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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相盘坐在塌间,正手执黑子托腮沉思,徒然听见夕儿这一声,便干脆弃了子,转而询问道:“你方才说青儿怎么了?”
“回老爷的话,小姐梦魇了,一直哭着说要找老爷,还说二夫人要她去找宰父大人看看!”夕儿俯首在地避开上头锋芒将事情交代了。
师相还未发话,紧紧地盯着跪倒在地的夕儿,眼神却有些缥缈,好久没有人在他面前说起他的二夫人了呢。
一旁的大夫人见状,忙给师相续了杯热茶,道:“老爷,青儿今儿上午还好好的,这宰父大人一走竟就梦魇了,说来也奇怪,再者又有妹妹托梦,要不让青儿过去找宰父大人瞧瞧。”
师相眉头轻蹙,似有些不满,“我师凌山的女儿为何要他宰父敖来看!”说完便就要起身。
大夫人神色一急,忙劝道:“老爷息怒,这梦魇了可是谁也认不得的,再者青儿这哭着要找老爷您,也不是个事儿,而宰父大人又是个伸冤的,莫不是妹妹死不瞑目……”
“胡说!”大夫人话还未说完,便被师相厉声打断,可转瞬却也觉着大夫人说的有理,一时之间便就有些踌躇。
夕儿眼眸一转,虽不知大夫人为了何事不让老爷见小姐,但不管怎么样却是阴差阳错帮了忙,且六夫人这会儿虽没在,难保不是在赶来的路上,便俯首向前一步道:“小姐确实已是神志不清,想来宰父大人在民间以掌管地间的阎罗王著称,不管是何小鬼缠住了小姐,定能屈服于宰父大人的明火之下,还请老爷恩准!”
大夫人也是在一旁帮腔,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师轻青再见了师相,万一师相起了怜心,这么多年来的苦心都要白费,“是啊,老爷,让青儿去看看吧,再派几个大夫跟着,若有什么事及时医治也好!”
本就有些犹豫的师相听得夕儿与大夫人这么一说,便顺着台阶下了,“嗯,也好,若是有什么事及时来回禀与我!”
夕儿神色一喜,忙道了声是退了下去。
却在出门之际瞧见了迎面走来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海玉,夕儿暗叫糟糕,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海玉踏过玉阶视线正要上抬与夕儿撞个正着之际,夕儿前头突然出现了一道人肉墙,正要退后一步瞧个仔细,只听得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别动,我带你从后门离开!”
夕儿心下大喜,忙小声道:“多谢莲妈!”
☆、第二十四回 是男是女
“卖冰糖葫芦咯~粒大酸甜可口的糖葫芦咧~小妹妹要不要来一串儿啊?”一身穿粗布衫的中年男子正乐呵呵询问着面前还未及腰的小姑娘,那小姑娘望着糖葫芦眼都要瞧直了。
见老板询问,那梳双云髻的小姑娘忘着那一串串闪着亮晶晶光芒的冰糖葫芦咽了咽口水,转头去拉一旁的妇女,努力扭动着小小的身躯,“娘~我要吃,娘,我要吃!”那妇女见状,便弯下身来,宠溺地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子,无奈地道了声好。
“小姐,你笑什么呢?”
正挑帘望向车窗外的师轻青闻声回头,对着夕儿微微一笑,“我笑,原来这一无所有的人才最富有!”
夕儿听了却是万分不解,“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一无所有的人还富有呢?”
师轻青却淡笑不语。
有些话就算说了未到自己身临其境的时刻,那也无用。
夕儿见师轻青又装高深撇撇嘴也掀开一角瞧着热闹,不再询问,一时无话。
师轻青与夕儿此行正是前往宰父大人的府中,坐的是师府小姐出门专用的狻猊四轮马车,夏总管陪同,原本该在外头的夕儿也被师轻青要求坐在马车内,美曰其名:要照顾这个梦靥的人!
北夏国地饶物丰,民风开放,老百姓也全都安居乐业,这会儿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不可开交,下一刻却又能笑着和人打招呼,没有隔夜的仇!
这一路上,卖豆腐的西施,摆摊点的小贩全都用力地赚着吆喝,那些脂粉绫罗的店铺里各家夫人小姐来来往往,相互打趣着争相斗艳着,路上行人络绎不绝,说笑着昨日的趣闻,相约着今日的热闹!
马车窗帘只开一角,亦能将这北夏国繁荣昌盛瞧了个大概。
师轻青正喜滋滋地四处张望,便听得一声嗫嚅的声音传来,“小姐,你还是先不要看了吧,前头那地不太好看。”
嗯?师轻青挑眉询问。
夕儿却是闪烁言辞不定,“就是……就是不太好看!”
师轻青正要细问,便听得一声犹比六夫人还要娇媚万分的声音直入心底,惑人心神,“公子,怎来的这么晚啊~”
好家伙,这不是古代赫赫有名的青/楼是什么,想不到第一次出门竟遇上这等好事,小时候看武侠小说对青/楼女子的柔情百转有寻常人没有的侠肝义胆非常着迷,这会子见了哪能不瞧个仔细。
师轻青不仅没将车帘放了下来,反倒全撩了起来,直冲人姑娘咧嘴乐,若是师轻青长的貌美如花也就算了,可却往往是与事实相反的……
师轻青这一笑,笑的鬼斧神工飞沙走石,瞧得人姑娘花容失色吓得赶紧进了屋,连将拉着的客都不管不顾了。
“小姐小姐,你干什么?你可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姐,怎能如此抛头露面。”夕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使劲将车帘给拽了下来。
一副劝说的口吻,“小姐,这事儿要让外人知晓了,你就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师轻青不屑的撇撇嘴,就师家大小姐这几个字摆出去,谁家不得‘闻风丧胆’,哪里还敢有人上门提亲。
不过说得好像她多愿意嫁似的。
“小姐你刚说什么?”夕儿偏头询问。
师轻青被吓了一大跳,“啊?我刚说话了吗?”夕儿努努嘴,她家小姐感觉一点都不友好。
师轻青见夕儿神情怨怼,便有心劝慰,可又觉着自己没什么错,索性便跳过这段,翻了个篇,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上,“夕儿,你说前头不太好看就是这里啊?”
“可不是嘛小姐,这暖香阁是帝京最有名的馆子了,里头纸醉金迷醉生梦死的,可不是个正经去处,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可万万不能跟她沾上了关系。”
师轻青瞧着夕儿绘声绘色地老气横秋说着道理,觉得很像她妈,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见夕儿脸色越发哀怨,忙干咳了一声掩饰过去,“嗯,你说得很有道理,很有道理!”
“小姐!”夕儿一跺脚马车接连晃动了一下,吓得师轻青直拍胸脯,趁机教育道:“你该减肥了。”
夕儿:……
突然听得马车外传来夏总管万分狗腿的声音,师轻青连忙示意夕儿封嘴竖耳倾听。
“给经大公子请安,不过这里头坐的是我家小姐并不是老爷,若有何事不如请经大公子到府上一叙,这会子我等还要赶路还请经大少爷让路则个。”
经大公子?师轻青用眼神询问一旁的夕儿,见夕儿也是一脸茫然只好再次听那人继续说道。
一道轻浮却是难得好听的声音传来,“我知道这里头坐的是师家小姐,除了师家的小姐哪里还有人配坐这样的马车!”
末了,似走动了几步又说道:“我呢,今儿没空暂时无法去见师伯伯,我在这楼上设了雅宴,各府小姐与公子皆聚于此,如此又怎能缺席了师家的人呢。”
“来来来,我这就请师小姐下马车到楼上一叙。”
“这……”夏总管想起临行前老爷吩咐一定要好生照看小姐,这才到半路就出了这等子事,刚想上前一拦。
可…对方的身份又如何拦的。
那经大公子说着便就要往马车上来,师轻青闻言却是秀眉一皱。
这里的男人真真是无礼,怎无一例外。
师轻青听着声音越来越近便打算给他杀个措手不及,可手刚抬起还未挑帘,一道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将帘慢慢地挑开了。
外头光线投射进来,师轻青瞧的仔细,不过很快师轻青得出了一个结论,这里长得好的男的全都是不能要的。
瞧这穿的一身骚/包红,瞧那画得修长眼妆,瞧那头上系得鲜艳丝带,瞧那比方才那青/楼女人还白的脸,瞧那比青/楼女人还重的香气……啧啧啧…这人是男是女?
那经大公子摆了个自认上天入地前无来者后无古人惊天地泣鬼神天地为之倾倒山川为之歌唱花草为之惊叹羞愧的撩人pose。
故意哑着嗓音询问,“娇妹妹,可否陪经一哥哥楼上一叙。”
师轻青淡淡一笑,“这位大妈不好意思,你的娇妹妹在家里绣花呢!”
额…啊?
经一听闻此言被那句大妈雷得外焦里嫩,“大…大大大妈?”大了半晌才意识到师轻青说的后半句话,她不是师容娇!
经一这才正眼去瞧了马车里的人,这一瞧,瞧的经一直直地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你你你你…你不会是师家大小姐吧?”经一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像瞧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马上要长针眼一般上蹿下跳。
师轻青却瞧着十分满意,对着经一‘妩媚’一笑,“你好,我是师轻青!”
经一连忙闭紧了双嘴生怕一不小心吐了出来,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客气地道:“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师轻青挑眉轻笑,并不拆穿他的言不由心,转头对着一旁愣了半晌的夏总管扬声道:“还不快走!”
“是是是!”夏总管被这一声叫回了神,转头对着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驱散道:“看什么看,都散了散了!”说完却也忍不住咕哝,这是梦靥神志不清的人嘛?
可偷偷抬眼瞧了眼脸黑如锅底眼大如铜铃的师轻青,咽了咽口水,此时还是不宜说道此事,于是连忙像经一行了一礼便带头上马在前头带路扬尘而去,留下经一仍风中缭乱,过了片刻,才道:“嘿,师家大小姐!”
☆、第二十五回 黄粱一梦
(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tot)/~~)
“经爷,方才七爷带人来了!”一名褐衣小厮在门口恭敬地给还在摇头苦笑的经一经大少爷提了一句。
经一闻言努努嘴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头,站定片刻,似想到什么一般邪魅一笑,大步推开门进了去。
这一动作颇大,引得屋里头的人纷纷驻足凝视,那些眼里掩饰得很好的惊艳一闪,随即被略微的不屑鄙夷带过,经一收入眼底却是毫不在意径直往右边最角落走了去。
“经爷,不是说去请美人嘛?怎的空手而回?”户部侍郎之子谢亭低头凝视着手中不停摇晃的琼液,身子却恰恰巧妙地拦住了经一的去处。
方才经一在楼下被师家大小姐噎的面红耳赤众人早已收入眼底心照不宣,徒然有人当众提了出来,这下全都围了过来瞧着热闹。
有人冷眼自然有人热心,“谢亭,我看你是还没被你爹教训够吧,还敢想着美人呢?”
这所谓的雅宴办在帝京数一数二的酒楼云阳馆位于京内最繁华热闹的地段,再者开席之人又是当今尚书大人之子经一,赴宴之人无不捧场其中之人不乏世家小姐,这下听了中郎将之子乌竹里之言,不由想起前些日子谢亭吃花酒被他爹抓包的事来,全都拿手帕掩嘴轻笑,嘤嘤燕语。
男子自然崇尚率直任诞、清俊通脱的行为风格,这等笑资如何能错过,全都敞开了肚皮仰天长笑,一时之间犹如街上的猢狲翻了个漂亮的跟斗一般喝彩逗乐。
“乌竹里,这就是你不懂了,先前先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