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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大半天的桓温与羊法一家人,在从法场回到家中后,肚子已经饿得无法再忍受了,桓温天生第一次向羊法夫人提出了吃饭的请求。
桓温对羊法夫人说道:“老嫂子,你早晨做的饭菜还都在,那就请嫂夫人再辛苦一次,把它们重新热一热,我实在被饿得撑不住了!”
羊法夫人遵照桓温的吩咐去重新热了饭菜,并将重新热好的饭菜又端到了餐桌上,被饿得眼冒金星的桓温,也不再客套,盛上一碗饭,就狼吞虎咽的往自己的嘴里扒拉。陪在一边吃饭的羊法老人,看见桓温这副模样,打心里感到好笑,却又不敢流露出来,二人只好心照不宣而已。
吃饱喝足过后,桓温用手呼啦了一下嘴巴,这才对羊法说道:“此次灞上一战,使我元气大伤,仗么,是不能继续再打了,我只好马上回建康城去,向当今皇上和皇太后负荆请罪,无论他们给我定什么罪名,我都欣然领受。至于今后谁再领兵出讨,大晋朝与前秦国鹿死谁手,我也只有坐视以待了!”
羊法说道:“提起这前秦国,本是由氏族人苻洪所初建,苻洪甫死,其子苻健便继承其位,国力渐盛,兵强士众,如无强将应世,也恐难克敌制胜。”
桓温问羊法道:“贵家族曾经世代为相,也称得上是良臣忠将了,对于国家的未来,你不会没有自己的预测与看法吧?”
羊法说道:“我羊法只不过是一山村野夫罢了,对于国家大事,岂敢妄加推断?既然桓将军诚意相问,老夫不说点什么,似乎也说不过去。我有四句七言诗句,说与桓将军你听,其中含义,就靠你桓将军去领悟了!”
于是,羊法略一思索,便顺口念出四句诗来。诗曰:
身边有言响耳边,寸功已建在左身;
家有女眷贤而淑,安石能败永固军!
桓温听完羊法诵念的诗句后,说道:“羊大哥,你我虽是初交,但是短暂的交往,已使你我成为莫逆,我知道,你的诗句中暗藏玄机,何不直言点破,也省去元子枉费心机,白白的浪费时间去猜想了!”
羊法手捻短髯,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桓将军知道诗中有玄机,又何必急于求成,要我点破呢?你要知道,一旦点破了,还有什么玄机可言?我要的就是让你仔细地去品味和揣摩,当你揣摩透了,其中的玄机也就迎刃而解了!”
正在桓温与羊法交谈的时候,忽听从院中传来一声呼叫声:“桓大将军,羊山带领小女羊娟,来向你表示感沈来了!”
桓温与羊法闻言,都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快步迎了过去。
桓温走到屋门口,向面带笑容而来的羊山父女拱手施礼,然后说道:“羊山老弟,覃槐性情乖张,且又头脑顽固,为本不该亡命的事情,搭上了自己的头颅,此事业已了结,你还要说什么感沈不感沈的?整饬军纪,严格治军,本是桓温分内之事,感沈的话,就不必再说了!”
羊山也一拱手,向桓温还了一礼,说道:“桓将军,你这话可就言轻了。从古至今,都是官兵高高在上,每当进得村来,轻则掳掠抢劫,重则奸淫烧杀,有哪个将官肯出面为咱们老百姓伸张过正义?为小女遭受凌辱一事,你竟然能公正执法,杀了自己的一名参将,此事绝无仅有,亘古未见,你说我羊山能不来感沈你吗?”
羊山说到此处,用手一牵羊娟的衣角,命令女儿道:“傻闺女,还不快给桓将军下跪,如果不是桓将军大义斩将,恐怕你的名声早已不保了!”
羊娟洒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强忍住哽咽,小声啜泣,对桓温说了一声:“因为有了你桓将军的出手保护,并为我伸张正义,洗清了冤屈,否则,小女子可就名声不保,遗恨终生了。沈沈桓大将军!”
桓温慌忙走到羊娟身边,一伸手将她拉了起来,并为她掸去膝盖上的灰土,长叹了一声,然后这才说道:“民者为官军衣食父母,军人乃国之柱石,只有军民相亲,鱼水相偕,才可立于不败之地。桓温所做,只不过是对朝廷尽了一点应尽的责任罢了,如果此事能得到众村民认可,也算是为我桓温脸上增光了!”
这时,突见羊山的妻子也匆忙赶来,她来到桓温近前,二话没说,一撩衣襟,噗通一下便突然跪倒,还一边掉眼泪,一边喃喃说道:“恩人!你就是观世音,你就是活菩萨!民女千言万语都在心中,俺嘴笨唇拙,不善言谈,那就让俺多给你磕几个响头吧!”
说完这番话后,这女人真的就以头触地,扑通扑通,一连给桓温叩了好几个响头!
桓温没想到,这女人会有这样激烈的举动,他竟然一时被惊得目瞪口呆,手忙脚乱,不知怎样应付才好。还是羊法老诚沉着,他走向前去,一把将那女人拉起,嘴里还调侃的说道:“弟妹,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真的把桓大将军当成活菩萨了?你要是这么尊崇他,不等于是在折他的阳寿哇!”
桓温也说道:“桓温不知道你年长几何,更不知道该喊你嫂子呢,还是该喊你弟妹?那我就尊称你一句大嫂好了!既然事情已经成为过去,咱们也就用不着再去纠缠这件事了。不日我即将离开你们,待我走了以后,你们只要不指着我桓温的脊梁骨骂我,那就是我天大的造化了!”
听完桓温这番话后,羊山妻子憨憨的笑道:“俺的品德再不济,也不至于在背后骂自己的恩人啊。你要是真的走了,恐怕俺们想还想不够哩!”
早已没有了原先那种羞涩感的羊娟姑娘,此时也插嘴说道:“羊娟岁数小,从小又生长在这穷山沟里,要说是少见多怪亦不为过。我从前听人传说,但凡是当兵的,都是缺少管教之人,他们走到哪,祸害到哪,名声可是大大的不好。不过今日见你桓将军还能秉公办事,我对官兵的印象又稍微好了一些!”
桓温一把拉住羊娟的手,说道:“如果官兵不改正本身的歪风邪气,怎么会得到百姓的拥护和支持呢?姑娘,你直言不讳,就是对官兵的信任,我桓温若是不把自己的军队整顿好,可就真的无颜去见江东父老了!”
这时,一个军官突然跑来禀报:“桓将军,按照你的吩咐,我们已将参军覃槐的尸体掩埋完毕,何时开拔,等候将军你的指示!”
桓温说道:“你我本是败军之将,没想到是羊祜村的乡亲们不予嫌弃,还好酒好菜的招待我们,此恩此德如不相报,身为军人的你我,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回去告诉士兵们,都要老老实实的给我做人,也不准再给我招惹是非了!”
那位军官挺直了身子,先向桓温行了一个军礼,然后说道:“请将军放心,我等从此定会夹起尾巴做人,也决不再给将军你惹是生非了!”说完转身离去。
还未等那位军官走出宅院大门,桓温突然又把他喊了回来,吩咐他说:“你回去后,赶紧传达我的军令,集合全体官兵,我们即可开拔离开羊祜村!”军官领命而去。
没用多长时间,散落在羊祜村中的军兵们,便被集合在羊法家门前的大街上。村民们听说官兵要离开,也都从各家各户走出来围观看热闹。桓温从羊法家走出来,来到军兵们面前,先向大家施了一个军礼,然后才说话。
桓温对众军兵说道:“败军之师,在穷途末路之时,被羊祜村的乡亲们仗义收留,还管吃管住,以礼相待,此种救我等于水火的行为,我桓温今生都不会忘记!现在,我们就要告别乡亲们,踏上返回建康城的路途,千言万语,总有说不尽的话。在这临别之际,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那就让我们用军人的方式,来向众乡亲表达我们的敬意吧!”
桓温说完,即回转身子,面朝羊法羊山羊展羊娟等众人,弯腰九十度,一连三次,向他们施以鞠躬礼。礼毕,桓温即恋恋不舍得告别众乡亲,离开羊祜村,直奔建康城而去。送走了官军之后,羊祜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正文 第九十六章
第二十六:此时,一位侍女手捧一碗热茶,小心翼翼蹑手蹑脚,正从屋外朝苻坚身边走来,准备为皇上奉上一杯茶水。
侍女刚刚迈步走进屋内,前脚刚一沾地,即被从旁边悄悄走过来的苟皇后示意,停住了脚步。
苟皇后悄无声息的走到侍女身边,将嘴巴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皇上心神不顺,可能是遇到了棘手之事,咱们千万可别再去搅扰他。你把茶水交给我,让我为你代劳好了!”
这位侍女名叫雅美,今年刚满十六岁,在皇上身边伺候饮食起居,也有快二年的时间了,对于这位苟皇后的性格与秉性,她早已有所了解,苟皇后这样做,雅美并不感到奇怪。于是,她按照苟皇后的吩咐,顺从的将茶杯交到她的手里,即转身离去。
苻坚在朦胧之中,似乎觉得有人将一杯热茶递到了自己手中,他并没有抬眼观看,即伸手将茶杯接到手中,又顺手准备往自己的嘴里灌。当他猛然一抬头,望见为自己递茶水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妻子时,便歉意的说道:“艳梅,原来是你呀!”
艳梅,是苟皇后的名字,由于夫妻二人感情深厚,又两小无猜,苻坚一直都是这样称呼与她。
苻坚对苟艳梅说道:“艳梅呀,这是在自己家中,而且房中也只有你我,许多礼教也就不必去忌讳了。你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在封建社会里,由于封建礼教的束缚,妇女社会地位低下,甚至连陪自己丈夫并坐的权利也没有,尤其是在皇宫内院,更是如此。
得到丈夫允许后,苟艳梅便随即在苻坚身边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苟艳梅眼望着苻坚不悦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莫非你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才使得你这样闷闷不乐吗?”
苻坚伸出手臂,将苟艳梅的一只手紧紧抓住,不由的感叹一声,说道:“真可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呀。原先,在苻生做皇帝的时候,对他的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不过问朝政,把国家搞得乱七八糟,我是一百个看不惯,一千个不满意,所以我才冒天下之大不讳,将其诛杀,取而代之。可是,当我自己坐上这皇帝宝座之后,这才深深体会到,许多事情原来都是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苟艳梅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对于朝中大事无权过问。不过听皇上如此说来,你恐怕是遇到难题了。如果没有避讳的话,可否说与为妻听听?”
苻坚长叹一声,说道:“说到避讳,倒也没什么避讳。倒是那个东晋王朝,它就像一块石头,压在我的心口上,有时候简直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自古一山难容二虎,这东晋王朝一日不除,我是一天都不得安宁啊!”
苟艳梅闻听,原来丈夫苻坚是为此事而发愁,便也插嘴干预起朝政来。她对苻坚说道:“为妻身为妇道,无权过问朝廷中的事情,不过,今日是在家中,我就斗胆说上几句,对错与否,我不敢担保,恳求皇上听过之后,不要怪罪为妻就是了!”
苻坚说道:“艳梅,你这是说哪里话来!常言说,知无不言,言者无罪,无论你说什么,朕都不会责怪你!”
苟艳梅说道:“在汉朝末期,三足鼎立,魏蜀吴三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