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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儿,你冷静点,别中了别人的阴谋诡计。”李墨林抱住白蘅,细声劝阻。
“可他们是我的再生父母,若没有二老,恐你眼前的白蘅早已经化作一堆白骨,又何谈拯救大泽百姓的的宏图大业!”白蘅拼命挣扎,陈家人是她一生一世的软肋,无论如何她也无法逾越这道鸿沟。
那个每逢大事便格外冷静的白蘅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几乎疯狂的平凡女子,只为她的至亲爹娘。
“哈哈哈,李墨林赶紧放手吧,让他们亲人相见,这才是你应该做的。”陈国丈笑的格外爽朗,事情的进展意料之外的好,这很合他的心意。
“国丈,时辰将至,再耽误下去恐延误了大事。”一旁的谋士俯身相告。
白蘅趁李墨林望向说话的两人之际,迅速的闪身冲向对方。
“你终于还是败在老夫的手下!”
然还未开心的说出下半句,一把锋利的匕首冒着寒气便放到了他的脖子上,凉意顺着毛孔瞬间传遍全身。
“白蘅,你别乱来,别忘了你爹娘可在我手里。”
“呵呵,陈国丈你恐怕是说错话了,我爹娘明明一个被困白府,另一个如今正安然的居住在临溪小筑中,怎么眼前的两位老人家就成了我爹娘?难道他们不应该是你的长兄与长嫂,是你昔日的恩人,若是没有他们,你又如何可以再次进京,有今日的荣华富贵。哼,不说报恩,你反倒利用两位老人家的善良来威胁于我,试问他日吓得阎罗殿下你有何脸面面对陈家的列祖列宗?!”一番义正言辞的教训把陈国丈说的哑口无言,支支吾吾的想要狡辩,却迫于项下的匕首,只能低头认罪。
“老婆子,我是不是听错了,老二他骗了我们?”
“你没有听错,是我们做错了,上了老二家的当,快点扶我起来,我要跟他拼了!”
陈氏大房素来行事端正,对二房的人品虽有所耳闻,但是如今人家做到皇上的岳父自然也就偏信了几分。谁知狗改不了****,到底还是被他骗了,气得老两口相互扶持着就要起来与陈国丈拼命。
“爹娘亦是受害者,我自会前去与当今圣上说清楚,且容孩儿把正事办完再回来与二老详细解释明白。”白蘅安慰了陈家二老,随即转向陈国丈带来的三教九流集结起来的队伍。
“大家听明白了,陈国丈虽身为国丈却贪念不足,如今欲与刑部尚书刘兆骏相勾结篡权谋逆,行大不义之事。想各位皆是有妻儿老小之人,一将功成骨枯,朝廷若是反攻,尔等凭什么能耐与之抗衡。还不赶紧散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上天有好生之德,就饶了尔等宵小之辈。”“都别听这个黄毛丫头的蛊惑,快点冲将进去,助刘大人得了皇位,你们便可以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陈国丈做垂死挣扎,高声劝阻道。
一时间众人进退犹豫不决,你看我,我看你皆在观望之中。
李墨林轻轻扬手,一粒药丸进了陈国丈的口中,让个老东西只是拧脖子张嘴巴却愣是说不出话来。
“再不赶紧散去,小心昭华大将军一旦发怒,下令诛杀叛党。其调教出来的部下打退得西域番部,不知是不是你等的对手。若是不服,倒是可以战上一战。”白蘅再行激将之法,对着几个试图起哄之人恐吓道。
☆、456狗急跳墙
“兄弟们赶紧跑吧,万一惹怒了昭华大将军,我们这些人恐还不够人家填牙缝的。”
“是是是,我上有八十岁老娘,下有襁褓中的儿子,可不敢拿命去赌。”
一群亡命之徒乍见主子被擒,前有强敌,后无援兵,心里早就没了底。听白蘅几句恐吓之词,终于寻个由头,你推我,我挤你,哄然逃散。
“啧啧,果然不堪一击,我不过就随便在里面捣鼓几句他们就吓跑了。”王俊俏顿觉自己威力无比,而前面站着的那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越发离不开自己。
“大哥,小弟来了!”
“蘅儿,你没事吧?”
白蘅收起匕首将陈国丈推到一边去,冲李墨林微笑示意,“我能有什么事,不过刚才挣扎的太厉害,手腕被你捏的疼死了。”
“额,看来我依然是多余的。”王俊俏不无失落的撇了撇嘴。
先折了白家那支臂膀,现在又制止了陈家,刘兆骏所能勾结的两股势力都已是再无死灰复燃的可能。
白蘅与李墨林遂携手进宫援助,不知宫中又是个什么情形。
“太子殿下,你不是一直期望着皇上退位吗?若是你放我出去,那么我即刻就代你解决了他,岂不是省得你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刘兆骏站在百美宫外与泽文太子交涉。
泽文太子不屑道,“刘尚书,你已是穷途末路,还不让你的人赶紧放下武器投降,或许我还能饶你不死。若是一味的执迷不悟,这弑君之罪你当真认为自己担待的起?”
“弑君?”刘兆骏仰面一阵‘哈哈’大笑,笑的胡子乱颤,跟着浑身抖动的厉害,好似中了什么魔似的。再细看,竟是真的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太子与皇上向来不合,如今这里又都是殿下的人,若是皇上就此死了,到底是谁弑君还不好说!”刘兆骏老奸巨猾的冲太子挑眉毛一抹阴笑,竟似全然不看在眼里的姿态。
“你?不要欺人太甚,你若是伤我父皇,我即刻就杀了你祭天,自然就是个说法。”泽文太子愤然道,举剑就要上前。
万和帝已是吓得两股战战,连连哀求道,“孩儿不可,父皇的性命还在他的手里,你若是能救下父皇,我即刻便把皇位让给你,你看可好?”
刘兆骏手中一紧,“少啰嗦,今日我若是出不去,你也别想活。”转而发狠向泽文太子道,“然你若是放我出宫去,我手里有皇上,届时若是你想杀我,我再杀了皇上,自然有人替你作证。而你若是杀了我,再救了皇上,岂不是天下人为殿下歌功颂德?一举两得的没事,还望殿下想清楚了,不要错过绝佳的机会。”
泽文太子犹豫了,刘兆骏说的没错。一旦皇上死在宫中,以自己与父皇几年来的明争暗斗,届时三位位驻扎在外的王叔那里就不好交差,再加两位实力尚可的皇弟,后果不堪设想。虽说有六王叔给自己作证,一来他素日以糊涂荒唐著称,二来六王叔素日与自己亲近,只这两项就会被人抓住把柄不放。横竖只要出了这道宫门,皇上是死是活自己有功无过,何不就遂了刘兆骏的心愿。
思来想去,终于做出决定,“后退,放刘尚书出宫。”
石天手中宝剑猛然离鞘,“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出宫后皇上的安全更无法保证,一旦局面脱离我们掌控,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泽文太子尖锐的目光如箭般的射向石天,“石护卫,是你说的算还是本宫说的算,难道父皇被人挟制之下,你就可以替其法号施令不成?”
石天是个执拗的脾气,显见得泽文太子是走了私心,极为不服气的就要上前辩驳。
“哥哥慎重,若是惹恼了太子殿下,恐怕局面会更不好首饰。”石固拉住石天的衣角悄声道。
看着退下的石天,泽文太子颇为得意的挥退了左右,眼见得刘兆骏挟持着万和帝慢慢退了出去。
“兰儿,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跟上来?”走了一段路,刘兆骏突然发现明兰王后竟然还站在原来的地方发呆,忍不住喝斥道。
明兰王后忙低了头,朝着刘兆骏的方向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刚才正是她在房中先行控制了万和帝,是以刘兆骏才能够在危机中寻到逃生的机会。
“皇上!”白蘅惊讶的看着刘兆骏与明兰王后挟持着万和帝亦步亦趋的往宫门处走来,后面跟着泽文太子一群人。
李墨林将白蘅拉到了身旁,低声道,“我看今日我们的任务大致已完成了,不如就此离去,以太子殿下的能力处置余下的事情尚且无虑。”
白蘅却很是有些担忧的看向万和帝,因为被挟制的久了,他原本就孱弱到十分的脸庞越发苍白到没有一点血丝。看着是他自己在走,其实细细看着多半是由刘兆骏半推半抱的拥着其往前走。
“不可以,我已是答应了石天一定要让皇上安然脱险,保他后半生无忧的。若是我们就此离去,万一刘兆骏失手伤了他怎么办?”说着甩开李墨林拉着的手,紧走几步朝着众人的方向而去。
“刘大人,枉皇上平日里如此宠信于你,难道你就是如此报答他老人家的?”生生的拦住去路,冲着刘兆骏喊道。
前有拦路虎,后有挡道狼,刘兆骏顿时红了双眼,手中明晃晃的匕首在万和帝面前晃了晃,“让他们都给我滚开,越远越好,再要一批好马来,否则我即刻就让你去地下见太上皇!”
明兰王后看着已是迷了心性的刘兆骏,急忙劝道,“师兄万万不可,你若是杀了皇上,他们又怎会放了我的夫君与王儿。且容我过去与他们商量了,求个完全的法子,必能保得你平安。”
刘兆骏狐疑的看着明兰王后,昔日的小师妹仍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不忍拒绝。
“你去吧,我信你。”
明兰王后欣慰的点点头,慢慢的向白蘅走去。
☆、457半斤八两的几人
白蘅看着明兰王后朝自己走来,不由得一阵暗喜,但为防着刘兆骏老奸巨猾且生性多疑,忙掩饰了正颜而立。
明兰王后朝白蘅微微一礼,歉意道,“我实在是被逼无奈才走上此道,还望姑娘时候能够代我向皇上请罪,只要能救夫君与王儿,我就是死一千次也不足惜。”
白蘅慌的就要伸手去扶明兰王后,乍一见得刘兆骏狐疑的目光,又缩回了双手。低声道,“蘅儿深知王后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为今之计只有先救下皇上再重长计议,还请王后不必过于担心。”
明兰王后露出几分凄楚的笑意,不担心,她又怎能不担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种任人摆布的日子简直让她生不如死。而死已是奢侈,因为她的两位至亲之人还在牢狱之中,受着令人无法想象的苦难。
“姑娘有劳了,我过来只想跟姑娘说一句,若是见到我儿务必告知他,为娘无论是生是死都一定会向真主安拉祈祷,求他佑护我儿平安。”
白蘅听得懵懵懂懂,却见明兰王后突然转身离去,与来时的哀婉对比,此刻但见其昂然踱步,端的有一副一国之后的尊容。
“师兄,我已是与白姑娘说定,她答应了你的要求,你大可放心了。”
刘兆骏欣慰的看向明兰王后,到底还是小师妹心疼自己,左手放下万和帝去拉明兰王后,“兰儿到师兄这里来,以防那起子小人暗算于你。”
一柄锋利的匕首忽然从衣袖中露出,冷冽的利刃让人不寒而栗,刘兆骏敏锐的感觉到匕首刺来的方向。
“你?”来不及说出下半句,匕首已经深深刺入他的胸膛。与此同时,刘兆骏亦举起匕首来扎向对方。
“不要!”白蘅陡然回过神来,但是已经晚了,明兰王后胸前的鲜血喷射而出,血流如注,人已是如一只盛放到极致的花朵倏然间凋落。
“明兰王后,你为什么这么傻啊,我明明有更好的法子保全你与西域王父子,你又何苦非要如此?”抱着明兰王后的身体,能感觉到她平静的心跳,嘴角泛起的微笑竟似回光返照般的绚烂。
“白姑娘,请容许我喊你一声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