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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就要到了。师轻青忙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平复着越来越紧张的心,许是牵着师轻青手的经一察觉到了师轻青的异样。转回头来看,却恰好见盖清正望着师轻青,眸里的神色他最是清楚不过,那是一个男子看一个女子的目光。
“咳——”经一淡淡地咳嗽了一声。盖清眼皮轻轻一抬迎上经一的目光,不闪不避。嘴角微微勾起,对着经一似有若无地一笑。
经一从未被人如此噎过,顿时心下不顺,想要好好警告他一番。却突然听得无名躬身道:“帝姬,到了。”
手随即被甩开,师轻青已跑没了影。
经一再顾不上盖清。追了上去。
盖清见经一已走方才呼呼喘着粗气,昨日将将大病的身子方才痊愈哪里能爬得动山。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此时已是筋疲力尽再动弹不得,在一旁躬身候着的无名见状,忙上前去扶,“盖先生,下官扶你吧!”
盖清对着无名淡淡地一笑,道了谢,“如此,就有劳你了。”
“先生客气。”
……
一席白布,盖住了那张笑脸,双脚露在外面,却连一双鞋子都未曾穿全,仵作立在一侧拿着尖刀轻轻刮着若烟呛血的指甲缝,秋天潼负手在仵作的旁边,见他收手低声问道:“有何发现?”
仵作凑到鼻间轻嗅了嗅,笃定地说:“是一个女子的脂粉。”
师轻青的身子不由晃了晃,难道真的是古妍珊?
“青儿?”经一将师轻青扶住,关切的问。
秋天潼被这一声惊觉,忙上前行礼,“参加帝姬。”一起行礼的还有一名中年男子与中年妇人,虽行着礼神情却不由恍惚,脸上的泪痕犹可清晰可见,估摸着便是若烟的双亲。
师轻青对着经一点了点头,经一会意,这才放开了她,任由她上前去扶起了两位。
“刘大人,刘夫人,两位莫要太过伤心了,不然,若烟在天之灵也不会心安的。”师轻青努力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哑,柔声安慰道。
不想刘夫人听了却是更加的难过,直泣不成声,师轻青便上前轻轻抱住她,“刘夫人,你放心,我定不会让若烟如此的走,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于法。”
“多谢…多谢帝姬。”刘夫人咬着唇道出一句便哭倒在刘大人的怀里,刘大人便直向师轻青告罪。
师轻青看着刘大人一下子似苍老了几十岁的模样,十分不忍,只好偏过头去低声道:“刘夫人无需多礼,我与若烟情同姐妹,怎会怪罪于你们,还请两位快快请起。”说完,又问秋天潼:“可有查到了什么?”
“回帝姬,死者…若烟小姐死前似乎与凶手有过轻微地搏斗,乃至于手上沾染了一些对方的香粉,但这香粉太过普遍,就以下官所识的人中就有许多人用的是此香。”秋天潼习惯了说死者却突然想起此人乃是师轻青的挚友,便改了口领着师轻青往里走边解释道。
师轻青闻言不禁蹙眉,“那岂不是一无所获?”
“不然,虽然这香粉用的人较为普遍,但这香粉中似乎还加了一种香料,此味太淡下官也不太确定到底是香粉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是与别的不大相同,属下派人去京城打探打探,问问卖香粉的商贩是否认得,有无人买过此香粉。”
“也好,另外你派人盯着古家小姐妍珊,若烟生前与她有过结怨。”
“是。”
秋天潼刚要往外走,被师轻青叫住,“若烟的死因是何?”
“是被人从山上推下坠落至后山泉里溺毙而亡。”
师轻青有些疑惑,“后山那泉水我去过,泉水不是很深,何以溺毙?”
这下,还轮不到秋天潼答话,经一便已站了出来解释道:“许是因着后山奇石太多,撞了上去受了伤后再跌落水中溺毙而亡。”
如此解释合情合理,秋天潼也是点了点头,“若烟小姐身上确实有多处撞伤,但到底是否是因撞到奇石上还是其他原因造成还要作进一步的确认。”
师轻青点了点头,秋天潼便抱拳行了一礼出了去,准备着人去查香粉一事。
师轻青想要掀开白布看一看若烟,手却止不住的颤抖,刚走一步眼泪就已止不住的往下流。
往事历历在目可如今却天人永隔,刘夫人止不住的哭泣仿佛为这一切渲染了一层灰色。
师轻青到底没有勇气去掀开这层布,仿佛不掀开就能告诉自我催眠,若烟她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去了世界某一个角落而已。
经一望着师轻青跑开的身影想要追上去,被将将赶来的盖清拦住,“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经一无声望向盖清,轻轻推开了盖清的手,还是远远地跟在了师轻青的后头,无论如何,他也不放心。
☆、第五十五章 若烟(肆)
其实师轻青也不知道要走去哪里,好像走到哪里都是如此的透不过气来。
师轻青望着眼前叠嶂的山峰,心里一片空芜。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师轻青对着远处喃喃自语,微风随即将她的话带走,留下一片落叶。
过了半晌,身后屋宇处走出一人,白衣素袍,双手隐在袖子下,缓步走上前来接上她方才的话,“其实没有谁能真正的坚不可摧,之所以以为如此,只是未到伤心之处。”
“盖先生?”师轻青有些讶异盖清居然跟了上来。
盖清并不看她,只是如她方才一般望向远方,“其实以前我也是如此以为,以为自己坚不可摧,直到双亲纷纷去世,我才算真正地明白,人终归就是脆弱的,没有人生来就愿意带着重重的盔甲度日。”
这是盖清第一次提起他的父母,师轻青不免惊讶,偏过头去问,“令尊……是如何去世的?”
盖清突然笑了笑,仰头望着上空,语气也有了些空灵,师轻青想,他一定是从那些云里看到了他想见的人的模样。
师轻青以为他不想回答了,却没想,他也转过了头,对上师轻青的目光,低沉道:“死于一场大火。”
师轻青从未见过盖清如此的模样,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仿佛都被染上了当日的火光,滔天热浪里,看不出本来模样。
师轻青不忍再继续追问下去,便对着盖清道:“盖先生,你的身子还较为虚弱,先去休憩吧。我让经一陪我下去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盖清没有接话,只是怔怔地望着师轻青,目光空洞又似看向了别处,师轻青估摸着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便不再多言,只柔声安慰了几句便去找经一。
“令尊既已仙逝。盖先生还请不要过多伤怀。相信令尊若地下有知亦不愿忍你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还请盖先生一定要兀自珍重。”师轻青这话是说给盖清亦是说给她自己听。
盖清明白其中的含义,对着师轻青迎风一笑。方才伤怀的神情已消失不见。
“我随帝姬一起下去吧!”
“嗯。”
…………………………。。
经一见师轻青与盖清两人下来,忙迎了上去,想起方才盖清趁他与秋天潼交谈之际抢在他的前头,心气就不顺。
“青儿。你没事吧?”忙拉住师轻青上瞧下瞧,确定没缺斤少两的方才放开。
“没事。多亏了盖先生劝导,我已经好多了,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若烟跌落的山下看看。”
经一此行本就是为师轻青,当下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
师轻青便与盖清告别继续往山下走去。
一路上随处可见正在搜查的官兵以及层层守卫的侍卫。
师轻青突然想起来。此时的渡门书院仍是闭院期间,而若烟的死是今日之事,秋天潼也说此时距离若烟的死时不久。是谁这么快就发现若烟遇害了?
师轻青将自己的疑问问向经一,经一亦是免不了大惊。“是啊,你说谁那么巧就刚刚好地上了山发现了呢?”
“此人有很大的可能是目击者,但因忌惮凶手所以只敢在事后去报案。”师轻青越发可疑,好像就快要突出迷雾,却又仿佛掉入了一层更深的迷雾里。
“到底是谁呢?”
经一见师轻青又要陷进去拉住师轻青的身子晃了晃,随手招了个官兵过来问道:“你可知是谁报的案?”
经一的这张脸在帝京无人不识,众人亦知他是随了青箩帝姬前来查案的,故见经一召唤,忙跑了过来,先是对着师轻青与经一行了一礼,方才回禀道:“是文大学士的公子发现的。”
师父?师轻青闻言不禁蹙眉,与经一相视一眼,疑惑更深。
“这里查探的人如此之多,不如我们先去找文老问问?”经一向四周望了望,询问着师轻青的意见。
也是,如果有什么线索如此多的人定然会比师轻青与经一两人看得更加仔细,还不如去问问师父是否听到了什么,师轻青低头沉吟了会,觉得只能如此,便应了,与经一重又返回山顶往明瓦大屋走去。
师轻青到的时候文老正在闭目养神,师轻青过去替文老捏了捏被角,见脸上气血好了许多,略略放了心,方才退了出来。
经一已在询问着文清平,“你说你是听到了声音方才赶过去的?”
“是啊,很凄厉的一声惨叫,当时我正在院里浇水,听到后忙赶了过去,父亲大人亦是嘱咐我赶紧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文清平生得四方脸,长得十分敦厚,说起话来十分地诚恳,眸中还有少许当时的心悸,师轻青明白,他没有说谎。
经一听到动静,见师轻青出了来,暗叹口气,又问:“那你当时赶到时可有看到过什么?”
文清平摇了摇头,“当时声音是自山下传来的,我直接去的山下,想必凶手是自山上将其推下后便离去了。此人似极为熟悉书院的地形。”
此话说得不错,此人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案发现场,并未留下丝毫痕迹,一定是极为熟悉书院之人。
师轻青与经一对视,心里共同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古妍珊。
她最有动机,亦最有这个条件,她身为书院的学子,无论如何,都是对书院十分清楚。
“帝姬,我爹他听说遇害的人是若烟之后就十分担忧你,你可千万要保重身子。”文清平望着师轻青苍白的脸色,不由想起他爹担忧的事来。
师轻青没想到,文老居然会第一时间想到的她,心内一暖,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忍不住问:“我没事,师父最近的身体如何?”
“好多了,就是总是念叨着以前的日子。”文清平眼里闪过对他爹的尊敬与一丝黯然。
师轻青也是有些惭愧,“我也有好些日子没来看过师父了,七哥他去了南岗,没机会来,是我这个徒儿不称职。”
文清平见师轻青居然责怪自己,忙解释道:“其实父亲大人他并无责怪帝姬与七皇子之意,只是怀念以前站在学子前面授课的日子,况且,父亲大人总是说,君子怀仁,小人怀土,你与七皇子总归是该四处翱翔的。”
师轻青虽听文清平如此说,但心里却暗暗发誓日后定要多来看看文老。
如此,又闲聊了几句,师轻青便与经一打算去找秋天潼,看看是否有新的线索。
☆、第五十六章 若烟(伍)
夏寒不在,刑部等于是秋天潼一手在管,探子飞卫遍布京城,说去京城打探不稍片刻便就打探得水落石出。
秋天潼正要找师轻青商议此事,便就见两人从山顶下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