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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珠因为老板几句话,听得有些飘飘然。芳儿看她这样,不禁摇摇头,东珠姐姐也太会被事态蒙蔽了。正欲上前说几句,有人却比他快了一步。
“这未免也太武断了吧。”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藏青色袍子的青年男子,东珠循声望去,那人已然走到自己跟前。
“我看这乞丐未必就是贼。”
东珠不服气,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青衣男子一片坦然,“证据倒是没有,不过我有这个。”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枚白玉,上头刻有佛像,但听得他道:“这玉是一位高僧赠予我的,能分辨善恶真伪。”
东珠不以为然,“一块玉就能分辨善恶?”话语中带着嘲讽。
男子也不恼怒,“这玉施过法,百试百灵,谁偷了夜明珠,只要握一握这宝玉,他的手心就会变成黑色。谁是盗贼,谁是清白的,一握便知。”
东珠看不惯那人自信满满的样子,正欲开口反驳,却听见芳儿上前在她耳边道:“姐姐别恼,是真是假,试试就知道了,咱们就当看一场好戏。”忍住自己的不快,改口道:“好,那我就看看你这小子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那人一笑,问老板要了一个布袋,将白玉放进布袋,让有嫌疑的三人都将手放进布袋握一握白玉,然后让三人将手心摊开,但是除了书生,另外两人的手心都有黑色的墨迹,这让人摸不着头脑。
老板以为是乞丐和商人合谋偷走了夜明珠,气炸了,直嚷着要抓他们见官。
青衣男子却反驳道:“不对。”他指着书生道:“真正的贼应该是他。”
书生辩解道:“我的手心没黑呀,怎么会是贼呢。”
芳儿和东珠在一旁看着,弄明白了青衣男子葫芦里的秘密等着青衣男子将事情说明白。
青衣男子见书生不到黄河心不死,将布袋里的白玉拿了出来,道:“其实这是一块普通的玉石,根本不能分辨善恶真伪,只不过刚才趁你们不注意,我在白玉上抹上了墨汁,只要碰到的人,手心就会变黑,但若做贼心虚……”他轻蔑的看了眼书生,“根本不会去握白玉,因此手心也就不会变黑了。这呢就叫做不打自招。”
书生仍不死心,“作贼拿赃,你们搜过我的身,没见到夜明珠,怎么能抓我见官?”
芳儿轻笑出声,对着老板道:“在身上没搜到,那就在腹中了,老板,你关上他两三天就能人赃并获了。”
老板见这下水落石出了,便真的叫人将那书生抓去见官了。然后对着青衣男子连声说谢。
青衣男子对着老板说了声不谢,然后眼光直射东珠,道:“以貌取人,失之子于。”
东珠听后,气不过,不顾芳儿的劝阻,沉声问了句:“你说什么?”
青衣男子不惧东珠的不忿的气势,反问了句:“难道不是么?”然后说道:“你是满人,所以先入为主,认为旗人不是贼。所谓定见不可无,成见不可有。你好自为之吧。”
没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教训自己,纵然被人说中了缘由,但是东珠仍是生气,“你这个臭小子,快给我道歉。”
青衣男子淡笑不语。
老板见恩人得罪了钮祜禄家的格格,生怕他惹来什么灾祸,在一旁劝道:“这位公子,你就服个软,道个歉。那姑娘可是个不能惹的主儿,她可是辅臣遏必隆大人的千金。”
东珠见人说出了她的身份,便也没说什么了,眼神中带着笑意,等着那人给自己道歉,却不想那青衣男子冷哼了声,道:“那又如何,她若不满,就来风悦客栈找我林志泽。”
东珠看着那名唤林志泽的人远去,不发一语,让人以为她气疯了。
芳儿拉拉她的衣袖,道:“姐姐,那人都走远了。”
东珠收回眼神,面露一丝微笑,林志泽,她钮祜禄东珠记住你了。
第二十五章 再遇(一)
乾清宫?东暖阁。
玄烨手中把玩着血玉环佩,阳光透过窗户照到玉佩上,血红上覆盖了一层金黄,和谐中带着一丝丝诡异。脑中想着这枚环佩的主人,那个清淡如水的女子。
“皇上。”纳兰容若唤了声,口吻中带着无可奈何却又无能为力。
玄烨微仰首“嗯”了一声,但仍没正眼看他一眼。这让曹寅有丝好笑,也让纳兰容若真的无力了。
容若再次不抱任何希望的问了声,“皇上,您有听见奴才刚才说的话么?”
“不就是说索亲辅今日称病不朝么。”
原来皇上还是有听的,容若心里有了安慰,但是见到皇上仍是无关痛痒,这又不免感到无力了。“皇上,索大人不朝,您就不担忧么?”
玄烨抬起头,直视容若反问道:“担忧什么?”
“担忧……”容若正欲说出自己的想法,却见到皇上的眼神并无任何担忧之色,心里明白皇上心中雪亮分明,露出舒心的一笑,“奴才知道了。”
“知道什么呀?”曹寅听了半响都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玄烨和容若相视一笑,一同给了曹寅一个无可救药的笑容。
容若拍拍曹寅的肩旁,心中摇头,这位仁兄真该机灵点了。
玄烨把眼神重新放到环佩上,可心思却不在上头了。索尼会称病,无非是因为鳌拜势力逐渐扩张,急流勇退。但是鳌拜再怎么气焰嚣张,索尼还是压在他上头。
眼睛透露一抹精光。
总有一天,朕会把鳌拜给收拾了。
“容若,曹寅,跟朕一道去慈宁宫请安。咱们出宫散心去。”
纳兰容若和曹寅应下,跟着已经起身的玄烨一道出了乾清宫。曹寅的眼神在桌案上那块血玉环佩上停留了片刻,心中对皇上那日口中的女子有了更大的兴趣。
索府?主屋?索尼的书房。
桌案上摆着一张纸,上头写着一个“君”字。
索尼在桌案前来来回回地走着,眉间的深锁未曾打开,不时的叹着气。幼主登基,权臣当政,韬光养晦,急流勇退也不是个办法。位居首辅,终究是个令人眼红的位子。
芳儿端着茶点推门而进。“爷爷。”轻唤了声,将茶点放置桌案上,将茶杯端起递给索尼,道:“今儿个早上听见您有几声咳嗽,不宜喝浓茶,芳儿特制了一种新茶给您,您给芳儿点评点评。”
芳儿的贴心向来是索尼最为骄傲的。他接过芳儿手中的茶杯,略微品尝了一口。入喉香甜,清爽无比,久久回香。索尼甚为满意的点点头,不住赞赏,“芳儿制出来的东西,果真是回味无穷。”
芳儿见索尼眉间的深锁略有伸展,心也就放下了一些。将托盘中的糕点推至索尼面前,道:“还有些糕点,爷爷也尝尝吧。”
索尼沾起一块放至嘴边,轻咬一口,细细咀嚼。花香的味道充斥满腔,不甜不腻,香中带着一丝薄荷味,清凉舒爽。
“不错不错。”索尼连连称赞。他看着芳儿,自然明白芳儿心中的目的。历经三朝,他能看透变幻莫测的朝政,还会看不明白自家孙女儿的心思。
索尼拉着芳儿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芳儿啊,爷爷知道你孝顺。但是爷爷真的没事,爷爷还要看到芳儿出嫁呢。”
索尼的打趣让芳儿的脸颊微红,娇嗔的唤了声“爷爷”,见索尼有咳嗽的迹象,连忙起身来至他的身后,拍拍索尼的后背,让他顺顺气。见索尼停止了咳嗽,她这才罢手。
芳儿看着索尼黑白分明的头发,布满老态沧桑的脸,心里着实心疼,心疼他这般年纪,还要支撑大局,心中也不免怪罪小皇帝为何还如此年幼。她从背后环住索尼,稍显女儿家的姿态。
“爷爷,您为什么不让阿玛和叔叔帮您呢?”
索尼摸摸芳儿的头,如同小时候一般,叹道:“芳儿,你还太小,朝政上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爷爷不让他们帮,是为了他们好。现在的赫舍里家族就让爷爷一个人撑着吧。”
“有一天,我会帮爷爷一起支撑赫舍里家族。”
小女孩有如此大的口气是会让人笑话的。但是索尼知道芳儿的孝心,因此只是依旧摸摸她的头,并未说任何话。
芳儿的话,让他不期然想起当年芳儿未出生前的那个梦。赫舍里家族的荣耀全是因为芳儿而来……如今想来,梦岂可全信,芳儿毕竟是个女儿家呀。
“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清月在外头道:“格格,东珠格格在栖梧斋等您。”
原来是东珠姐姐来了。芳儿扬声应了下,“知道了,你先把茶点奉上,让姐姐稍等,我随后就到。”
清月应下之后便离去了。
芳儿问道:“爷爷,我跟东珠姐姐……”
索尼知道芳儿要说什么,他执起芳儿手,眼中充满慈爱,道:“爷爷知道你在想什么,除了芸芸,你不跟府中的其他孩子亲近,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东珠这么个朋友,爷爷是不会反对的。芳儿,东珠是东珠,遏必隆是遏必隆,虽然是父女,却也是两个人。”
听索尼如此说,芳儿便也放心了,“那我先回栖梧斋了。”
索尼点点头,示意芳儿去吧。看着芳儿离去前放门带上的周到处事,在看看桌案上的茶点,索尼心中不禁到,过个把月,太皇太后将要下旨为小皇帝选秀了。他家的芳儿如此优秀,如此出众……
这进宫……唉,不禁无奈摇头。
芳儿一进栖梧斋便见到东珠站立在一旁,东翻翻西摆摆,不禁笑出声道:“姐姐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见我么,一会子功夫都坐不住。”
东珠听出芳儿话中笑意,见她来了便也不站在一旁了,回到原本坐着的地儿。
芳儿也来到她身旁,坐在清月为她准备的凳子上,问道:“姐姐找我有事么?”
东珠笑着反问,“没事不能找你么?”
“当然不是了。”芳儿笑着摇头,看着东珠,略似探问道:“只是姐姐若有空不都是去那风悦客栈了么?”
东珠心下一惊,侧首看着一脸似笑非笑的芳儿,不否认,只是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还有其他人知道么。
芳儿给了她一个定心的答案,“你放心,遏大人不知道。”她遣退了清月和一干伺候的丫鬟,对东珠一脸凝重,“姐姐,你当真喜欢林志泽吗?”
她会知晓,也是偶然。记得几天前,她去遏府找东珠时,恰逢她不带一人偷偷摸摸出了府邸,心中疑惑,便暗中跟随,不想她是去了风悦客栈。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的,那日初遇林志泽,姐姐未曾追究他的无力傲慢,便应该察觉姐姐对他有好感了。
当着芳儿,东珠并不隐瞒,“是的,我喜欢他。”纵然相识不久,但是东珠总觉得他们之间仿若已经认识多年了。
“姐姐,你不怕他是因为你的身份而接近你么?”
东珠摇摇头,看到芳儿不解,进一步解释道:“芳儿,你我一同认识林大哥,对于我们的身份他也一清二楚,若真是为了名利,那他该接近的人应该是你,而不是我。首辅索尼的孙女不是更有分量么。”
芳儿细想一下,觉得东珠的话也不无道理。姐姐毕竟不是一个无知的小女孩了,她能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那是好事。可是……
“姐姐,你不怕遏大人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