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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该唤你一声三嫂了。”连棠笑着开口。
他们两人大婚那一日,连棠忙着南荒的事情,便只让冬青送去了礼物与祝福,也就没亲自过去。
苏子棉痞气的笑笑:“来,棠儿,唤一声三嫂听一听。”
只苏子棉啊,哪怕是已经盘上了为人妻的发髻,依旧不改往常的痞气,江湖多年,早就养成了苏子棉不拘一格的性格。
连棠装摸做样的行礼,浅笑道:“三嫂。”
苏子棉一副很舒心的模样,笑着道:“嗯,乖的很,乖的很,来,三嫂送你一个面具。”
说着,便讲手中的面具送给了连棠,上京除夕夜的时候,大街上有很多卖面具的,各式各样,因此也能在街上看到很多戴着面具的,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俗。
连棠接过面具,倒是很好看,一个红色的,与她很配。
苏子棉将面具给连棠之后,又看向锦离,道:“锦世子是不是也要随着我家棠儿,唤我一声三嫂?”
话音刚落,不等锦离说话,苏子棉又道:“不过我开始提前说好,这面具我可是就一个呦。”
锦离看了苏子棉一眼,很不屑,很不屑的开口道:“这是我家的猫儿,才不是你的!”
话落,毫不犹豫的将连棠拉着离开,这群讨厌的人啊,总是时时刻刻都在打扰自己和猫儿,折让锦离不开心。
苏子棉见锦离将连棠拉着离开了,偷偷的笑了笑,一副很满足的样子。
连恒敲了敲她的头,道:“你啊,又何必故意说那句话。”
方才苏子棉是故意的,故意惹锦离生气的,故意让锦离不开心的。
苏子棉笑着道:“不然我怎么知道他对我家棠儿到底好不好,毕竟我和棠儿相识多年,一定要替她把好关……!”
连恒失笑,到:“我们继续逛我们的吧,你不是说一直想去找做鸳鸯灯的阿婆吗,我们找找。”
苏子棉点点头,两人也慢慢消失在繁华的人群里面。
锦离拉着连棠离开之后,又拉着连棠逛了很多地方,有缀满星光的京华桥,有水面结冰璀璨的护京河,有人群熙攘的灯笼铺……
走着走着,连棠慢慢的停在了一个卖簪子的小铺旁边,目光被一个木花簪子吸引了。
那个木花簪子很普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但是连棠偏偏是注意到了它。
锦离也顺着连棠的目光看了过去,看着发愣的连棠,锦离开口道:“猫儿?”
连棠这才反应回来,有些呆呆的,道:“嗯?”
“你喜欢这个吗?”锦离伸手将那个木花簪子拿起来,开口问道。
连棠点点头,然后对着那个卖木花簪子的阿婆道:“阿婆,我想将这个买下来。”
那阿婆看着连棠,也愣了两秒,道:“好,我给姑娘包起来。”
阿婆看起来年龄很大了,但是声音却还算硬朗,让连棠听着,声音又是一颤。
她只是多看了那阿婆两眼,到底是没有说话。
那位阿婆将簪子递给连棠之后,又开口道:“姑娘可以与身边的这位公子一同去寻找一下咱们上京除夕夜会做鸳鸯灯的一位阿婆,那位阿婆做的鸳鸯灯哦,手艺是非常的好,但是那位阿婆行踪不定,传闻能拿到那位阿婆的鸳鸯灯的情侣,都能一辈子幸幸福福的,我和我家的老头子就是。”卖簪子的阿婆笑着开口道。
连棠点点头,道:“谢谢阿婆的提醒。”
“我老婆子就是觉得姑娘很有眼缘,就多说了几句,还希望姑娘不要见怪。”阿婆笑着开口道,声音很是慈祥,让人听着很舒服,很想让人亲近。
连棠又点点头,道:“那我与他便找找看,如果有幸找到了,那还真是感谢阿婆的提醒。”
“姑娘是今天第一个买阿婆簪子的人,我们倒也是有缘。”阿婆笑着开口,她的脸上,似乎是一直有着笑容的,那种笑容,仿佛有着治愈世间一切的力量,让人真的非常的舒心。
连棠笑笑,点点头,便离开了。
待连棠与锦离走了几步之后,锦离才问道:“猫儿怎么就注意到了那个木簪?”
“那个木簪的纹路,与当年我祖父头上会用了发髻簪子是一样的,做工都是差不多的,我祖父说,他用的发簪,都是我祖母亲手做的……”因为记得清清楚楚,所以连棠才会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木簪,才会迟迟移不开视线。
看着连棠的目光,锦离就知道,连棠的祖父对连棠何其的重要,也知道了刚刚为什么连棠是那样的神色,也知道了当初连棠在去古潭山看连棠祖父的坟冢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目光。
“但是我祖母在我很小很小的记忆中就已经过世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这个簪子,看到那个阿婆的脸,我总能想到我的祖母,一个很慈祥很慈祥的人。”连棠淡淡的开口。
锦离捏了捏连棠的脸,温声道:“你的祖父祖母啊,从未离开过,就像你那日与那个诺儿说的,他们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守护着你。”
连棠笑了笑,点点头道:“走吧,我们去寻一下那个做灯笼的阿婆。”
方才那位买簪子的阿婆说的话,倒是引起了连棠的好奇,她也挺想找一下那个做鸳鸯灯的阿婆,若是能得到一对鸳鸯灯,倒也是一桩美事。
锦离点点头,道:“好,我也正有此意。”
一个连一串珠链能带来平安这种话都信的锦离,又怎会放过这个鸳鸯灯的好机会,就是连棠不说,锦离也一定会拉着连棠去找一下这个做鸳鸯灯的阿婆。
两人接着在大街小巷里串走着,没过一会儿,便遇到了两个人。
是言长歌和云昭辞。
两人皆是一袭白衣,不远不近的并排走着,霎是一道风景线。
男子一袭白衣似仙,遗世独立,淡淡的神情好像将所有的人都隔绝在外;女子一袭白衣,一如仙子一般站在男子的旁边,眉眼精致如画,两人不远不近的相处着,就好像男子隔绝了一切,但是女子是男子身边唯一的布景。
隔着万千繁华,漫天的灯火烛光,两人就那样不远不近的走着,似仙似尘,不染纤华。
“棠儿,你也来了?”言长歌看到连棠之后,温声开口。
连棠点点头,不亲不远的问道:“师兄的身子,可是好些了?”
言长歌面色依旧有一些苍白,温声道:“出来走走还是没事的,我不喜欢一直躺在那里。”
连棠点点头,道:“那我与锦离便不打扰了你们了,先走了。”
一句话,将言长歌想说的话,堵回去了。
他想说,今日热闹,便一起可好?
但是连棠的话,却让他再也说不出来那句话。
言长歌失笑,又道:“是我打扰你们了。”
话落,转身便离开了。
连棠与锦离离开之后便转进了另外一条街道,未走几步路,锦离看着前方道:“猫儿,看来我们今日还真是幸运。”
连棠顺着锦离的视线看过去,嘴角微微上扬,道:“倒还真是巧了。”
这,话音刚落,便听到苏子棉的声音道:“棠儿,还真是巧的很呢。”
转身,那可不就是苏子棉与连恒吗?同行的还有刚刚与锦离和连棠分别的言长歌与云昭辞。
未等连棠说什么,云昭辞便道:“我们遇到了苏子棉他们两人,说是来找鸳鸯灯,左右也无事,我便与长歌一同过来了。”
连棠点点头,没有说话。
锦离牵着连棠,慢慢的走到了那个整个编织灯笼的阿婆身边。
阿婆一身灰布麻衫,看着很不起眼,只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那里扎着灯笼,一条条,一步步,扎的很细致。
连棠一行人皆走到那位阿婆的身边,都安安静静的看着阿婆在扎灯笼。
良久,那位阿婆才抬头看着他们,轻声叹气道:“今年的来的人,还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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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红绸天下,盛宠嫡妃
阿婆一身灰布麻衫,看着很不起眼,只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那里扎着灯笼,一条条,一步步,扎的很细致。
连棠一行人皆走到那位阿婆的身边,都安安静静的看着阿婆在扎灯笼。
良久,那位阿婆才抬头看着他们,轻声叹气道:“今年的来的人,还真不少。”
六个人,对于阿婆来说,比着往年,的确多了很多。
“阿婆,我听闻说找到您就可以买到鸳鸯灯,是这样吗?”苏子棉是一个开门见山的人,不喜欢说什么拐弯抹角的话,是以直接便开口问道。
那位阿婆摇摇头,抱着颤颤巍巍的声音开口道:“我的鸳鸯灯,只送人,不卖的。”
老人的声音虽然听起来颤颤巍巍,但是这声音让人听着却油然生出几分敬畏。
“老婆子我每年也就只做一对。”话落,那位阿婆又继续开口道。
待到阿婆话落之后,云昭辞开口道:“我与长歌只是来看看热闹。”
连棠笑了笑,道:“我们也只是来碰碰运气。”
这鸳鸯灯,对连棠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罢了,很多未来的事情,不是说一盏鸳鸯灯便可以讲的明白的,也不能将未来寄托在那鸳鸯灯上。
苏子棉一听她们两人这样说,皱眉道:“来都来了,碰碰运气嘛,再说婆婆不还没说怎么送人吗?我们便都试试又如何,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你们两个着实扫兴。”
“那我们便试试吧。”言长歌凉声开口,让云昭辞都愣住了。
原来这种东西,言长歌是不会感兴趣的,又是为了连棠吗?
云昭辞的眸光暗了暗,点了点头。
连棠听了苏子棉的话,想了想,看了看锦离,只见锦离点点头,她倒也是妥协了。
阿婆看了他们一眼,放下手中的东西,道:“确定就你们六人了?”
六人皆点点头,然后只见阿婆慢慢站起来,从身后的破布麻袋里面掏出两盏鸳鸯灯。
那鸳鸯灯看起来很精致,但是和很多街上卖的鸳鸯灯没有什么多大的差别,若说有什么差别的话,那就是别人家的鸳鸯灯,都是挂的好好的,摆的很整齐,而阿婆的鸳鸯灯,却随便的装在了麻袋里。
那阿婆将鸳鸯灯点着之后,鸳鸯灯开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一点点的将六人笼罩,很祥和的光芒,打上身上暖暖的,让人很舒服。
慢慢的,这柔和的光芒将六人团团围住,好像是形成了一个光圈一般,将所有的人与外界隔绝。
未几,连棠看了看周围,周围空茫茫的一片,仿佛周身只剩下他们六人还有那位阿婆一般。
只听那位阿婆道:“你们不用担心,这里只是老婆子设下的一个结界罢了,障眼法而已。”
锦离则是紧紧的抓住连棠的手,无论那位阿婆说的是真是假,他都要紧紧的抓住他的猫儿,将她护的好好的。
言长歌的双眸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眸光微暗,或许,他早就该知道他与连棠绝无可能,但是他的目光,还是会有意无意的放在连棠的身上,感情这东西,就算是藏起来,也会从眼睛里面表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