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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一个正学走路的小孩,却得到了一艘宇宙飞船,根本无法驾驶,更别提上阵杀敌了。
不过现在有了宋宜晟的慷慨相助,这些都不是问题了。
长宁摸了摸下巴,将资料收好。
不经意间,一颗拳头大的木球从布包里滚了出来。
长宁蹙眉。
此物质地坚硬,却不是胡木,她一时有些拿不准。
长宁将之收起来,只是放在她这儿并不安全。
她想到一个好去处。
宋宜晟这边加强了府中巡查,方谦再进来就是羊入虎口,任人瓮中捉鳖。
方谦当然不会这么愚蠢,只是次日一早,他还是如约来到客栈等候。
咯吱咯吱,楼梯上老旧木板响起脚步声。
方谦坐在圆凳上,捏紧拳头。
如果是莫澄音带人来抓,他便说是执行公务。
长宁推门而入。
方谦触电似得站了起来。
“你还敢来!”他厉目,手按在刀鞘。
“庆安候府的莫姨娘已经死了,今早服毒自尽。”长宁道。
“你?你什么意思?”方谦怔住。
她假死脱身了吗?
长宁却将一个包裹丢给方谦:“我时间不多,长话短说。”
方谦慌手慌脚接住,骨碌碌,一颗木球从一侧滚落在地,他俯身去捡。。
“我在庆安候府,名善云。”长宁说。
方谦捡东西的手停住。
“你根本不是莫澄音,我竟然跟一个陌生人联手。”方谦浑身颤抖。
他真是蠢透了,竟然轻信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长宁深吸一口气:“这两样东西你保管好,不管你信不信,我会继续寻找那缺失的一页。”
方谦对着账簿残缺的一页,脸色千变万化。
长宁转身离开。
宋宜晟对她监视严密,她能借口出来这一刻钟已是不易。
女孩子已经走上街头,方谦捧着账册站在窗前,看到长宁故意绕路引开宋宜晟的人。
“缺了一页,叫我怎么信你,又凭什么信你。”他喃喃:
柳家上下三百冤魂,不容他轻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纵然他已经知道,这就是长宁此前不说明自己身份的原因,他依然不能将宝压在这样一个女子身上。
方谦将两物贴身收好,撕烂三块花布,以示决绝。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看不出来啊方谦,你小子还知道私会佳人。”有统领嘲笑。
佳人。
方谦的脑海不受控制地浮现长宁月桂树上的模样,瞬间脸红到脖子:“绝无此事。”
“别装了,把守后门的士兵都看见了,你和那沈小姐在客栈幽会,啧啧。”将士笑作一团。
“沈……沈小姐?”方谦一怔。
“干什么,你小子坏了人家小姐的名声,现在又想抵赖不成?”
持戟士兵笑道:“不是我说,统领,那沈家可是正经的万贯家财,您娶了沈小姐,那可就是娶了座金山呐,哈哈哈哈……”
方谦形如雕塑,被众将官推来搡去,好一顿调侃。
沈小姐为了他,算是将名节败坏光了。
他若翻脸不认,只怕沈家就要一根绳吊死她,以免丢人显眼了。
“沈小姐……”他喃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日一夜未尝登门,之于沈家,之于沈锦容,又会是何等的难堪。
鹅黄纱罩衫的女孩背影出现在他眼前。
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有人在守护他,一个女子,用她弱弱的肩在守护着他。
“沈小姐!”方谦骤然大喝,拔腿便跑。
第五十四章:买命
沈家大门紧闭,连个守门的小厮都没有。
路上行人婆娘却不住围着,对着沈家大门指指点点。
“就是这家的姑娘,与男人私会,真是不知廉耻。”有妇人骂道。
“哪个大家闺女闹出过这种事,果然是商户出身的贱皮子,呸。”
“哎哎,不是还有一个呢吗,听说还是和亲哥哥搞到一起。”婆娘唏嘘,一众人都摆手撵她,一副受不了的模样。
方谦心如刀绞。
是他荒唐,是他疏忽。
竟然让一个女子承受这么久的唾骂。
方谦站定,抓着腰间佩刀,咚咚叩门:“沈夫人,细柳营统领方谦,携礼求见。”
……
“携礼,那不就是提亲?”庆安候府里的丫鬟婆子们对于这件满庆安都在议论的事抱有浓厚兴趣。
“总比咱们那位只会一哭二闹的强啊。”有丫鬟嘀咕,她脸上到现在还有宋宜锦让人赏得巴掌印:“她倒是也想嫁了全个名声,也得能啊。”
嫁给亲哥哥,这怕是要被口水淹死。
长宁从她们身边路过,并无意外。
方谦为人忠诚,沈氏如此待他,他必不会辜负沈锦容。
此时,长宁也算想明白,那沈锦容为何要冒险来宋家了。
男女情爱,真是世间最不讲理的因果了。
她从厨房取走一罐猪油,对于那些避着她的议论充耳不闻。
“周婶儿,你收拾好了吗,姨娘那边儿催你呢。”
“这就来这就来。”周婶儿脚不沾地儿的背着包裹从长宁身边跑过。
女孩子一伸手,拦住了她。
“哪个姨娘?”
“善……善云?”周婶儿咽了口水,手不自觉地捶下去。
长宁眯眼:“清曙院。”
周婶儿忙不迭的点头。
清曙院原本有两个厨娘,但她被调到晴暖阁时,顾氏正失宠,没来得及补这个缺儿,至今都只用着马婶儿一个人。
近日宋宜晟正为缉盗的事心烦意乱,顾氏怎敢以加个厨娘这种鸡毛蒜皮的事烦他。
“马婶儿出什么事了。”长宁目光阴冷。
周婶儿牙齿打颤:“她……她逃跑了,跟着那个依……依兰。”
“不对。”长宁脸色冰冷,也不跟她废话,将猪油塞给周婶儿就往清曙院冲。
小厨房的住所,马婶儿的东西已经被人瓜分干净,长宁只找到几件破旧的衣裳。
她面无表情,将衣服收走。
清曙院那边,顾氏站在门前阴阳怪气道:“果然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死了活该。”
长宁霍地抬头。
顾氏一窒,想到宋宜晟的警告,也只是动了动脖子,扭身回了堂屋。
死了。
死了。
长宁攥着包裹出门,怀里五枚铜板炽热滚烫。
这五枚铜板就是马婶儿给她的买命钱。
买顾氏,买所有害她性命之人的,买命钱。
就是这一夜,顾氏翻来覆去的,根本没睡好。
“这小贱蹄子,真是好大的狗胆。”她气得坐起来,越想越生气。
“姨娘别气了,都是那个梅香,仗着您的宠爱无法无天,花穗才敢在老夫人面前进这个谗言。”兰香负责守夜,这边添油加醋起来。
“若不是她跟老夫人提起沈家,那老爷能想到沈家么,也就没以后这么些事儿了。”
顾氏沉着脸。
她也是今儿下午才听小厨房一个叫彩月的三等丫头嚼舌根,才知道是花穗那个贱蹄子在杜氏跟前提起的沈氏家财万贯,若是迎进门就是一座会生钱的钱罐子。
花穗是因此得老夫人欢心了,但她却堵道了现在,还差点要堵一辈子。
她顾氏可不是想一辈子做姨娘的人。
“这贱蹄子跟梅香一样蠢,明儿就想法子给我料理了。”顾氏咬牙切齿,吩咐下去,这才睡了个好觉。
花穗怎么也想不到,她刚因庆功宴上的差事,在老夫人面前得脸,就遭飞来横祸。
“我待你不薄,你竟然敢下毒害我!”杜氏指着那碗花穗送来的甜汤,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让人将花穗杖毙。
“冤枉啊,老夫人,奴婢冤枉啊!”花穗尖叫求饶:“姨娘,姨娘您救救奴婢吧!”
“娘不必动怒,这种贱蹄子打一顿买到妓寨就是了。”顾氏挥手,花穗就被兰香带人拖了出去。
很快,院子里就响起了杀猪似的惨叫声。
痛打一顿,卖到妓寨去。
是痛打,比被打死还要痛苦。
花穗的尖叫逐渐奄奄一息,她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她明明已经熬成老夫人跟前得脸的大丫鬟了啊。
她还替梅香报了仇。
为什么会从云端跌落泥沼。
妓寨,那可是供下等人消遣的地方。
她想伺候主子,但她绝不想伺候奴才啊。
“救……救命……”她虚弱地喃喃,却浑身是血地被人丢到木板车上。
兰香对她嗤之以鼻,只说丢到城郊妓寨去。
花穗留下痛苦的泪。
她宁愿死。
清清白白地死。
噗地一声,她眼钱缀着几根稻草的板车上落下一枚铜板。
花穗挣扎着看去,一张她不会忘记的脸出现在眼前。
“你让人抓马婶儿顶罪时,可曾想过会有今天?”长宁淡淡道。
花穗瞠目结舌。
“这枚铜板,买你的命。”
长宁离开板车,她手心里还有四枚铜板。
四条命。
她走在宋家的青石板路上,六月的骄阳晒得恼人,老天爷却意外地洒下了一场小雨。
稀疏的雨滴洗去她心头的不快。
长宁说过,她重活一世,是要让别人不得好死的。
四枚铜板被她收起来。
昨夜花穗敢用马婶儿替澄玉顶罪,今日,她就要澄玉给别人替死。
她在府中行走暂时还没有人跟着,因为整个侯府都是眼睛。
长宁上下逛遍了各个院子,让侍卫伐了几根竹木。
罗氏坐在一角的凉亭里望去,摇着扇子。
“她可真是清闲呐,比我这个病人清闲。”罗氏端碗饮了口,药碗里褐色汁液,形似汤药。
细看之下,却飘着几瓣桂花,一颗乌梅。
罗氏摇了摇扇子:“可惜,不冰镇,到底少了几分滋味。”
“奴婢这就去给您镇一下。”
“不必了。”罗氏摆手:“汤缺了滋味还可以再做一次,人若是缺了滋味,还能再活一回吗?”
“回去啦。”罗氏摇着轻罗小扇,悠悠离开。
第五十五章:代价
园子里的长宁回望一眼,这个罗氏,她始终摸不透。
善云丧命,连氏顾氏可着劲儿的邀宠,只有罗氏,对宋宜晟爱理不理,却还过的如此逍遥。
就像是宋家这滩淤泥里的一朵莲。
与众不同,且洁身自好。
前世的罗氏也是如此的没有存在感,若非她是宋宜晟所有妻妾里唯一得以善终的女人,她都不会记得宋宜晟还有这么个妾侍。
长宁收回目光,指了两个侍卫:“你,还有你。你们两个把这捆竹子抬到木室里去,然后就在门外守着。”
“是。”侍卫不疑有他。
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两人的命,就只值一个铜板。
晴暖阁里。
长宁留下了两个侍卫,让他们将竹竿削成小臂长,一端尖锐的竹钎。
这些都是两三年生观赏性的细竹竿,只有拇指粗,削成竹钎后锐利得能杀人。
一捆竹木削了大约二十多根,长宁拾起一根,比在眼前,尖锐的一段横扫过侍卫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