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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的身板,还不知道是谁更厉害。
她这么想得入神,连韦氏进了她的屋子都没察觉到。等一回头,韦氏已经抱着孩子站到了她面前。
焕娘依旧抱着喵喵不撒手,还把猫往怀里搂了搂。
韦氏见她又这幅样子,若不是手上抱着孩子,真是要拿手指去戳她额头了。
好好一个听话女儿,怎么生完孩子反倒变了个人似的。
韦氏怕吵醒手中已然睡熟的婴孩,只敢轻轻与焕娘说话:“你要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和娘说,娘知道你怕是因为他不来看你就有些赌气。可是你再气也不能不管孩子,如今啊,这孩子才是你的本钱。”
说着就把手中那玩意儿往焕娘面前凑,焕娘连忙别开脸,冷冷道:“什么本钱,不过是个没有爹的下贱种子。”
韦氏先是不解,接着终于明白了她在说什么,急得腾出只手就往焕娘身上打,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哪有这么埋汰自己的?幸好裴公子不在,若叫他听见了,还不定以为孩子的身世有什么古怪。”
焕娘知道这会儿和韦氏说了也是白说,这回她有自己的主意,无论如何都不能像上辈子那样了。
孩子她是不会要的,且不说这孩子上辈子对她做了什么,这辈子她要与裴宜乐趁早彻底断了关系,这孩子就不能留。
越早送走越好。
裴宜乐能洗心革面重做人,她凭什么就不可以,如果说错两人都有,为什么到了最后锅全是她背?
焕娘心里打定了注意,上辈子韦氏劝她再找,不过也是再让她去当别人外室,最后又能落什么好,这回她要早早地和裴宜乐断个干净,康国公府给她钱最好,不给也没关系,她要想个法子先挣钱,然后离开这里,到没人知道她过去的地方,重新开始。至于报复这种事,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一介平民,如何能与裴家和李家做对,若是上天垂帘,能再给她一个合适的时机,她倒也很乐意去报复。
谁让他们都骂她是毒妇呢?
焕娘看了看韦氏,努力回忆了一下她小时韦氏的样子,韦氏确实已经老了很多了,虽说上辈子她的下场和韦氏脱不了干系,可到底是不是真心待她的,她心里也清楚。
焕娘听到过一个词,叫做“扬州瘦马”,她一对照自己,韦氏可不就是把她当做“瘦马”来培养吗?
韦氏的眼界就在这儿,她是真的觉得这样是条不错的路子,她也怕焕娘和她一样嫁入普通人家会操劳一世。焕娘长得这样好看,就像早晨带了露珠的芍药花,若是嫁去普通人家,日夜辛苦,再美的花也很快凋谢了。不如送给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她年轻又干净,到时做个姨娘还不是轻而易举。
可是既然走了这种歪路,就有失败的风险,韦氏只看见她小姐妹们的成功,没有想过失败这个可能。
焕娘怀里的猫不安分地挪动了几下,养了一段时日,她也知道这猫的脾性了,这猫生□□玩,这会儿是又闲不住了。
“娘,我出去晒晒太阳。”焕娘一边说着,一边就抱着小猫往外面走,留下韦氏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直摇头。
她家屋外种了一株梅子树,近来结了果子,倒是可以摘下来给喵猫玩儿。
焕娘抱着喵猫开了门,刚一抬头就傻眼了,前几日她来看正长得好好的梅子,这会儿全被摘了,只剩下几颗还没成熟的。
喵喵在她怀里委屈地叫了一声,焕娘愈发心疼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果子成熟得有早有晚,先前有些果子也是熟了的,可总是被人摘走。一次两次的,焕娘也只能自认倒霉,虽然地是自家的,树是自家的,可果子长在外面,也难保别人走过路过顺手一摘。
可是这也太过分了,总要给她留一些吧。
偏巧隔壁的大娘和儿媳妇买菜回来,看见她抱着猫站在门口,还窃窃私语了几句,那声音正好传到她的耳朵里:“站门口也不嫌丢人,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今后能有什么好日子。”说完就又偷偷看了她几眼,“嘭”地一声关上了大门。
焕娘倒不怎么在意这些嚼舌根的人,她气的是她家种的梅子。
焕娘压抑着心里的怒火,脸色难看至极,就在她忍不住要喊出来骂人的时候,街口写信的夏老先生回家路过,看见她气冲冲的样子摇了摇头,道:“焕娘啊,这又是谁惹你生气了?你这孩子,就是脾气太急,事缓则圆。”
这夏老先生就是曾经叫她识字的,韦氏托他教焕娘点学问,能识几个字就识几个字,最好还能吟出几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诸如此类的来,吟不出也算了,只是以她所见,能吟出来会更讨男人喜欢。夏老先生隐约也有些知道焕娘学些学问是要干什么,总之不是往正道上走,只是人家是给了钱的,他心里再看不起也只能为五斗米折腰,做这种有辱斯文的事。
后来见焕娘还算伶俐,倒也对焕娘和颜悦色起来,不仅是识字,有时也教她一些道理,只是焕娘心思不在这上面,一点没往心里去。
毕竟也算是她的老师,焕娘对夏老先生还是毕恭毕敬的,连忙点点头,说:“夏先生说得是,我再忍忍。”
忍就不是她金焕娘了,更何况她死了又活,还怕什么?
这日晚上,焕娘等家里人都睡了,就找出了藏在她房里的一块儿蜂蜡,听说这玩意儿很宝贵,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这还是她娘在时留下的,韦氏都不知道。
焕娘小心翼翼地把蜂蜡融了一小块儿,想了想还胡乱加了点家里用来点灯的棉籽油进去,接着小心翼翼地摸黑出了门,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把加了棉籽油的蜂蜡一个个涂抹到了已经成熟的果子上面。蜂蜡色浅基本看不出来,棉籽油又油滑,洗都腻腻地洗不干净,反正这两样东西也吃不死人。
到了第二日,焕娘睡得略晚了些,起床心情就很好,难得让韦氏见了她的笑脸。
韦氏看她心情不错,连忙献媚似得又抱着孩子给焕娘看,这回焕娘没有冷待孩子,而是咬着唇,恶狠狠地掐了孩子的肥脸一把,此时不掐更待何时,她不会长留这个孩子的。
孩子被她掐得哭了起来,韦氏连忙抱开,却又不敢埋怨焕娘埋怨得狠了,只能道:“都是做娘的人了,你和孩子玩儿也要知道个轻重,下回可不敢这么重手重脚的。”
焕娘一想起这小野种马上就会被她送走,心情就更好了,扬了张笑脸儿对着韦氏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韦氏这段日子难得见她软和的时候,这会儿觉得以前的乖女儿又回来了,连连点头:“好,好,娘知道你是懂事孩子。”
但是焕娘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到这日午后。
到了中午刚吃完饭,就有人上金家家门来闹了。
韦氏先还摸不着头脑,开了门就给人劈头盖脸骂了过来:“光知道你们这家不干不净的,没想到竟然还要人命!”
说完还作势要打韦氏,金晖听到声音出来看,就看见姐姐一把握住来人的手,将那人推开了几步。
来人是个三十岁上下的妇人,焕娘推了她一下,她就干脆坐在了焕娘家院子里。
只听她一声嚎哭,门外又进来了好几个人,还抬着一个面色煞白的人进来。
焕娘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和这些人有什么交集,于是略提高了声音,道:“你们无缘无故上我家闹做什么?再不走我就报官去了!”
那妇人擦了把糊在脸上的眼泪鼻涕,声音毫不示弱,压过焕娘的声音去:“你要报官?我还没报官呢!死娼妇还敢这样说!”
金晖见事情不对,连忙上前几步把韦氏和焕娘护在身后,问:“这位夫人,到底是何事?有什么误会你说出来,大家都好说。”
妇人看看方才被抬进来的那人,又看看金家三口人,用颤抖的手指着韦氏娘仨,哭道:“你们门外的梅子下了毒,现在我的丈夫被害得只剩下半条命,我要你们偿命来!”
金晖和韦氏听了一头雾水,刚要辩解,却有人抢先去梅子树旁看了,果然有几颗还未被摘下的果子,细看之下与正常果子不一样。
焕娘脑子一转,连忙道:“果子长在树上,谁知道是谁干的,我们自家也吃的,难保不是有人来害我家。”
不管是不是金家的人干的,证据总是在这儿了,那人的家人怎会放过,这时又有跟来的人说:“他路过你们家,口渴摘了几个梅子吃,才刚下肚就觉出不对,已吐了好几回了。谁做下的那是你们的事,我们只管找你家。”
周围又有人辨出是梅子上是蜂蜡和棉籽油,这时官府的人也到了,焕娘见实在兜不住,只好和官差去了,好过让他们去屋里搜查人赃并获。
第3章
那人看着严重,实则只是吐了几回,焕娘暂时被关进狱中倒也不怎么担心,等韦氏他们摆平了外面,再往这里送些钱疏通一下,自然会把她放出去。
天开始一点点暗下来,焕娘心里有些后悔,她这事做得确实莽撞了点,虽然她知道这两样东西吃不死人,可也闯出祸来了,平白惹来了牢狱之灾,韦氏捞她总也要花出去一笔银子。
正当焕娘惴惴不安之际,外面进来一个小衙役,左右一看,又盯着焕娘上下打量了一番,径直向她走来。
焕娘只道这是要来放她出去,正要开口询问,却听那衙役清了清嗓子说:“你可是金焕娘?”
焕娘连忙应道:“我就是。”
“我们大人要见你。”
焕娘被这话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问:“什么大人?”
那衙役却不开口,焕娘心中不安渐起,不会真要把她以谋害人命来问罪吧。
结果焕娘见到了一个上辈子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她一算时间,上辈子这会儿她还没见过他。
这人似乎是兵马司的指挥使,焕娘记不太清了,她倒也不是很熟,只是宋之镜与裴家交好,裴宜乐曾带着她见过,她还颇有些印象。算来她那时见到宋之镜的时候和这会儿也差不多,正是她刚生下儿子,裴宜乐还和她好着时。
没想到事儿不一样了,人却还是见着了。
想到那时的事,焕娘看向宋之镜的眼神就有些怜悯,可继而又想到今时不同往日,自己自身难保,赶紧又低下头,不敢旁生枝节。
宋之镜和裴宜乐差不多年纪,二十岁上下的样子,若说裴宜乐是面如冠玉,霞姿月韵,那宋之镜就是真正的剑眉星目,看着比裴宜乐那只病鸡英俊多了。
焕娘低头垂手等着宋之镜说话,又忍不住偷偷抬起头看了他两眼,真是很可怜一男的了,人长得好看对妻子又情深义重,可惜遭天妒啊,偏偏裴宜乐这种经常病歪歪的人渣反倒妻贤子孝,过得不知比宋之镜好多少。
宋之镜既然是兵马司的指挥使,察言观色自然不在话下,底下的人有什么小心思,他一眼便能看出。这会儿见焕娘这闪闪烁烁的目光,欲语还休的神态,倒有几分摸不透了,难道焕娘也早有察觉,是裴宜乐让他借机来弄死她的?可是她眼神中的怜悯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竟是他看错了?
宋之镜也算年少有为,什么样的犯人到了他这里都得现了原型,可这会儿竟然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只是事儿还得办,他和裴宜乐倒算不上有多交好,只是宋裴两家毕竟是世交,裴宜乐既开了口,他也只能先应下再说。
这案子其实是鸡毛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