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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不离琉璃那精致而苍白的小脸,她眼角未干的泪迹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她越发的美丽动人了,就如同琉璃一样精雕玉琢出来的,如此的精致。
    “啊……”
    琉璃突然大叫了一声,因为周遭的白色彼岸花全都不见了,这才是真正的幻影,白彼岸在佛教彼岸,怎么会开在这里呢?
    她缓过神来,心下一急,连忙快步往前走。
    “魔头!你在哪里?”
    “彼岸,你出来,我来了,你出来!”
    “魔头,你在哪里呀,你应我一声好不好,魔头!”
    ……
    她开始放声大喊了,反正她都来了,也不怕彼岸知道,或许,他早就知道了吧。
    要命,也就只有这最后一条了,随便他拿去罢了。
    只要他不要伤害魔头。
    她什么都愿意给,只要魔头能好好的活下去,哪怕是像沂轩那样,永远守在林鸢灵堂里,她也愿意。
    魔头,你家傻帽来了,你在哪里呀?
    琉璃不停地跑,穿过重重浓云薄雾,渐渐地,她看清楚了前方那浓云里的人影。
    是他,那一身白衣,在妖红的浓云里是如此的显眼。
    “魔头!”
    她大叫一声,身影一闪就落在他身旁了。
    “魔头,你怎么了,你醒醒啊,魔头,我回来了,你醒醒好不好,你应我一声好不好!”
    “魔头,你别吓我呀!”
    ……
    任由她怎么唤他,他还是不醒。
    他双眸闭着,薄幸的唇微微抿着,他如此的安静,他这一辈子都鲜有过如此安静的表情吧,安静地温柔,丝毫不见他一贯的清冷。
    他的衣衫全是血迹,心口都"ci luo"了,仿佛被什么东西撕扯过一样,破碎凌乱。
    她愣了半晌,小心翼翼地贴近他的心口,一下子就听到了那砰然有力的心跳声。
    这时候,她那提着在半空的心才安了下来!
    “魔头,你累了是不是?你睡着了是不是,我带你走,我现在就带你走。”
    “魔头,你一定是累了吧。”
    她摸了摸泪,吃力地背起他来,什么都顾不上了,管他彼岸是不是一旁,管他是不是拿走了射弩,她什么都不管了。
    她不喜欢这个地方,不喜欢满眼的妖红。
    魔头一定也不喜欢,她要带他到她最喜欢的地方去,那里有终年不断和煦的阳光,那里有温柔的微风。
    她就这么背着他,咬着牙,步步往天神大门走。
    直到,她出了神界大门,周遭仍旧没有任何动静,彼岸也不曾出现过。
    她没有回头,咬了咬牙,就这么纵身跃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神界大门前的浓云才缓缓散开,那一抹妖红的身影渐渐清晰,而他身后,好大的灯笼竟就这么凭空不见了,所有的妖红之芒都敛尽,全都汇聚到了他手下,成了一盏再普通不过的灯笼。
    他手上的神弩早已收起,他站了许久许久,喃喃自问,“为什么?为什么呀?蔓珠沙华!”
    你还在迟疑什么?
    你还在等待什么?
    不是一切都准备好了吗?不是就差那么最后一颗琉璃泪了吗?
    良久良久,他一声无可奈何的长叹,提灯照路,步下了云层……
正文 【他动手1】
    她最喜欢的地方,须臾幻境。
    就在须臾幻境那些低矮的丘陵上,凭空出现了一片高耸的山脉。
    一入几年前,出现在这里山脉。
    是的,这是第二个须臾幻境,她这辈子,就怕的就是结界、封印。
    奈何在她的第九命,她却谙熟了各种结界,各种封印。
    一身能耐何用,敌不过命运,她至今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是她也不想知道了,更不想知道彼岸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带着昊天,躲到了自己设下的须臾幻境里。
    她抱着他,就坐她坐了近千年的大石头上,望着那已落在山头的夕阳,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拖得老长老长。
    他还是那么安静,至今昏迷不醒,他就睡在她怀里,安静地如同一个初生的孩子,这一场清俊的脸,如此的干净。
    他果然是块寒冰啊!
    除了冷,便是透彻的干净,不着一丝邪佞,她怎么会觉得他是大魔头呢?怎么会觉得这魔头很邪佞和残酷呢?
    他真的一点儿都不残酷都不冷绝,因为他无心啊,所有的残忍都不是因无心,他是多么的无辜。
    她突然自惭形秽起来,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魔头。
    她看着他,指腹轻轻地抚过他那线条俊美的侧脸,淡淡笑了,低声,“魔头,你会不会后悔遇到我呢?”
    “魔头,你打算什么时候醒来呢?”
    “魔头,你猜猜彼岸还有多久会追来。”
    “魔头,你是不是没有守住那射弩了呢?魔头,我不怪你的,你别装了,你睁开眼睛吧。让他夺了夺了,你只要睁开眼睛看看我就好了。”
    “魔头,你知道不,当初,我就是站在这里,站在横出的大石头上,先是感觉到了一阵地动山摇,然后我就看到你了,你就从前面那深渊突然冒了出来,你一定不知道吧,那时候我看到你有多欢喜!”
    “你就穿着这一身白衣,跟个神仙似得漫山遍野地飞,漫山遍野的找,我就跟在你身旁,追着你,冲着叫,那时候我还没成人形呢,你一定是假装没看到我的,对不。”
    “魔头,我去了蜀山,其实怨灵没有灭尽,它就守在那片紫萱花旁,紫萱不是灰飞魄散了吗?难道是花仙子垂怜她了?我还见到了夜朝夕,他竟然去当了大铁匠,堂堂天帝,他居然去当一个普通的凡人,他一定还没醉醒吧!”
    “魔头,我还去了焱城,我看到七七和小龙王了,他们两人留在望月宫里,看着沂轩,魔头,你知不知道,沂轩好好的,真的,他活得好好的,朝廷的事情,事无巨细,事必躬亲,他就每天会抽出点时间来陪陪林鸢,真的,魔头,如果我离开了,你也一定要好好的,你也得每天到这里,就坐一会儿,想想我,好不好。”
    ……
    她就这么拥着他,笑着同他说话,从他们在这里相识,到他们回到了这个地方,这几年来发生的一切,她一直一直说,说得凌乱,一会儿这件事,一会儿那件事,一会儿那个人,一会儿这个人。
    仿佛有无穷无尽的话,可以同他说。
    可是,为什么他还不醒呢?
    都整整十天十夜过去了,为什么他还不应她一声呢?
    哪怕是一声也好啊!
    “琉璃,不要哭,不要悲伤。”
    突然,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琉璃猛地回头,便看到了那一张干净的脸,是兔子,蓝筱兔。
    “琉璃不要哭,不要悲伤。”兔子缓缓靠了过来,看着琉璃那哀伤的泪,自己都忍不住哭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鱼聿呢?”琉璃震惊地问道。
    她找过他们的,却在人间和妖界都没找到。
    “猫儿,不要哭,不要悲伤。”同的话,不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琉璃猛地转身,便见鱼聿气喘吁吁地站远处,淡淡笑着。
    “你们怎么会这里?”琉璃又是慌又是喜。
    鱼聿也走了过来,无奈地笑着,道:“和兔子到处找你们,刚刚到须臾境地呢,就被这千年结界困住了,原本还想是不是遇到了彼岸,后来想想,他那大人物也犯不着同我们两小只小东西过不去,我们就到处找,哝,就听到你的哭声了。”
    “我才没哭。”琉璃脱口而出。
    “眼泪珠子都还挂在脸上呢,还说你没哭!”鱼聿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我带你们去出。”琉璃淡淡说道,方才那一抹惊喜很快就消失了,怎么都提不起劲来。
    “琉璃,你怎么了嘛,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这结界这么立后,那彼岸一定进不了的,昊天怎么了,还昏迷不醒着?”兔子问道。
    “猫儿,这样的就认输了吗?咱们这一鱼一兔陪着你,你怕啥?”鱼聿说得一本正经,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很是嚣张。
    琉璃就这么乐了,大笑了起来,想起这家伙在妖魔大战中仗着斩影的势,逞威风的样子,她笑着,话却说得很直接,“你以为这是妖魔大战吗?看到昊天额头上这金色祥云标志了吗?六界修罗的最高境界,可是,他也奈何不了彼岸,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你们俩现在就走,马上!”
    琉璃说着说着,那精致的小脸便全是严肃和认真,严肃得兔子竟然心生害怕,不由得退了几步。
    倒是鱼聿,根本没有把她这份严肃放在心上,更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中,他还是那一副无谓的样子,冷冷道:“没找到你就罢了,既然如此巧合遇到了,反正我是跟定你了,你不走,我也不走。”
    兔子听鱼聿这么一说,也什么都不顾,连忙上前来,认真道:“猫儿,之前你带我出永恒国度的时候,我就说了,我一出来,这一生也都要跟着你的。”
    “你们知道我是什么吗?我是煞星,跟在我身旁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的,你们知不知道!”琉璃怒吼而出。
    而就在这时候,她的手突然被握紧了。
    是昊天!
    她急急回头,只见昊天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却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一脸的痛苦,挣扎。
    手,越来越紧,紧得她发疼。
    “魔头,你听到我们在说话了是不是?魔头,你醒了是不是!”
    “魔头,你应我一声好不好,魔头!”
    琉璃惊慌失措地叫喊,明明人就躺在她怀中,她却是歇斯底里的大喊,生怕他听不到一样。
    只是,鱼聿和兔子都原地不动着,渐渐的鱼聿那清俊的脸有了戒备,而兔子则比他还夸张,一身戒备。
    他们都还没完全看清楚呢,直到一抹妖红的光亮缓缓朝这边飞来。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夜幕正缓缓垂落而下,那一抹妖红,犹如一只浴火的蝴蝶缓缓翩然而来,不得不承认,真的,很美很美。
    “琉璃,红……红色……妖红。”兔子断断续续,都不成句。
    “琉璃,快走!”鱼聿倒是先缓过神来,大喊道。
    琉璃根本什么都顾不上,一直在跟昊天说话,可是,他除了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再没有其他反应。
    他似乎想跟她说什么,可是他怎么都说不出话来,连眼睛都睁不开!
    究竟,彼岸对他做了什么!
    这时候,鱼聿和兔子终于是看清楚那一抹妖红了,只见一个出尘绝美的男子,一身妖红的拖地长袍,冰肌雪肤,一脸五官俊美地另万物都黯然失色,那温润如玉的手,提着一盏妖红的灯笼。
    他踩空而来,一步一花,悄无声息,在他身后,凭空开出了一朵朵妖红的彼岸,娇而不媚、妖而不俗。
    兔子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步步生莲了,可是她对如此美的景如此美的人却没有任何好的印象,她急急跑到了鱼聿身后,还未开口呢,鱼聿便蹙眉,道:“刚刚谁在崖下说什么都不怕的呢?”
    “这个人很奇怪,我都不知道他是好是坏了,太复杂了!”兔子认真说道。
    “这还有说吗,他是最坏的,天地之间最坏的一个!”鱼聿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