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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不是没有权势背景,苏二老爷现在是内阁大学士。大伯父您别忘了。”白子胥轻描淡写,一针点到。
“你也说那是苏二老爷,那是苏家二房,你要娶的不是苏家二房二老爷苏立德的女儿。你娶的是苏家长房已经死去的苏立行的小女儿!”
“大伯父这次看的就不够长远了。”白子胥沉声道,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面前的桌案,神色非常凛然:“苏家二房苏立德,他能升到内阁大学士,你真觉得这其中没有长房苏立行的功劳?苏立行虽然人已经去世不在了,这件事我现在说起来,你大可回我这是死无对证,但是苏立德再是拜师有门目光深远站的对,有机遇没财力。谁来给他通的神?”
白宥桥再次无言以对。
半晌后,他有些气急败坏的看向白子胥:“你真是长大了,论起这些庙堂之事。竟压我一头!”
“是大伯父有意放水试我罢了。”白子胥先是谦虚地道。
白宥桥叹了口气,声音终于温和了下来,语重心长地道:“别嫌大伯父说话不中听,但是我说的绝对是事实,苏九小姐有蓝嬷嬷做教习,确实是难求的好女子。她的能力也是看得见的,可是她就是太有本事了。但又太年轻,在她还年轻的时候是沉不住气的,白家讲求的是韬光养晦而不是树大招风,苏九小姐年轻气胜,再是沉稳也免不了犯些年轻人的错误,她这一年多来,一身是非,总不是我瞎说吧?”
白子胥万没想到白宥桥会说这样的话。
这是一个两面话。
如果苏叶一直都隐匿,那么苏叶的能力就不会被人看见,任他说什么,白家的人也会说是他编来的,是他为苏叶安排的。
那样的话,苏叶纵然有德却是无能,自然不可匹配。
而现在的情况就是白宥桥拿苏叶因为有能力并且做事果敢树大招风来说事了。
白子胥心头冒汗。
“一身是非……”半晌后他冷冷一笑,“她本人并不是这样,你心里明明是清楚的……”
“不是是非人,不惹是非事。”白宥桥理所当然的打断了他:“今天是我亲自过来桐州跟你谈,不是你三伯父和五伯父,我一心一意很诚恳的和你谈这件事,也没把你当孩子打发去命令你,有些事情你身在局中就如同被人遮了目,你看不清楚,不是是非人,不惹是非事,这句话你总该听得懂吧?”
他说到这里,目光也一并深深的向白子胥看去。
白子胥也正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之下,就在白宥桥以为这场辩论白子胥要败下来的时候,白子胥突然苦苦一笑。
“您刚刚也说过了,我们引以为傲的身份、地位、还有权势,无不是家族的赐予,如果没有了这个家族,我和你还有所有姓白的,乃至后世子孙,都会一无所有。既然我们享有这荣耀,就应该承担起同样的责任。”白子胥沉声说道。
“是这样。”白宥桥点头,有点摸不清白子胥到底想说什么。
“识人这个能力,您也一直都认为我是有这个能力的,不止是您,三伯父和五伯父甚至还有祖父,也是这般认为。”白子胥又道。
“那不一样……”
“没有什么不一样,我选择站在我旁边的人,您所说的门庭是否匹配不是我重点考虑的范围,我考虑的是那个人能不能承担得起并且享受得起。”他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平静,非常冷静清醒地道。
白宥桥瞠目结舌。
他万万没有想到。
万万没有想到的不是白子胥会有逆反的心理。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此刻从白子胥的眼中看到的那种坚定。
他从来没有想过白子胥会对某个女子动了这般的真心。
他还记得白子胥在小的时候。家中就已经跟白子胥提过关于婚事之事。
他到现在还清晰的记得当时才六七岁而已的白子胥是怎样目光悠远的看着远山,手背于后,那时的白子胥也如现在一样的冷静和清醒。非常理智地道:“我白子胥将来要娶谁,到那时要看是谁。是谁能安于室懂得何为‘闲散’,懂得何为‘平衡’,懂得何为‘韬光养晦’,并且在保证不扩大白家现有势力的情况下,能助我白家现有的根基越扎越深稳。”
那时的白子胥沐浴夕阳,声音还很稚嫩:“那我的妻。就是谁。”
白宥桥此时眉头深锁。
眼前的这个孩子已然长大。
一直都很稳很稳。
可是他今天,做的决定却是与他六岁时就懂的道理完全相反之事。
苏叶不可能‘闲散’。一旦嫁入白家,就彻底失了两家的‘平衡’,在她身周发生的事出现的人,让她根本就无法‘韬光养晦’。哪怕她与苏家没了关系,仅仅是她个人,她的身家,她的背景,不仅无法让苏家的根基越深越稳,反倒会扩张白家的势力。
白家,不能再扩张了。
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无法改变白子胥做的决定。
不。
不止是他。
白家的任何一个人,也无法改变白子胥的决定了。
他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谈话至此。无法再继续,也没有了继续的必要。
他眉头紧锁,沉声收尾:“那好。我能做的极限就是现在你和我立一个约定,你要娶她,可以。”
“我也不会纳妾。”白子胥先抢了话来。
“好,好好。”白宥桥简直都快要气疯了,但越是生气,他就笑的越温和:“一人让一步。我同意你娶她,自然也会把家族那边说服。但是你也要应我一个要求,否则——免谈。”
白子胥心头大喜,双目透露了他此时的激动。
白宥桥心中苦笑,道:“大家都需要时间,正好苏大老爷今年也才刚刚过世,就让九小姐守孝三年,三年后,你才可以让她过门。”
苏贞都没有守孝,苏叶其实也大可不必,守孝这种事,儿子们守就可以了。
白宥桥把话说到这种程度,白子胥当然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三年,可以有太多的变数了。
“好,成交。”
看着白子胥那般镇静又自信的目光,白宥桥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起身走了。
才开开门,白子胥的目光噔时一惊。
就听白宥桥对着门外笑道:“九小姐,请。”他说着,一边侧开身来,非常有礼的做了请的姿势。
动作行云流水,非常优雅。
真正的贵族。
苏叶大大方方的向白宥桥回礼。
进门的时候,苏叶很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淡然下来。
“我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多的冲突,”苏叶很冷静地道,随后抬眼望了一眼屋顶,喃喃地道:“扪心自问,如果换作我是你的话,我肯定不会坚持……。不,我可能从一开始就不会这样选择。”
权益,平衡,利益……
她从来都是这般冷静的。
白子胥就像浑然不在意似的,道:“白家不是指望着我的,我肩上没有那么重的担子,我也不是上面那些人重点关注的对象,既然我无足轻重,我为什么不能在有限的条框之内,尽量过的舒心一些?”
苏叶看着他,半晌后问他:“为什么?”
“因为我要说到做到。”(小说《金枝如血》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L
☆、第320章 大病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金枝如血》更多支持!那一句说到做到,让苏叶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抖了一下。
这几个字,就像一根看不见的棉针,纤细而又柔软的钻进了她的身体里,扎进她的心脏。
就像是扎到了她心中的某一处穴位,使得她突然下意识的抬起眼来。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哪里不太一样了。
依稀间,她似乎除了那一对凝重而又深远的桃花眸之外,什么都瞧不见了。那对桃花眸里,分明的清晰的倒映着她自己的面容。
而她知道,自己的眼里,只怕也满是他的影子。
淡然的离开奢品阁,苏叶在马车的摇晃中有些失了神。
她想着白子胥跟她说的话,三年之约他会亲自去苏家登门解释,也只略略提了提,接着就兴致极高的和她提着将来生意如何扩展的事情,后来还说让苏叶建议林佩云去说服苏亦诚重心尽量别全部都放在钱庄,政治方面局势若是有动的话,钱庄上的事情很有可能会有所波及。
这一点是苏叶忽略掉的问题,白子胥一提醒,她这才在心中很是愧疚自己近来一直都闲散着没办什么正事,是该静下心来好好的操心生意上的事情了。
重心一转移,白宥桥的事情就忽略了些。
直到现在离开了奢品阁,苏叶才微微恍了恍神。
她心神恍惚,想着自己原本被白宥桥叫去奢品阁。白宥桥的目的当然是想让她听到一些真正应该听到的,比如白宥桥所说的关于局势和一些现实的问题。
她听了,她在门外的时候,是铁了心等进门的时候要拒绝白子胥的。
可是,说是阴差阳错好。还是说鬼使神差好?
事至如此,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出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有白子胥在的时候,她总是会放松,不由自主的掉以轻心,不由自主的,慢慢没了那些理智。
但是事以至此。机会错失就不能再回过头去拒绝。
而且要命的是,她觉得自己竟然是不想拒绝的。
回到栖林院的时候,杨枫之沉着脸神色有些焦急的正等着她。
苏叶的心有一刹那猛的一跳。
她近来只要一看到杨枫之这样有异样的神色,就会不由自主的紧张。
不由自主的,就会想到孔君达。
支开了秋华和小双。杨枫之掩上门就皱着眉急声的对她道:“您今天让我去太平百货送东西,我送到了之后掌柜的正巧也要出去,却不巧那时正好有个客人因为和另一个客人抢一匹布而闹了起来,那掌柜没了法子要去处理,见我要走就让我替他走这一趟,”杨枫之有些气愤地道:“您猜那掌柜的让我替他干什么?”
苏叶心里一咯噔,皱了眉。
杨枫之自问自答,语气又快又急:“竟让我把太平百货上半年的流水复本送去商盟会交给五少爷!”
苏叶面色一沉。听了之后,真是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我去了才知道,这并不是五少爷要的。而是夫人亲自去太平百货让掌柜的这么做的,自从您和白公子一起做生意的事情传开之后,夫人从来没有插手过这件事,我觉得不对劲,长了个心眼找到了陈大总管,这才知道这其中只怕有大小姐的意思。”
苏叶一听到关系到苏青。心就莫名的慌乱,她摆了摆手:“算了。让他们看吧,又能看出什么来。太平百货开着大门做生意,有心的,不用看这些流水也能照样学样,指着防着别人学我们分薄我们的生意,不如多放点心思去张罗下一盘,没有任何一门生意可以吃一辈子的,生意这种事,第一个做的是天才,第二个做就是蠢才,谁也不傻。让他们看吧!”
杨枫之听了这话心里很是为苏叶报不平,虽然是这个理,挖墙角剽窃主意这种事虽然司空见惯,但是那也得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