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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朝凝香一抬手:“过来。”
凝香以为林染要她帮忙清洗,顾不得背上还在疼痛,连忙抹抹眼泪走过去:“这么大这么深的伤口,小姐该有多疼啊,日后就算好了,也是会留下疤的,而……咝~”还未说完,林染忽然伸手在她背上一按,凝香立即痛的倒吸一口气。
林染收回轻轻按在她背上的手,责备道:“现在知道疼了?方才问你还不说,撑着就能好了吗?!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凝香还想摇头,在林染的一瞪之下呐呐的闭嘴:“小姐怎么知道的?”
林染一边等她褪了上衣,一边回答:“方才你扶着我的时候,我无意间碰到你的背,你的身体瞬间就僵硬了。”
看了看后背的情况:“肿的厉害,都充血了,青紫的面积也大。”
林染三言两语解释了她背上的大概情况,其实相比较之下,凝香背上的青紫虽然面积大,也肿胀的很,但恢复起来却比林染要快的多。
“凝香,你最近就好好休养吧,院子里的事就不要做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以及凝玉的声音:“小姐。”
“进来。”林染应了一声,又转向要把衣服穿回去的凝玉,“别穿这身了,既然已经到了浴室里,就一起清洗一下吧。”
凝香连忙要跪下:“这怎么可以?!奴婢怎么能和小姐一同沐浴呢!”
林染摇了摇头,拦住了她:“这样省时间,等一会儿必定要问话,也免得他们等,况且我还有些事要和你交代。”她要交代的当然是关于今天这件事的措词。这件事牵扯的太多,不仅牵扯到那个要她命的神秘人,还有余国的九皇子。事关重大,话不能全部交代出去,只能七分真三分假,所以她要同凝香统一一下措词,免得待会儿问起来出了差错。
小心的避开刀伤,林染由着凝玉仔细的擦干净了她身上的血污,期间还要安慰哭的惨兮兮的凝玉,等到完全清理干净之后,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了。
曹氏早就拉着大夫等在了门外,在门外转了几百圈,等着凝玉终于打开了房门朝她行了一礼:“夫人,小姐准备好了。”
曹氏只觉得这大半个时辰像是过了大半年似的难熬,一听这话,连忙拉着大夫进门:“大夫,快进来。”
林染此时正趴在床上,身上只松松垮垮的穿了件雪白中衣,脊背之下盖着厚被,肩膀上就不能重了,只盖了一层毛绒毯。
余氏等人也来了好大一会儿,此时见大夫在替林染看伤,吩咐了男眷在外面候着,自己也踏了进去,柳氏等人自然也跟着进了。
一进去,柳氏就捏着帕子掩住红唇发出一声惊呼:“哎呦!这么深的伤口呀!大小姐这是做什么去了?不是说是进宫吗?”嘴里大呼小叫着,眼底的幸灾乐祸却是挡也挡不住,这么大的伤口,那留下的疤痕该有多难看呀。
林染没说话,余氏倒是先瞪过去一眼:“声音这么大做什么?!没看到大夫正在给染儿看伤吗!”
柳氏撇撇嘴,耷拉着眼皮不说话了,心里却是不爽的厉害,这死老太婆自从寿宴之后就是这副死态度,比着从前更差了,哼!
大夫检查完了伤口,满意的点点头:“伤口是深了些,但好在没伤到骨头,处理的也是及时,不过今晚可能会发低烧,过了今夜,日后注意一些,老夫再开些补血调养的方子,好好调养就是了。”
余氏听了,也看到了那狰狞的伤口,连忙问道:“大夫,这会不会留疤呀?”
林染听了没反应,目光平静,倒是曹氏,背对着众人的眼底闪过哀伤,她的染儿都伤成这样了,余氏在乎的却是会不会留疤。
这么深的伤,必定是会留疤的呀。
这话句也是柳氏母女等人心中所想,林茵更是兴奋,身上有这么丑的一道疤,看三皇子还会不会要你!
大夫摸摸虚白的山羊胡,笑眯眯道:“放心,雪莲膏的药效最好,不会留下疤痕的,不过要是换了其他伤药,就没这么好的效果了。”
“雪莲膏?!”
众人一片惊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余氏问出了口:“大夫,什么……什么雪莲膏啊?”
老大夫面上一片疑惑:“什么‘什么雪莲膏’?你们给她用的不就是雪莲膏嘛!不然这么厉害的伤还没那么容易止血呢。哎,也亏得你们用了,要老夫说,这东西虽然贵,但也比不上人不是……”
老大夫还在絮絮叨叨,余氏等人却是听不懂的:“不是……等等,大夫说的可是那个价值千金的雪莲膏?”
老大夫点头:“是啊。”
“可……可咱们府里从来没有雪莲膏啊。”
老大夫看看众人脸上的神色不似作假,又细细查看了林染背上的膏药:“没错啊,这就是雪莲膏啊,老夫不至于看错啊!”
余氏眼神闪烁了一下,笑着上前:“知道了,多谢大夫,柳溪,送大夫出去吧。”
余氏身边的大丫鬟柳溪应了一声,引着老大夫去了外室写药方。
等人出去了,余氏灼灼的目光射向林染:“染儿,你哪来的雪莲膏?”
林染沉了沉眸,曹氏站起身:“母亲,染儿还累着,让她休息一会儿吧。”
余氏摆摆手,眼睛不离床榻上的林染:“大夫方才不是说了已经没事了嘛,染儿,告诉祖母,你哪来的雪莲膏啊?”
第五十九章 不了了之
那可是雪莲膏啊!价值千金,难求一物,便是余氏活了这么大年纪的,也只是听过却未见过,更别说林茵这些小辈了。
林染微微抬眼,缓缓扫过各人各异的神色,最后对上目光灼灼的余氏:“回祖母,是对面府邸的主人所借。”
“对面府邸?那不是……余国的九皇子住的地方吗?!”林茵叫了一声,眨眨眼笑着道,“九皇子对大姐姐真好,才见过一面,就把雪莲膏都送给了大姐姐了呢。”
这话一出,不只是余氏曹氏等人,就连方方抬脚进来的林昌亦是脸色一变。
雪莲膏这么贵重的东西,一个不过才见过一面的男子说送就送,这说明了什么?反正搁在在场的众人身上,是绝对舍不得的。
林染眼底泛起冷意,她明明说的是借,这林茵非要说成是送:“三妹妹最近耳力不太好吧!”
林茵笑意一顿,便听见林染接着道:“我方才说的分明是‘借’,怎么从三妹妹嘴里出来就成了‘送’呢?我与那九皇子不过是在前日的晚宴上见了一面,人家凭什么要送我?!是人家有这菩萨心肠,才好心借我。”
林染这话才算合理,林昌的脸色稍稍好转下来:“怎么样了?”
众人纷纷回头让开了路让林昌上前,林染动也没动上一下,曹氏替她仔细捻好被角:“大夫说没伤到筋骨,开了补血的药方,日后好好调养就好了。”
林昌点点头,又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
终于问到正事上了。
林染按照早就想好的说辞说了一遍,自然,省去了换衣房里的一幕以及淳于清亲自替她治伤这部分。
她说完了,林昌皱着眉陷入了沉思:“你是说,你也不知道?”
林染叹了一口气,面上透露出几分无奈和茫然:“是的,女儿鲜少出门,也未曾得罪了什么人,而且女儿听那两个贼人的对话,并非像是刻意而来,所以女儿猜测,怕是最近沾染了晦气,这才倒霉的正巧碰上了这场祸事。”
“可曾看到那两个人的长相?”
林染遗憾的摇摇头:“他们蒙的严实,女儿未曾看到。”
“这样说来,恐怕是哪里的亡命之徒了。”林昌顿了顿,“罢了,只能交给大理寺去查了。”
林染不想让这件事闹大:“父亲,女儿觉得不可。”
“哦?”林昌一眯眼,问道,“为什么?”
“父亲且想一想,我极少出门,今日难得进宫陪着皇后娘娘,可偏偏在今日出了事,若是传到外人的耳朵里,传出些闲言碎语,那叫皇后娘娘怎么看我,又怎么看林府呢?”
林昌目光一动,显然是犹豫了:“但你受了伤,这件事难道就这么不了了之吗?”
林染一看就知道这人的心思,明白他已经打消了去报案的心思,此时问这一句,不过是做着慈父的名头罢了。
林染笑了笑:“这只是其一,其二,那两个人看着就是凶神恶煞的,恐怕就是父亲所说的亡命之徒,我们若是把事情闹大了,那两个贼人得了消息,怕是会来找林府的麻烦。”
顿了顿,接着道:“至于女儿受的伤?其实也并无大碍,修养修养就好了。”
林昌这才一点头,一副为难的样子:“哎,你是个懂事的,处处为了府里着想,只是委屈你了。”
林染垂下眸子:“不委屈的。”
“对了,那余国的九皇子也是个心善的,他既然借了你雪莲膏,这便是一个人情,你要记得亲自登门道谢,日后也要记得还给人家,知道了吗?”
林染无声的冷嗤了一声,接着低头的动作也没让人看到。林昌这话里,字字句句都在强调一件事情——情是你欠下的,东西也是你借的,别想着府里会出钱替你还。
“是,女儿明白。”
林昌‘嗯’了一声,嘴里又关心了两句,借着‘有事’的理由走了。
夜已深,林昌也走了,余氏等人也不再待下去,余氏走前看了一眼这个孙女,免了林染休养期间的晨昏定省,林染道了谢。
林茵虽然妒忌她居然能得了雪莲膏这等好物,但想到这是要还的,再加上背上还挨了一刀,估计要在床上趴上个一个月,顿时也觉得无所谓了,拉着林染说了好些关心的话,在曹氏面前做足了样子,这才跟着柳氏走了。
等到众人全部走后,曹氏的眼眶又湿了:“我可怜的女儿,怎么就遭了这样的罪?偏偏还有理没处说,现在连报官也不行,真是……”
林染伸手拉住曹氏的衣袖:“母亲,你不要哭了,你一哭,我也不高兴,身上的伤也好的慢。”
曹氏一听,连忙擦干了眼泪:“好好,娘不哭了,你放宽心,安心养着,明日娘亲手炖老母鸡汤给你喝。”
林染乖巧点头。
曹氏怕林染累着,也没敢多说话,又嘱咐了凝玉等人好好几遍好好照料林染,这才终于走了。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凝香也被林染吩咐回去休息了,如今房间里就只剩凝玉。
比起凝香,凝玉简直就是水做的,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哭的像极了兔子,林染看她瘪着嘴的模样,还有心情打趣她:“嘴噘的这么高做什么?谁欠你银子了?”
凝玉一跺脚:“小姐,你怎么还能笑出来呢!”
林染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不然呢?我跟着你一起哭好不好?”
“小姐!”凝玉又叫了一声,这才‘噔噔’的跑过来,手上端着一碗白粥要喂林染,“大夫说了,小姐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奴婢方才就去小厨房熬了白粥,小姐用一些。”
林染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口,白粥熬的温软细腻,入口刚刚好,她确实饿了,不多时,一碗粥就吃了个干净。
凝玉问了句:“小姐,要不要再用一碗?”
林染摇头:“夜已深了,不好多食,就这样吧,你也去休息吧。”
凝玉点点头:“那奴婢就在外面的榻上睡一会儿,小姐有什么事要叫我啊。”
林染点了头。
凝玉熄了烛火,悄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