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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蒜子用温和的声音,温声细语的对庾翼说道:“庾爱卿,你也是当朝老臣了,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庾翼见皇太后给足了自己面子,不无自豪地说道:“回皇太后的话!我朝自武帝司马炎爷开创基业以来,厉经惠帝司马衷怀帝司马炽愍帝司马邺元帝司马睿明帝司马绍成帝司马衍康帝司马岳,至今共传七帝,80个春秋,方由我穆帝司马聃继承大统。一路走来,道路崎岖,步履坎坷,历尽沧桑,所经历程,无不艰难曲折!不意歹人觊觎我朝久已,先是有八王篡权之乱,继而又有王敦苏峻之乱,边胡亦乘机捣乱,现在的五胡十六国,大有咄咄逼人之势,如不将他们彻底剿灭,则我晋祚永无宁日也!”
褚蒜子突然打断羽翼的话,说道:“庾爱卿,你所说的这些,孤早已知道,我看今日就不必再重复了!孤的本意是,朝内政局已经趋于稳定,现在的威胁,一方面是来自边关守将的背叛,另一方面则是来自边疆胡民的叛乱。问题的要点是,由谁领兵去剿灭他们?领兵打仗,关键是先有将军,而后配以兵勇,上下戮力同心,同仇敌忾,方可取胜。众爱卿请你们说说,有谁领兵出战,最为合适?”
褚蒜子的话刚一落音,庾翼就迫不及待的说道:“禀皇太后!庾某早已想好人选,只要此人一出马,管饱能旗开得胜!”
褚蒜子慌忙问道:“庾爱卿,你要推举何人,快快说与我听!”
庾翼奸邪的眼光,眼望了一眼身边的桓温,又诡谲的一笑,这才说道:“禀皇太后,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褚蒜子追问道:“不要再啰嗦!你推举的是何人?”
庾翼望着桓温,回答:“就是这位,桓温将军是也!”
桓温听庾翼点了自己的名字,使他不由得暗暗叫起苦来:“好你个心怀叵测的庾翼!你好狠毒!你这是要把我桓温往死路上逼呀!”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是嘴上并未说什么。
还未等桓温开口,又忽听一人站出来奏禀道:“启禀太后,此事万万不可!”
为桓温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此次随桓温一同伐蜀归来的护卫将军车胤此人。当下车胤启奏道:“启禀皇太后,方才庾翼将军所奏一节,下官认为,万万不可!”
褚蒜子疑惑的问道:“桓将军精明能干,又机谋善断,又加之伐蜀取胜归来,我看他就是孤的不二人选,要他去领兵灭胡,有何不可呢?”
车胤启奏道:“皇太后啊,下官以为,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正因为桓将军伐蜀新归,身体尚在恢复之中,倘若在其元气尚未复原之际,再突令其领兵出战,未免仓促,这样并无取胜的把握;如若出师不利,兵败而归,岂不伤了我大晋朝的元气?因此,在下官看来,此事万万不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不如另选他人,则取胜的把握更大些!望太后三思!”
听完车胤的一番述说之后,褚蒜子长叹一声,说道:“孙子兵法上说,‘故知兵之将,民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意思是说,熟知用兵之法的将帅,才是民众命运的掌控者,也是国家安危的主宰者。由此即可看出,选将用帅有多么的重要!前者,祖逖北伐,路途受阻,因而功败垂成,究其根源,除朝廷内部的原因之外,祖逖勇而少谋,不懂得运筹帷幄的重要性,也是导致失败的重要原因;之后,又有庾亮的北伐之举,皆因缺乏将帅之才,无法掌控全局而终告全盘皆输。此次再兴北伐,孤家吸取前两次北伐的教训,痛定思痛,审时度势,方才决定选一能断善谋之将,为的就是免蹈前两次北伐失败的覆辙!”
庾翼听见,褚蒜子话中点出了他的兄长庾亮的名字,心中不免产生极大的不快。他坚定地说道:“正如太后所说,前两次北伐,因选将失当,故而才未取胜;这次北伐,一定要选好将帅,这样看来,那更非桓温将军莫属了!”
桓温心里明白,庾翼之所以咬住自己不放口,无疑是在借机予以报复,他被气得紧咬牙关,浑身发抖!但是,在大庭广众面前,又不好公开与庾翼争辩,他唯一的希望,就只有听候皇太后褚蒜子的最后定夺了。
果不出桓温所料,在众位大臣争论过后,褚蒜子便当庭宣布:“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凡在我朝为将为臣者,怎能置国家安危于不顾?为保社稷,尔等均应事先士卒,赴汤蹈火,挺身而出,奋勇杀敌,死而无憾!本宫宣布,这再次北伐的重任,就非你桓大将军莫属了!桓将军,你退朝之后,抓紧准备去吧!”
心情怅惘的桓温,神情怏怏,他一直闷闷不乐,跟随人流走出了金銮大殿。他一边走,一边暗想:“朝内将官众多,皇太后为什么不选别人,单单选上了我桓温呢?看来,这一切皆因该死的庾翼从中蛊惑,才使年轻的皇太后放弃了另选他人的主张,你庾翼算是与我桓温为敌到底了!”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桓温弃轿徒步,信步而行,一边走,一边想,晃晃悠悠,不知不觉之间,就走进了一条巷子。当他来到一户人家门前,抬头观望时,自己也止不住笑了起来。你道这是为什么?原来桓温面前这户人家,非是别家,而是滴水巷内他金屋藏娇的地方,是那位容貌出众谁见谁爱的李芙蓉姑娘的住处!
桓温轻车熟路,伸手轻轻一推,两扇不大的院门,就被他推开了。桓温蹑手蹑脚,一直朝芙蓉姑娘下榻的房间走去。
由于桓温一门心思想的都是他心中的美人儿,精力过于集中,以至于连躲在巷道旮旯中对他进行监视的莲花的身影都没注意。这一次,莲花可是看了个一清二楚,桓温进了哪家的门,门上有什么特征,都被莲花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此时日已西斜,一缕阳光直射到房内,火红的阳光照射在芙蓉姑娘全身,只见她穿一身大红丝绸褂裤,面孔向内,背对桓温,披肩的长发像黑色瀑布一样,一直垂落到她的臀下,不用看她的脸面,就知道她是一位独一无二的大美人儿了。
一见婀娜而立的芙蓉姑娘,桓温欲火顿生,一股暖流在他的身体内升腾,灼热的血液在血管中奔流,简直让桓温到了无法自控的地步!他猛走几步,跑到芙蓉身后,伸出两只有力的臂膀,用力将她抱住,然后又用力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抱中,试图去亲吻她!
但是,令桓温扫兴的是,对于他的到来,芙蓉姑娘并未表现出特有的热情,她就像一具没有知觉的美僵尸,缺乏感情,没有热情,也没有温情!她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任凭桓温搂抱抚摸,甚至亲吻拥抱,却没有任何主动响应;经过一阵热拥狂吻之后,直至桓温自己感觉到累了,欲火也渐渐地由热变凉,桓温这才不得不停下手来,停止了对芙蓉姑娘的侵扰!
桓温自感没趣,不得不放开芙蓉姑娘,一个人坐到了椅子上,他眼睁睁的望着芙蓉姑娘背影,既猜不透此时此刻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也搞不清楚,她为什么对自己表现得如此冷漠?经过一番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待自己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之了,桓温这才主动开口说话。
桓温小心翼翼的问芙蓉姑娘:“宝贝,你从天府之国,突然一下子来到了这金陵古城,不知水土可服?你还过得惯吗?”
此时,芙蓉姑娘慢慢转回身子,用忧郁的眼神望了一眼她身边的这位男人,然后用略带愠意的口吻说道:“啥子过得惯过不惯,一个连人身自由都失去保证的女娃子,好比是虎落平川被犬欺,纵使她有天大的本事,在你们这种强人面前,她又能咋子嘛!”
从芙蓉的话音中不难听出,她对自己被掳而来到金陵,怀有相当的抵触情绪。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一个丧权亡国的成汉国王的亲妹子,突然遭受被抓被掳的凌辱,自己的命运,霎那之间便从天空坠落到了地狱,这其中的失落感到底有多大,那就只有当事人芙蓉姑娘自己最清楚了!
桓温当然亦清楚,眼前的这种局面,完全是由于两国交兵而形成,与眼前的这位姑娘毫无关系,她只是一个受害者而已。可是,事已至此,他桓温除了表示对她的同情之外,别的方面他也是无能为力的。
桓温望着芙蓉姑娘那张极冷酷又凝重的面孔,小心翼翼的说道:“回到朝廷后,由于事务繁杂,公务缠身,以至于也没有天天来与你会晤;虽然安排了专人对你进行照顾,也难免有疏漏与不周到之处,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桓某当即安排专人去办!”
芙蓉姑娘长叹了一口气,细声说道:“我芙蓉是一个心比天高,命如纸薄的人!荣华富贵,我也曾享受过;一呼百应,我也曾体验过!自从做了你桓将军的俘虏,来到了这金陵城,从此便一落千丈,好像是从天堂一下子掉进了地狱,巨大的反差,几乎使我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希望!但后来静下心来一想,这一切似乎都是由上天注定,也许是命运之神有意如此安排。人嘛,反正怎么都是一生,只要有一间房子安身,有一口饭饱肚,芙蓉这一生也就心意满足了!”
听完芙蓉这一番自我表白以后,桓温不禁亦陷入对往事的追念之中。桓温想到了什么呢?
桓温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妻子南康公主司马兴男。她是晋明帝司马绍的掌上明珠,他的父亲在世时,她是何等的傲慢与风光,王公大臣们她都不屑一顾,驸马将军也不在她的眼下,她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但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只要是人,总有生老病死的时候,在她还不不太懂事的时候,在位不到三年的父亲便离她而去;虽然,后来的皇帝都是他们司马家的血缘亲族,然而她到底还是失宠了!司马绍也是一位短命皇帝,他从出生到死亡,满打满算也只有二十七年时间,司马兴男受父亲宠爱的时间,究竟有多长,也是掐指可数了。
桓温第二个想到的人,是一个名字叫羊献容的女人。此人不但姓氏少见,而且名字也奇怪。那么羊献容又是什么人呢?读者诸君不必着急,听我慢慢道来。
羊献容这个女人,是晋代泰山南城人士,也就是现在的山东省新泰市羊流镇村人。她是晋惠帝司马衷的第二任妻子,其祖父羊瑾曾任尚书右仆射,父亲羊玄之任尚书郎。外祖父孙旗,任兖州刺史平南将军。在八王之乱时期,羊献容亦命运多舛,受到株连,曾经遭受几废几立的磨难。
从羊献容的几废几立之中,人们不难看出,晋朝时期的权力斗争是何等的激烈。各方的权贵们,一旦权利到手,为了给自己装点门面,不惜拿一个弱小女子来撒气,废也好,立也罢,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公元300年时,羊献容初立为晋惠帝司马衷的皇后,这一年她才刚满15岁,是个情窦初开,还未谙世事的孩子。
刚当上皇后不久的羊献容,刚被皇上禁果初尝,仅仅过了不到四年时间,在羊献容刚满二十岁的时候,就被成都王司马颖废为庶人;之后又风云突变,世事沧桑,在这一年的七月间,就发生了左卫将军陈昣等人复后位事件,羊献容也再一次扶植上皇后的宝座。
然而好景不长,晋惠帝司马衷永安元年八月间,河间王司马颙的大将张方也企图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