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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德海面上带着恭敬,笑着道:“自然,娘娘还是请回去吧,明儿再来!”
德妃紧抿着嘴,心里觉得奇怪:“可现在时辰还早,皇上今儿可宣了美人侍寝?”
孙德海摇了摇头:“不曾,皇上批改了折子直接在殿里歇下了。”
德妃看着殿里映出来的火光,便道:“皇上一向不喜欢睡觉点灯的,这个时辰了,里面怎么还亮着?”
孙德海回道:“娘娘还请回去吧,明儿来也是一样的。”
德妃闻言,便知道今儿是进不去了,心里叹了口气,“那这个就有劳公公拿去温着,若是皇上醒后饿了,就麻烦公公端给皇上享用。”
孙德海吩咐人将托盘从丫鬟手里接了过去。
德妃心里不甘,毕竟这些日子,皇上都不曾去她宫里,本来她想着今儿时间早,在这里直接将人堵下的。
没有想到皇上今儿这么早就歇下了。
她转过身,领着丫鬟离开。
可刚刚走了两步,身后的门就开了,伴随着斜射出来的光亮,德妃脚步一顿,扭头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就不好了。
端王妃抬脚走了出来,周围人都毕恭毕敬的低下头,让开了路。
她目不斜视的从德妃身边走过,一个眼色都没有给自己。
刚刚还端着架子的孙德海立刻小步跟在身后,将人送了出去。
德妃绞着帕子,脸色很是难看,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了,这个女人竟然又进宫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养心殿,心里差点呕出血来,这孙德海竟然敢欺瞒自己,这是借了谁的胆子,她想也能想得到。
皇上竟然这般长情,还惦记着这个女人。
她本来以为母凭子贵,这些年一直得了皇上的几分高看,可现在皇上好些日子没去她的殿里,还擢升了这个女人的儿子。
莫不是皇上打算将太子之位传给那个傻子?
德妃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垂在身前的手指攥成拳,紧紧抠进肉里。
她绝对不准!
是夜,万籁俱静。
沈千乔睡得不安稳,眼皮子搭了搭,缓缓睁开眼。
“喜竹,给我弄杯水来。”
她嘴里发干,嗓子有些发哑。
可话音一落,不见动静。
因为昨儿,她心里始终有点害怕,便让喜竹今晚上睡在外面了。
想来现在这丫头睡熟了。
沈千乔挣扎着坐起身来。
“给你!”
深幽隐晦的嗓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沈千乔心里猛地扯了下,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抬起头,猛地看到了那张渗人的面具。
☆、第295章 只是这样?
她瞳眸微微一缩,垂在身前的手拽紧被子。
“喜竹,喜竹……”
她的嗓音艰难的溢出,身子下意识的往后挪。
男人听到这声不安,低眸注视着她仓皇的小脸,眼里带着探究。
“你为什么这么怕本尊?”
他俯身下来,伸手过去。
“不要碰我!”
沈千乔突然拔高声音,反应十分激烈。
男人的手一僵,眼里划过幽暗,看着近在咫尺的苍白小脸。
他将茶蛊再次递了过去:“喝了。”
透过隐隐微弱的光线,沈千乔看了男人手里一眼,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光滑细腻,没有那些凹凸不平,让她又疼又痒的疤痕。
她眼里有些恍惚,再次将视线落在眼前的人身上。
漆黑的夜色中,她喉咙有些干哑,试探性的开口:“师父?”
男人听到这声小心翼翼,没有多想,不耐的开口:“不是要喝水吗?”
沈千乔被这声吓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可还是压抑着恐慌,抬首四处张望。
“莫不是还要为师喂你?”男人双眼微眯,话语中带着几许危险之味。
沈千乔一个激灵,睁大眼睛,有些呆滞:“你真的是师父?”
“呵,不然你以为还能是谁?”一只粗实的大手伸过去捏住她的下颌,男人阴冷的眸子紧盯着她:“你刚刚将本尊当成谁了?”
沈千乔眼神一点点清明,下颌的疼痛让她皱了下眉头,轻吟了一声:“师父,千乔疼……”
男人手里的力道不由得轻了些,深幽隐晦的眸子盯着她:“你很怕本尊?”
沈千乔察觉到他的放松,心思一动,可怜巴巴的道:“师父,我口渴了。”
男人身子一顿,对上她黑白分明的水盈盈的眸子,他放开了手,将茶蛊递了过去。
沈千乔连忙接过,捧着一口气的喝了下去。
那一阵阵的吞咽声,显示此时她渴的不轻,就像猫儿一般。
男人嘴角轻轻的勾起,转身离开了床边。
沈千乔眼睛盯着他,见他走开,她心里松了口气。
喝完水后,她便挣扎着下床,摸索着来到烛台前。
不一会儿,屋子里便亮起了灯火,扫去了黑暗,周遭的一切都十分清晰明了。
沈千乔缓缓转过身,入眼的是男人一身黑色的龙袍,银色的面具泛着幽幽的冷光。
她心头一凛,渐渐的就镇定了下来:“师父这大晚上的过来可吓的徒儿不轻。”
男人掀起眼皮,眸底是深沉的晦暗,静静的看着她。
沈千乔被他这个眼神弄的有些发憷,她抿了抿嘴,垂下眼帘。
“你为什么怕本尊?”男人依旧还是这句话,他拨动着拇指上的血玉扳指,眼里带着几许深究。
沈千乔心里微怔,觉得他这话可真奇怪,他不就是要她怕他吗?
“师父动不动就拿徒儿的性命要挟,徒儿难道不应该惧怕师父吗?”
沈千乔话语中带着讥诮和自嘲,心里是恨毒了眼前这个男人。
“只是这样?”男人眼眸一暗,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不然师父以为呢?”沈千乔抬眸,眸底一片清冷。
☆、第296章 你可是记得那一世的事情?
“那你又为什么说本尊毁了你?”
男人眸光锐利,仿如要一眼看进人的心底。
沈千乔心里咯噔一下,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又提起这句话。
可他不会记得前世的……
沈千乔心里有些慌乱,可俏脸一冷:“师父现在难道不是要毁了我吗?”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之前逼我嫁给夏侯景,现在又逼迫我随意找个男人嫁了,我的终身大事在师父眼里不过是达成目的的一步棋。”
沈千乔心里蒙上了一层悲凉,夹杂着愤怒和不甘:“若是我以后过得不好,师父想必也不会在意,只会将我当做弃子扔掉。”
男人黑漆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波澜,很快消失不见。
“本尊没记错的话,你说得是当初,你还说本尊要娶方嫣然……”
他眼里泛着冷冽的光芒,目光沉沉的盯着她:“本尊何时说过要娶她了?你就算怀疑本尊对她有意,可也不会猜到这点上来,除非你……”
男人的声音突然止住,冷锐的眸光看上去温淡,可却让人从心里泛出凉意。
沈千乔脸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去,垂在身侧的手指攥成拳头,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你可是记得那一世的事情?”
沈千乔心里咯噔一下,瞳眸睁大,这一刻呼吸都差点停滞住。
怎么会?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他也记得前世的事情?
想到这个可能,一股寒意从脚底渗出,袭上沈千乔的四肢百骸。
“你记得?”男人眸光复杂,看到她这个反应,有些疑惑,可总觉得应该不大可能。
他站起身走了过去,薄唇抿出冰凉的弧度:“若是这样,本尊可不能饶了你。”
沈千乔身子抖了下,很快反应过来。
此时男人已经来到了眼前,暗沉的深眸注视着她脸上所有的情绪变化。
沈千乔往后退了两步,仰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狐疑问道:“师父,什么是那一世的事情?莫不是师父做过什么对不起徒儿的事情?”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一动不动的望着他,小脸气鼓着:“还是,真被我说对了?不管有没有按照师父的话来做,师父都打算毁了我!”
她可是记得那嬷嬷的话,这男人拿她当药引子,沈千乔觉得肯定是那些下人胡诌的,毕竟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可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天底下的女人多得是,当初她脸都被毁了,这个男人可真是重口味,竟然对着她那张脸也能有反应。
只是他为什么偏偏找上她?单宏文又是怎么投其所好的?
沈千乔心里弄不明白,想着这件事怕是还得从单宏文身上着手调查清楚,只是单宏文那双手被毁了,这一世注定与官场无缘,怕是查不出什么了。
还是,她该从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着手?
沈千乔压下心底翻滚的思绪,怔怔的看着他脸上的面具,还有那双如潭般深不见底的眼眸……
“师父,你可是说过,我是你第一个徒弟,也是唯一的一个,为什么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第297章 不记得也好
沈千乔话语中带着几分埋怨之色,红着一双眼睛:“我才十五岁,还是个姑娘家,师父若是和我有深仇大恨,我也认了,可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师父的事情,师父这般对我,不觉得很自私,对我不公平吗?”
男人深暗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沉默下来:“你真不记得?”
沈千乔眼角挂着眼泪,声音还带着哭腔,双眼迷蒙的看着他:“师父觉得我该记得什么?”
她抿了抿嘴,声音带着不满:“师父若是现在厌了我,想要我的小命就直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也担惊受怕够了!”
沈千乔说完,便一咬牙,闭上了眼睛。
男人看着她打算赴死的样子,嘴角抽了下,看着她这张挂满泪痕的湿漉漉的脸,恍惚间一张布满伤疤脓血的脸浮现在脑海中,他心里蛰了下,有些不舒服。
可若是她记得那世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拜他为师?难道不是应该离他远一点吗?
“不记得也好。”男人薄唇吐出几个字,眼底是浓稠的深墨色。
突然,他转身往外走。
伴随着帘声响起,沈千乔心里一动,过了一会,才缓缓睁开眼睛。
屋子敞亮,可眼前没有了那个男人的身影。
她扭头四处张望,甚至净房,她也小心翼翼的走进去过,都没有发现那个男人的影子。
沈千乔犹豫了一会,还是抬脚走了出去。
撩起帘子,借着从里面折射出来的灯火,她隐隐看清了外屋里的陈设。
沈千乔放下帘子,来到软塌前,看着闭着眼睛,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喜竹,她心里有些不安,俯下身子,伸出手指探了一下她的鼻息。
呼吸均匀,只是睡着了。
她心里松了口气。
外屋就那么大,藏不了人。
沈千乔这才确定他是真的走了!
她重新回到屋子里,坐在灯火下许久,手脚冰凉,也没有一丁点的睡意。
沈千乔以为自己重生了,拥有前世的教训和记忆,她就能掌握先机,该避开的人就要避,该防着的人,她可以留下心眼,不会让他们得逞!
可这个男人她不管前世现在都避不过!
她知道自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即使再拥有一世的记忆又如何?
报不了仇,躲不过,她只能将这一切算到单宏文身上,逼迫自己忘掉,告诉自己,这一世不会再重蹈覆辙。
前世他强占了她的身子,还使人杀了她,现在,他对她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