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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却不是外人,原是我的救命恩人才对,我称其为哥哥,心中早把他当作亲哥哥一般对待。是以,今儿个特特的寻你过来为其医治。”白蘅看着榻上的延瑞,耐着性子劝说麻姑。
麻姑冷着一张脸,不说治还是不治,只淡淡道,“大小姐也保重着些,你身体原本就有些痼疾,若是如此操劳,熬不过三五年去。这人既然甘愿代人受过,那就由他去好了,何苦又拖了来,实在是多事。”
一席话说的白蘅脑中一片空白,自己的身子自己不是不知道,昔日看的医书中细细想来也略有记载,但是却没料到如麻姑所说的如此厉害。
“看来我果然是时日无多,终究不是个有福之人,也罢,也罢!”
“蘅儿在说些什么?”李墨林从门外亲自端了药碗过来,是麻姑给白蘅开的几副药,味道极苦。
白蘅抬起头来看向李墨林,强做出笑容来,“我说怎么又闻到这药的味道了,想着躲到这个地方大概青莺就找不到了,没想到还有你这么个帮手。”
李墨林看着白蘅将药喝了,再变戏法的拿出几颗杨梅来,“路上经过望月楼,你上次说这个很是开胃,我想着你喜欢就特意去买了点。没想到却派上了大用场,你赶紧嚼一颗,保准口中再不苦了。”
“内火难去,又感风寒,再经皮开肉绽,若非是遇见了我,而我又有几副难得的草药,想来他也就该哪里来回哪里去了。”麻姑仍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却不知,她言简意赅的几句话说的李墨林与白蘅胆战心惊,好险!陈延瑞可是陈家的命根子,若是他有个好歹,陈家二老又岂能好活。
“多谢麻姑救命之恩!”白蘅放下手中抱着的暖炉,冲麻姑抱拳谢道。
麻姑淡漠的扫了一眼白蘅,虽未说什么,但是眼神里尽是有了。
小花厅中,珍珠焦急的翘首而望,等了半天却每一个人过来。
“小姐您慢着点,昨晚又是一场透雨,这台阶看着已经干了其实里面还透着潮气呢。今儿个将军说要给您屋里再添一个火盆,麻姑竟然没有说话,她不是反对夫人太过保暖的吗,怎反倒赞成咱们如此?”青莺小心翼翼的扶着白蘅,一边说着府里的事情。
白蘅忍不住又是一阵叹息,却不敢接着青莺的话说下去。说谎的结果便是,你说一个出来后就要想着下一个,周而复始,恶性循环。
☆、474贫贱清官
万和帝经上次劫难,虽未伤到,但是到底还是躺了半月之久方会过元气来。
“微臣等参见皇上。”六王爷、莫王、顺王一同前来拜见,泽文太子跪于最后,还有两个皇子尾随于太子之后。
万和帝人虽躺着,眼睛、耳朵却没闲着,明明身体已经大安,却偏偏装作十分虚弱的样子瞎哼哼。
泽文太子这些日子一日三遍过来请安,早把皇上寝宫的地砖磨平了不少,拿眼细瞅着父皇,心中暗暗嘀咕,“不知这老家伙是真病了,还是假装病,死守着皇位不松口,难道另有所图?”
“父皇,几位皇叔与皇弟来看您老人家了。”泽文太子慢慢走到龙榻旁边回禀道。
“啊,哦,好好好,都起来吧。”随即一阵轻轻的呼噜声传来,万和帝竟然不知不觉间又睡了过去。
莫王率先起身,一把拉住旁边站着的太医问道,“皇上伤势如何,怎如此嗜睡,莫不是有什么内伤不可医治吗?”
“四皇弟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希望皇上有什么不治之症?”顺王抓住把柄趁机揶揄道。
“皇兄明明知道我并非此意,大家都是替皇上的龙体安危着想,你如此多疑莫非是你正有此想法?”莫王哪里是肯吃亏的主,立刻反唇相讥,眼见得剑拔弩张,两人就要杠上。
六王爷先还靠在龙柱上打盹,见吵的越发不像话了,两只眯缝眼陡然间闪出一丝光芒,迈着四方步走到二人中间,“都消停着些,即便是皇上有恙不是还有太子,且听听我大泽国之储君的意见再说。”
泽文太子又何尝不知道六王爷的意思,这是故意在几位王叔跟前推举自己呢。可是仅仅凭着一个太子的头衔,却没有实权,王叔们又岂能放在眼中。他们两人已是苦心经营了几十年,党羽众多,根基稳固,只是差个由头罢了。此番不经传召便匆匆赶回京城便是违犯了太上皇爷爷的遗诏,非皇上亲传不得轻易返京,可是又有谁敢问上一句。即便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六王叔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突然间又‘荒唐’了起来,何况于自己一个有名无权的太子呢?
顺王听六王爷突然发话,少不得又做出一副皇长子的大架子,“太子又能如何,皇侄啊,你还年轻,不知有些事情的凶险。还是让皇叔来替你多多谋划,江山左右是我们刘家的江山,再到不了别人手中。”
“王兄这话说的就让人费解了,什么叫做江山是刘家的,应该确切的说江山一定是侄儿的才对。”转而示好的转向泽文太子,一副我是赞同你的模样。
泽文太子直气成了内伤,无奈眼前的几个人自己谁也得罪不起,有心想出言揶揄几句。想了想,一口气咽回肚子里,到底还是忍了。
从皇上寝宫回去,泽文太子直把自己宫中砸的一塌糊涂,吓得宫女太监跪了满满一地。个个面如死灰,战战兢兢,惶恐不知该如何是好。
“伯贤兄,我看太子这个模样必然又是受了两位王爷的气,你我此时进去恐有不便啊?”马骏最是油滑,缩着脖子往后就退。
汪伯贤一副只有瞎子才看不出太子因何发怒的表情,随即又深深一叹,眉头的川字纹越发的深了。
“太子答应赏我的十万石粮食还没下来,我已是给县里几个员外说好的事情,若是食言岂不是让人不齿?”
马骏一副见到鬼的表情,跳后一步叫道,“伯贤兄把这事也跟下面的人说了,那你独自进去要粮食吧。横竖我也是陪你前来,竟然太子有些不方便,那我改日再来便是。”说着就想溜。
汪伯贤最是个老实人,答应人家的事情不能反悔,全县十几万百姓可都伸长脖子等着自己拉粮食回去呢。但是他也不傻,此时进去是万万无法将事情办成的。
想了想,最后把脚一跺,转身出了宫门。宫门外一乘竹编凉轿正在路边等着,两个轿夫闲来无事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闲磕。
“哎呦,大老爷你来了,要到哪里去?”
“这风越来越大,老爷坐在轿子里就跟窝风口边似的,能受的住吗?”
两人都是汪伯贤临时雇佣来的轿夫,但是京城中的叫花子都敢自称爷,两个轿夫亦是见惯世面的人。几日来跟着其奔前奔后,到的都是有头脸的地方,琢磨着这位主子大抵也算得上一个人物。竟然如此寒酸,毋庸分说必然是个清官,心中自然就偏向了些。
“唉,不瞒二位,受不住也得受。我身为一方父母官,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县里满地饿殍啊,都是娘生父母养的,我受这点罪和他们比算得了什么!”
短短几句话,文弱书生的骨气立显纸上。两个轿夫再没什么好说的,各自操杆,喊了一声“起”,一路小跑往前赶去。
轿子在李府门前停下,两个门子见日已西斜,琢磨着这会子大概不会有人再来。
“关门咱到里面喝点烧酒暖和暖和,这天眼看着越发的冷了,府里的棉衣虽说暖和,站的久了还是透骨的寒气。”
“哎呦,你小子最近消耗不小啊,瞧这小身板跟个大虾似的,别哪天精尽人亡可就不妙了!”
两人插科打诨,说笑着就要关大门。
“等等,还有人呢,这位大人要见将军。”轿夫刚落轿,抬头看到大门眼见得就要关上,急得摇手喊道。
门人伸头看了看,却是一顶民间的竹编小轿子,实在是不入眼,怎么看怎么觉得是有人想冒充朝廷官员。
“哼,还自称大人,好歹你也寻顶贵点的轿子,合着当我们将军府是你们家,你想来就来啊!”
“关门,甭理他,大概是穷急了,想来混口饭吃。”
正说着呢,小顺子听见喊声走了过来,“都嘀咕些什么呢,如今你们可是将军府的看门人,别把以前的那些子旧习气带来,瞧着让人笑话。”
☆、475谈非所想
“得嘞,小顺子大总管,您看着我们俩是自您进京城就在府里帮忙的,如今能混到这么个轻松差使,只有惜福的道理,哪还敢偷懒呢!”
两个人忙上前去给小顺子请安,又要请小顺子往门房里坐着喝酒。
小顺子不经意的朝外面一看,好嘛,来人不是汪大人吗?抬手给了身旁人两巴掌,“瞎了你们的狗眼,你们知道那来的是谁,是咱们将军的发小,打小一块儿长大,一块儿进京赶考,如今又一块儿同朝为官的汪伯贤大人。你们就这样巴巴的让他在外面风口里干等着,若是让将军知道,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们。”
两个人当即吓软了腿,全家老小可都指望着自己这点银子。再说将军府里的下人,即便是条狗那也尊贵着呢,谁想走人呢。
“还不赶紧去请他进来,我这就禀告将军去!”汪伯贤是李墨林最能谈得来的友人,两人昔日便极为合拍。汪伯贤老练沉稳,李墨林洒脱豁达,二人相得益彰,相当默契。但是自李墨林居高位以来,除去新婚宴席,汪伯贤倒是一次未曾登门。今日亲自前来,自然不可怠慢。小顺子一边让人去给少爷送信,一边径自去了厨房,跟胖子叔一同商议着做几道丰泽县的菜肴来。
李墨林正与白蘅研究图纸,忽听人说汪伯贤汪大人求见。
白蘅便将手中的图纸放下,轻声道,“必是太子的欠账没给他,他来寻你出主意呢。”
李墨林刚有的一丝喜色顿时消失,奇怪道,“此话怎讲,我与伯贤兄可是发小来着,这么多年的好友,难道他登门就不能是与我畅叙昔日情谊?”这还是李墨林第一次反驳白蘅,可见汪伯贤在其心目中的地位,说着惟恐让其久等,放下图纸,连同白蘅的也一并收了起来。
“研究了老半天,我看你也累了,待得吃完药赶紧躺下歇歇,什么事不能等到明天的。”
白蘅无奈,只得任由其将东西收了,再把炭盆移的近些,暖暖和和倒也十分的舒适。
“伯贤兄,听说你前阵子回去了,我正遗憾没有同你一醉方休,今儿个可算逮到机会了。就是没有马骏那厮,他虽然油滑,但是没他少了些趣味。”李墨林抱拳冲汪伯贤微微一弯腰,汪伯贤长他两岁,论理是兄长。
汪伯贤正想着如何跟李墨林开口求情,突见对方甚是谦恭,自己反倒没了主意。先是急忙去扶李墨林,随即又是抱拳回礼,忙的不可开交。
“罢了,罢了,你我何必行此虚套,正该盘腿而坐,对酒而歌,畅谈一番才是。”
说话间引着汪伯贤进了花厅,不一会小顺子已是亲自带着人送了满满一桌子酒菜上来。
“必然是小顺子的主意,都是些家乡菜啊,我做梦还想着我们哥三老街酒楼里喝酒吟诗,竟是一体一宿不觉困倦。老喽,老喽,如今就是坐上一个时辰便觉得乏累到十分,连老关节炎都得上了。”汪伯贤感怀往日,再看今朝,拿手使劲敲打着两腿的膝盖。细细看去,其腿关节处并不如常人般直挺,而是略有畸形,想来关节炎亦是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
李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