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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林的脸上依然看不出表情,但是嘴角却不由得生出一丝笑意来,那笑意只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陈延瑞,我是李墨林,如果你还有知觉就给我点提示。”李墨林试着接近了些棺材,透过琉璃瓦的墙壁,棺材中的人影十分清晰的投放出来。
可是等了好一刻,陈延瑞没有半点反应,他就如一尊石像般呆呆的挺立着。
惜恩刚升起的一点点希望开始游丝般的飘散,没挪动一步都觉得脚底下灌了铅般的难受。
“延瑞哥哥,我是惜恩妹妹,我来迟了,我来迟了!”泪水如泉般的涌出,惜恩已是哽咽的无法说出一整句话来。
李墨林停下脚步,怔怔的注视着陈延瑞,忽然间看到几只活物在他身上游动。
☆、205真假难辨
“这大概便是月娘所说的老鼠窝了。”李墨林好像无视惜恩的通断肝肠,突然自言自语道。
惜恩此时恨不得杂碎了琉璃的墙壁,抢出陈延瑞的尸体来,哪里还听李墨林说话。环顾左右,果然见到地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十块,弯腰便捡了起来。
“别动,你若是杂碎这块琉璃瓦,只怕连我们也逃不出去。陈延瑞还没有死,你看老鼠嘴上的鲜血。”
惜恩仔细看时,果然顺着陈延瑞上下爬动的几只如猫般的大老鼠嘴上都有着鲜红的血液。
“就凭这血便能说明他没有死吗,这样大的老鼠,只怕能将一个大活人的血完全的掏空吧?”惜恩有些恶心的看着几只肮脏的巨大耗子。
好像能听到他们的对话,耗子们齐齐地抬起小脑袋来,默契的对望着他们,完全没有丝毫的退让与恐惧,甚至有略带了挑衅的‘叽叽叽叽’叫声刺耳的传来。
“单凭鲜血自然不能判断,人死后三个时辰内流出的血液依然鲜红。但是这些老鼠却不同,它们是喝人血长大的,而且必须是新鲜的血液,否则它们是不屑于品尝的。这就是传说中的食人鼠,挑食的很。“李墨林说着从腰中抽出一柄长剑来,洞内的光线极为昏暗,宝剑剑身的光芒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唰唰唰”,薄如柳叶的剑身疾厉的闪向琉璃墙壁,快的让人来不及仔细观看。
惜恩下意识的挨近了李墨林站着。手中的石块握的紧紧的,“只要这万恶的耗子敢出来,我就砸烂它们的脑袋。”
可是局面并没有像他们想的那么糟糕,琉璃墙壁被花开了一个半人高的口子,散碎的琉璃碎屑摔的满地皆是。几只大老鼠悄无生息的退进了洞里,鼠胆果然很小,只有几只尖尖的脑袋从洞口偷偷的伸出来,试图看清偷袭它们的敌人。
李墨林收回宝剑,再看陈延瑞,他仍然静静的站着。无一丝半点的生息。
惜恩再顾不得其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抓住了陈延瑞便往外拖。
李墨林尚未回过神来,以至于口中一个“不”字还未吐出来,已然看到陈延瑞的身体倾斜往外。
惜恩艰难的抱住陈延瑞的上身。用力的拖了出来。甚至不用外人帮忙。便将人放在了地上。
“延瑞哥哥,你醒醒,我是惜恩。我们来了!”惜恩能感觉到自己的一刻心扑扑的要跳出来,强压抑着连声喊道。
李墨林这才几步走上前,伸手试了试鼻息,“没用了,或许失血过多,抑或是里面太过憋闷,人已经没有了呼吸。”翻看着已经发散的瞳孔,李墨林很是抑郁的说道。
“不,不会的!”惜恩突然从失控的喊叫声中冷静下来,回头注视了一眼李墨林,“我不相信他就这样去了,这不是他。”
李墨林强扯起嘴角想挤出点安慰的笑容来,可是任他如何努力,陈延瑞一张憨厚的老实样总是在他面前浮现。好似在安慰他说,“墨林兄弟,我不怪你,这是命,我去了,你要好好照顾惜恩妹妹。”这便是陈延瑞,永远这样老实的有点木讷。
“我们先将他带出去再说,人既是已经去了,就让他死的心安吧。”
“不,他不是我延瑞哥哥。”惜恩仍然执拗的坚持着,一如她往常每逢大事之时反而异常冷静沉着的神态。
但是李墨林只是当她无法面对陈延瑞一死的事实,试图再安慰于她,可是再看惜恩神情,明显不似得了失心疯人般的倔强。李墨林自失的一笑,差点忘记了她是白惜恩,不同于一般女子的白家大小姐。
惜恩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尸体,依然是最后见到他时的一件灰蓝色袍衫,衣裳的袖口与衣襟都有娘亲手刺绣的墨竹图案。这是自己当年在葫芦屯时给娘画的花样子,当时她老人家好一番夸奖,直说她活了一辈子,从来没想到还有这样雅致的东西。
想必是为了来参加自己婚事,娘日夜赶工特意缝制了这件衣裳给哥哥。他跋山涉水几个月,始终将装衣裳的小包揣在怀里,即便衣衫破烂到衣不蔽体,他也没舍得穿上。
若是这件衣裳成了陈延瑞的寿衣,惜恩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逝者如斯,你就节哀顺变吧。”李墨林继续劝着一直沉默的惜恩。
“不,他不是我延瑞哥哥,凭我的直觉。陈家世代开染坊,延瑞哥哥自幼便泡在染坊里,他身上有一股子味道,那是与旁人所不同的。”惜恩镇定的神情让李墨林再次仔细打量起地上躺着的尸体来。
然而从五官与衣裳开来,实在看不出任何破绽。或许他在这里呆的久了,身上的味道已经被冲淡也不一定。或许惜恩想的有些魔怔,连她自己也已经无法辨识真伪。
惜恩将手覆盖在陈延瑞紧闭的嘴唇上,再轻轻的摸索着他的面颊,突然她的手一顿,“这里有问题。”
李墨林忙伸手帮助惜恩将尸体的脑袋拨到一边,果然见到其耳朵后面的发迹里有一道人皮样的凸起。
“人皮易容术,好阴损的招数。”一夜之间几次三番的见到这些惨无人道的做法,饶李墨林一个铁铮铮的男子也有点招架不住。
然而惜恩惊惧之余却有了些许的安慰,只要不是延瑞哥哥便好,还有希望。
“好聪明,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陈延瑞,单凭气味?”
“气味是一方面,还有一点你可能忽略了,柳四是冲什么来的?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杀了陈延瑞?”
“他是冲着你来的?”李墨林刚刚有些许释然的脸上随即又是一阵痉挛,对手如此残忍,他不敢想象若是惜恩再次落入他的手中会受什么折磨。
“你不用怕,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前,我也是安全的,只是要手些皮肉之苦也是理所应当。只是这次苦了延瑞哥哥替我受过,我又欠了陈家一个人情。“
☆、206人皮面具
惜恩凭直觉发现琉璃墙后的人并不是陈延瑞,有惊无险,两人长出了一口气。
“我要看看面具后面到底是什么人。”李墨林说话伸手撕开死人脸上的人皮,借着昏暗的光线望去。
惜恩吓得险些摔倒,既然是一张神似李墨林的脸。若不是自己一直与他在一起,真有点怀疑这是不是真的。
“该死!”李墨林显然有些被惹怒了,又去撕死人脸上的人皮面具。
惜恩再也无法忍受眼前场景每次带给自己的刺激,站起身连着后退几步,“这是他们故意设置的局,我们陷入圈套了。”
李墨林强忍着从一张美艳绝伦的女子脸上移开视线,不用说,这必然又是柳四所为。他就是一个变态杀人狂,如此的花样女子,一个个落入他的魔掌之中,再折磨至死。
“赶紧离开这里,耽误的时间越久,我们的处境也就越危险。”
“可是延瑞哥哥被藏在了哪里,如果见不到他,我绝不离开。”
李墨林伸手将惜恩拉到面前,苦笑着,“现在就是我们想走,恐怕也来不及了。某人需要引起我们足够的注意力,以满足他狂妄无知的变态心理。好戏才刚开始,你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无论如何,我都会陪你一同走出去。”
惜恩刚要说话,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笑得异常的空洞与魔性,让听的人觉得头昏脑胀。渐渐不能自持。
“赶紧堵住耳朵,他正试图想要控制我们的理智,若是被他控制,便如行尸走肉一般任由摆布。”
李墨林不容分说伸手捂住已是眼见得瘫软的惜恩,一边提气运用内功强行摒弃外界的一切干扰。
不知过了多久,笑声消失了,密室内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惜恩,你怎么样,我扶着你走如何?”李墨林急切的拍打着怀中昏昏欲睡的人儿,惟恐她就此睡去。
梦里的惜恩只觉得身子沉重的有如万斤重。想要抬腿。却有人拼命的拉着不放。可是耳边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不停的呼唤着自己。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她讷讷自语的慢慢睁开眼。
“我一定带你回去。”李墨林欣喜的看着怀中的爱人终于舒醒,不无安慰的保证着。
惜恩知道他这是理解错了意思,也不解释。由李墨林扶着强撑着站起身来。
“赶紧找人。”
“继续往前走?”李墨林开始相信惜恩的直觉。女人的第六感无来由。但在某些时候却准的让人可不思议。
“不。我们既然被月娘耍了,干嘛还按照她指的路线走。我看这十八层地狱也无非是装神弄鬼的吓唬人,不如我们就各条道都看看。也不枉来了一趟。”
惜恩一行说着,一行拉着李墨林便往回走去。刚走了几步,她鬼灵精的调转方向,又往刚才的路走。
“延瑞哥哥一定就在里面。”
“还是凭直觉?”李墨林疑惑的问道。
惜恩忙摇了摇头,“不是,我选择相信月娘,赌一把。”
正说着,原先笔直的密道突然出现了一个拐弯,从弯道的方向隐约一道强光射来。
“老鼠窝!”两人不约而同的一起喊了出来。因为耳朵里传来数以万计老鼠的“叽叽”叫声,仿若百爪挠心,虽是离的尚远,已然让人觉得十分的焦躁难耐。
但是容不得惜恩犹豫,明显是陈延瑞的呼叫声从里面传来。
“救命啊!你这个恶魔,你为什么要抓我到这个地方?”
柳四得意的望着琉璃墙壁中已是疲于应付的陈延瑞,“喊吧,叫吧,就是喊破喉咙,也无人来救你。”
“柳爷此话差矣,您难道不是在等我们前来?”李墨林与惜恩携手走向柳四,步伐悠闲的就像是前来散步一般。
柳四眼神中喷火的望着已是走进自己的两人,“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还没有到你们看戏的时刻,谁放你们进来的,快说!”口气冲充满了出离的愤怒与不相信。
“怎么柳爷不欢迎我们?”
“横竖都是让我们来看戏的,若是没有开场,看在老熟人的面子上,我们也不嫌弃,就这样坐等如何?”惜恩瞅着柳四已经变得有些狰狞的面孔,很有一种弄死他的冲动。若不是想着他上次之后消停了,自己一时心软,也不能有这茬。
“惜恩妹妹,墨林,快救我出去,他要让这些老鼠吃了我!”陈延瑞面对不断扑向自己的老鼠已是无力应对,抓的满头满脸是血,忙里偷闲,喊着救命。
“你放还是不放?”惜恩一步向前,逼近了柳四。四目相对,已是完全没有昔日小女孩的一点点怯懦。
“白大小姐,哦,不对,应该是李夫人,今非昔比啊。你能活到今时今日实在令柳某人匪夷所思,快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