都拿起了酒碗:“敬慕帅。”
李老将军表情受胡子遮蔽,但也可以想见他此刻表情。
慕清彦一战定乾坤,诸军将士皆道神人,又哪里记得他这个失意的前任主帅。
“嚓!”李破虏砸了酒碗摇摇晃晃站起来。
“破虏,你醉了!”李老将军呵斥,命副官扶李破虏回去休息。
慕清彦噙笑眼,仰头饮尽碗中酒,压根没注意李破虏。
李老将军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借口不胜酒力离开。
慕清彦抱拳一礼,命人送老将军回营,不久也道一句:“本帅还有要事在身,诸位慢饮。”
他起身离席,看方向是去巡查关隘防御。
众将军见状既喜又忧。
喜的是遇到了英明统帅,忧的是统帅心胸狭窄手腕高明,整治最棘手的前任主帅之子竟不费吹灰之力,实在让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
只有老胡大大咧咧地喝酒,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对慕清彦全无畏惧。
他们才心胸狭隘的蠢人,他老胡这辈子就没见过比郡王心胸开阔的人,那些说郡王故意给李破虏使绊子的人才是瞎了狗眼!
老胡笑嘻嘻地由饮了一大碗。
“平时不让喝酒,老胡今天可得喝个痛快!”
有老胡带领,众将军倒也放下心中芥蒂,一众尽欢。
李家父子营帐中。
“爹,儿子忍不了了!”
李老将军变色:“你要干什么?!”
第五三二章:反了
“他不仁,我不义。”
老将军怒目呵斥:“混账!他是主帅你是大将,你要如何不仁不义,是要丢进我李家的脸吗!”
李破虏脸色微青:“父亲您为国立下累累战功,今次庆安被屠分明是他得罪突厥在先,却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责任推给鹰眼关众将,推给您,难道您心中就没有半点儿火气吗?”
李老将军沉下脸不语。
“父亲膝下子嗣如今独剩我一人,两位兄长都战死沙场,就连四弟也罹难,如今您麾下的老房也被他一剑斩下头颅,他到底是治老房的袭击主帅之罪,还是在杀鸡儆猴,灭您的威风!”
李破虏一腔怨愤,只觉得自己越发委屈。
“那你想怎么办?”李老将军叹息一声,摇摇头:“慕帅大将之才远在我之上,今日一战就足以说明一切,他必能带领关中众将转危为安,抵住突厥攻势,到时候……”
李老将军不言,李破虏也知道。
到时候慕清彦军功卓绝,就有足够的资历向陛下求娶大公主。
当初劫亲,那大公主既然愿意跟慕清彦回去,就说明大公主心中是属意慕清彦的,加上二人原本的婚约,来日求亲恐怕只是走个形式,慕清彦这皇家女婿是当定了。
李家又凭什么跟慕清彦争锋。
“父亲,这一战又能说明什么!”
李破虏眼底心里都是不服,就算慕清彦这一次侥幸破局,用一场漂亮的胜仗堵住朝臣们的嘴,让他们不再追究庆安屠城旧事又能怎样。
“突厥这一次是死了右贤王,加上两个急于建功立业的王子,他们一定不会轻易放弃进攻中原,到时候他还能死里逃生才叫幸运!”
“混蛋!”李老将军啪地给了儿子一巴掌。
“慕帅是我大楚鹰眼关的主帅,你咒他失败不就是在拿大楚将士的性命开玩笑,你给我回去面壁思过,好好想想!”李老将军气得咳了好几声,将李破虏撵出大帐。
慕清彦收回附在帐子上的银丝,唇角噙笑。
看来,他需要和李老将军好好谈谈了。
慕清彦大步上前,掀开帐帘,李老将军还以为李破虏去而复返气得拿茶碗砸他:“还不给我滚!”
茶碗在慕清彦脚前摔个稀碎,只听慕清彦笑问:“老将军既然如此深明大义,又何必要给清彦使绊子,枉送了房将军性命?”
李老将军顿时站起来:“慕帅!”
“不知是慕帅,失礼了,但慕帅所言,李某却是听不懂。”
慕清彦轻笑,踱步进门撂下帘子。
“帐中只将军与清彦四耳,不怕外传,老将军若有所求何不同清彦直言。”慕清彦负手踱到跟前,一只明黄折子夹在指缝,他转身,有意将折子露给李老将军看。
“陛下有了决断?”李老将军上前半步。
慕清彦噙笑,将折子展开递给李老将军:“陛下已经允清彦所求,许老将军暂留鹰眼关,至于所任何职,陛下却没有明示。”
李老将军脸色一白,嘴唇颤抖:“慕帅……”
他抱拳就要跪倒:“慕帅聪明绝顶,李某知罪,但求慕帅成全,让李某死在战场上,也算全了我这一生。”
慕清彦伸手去扶:“老将军为国征战多年,所立功勋岂是清彦能及。”
李老将军叹了一口。
“当日破虏和房重在我帐前就曾表示要杀一杀慕帅的威风,是李某一时糊涂,不想放手这帅印才默许他们胡闹,哪知房重竟敢下令袭击主帅,若慕帅有何闪失,李某真不知该如何同陛下交代。”
慕清彦早就洞穿其意。
若是没有李老将军默许,房重怎能那么轻易的欺上瞒下,让他在外面侯了两个时辰之久。
这也就罢了,房重好胜心太强,今日敢下令袭杀主帅,日后留他便不一定要生出什么事来,慕清彦帅军最担心的莫过于这种属下,故此杀一儆百,以绝后患。
“老将军若真有心赎罪,不如就应清彦一个要求。”慕清彦眯起眼,黑瞳仁上的白亮看着就耀眼。
“坐镇鹰眼关。”
李老将军蹙眉,但还是应下。
次日一早,李破虏再次领兵做诱饵。
这一次是八千骑兵都是忠于李破虏的悍将,也没有老胡在中间碍事。
“切记,遇到突厥军不论大小都要转身逃跑,这是军令,明白吗?”慕清彦当众下令。
李破虏心里不是个滋味,就这样被狗撵得过了一天,就连百人的突厥小队都能追的他们满山跑。
大名传的整个突厥都知道,简直丢尽了脸面。
“这分明就是在故意羞辱李将军!”手底下多少人为他不平。
李破虏求见父亲,李老将军却称病不肯见他,众同僚也用同情可怜又畏惧的目光看着他。
一点一滴都像销魂蚀骨虫子吞吃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浑身难受憋屈极了。
又过了两日,李破虏果然忍不住率领憋了一肚子气的八千骑兵突然发难,血洗了一个万人的突厥部落,整场战斗打得漂亮至极,展现出李破虏不俗的指挥能力。
可慕清彦却以违抗军令为由,下令将李破虏贬为前锋统领,可以说是一撸到底。
一场战斗中,李破虏所在军队受突厥人埋伏,全军覆没。
李老将军闻讯高呼一声:“我李家三代忠良,没想到竟后继无人呐!”
老将军晕了过去。
慕清彦嘱人好生照料,又亲点三万人马出关说是要突袭突厥重城图骨哈撒,为李破虏报仇,让李老将军代替他镇守鹰眼关。
还没走出丧子之痛的老将军说什么也不肯,在慕清彦强行离开后又点兵三万冲出鹰眼关。
此事一经传出整个鹰眼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