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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定下来过后,王恭即委派庐江太守高素,手提重金,前往刘牢之兵营,去说服策动刘牢之,让他统军兵反叛,追随王恭,一同来反对司马道子和王国宝。
起初,刘牢之尚且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答应王恭的要求,但由于碍于情面,又有一大堆白花花的银子在诱惑,他思虑再三,最后才勉强同意了王恭的要求。
高素回到王恭身边,如实向王恭禀报了刘牢之态度得变化过程。
殷仲堪对王恭说道:“王将军,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似刘牢之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倘若他中途变卦,岂不是害了我等?还望王将军三思!”
未成想王恭却固执的说道:“俗话说,拿了人家的手软,吃了人家的嘴短。刘牢之虽有些犹豫,但是,他收了我们的钱财,这却是无法推翻的事实,他有把柄攥在了我们的手中,事到临头,恐怕也就由不得他了!”
俗话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此事既然由王恭领头发起,这一锤定音的最终决断,当然也就非他莫属了。殷仲堪虽然还有满腹狐疑,到底也是胳膊扭不过大腿,一件关乎个人命运的重大事件,就这样草草做出了决定。
第二十八:刘牢之虽然在口头上答应了王恭邀约,并且答应了同王恭共同反对司马道子的请求,但是,最终的决心,始终没有下定。待王恭特使高素走过以后,他这种犹豫不决的心情,却反倒又占据了上风。
刘牢之对同样也是东晋将军的庾楷说道:“这举兵造反,事关身家性命,造反成功,可以光宗耀祖,流芳后世;造反失败,你我即成为千古罪人,永世不得翻身!在这个反与不反的十字路口上,我始终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请庾将军来帮我分析分析,我刘牢之该何去何从呢?”
庾楷思量再三,最后才对刘牢之说道:“以鄙人之见,目前,王恭之所以要起兵造反,就其兵力而言,尚无法与司马道子相抗衡,如盲目起兵,那最后的结果就只有失败!再说,司马道子是一位有志无谋之人,他所依仗者,只是皇室家族的威望而已,为他出谋划策之人,是他身边那位狗头军师王国宝,咱们只要设法先将此人除掉,断其一臂,单凭司马道子一己之力,便无什么可惧矣!”
刘牢之问庾楷:“以将军的意见,我们如何才能将司马道子的谋士王国宝给除掉呢?”
庾楷回答:“有一句老话,叫做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看,这除掉王国宝的事情,不需你刘将军亲自动手,你我只需怂恿王恭出面,则大事可成矣!”
事有凑巧,司马道子也遣派其儿子司马元显来攻打王恭,消息不胫而走,此消息刹那间便传到了王恭的耳朵中。王恭焦灼难耐,来不及等待刘牢之出兵,自己就先发兵出击,将毫无作战经验的司马元显打了个稀里哗啦。眼看王恭的兵马已经逼近建康城,自己手中的权力即将不保,司马道子为了取得缓兵之计,即急派使者前往王恭军营,来向王恭求和。
王恭假意对司马道子的使臣说道:“我所反对者,并不是王爷司马道子,更不是当今皇上,而是窃据朝廷重位的奸佞贼臣王国宝此人!只要王爷将此人诛杀,我即刻就会撤兵罢攻矣!”
使臣回到建康后,即将王恭所言告诉了司马道子。司马道子对司马元显说道:“我原本以为,只要你一出兵,王恭即会闻风丧胆,不战而退,未承想他却如此顽固,非要与本王爷争个高低不可,怪就怪我小看了他。事到如今,我已无他法,只好忍痛割爱,答应了王恭的要求,将王国宝斩杀,以求保全自己也!”
司马元显说道:“从古以来,凡能够成就大事的人,无不秉承无毒不丈夫的千古遗训,吸取小不忍则乱大谋的教训,丢小卒而保主帅,唯有如此,方可换取一世之安也!”
在王恭咄咄逼人的气势威逼之下,司马道子为求自保,不得不一咬牙,一跺脚,决定了王国保的命运,并将他送上了断头台!
王国宝在被押解至刑场后,眼看自己的性命就要被画上句号了,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仍然想用他一以贯之的巧言令色,来说服和打动司马道子,赦他于不死。这也难怪,求生,乃人之本能使然也。
王国宝对行刑官哀求道:“行邢官大人,国宝乃将死之人,在我闭上眼睛之前,你能否代我向司马道子王爷送上一句哀告?让他看在我尽心效忠于他的情分上,可否留小人一条性命?我将用我的余生,为他当牛做马,誓无怨言!”
行刑官叹息一声,说道:“王国宝,你现在说这话还有什么用?晚了,什么都晚了!一切都晚了!像你这种靠摇羽毛扇子登上朝堂高位的人,满身散发的都是霉臭味,活着臭气熏天,死了倒还干净!所以我说,你死去了,倒比活着要好得多!你什么话也无须再说了,阎王爷正在频频向你招手呢,你就安心的上路吧!”
在利刃即将加颈的时刻,一向善于玩弄权谋的王国宝,又止不住泣涕泪下,他自知自己生还的希望异常渺茫,但是为了求得一丝活命的希望,面对凶神恶煞般的刽子手和监斩官,再次将最后一颗软性炸弹抛了出来!
王国宝故作可怜的说道:“常言说,人之将死,其心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悲!我知道,在我当政期间,既错捕过人,也错杀过人,其罪也昭彰。不过看在我忠心追随我主会稽王司马道子的情份上,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请求监斩官大人刀下留情,饶小人不死,我当竭尽犬马之力,终生相报也!”
听完王国宝这番话后,忽听得在监斩官坐席上传来一声宁笑声:“王国宝!事到如今,你还想活命吗?你可知道,现在,王恭的大军已兵临建康城下,他们提出的条件,就是让本王将你诛杀,假如本王不照王恭的要求去做,他将即刻发动进攻,到了那个时候,死的可就不是你王国宝一个人了!本王再三掂量,觉得就只有丢车保帅这一条路可走了!本王下令将你处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王国宝,为社稷计,你还是安心赴死去吧!”
王国宝凝耳细听,这番话句句像锋利的利刃,字字句句都刺在他的心上,他气愤,他悲叹,但是他又无可奈何!王国宝双目圆睁,止不住气血上涌,及至气到最后,两道血泪竟然从他的眼眶中流淌了出来!
跪在地上等待锋刃加颈的王国宝,此时一句话也再讲不出来了!他心中骂道:“好一个会稽王!好一个司马道子!想当初,主意由你拿,点子是你出,我王国宝充其量也只是个执行者。可是事到临头,你不但不为我分担忧患,却反而落井下石,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我的头上,拿我当成了你的替罪羊,你也太狠毒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没等王国宝再继续想下去,就见面目狰狞的刽子手,双手高高举起耀眼的钢刀,猛地一下砍了下去,随着“咔嚓”一声响动,王国宝就身首两分了!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王国宝被杀的消息,就象长上了翅膀,很快便被一阵风吹到了王恭的军营中。王恭欣喜若狂,他得意忘形的对属下说道:“说到杀人这门行当,其中的学问可就大了去了。愚人靠的是力,聪明的人,靠的则是计。你们看,我只是稍动脑筋,连蒙带吓,给司马道子下了一道最后通牒,他就乖乖地将我的眼中钉肉中刺给铲除了!王国宝此贼一死,就等于司马道子断掉了一条胳膊,没有了王国宝这个奸贼给他出谋划策,则司马道子生命休矣!东晋王朝的命运亦终矣!”
望着得意忘形的王恭,城府极深的桓玄又故意怂恿道:“按王将军的说法,从此以后,朝廷中无有了强劲对手,司马道子无有了依靠,你我则大事可成矣!”
王恭未听出桓玄的话中有因,还以为真的就大功告成了呢,他喜形于色的答应一声:“然也!”
桓玄见时机已到,便进一步怂恿王恭道:“王将军,司马道子失去王国宝,朝中正处在混乱时机,我看,我们可趁热打铁,立即发兵,即刻就攻进建康城去,一鼓作气,将司马道子此贼连窝端掉,则大晋朝即可属将军矣!”
王恭反问桓玄:“以幼度将军的意思,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办理?”
幼度是桓玄的字。
桓玄以试探的口气说道:“前者,王将军已经贿赂过刘牢之此人,而且他亦未表示异议,我看,现在到了启用此人的时候了!”
王恭颔首,表示赞同,说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既然刘牢之没有拒贿,说明他还是愿意为我所用的。机不可失,时不我待,那就通知他起兵好了!”
得到王恭的应允后,桓玄转而对参军殷仲堪说道:“这责令刘牢之发兵一事,就由殷先生你前去传达好了!”
当时的刘牢之,因为淝水一战中对前秦苻坚作战有功,早已是名声显赫,名噪一时的人物了,对于王恭未亲自来传达命令,只遣派一位无名参军来发号施令,就认为王恭在有意慢待自己,因此心中就有老大的不高兴。但是,前已答应过王恭共同兴兵,又不好出尔反尔,临阵退缩,也只有当着殷仲堪的面勉强应允下来。
待殷仲堪离开军营之后,倒使刘牢之又犹豫不决起来。人们不禁会问:“既然收了人家王恭的贿金,又答应了共同出兵,为什么在这关键的档口,却又拿不定主意了呢?”
其实,用现代人的理念与眼光,是无法理解那时人的心理反映的。东晋王朝到了晋安帝司马德宗这一代,已是极度的昏庸懦弱凋敝不堪了。这晋安帝是生就的低能弱智,自己照顾自己尚且困难,又怎能去治理一个国家呢?若追根溯源,这也怪不得这位皇帝,怪就怪那个世袭罔替的世袭传承制度!
皇帝智商低,无法治理朝政,这就给那些怀有野心的人奠定了篡权夺位的机会。此时辅佐晋安帝掌权的人,一位是简文帝司马昱的幼子司马道子,时称司马太傅;一位是晋孝武帝之子,后来成为东晋末代皇帝的晋恭帝司马德文。由他们辅佐掌权,也可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正在刘牢之焦头烂额不知所措的时候,忽听有人通报:“朝廷使臣到!”
刘牢之伙同已投奔他帐下的殷仲堪等人,赶忙走出军营,以礼相迎。你道来的是哪位朝廷使节?原来是司马道子和司马德文的宠臣高素此人。只见高素正颜厉色,迈着八字方步,一步步朝刘牢之等人走了过来。
刘牢之殷仲堪不敢怠慢,赶忙迎上前去,匍匐在地,口中高声朗诵道:“高大人来营,下官迎接来迟,望其恕罪!”
高素赶忙朝前快走几步,伸出手臂,将刘殷二人扶起,口中说道:“高素位卑官微,刘殷二将军行如此大礼,我可承受不起呀!”
刘牢之一边弹去膝盖上的尘土,一边认真地说道:“高大人,你切莫如此说!你是司马道子王爷身边的红人,而王爷又是皇帝的同族近臣,又是摄政王,你今次到下官兵营,必然是受了皇帝和王爷的委托,道坚岂敢怠慢?”
殷仲堪也说道:“高大人不早来,也不晚来,恰巧在我与刘将军焦头烂额,一筹莫展的时候到来,我想,您送来的必然是及时雨,锦囊妙计吧?”
听完刘牢之与殷仲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