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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季意安的焦急之情,便也忍不住上前相劝了。
  季意安在两人的劝慰之下,稍稍安了一点心。可是一颗心早就飞出宫外去,恨不得立刻去到他的身边。
  “慕云,大军什么时候开动?”季意安又问。
  “公主,大军三日后就会出发,这三日之内,主子必是有诸多事务要忙,想来,想来是没时间进宫来见公主了。估计只能三日后在端午门举行出征祭祀礼的时候才能见到了……”慕云小声说着,声音里也透着一丝遗憾。
  季意安听完,心里一阵生出一股难言的痛楚来,可是大军出发在即,她又如何能任性的要求皇叔放下公务来看她。
  思虑半天,终是叹了一口气,挥手让崔姑姑和慕云退了出去,她自己则进了内室,取出他新送的杏花簪与那张天青色的纸笺来,看着,摩挲着,那上面,似乎还萦绕着温润而清洌气息,那气息,淡淡的,若隐若现,却是经久不息,直入心底……
  季意安就这样恍恍惚惚中又度过了两天的时间,这一日的傍晚时分,她坐在窗前,看着外面院子里一寸又一寸暗下来的阴影,心里更是纠痛成一片。
  今晚便是大军出征的前夜了,明日一大早,他,那个令她想得快要疯的人,便要领着天遂的热血男儿赶赴风州了,接下来的几个月内,自己,只能留在这孤孤单单的洛安皇城,数着日子,看着一寸寸的光阴,只怕要魂牵梦绕,相思成疾了。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皇叔,我已经好些日子没见你,安儿真的好想你……”季意安在心里低喃了一声。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对,“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季意安心里想到了这句,口中也不由自主地念出声来,真是傻啊,皇叔抽不身来后宫,自己为什么不能出宫出见他呢!
  “慕云!”她站起身,朝屋外大喝了一声,带倒了案上的一只瓷杯,发出了一阵哗啦啦的脆响。
  正在屋外廊下的慕云听得动静,风一般的速度进了屋。
  “公主,什么事?”
  “慕云,立刻准备,我要出宫!”她扬着声音就道。
  慕云一愣,抬眼一看,便见眼前的小女子,因着这两日茶饭不思坐卧不安的缘故,小脸瘦了一圈下来,小巧的下巴也尖了一些,更显得楚楚可怜,娇美怯怯来,可那一双精致的凤眼内,却是黑亮得惊人,正满含期待的看向了她。
  “公主,你要去见主子?”慕云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意。
  季意安点点头,担心慕云阻于她,正待开口再说句话。
  “公主,您不必说了,慕云这就去准备。”慕云摇摇头,给了她一个了然的笑容。
  慕云正待出屋去,却见得崔姑姑掀了门帘进来了,手上还捧了叠衣物,慕云看一眼,便意外发现是一套内侍的靛蓝袄子。
  “崔姑姑,这是?”慕云指着那套衣物愕然道。
  “慕大人,你不必去小宣子屋子了。上次公主出宫,回来时我见着小宣子的衣裳穿上公主身上,显得有些紧了,便为公主做了一套备用着。”崔姑姑道。
  座在屋里的季意安一听崔姑姑的话,心里涌过一阵暖流,站起了身,低低地唤了声:“姑姑,我……”
  “公主,您不用说了,姑姑都明白。都盼着公主见过殿下一面之后,殿下安心去风州,公主也能安心在宫内等着,等殿下凯旋归来,早日为公主谋划,你们二人能有个美美满满的未来……”
  崔姑姑一边说着,一边不禁微红了眼圈,季意安更是听得鼻头发酸,走到崔姑姑面前,轻轻地依偎在她的怀里,就像小时候在拢秀宫的时候一样。
  宫外,神武大营门口,大将军刘能正与季无疾行揖礼作别。
  “殿下,您已经忙了整整三日了,明日大军就要开发,军中一应事务也都准备妥善,您回府好好歇上一晚吧。”刘能洪亮着声音道。
  “也罢,我先回去了,这里有劳大将军了。”季无疾颔首道。
  刘能点点头,目道着季无疾与楚风跨上马匹离开了大营。
  两人的马疾行至洛安城内,马蹄的“哒哒”作响声,在已是人烟稀少的长街之上,显得特别的有节奏,转眼便到了皇宫附近。
  “吁……”季无疾忽然勒住了缰绳。
  楚风见状也停了下来,便见季无疾坐在马上,朝着皇宫方向,面上露出了一丝惆怅之色来。
  “主子,您是担心宫里的……”楚风话说了一半顿住了。
  听得楚风如此说,季无疾心里生过一阵揪痛来,他已经有半个月未进宫了,天知道他心里有多想念多牵挂那个人儿,原以为忙过这一阵,等过了年就带她出宫,没想到风州突生变故,他不得已要亲临风州,这一去至少得两三个月,心里的滋味真是难以言说。
  此刻,他徘徊在宫门之外,真恨不得不顾一切就飞马跃进后宫,去到披香殿内,将她抱在怀里,向她诉说心里的思念与情愫。
  “楚风,走吧……”
  良久之后,季无疾终是平复了情绪,然后一拽缰绳调转了马头。
  “记得,传信给慕云,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务必要保证她的安全,必要时请母妃出面。”季无疾又低声道了一句。
  “主子,楚风明白了。”楚风神色很是严肃。
  二人回到了琛王府,楚风赶紧唤了季无疾的贴身小厮茗止,吩咐他伺候殿下沐浴,好让他早些歇下,明日寅时初便要起身至端门举行出征祭祀大礼,万万耽误不得。
  茗止快速的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季无疾疾去了甲衣进了沐室。
  季无疾入沐室后不久,琛王府大门外驶来了一辆马车,看样子是宫里来的。果然,车子在王府门口停了下,驾车的是一个侍卫打扮,英气却不失美的女子。
  “这位大哥,太妃娘娘派了人来,是有要事要面见琛亲王。”
  驾车的正是慕云,自然又是冒着太妃的名头好办事,那守门的护卫果然不再生疑,很快就有人进去通报了。
  片刻之后,楚风赶了出来,一至门口,便见慕云正翘首朝府内看着,见他出来,立刻伸手指了指马车之内。
  楚风一霎那间立刻明了马车之内坐的是什么人,不知为什么了,一向冷静自若的楚风,此刻竟有了一种欢喜雀跃的感觉。
  “快,快,快进府去!”楚风有些急切地道。
  慕云回身,掀开车帘,将一身内侍装扮的季意安给扶了下来。
  三人一起入了府内,楚风在前面引路,一直将季意安带到了后院之内。只到了一处看起来很是小巧的跨院之前停止了脚步。
  “公主,殿下就在里面,您自己进去吧。”楚风道。
  慕云见那院门虚掩着,便欲上前为她引路。
  “慕云,你就别进去了!”楚风突然开口道,又朝慕云使了个眼色。
  季意安一门心思都在季无疾身上,哪里看见这两人之间的眼色,当下便自己推开院门迈步进去。
第100章 误入旖旎处
  “楚师父,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就让公主一个人进去了?”见得季意安只身进去,慕云有些不放心地道。
  “这里面,是主子的沐……室……,你,也想陪着进去吗?”楚风瞥了慕云一眼,面上一本正经地道。
  “哎呀,楚师父,你……”慕云的脸一下子热了起来。
  “怪不得雪初说,雪初说……”慕云瞅他一眼,随即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闭上唇。
  “她说我什么了?”楚风眼一瞪,追问道。
  “没,没什么……”慕云赶紧摇头道。
  “慕云……”楚风拖长了一点声音。
  慕云顿时觉得汗毛竖了起来,当年被楚风训练之时的痛处一下子全涌上心头,赶紧挺直了身子,像在训练场上一样,面色紧绷着恭敬道:“是,楚师父,雪初说了,楚师父其实是个闷骚之人!”
  慕云的声音很是响亮,楚风听得脚下一滑,几乎站不稳身子,他伸手按了按额头暴起的青筋,然后对慕云恶狠狠地道:“你,守在这里,我,我,我要去罚她!”
  楚风说完便急匆匆地往外走去了。慕云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然后似是自言自语对着楚风的方向道:“罚?嘿嘿,我看是抱在怀里罚吧!”
  外面传来“咚”的一阵闷响,应是楚风撞到门口的柱子上了,慕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跨院之内,季意安走进了小院子,却发现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廊下点了一盏灯,有些昏暗,她连唤了几声“皇叔”,可是一点回应也没有。她心中疑惑,便又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季意安却发现里面光线也是昏暗,但是暖和得很,她顿里觉得有些热起来,便松了松领口,继续朝里面走去。走过一段便发现眼前雾蒙蒙的,好似有雾气溢出。
  等季意安掀开面前的一道厚帘子,眼前的场景才让她恍然大悟,里面雾气袅袅一片,依稀可见木榻,木施,屋子正中有一只巨大的木桶,这,这分明是个沐室!这个楚风,竟将自己带到沐室门口了!
  可是,刚才楚风明明说皇叔就在里面,难道,难道是皇叔正在沐浴?楚风这个不靠谱的,竟将自己给逛了进来!季意安一边暗暗腹诽着楚风,一边抬袖挥了挥眼前的雾气,然后朝那木桶方向看去,这一眼看过去,却是粉面飞红,连耳根子也红了。
  木桶之中,正有一人端坐,那人背朝着门口,一头墨发披散了下来,墨发之下,露出了半截光洁的后背,季意安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
  “是茗止吗?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回去歇着不必在跟前了,怎么还在这里?”一阵清澈低缓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一丝责怪之息。
  季意安一听那声音,心里一酥,脚下一软,几乎要站不稳了,是皇叔的声音,皇叔果然正在沐浴!这个楚风,这个促狭鬼楚风!
  季意安在心里骂了一声,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调转头赶紧走出去,可是脑子里却乱乱的,上次在忘忧园沐室内发生的情形,在她的脑海里不停地回放,只让她面上一阵阵发热,可是心里却偏偏生起一丝好奇和一丝不甘来。
  这丝好奇和不甘战胜了她的理智,让她的双脚定住了,又不由自主地抬眼朝那浴桶方向看去,只见他湿漉漉的墨发掩映之下,宽阔的肩、坚实的背若隐若现,肩头的线条流畅完美,臂膀有微微隆起的肌肉。
  天,皇叔的背影实是太迷人太旖旎了!季意安在心里低叹,面上虽是热得厉害,脚下却是鬼使神差的,朝他的方向一步又一步地挪过去。
  “茗止,你……不,你不是茗止……”浴桶内的季无疾先是低喝一声,随即觉得不对劲,茗止是习武之人,而身后这人的气息,分明是一丝内息也没有。季无疾闭上了眼睛,耳朵和鼻子却是在一瞬间高度灵敏了起来。
  这人脚步飘忽,气息不稳,分明是个女子,还是个身体芊弱的女子,还带着一身的馨香,那香气,若有似无,顺着浴室蕴蒸的雾气轻轻缓缓地飘了过来,只沁入了他的心脾,那一阵刻入心底的熟悉之息便了如指掌了。
  “安儿……是安儿……”
  季无疾在心里低唤了一声,一阵难抑地激动之感自心头涌来,让他霎那间几乎忘了该作出什么样的反应来,只闭着双眸,一动不动地坐在浴桶中,任由自已有些贪婪地吸着带有她特有馨香的空气。
  季意安离他越来越近了,离得越近,心中的那丝好奇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