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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侯望着她,不管对于她这句“不知”相信了几分,到底没有当场发难。
而裴锦箬之所以这般坦诚,也是想得清楚,靖安侯既然公然带人来了流响院,便是早已知道他们劫了人,带来这里的缘故。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自己无需垂死挣扎,倒还不如摊开了,看看靖安侯想要做什么。
靖安侯望着裴锦箬良久,这才道,“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这人,不如交给本侯,如何?”
“当然可以。”裴锦箬的回答,又一次让众人诧异了。靖安侯望着她,双眸微微眯起。裴锦箬却仍是若无其事地笑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侯夫人这般大费周章寻一个从前伺候过长公主的旧人是要做什么,儿媳只是担心这件事,会对世子爷有什么影响。父亲知道的,世子爷如今,已经再经不得雪上加霜了。逼不得已之下,这才用了这劫人的下下之策。不过,这人虽是劫来了,我却也不知该从何处着手,父亲若是不来,我怕是之后也会将人给父亲送去。”
“父亲来问,自然便是清楚明了了。何况,父亲对世子爷总是有慈父之心的,是可信之人。”
裴锦箬说完这番话,转头对钱松道,“让他们都让开吧!如何能阻了侯爷的路?你和景护卫走一趟,将人带出来,交给侯爷。”说到这里时,她着意与钱松交换了一个眼神。
钱松心中惊疑,面上却是没有半分犹豫地应道,“是。”而后,转向景和,“景护卫,请。”
景和无声询问了靖安侯,得了准予,便是拱手道,“有劳。”
言罢,带了几个人随着钱松走了一趟,过了一会儿,便将一个尚在昏睡中的中年妇人带了出来。
裴锦箬不过瞄了一眼,便是移开了眼,自始至终都是微微笑着。
靖安侯将人带走之前,目光含着深意从她面上掠过,有审视,也有猜度。
眼看着靖安侯将人带走,裴锦箬脸上的笑容却是一点点消失了。
“夫人!难道便任由着侯爷将人带走了?”钱松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心里有些不甘,毕竟,他们折腾了这么久,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是啊!夫人,你还什么都来不及问呢。”袁嬷嬷亦是道。
裴锦箬双眸浮荡着几许薄冷,“用不着问了。”靖安侯的态度已经能够说明太多东西。
“再说了……”裴锦箬淡淡笑了起来,“人落在侯爷手里,总比落在侯夫人或是旁人手里要好。”
袁嬷嬷轻吁一口气,罢了,夫人能想通那便好了。
“那裴二爷……”钱松迟疑地望向裴锦箬。
“按着之前说的,你处理便是。”
“走吧!嬷嬷!这会儿也用不着问话了,咱们倒是可以回去,安心歇一会儿了,说起来,我还真有些困了。”裴锦箬掩唇,轻打了个哈欠。
………………………………
第405章 登门
裴锦箬回了池月居,草草梳洗一番后,果然倒头便睡。
袁嬷嬷见了,便是不由得心疼,想必,昨夜在宫里,夫人果真是累坏了,否则,出了这样的事儿,心绪怎么也都该难平才是,怎么能睡得这般安心呢?
袁嬷嬷却是不知道,裴锦箬能够这般安心,自然是有原因的。
相比于池月居的安闲,听竹轩内却没有那般岁月静好了。
“侯爷……”景和的脸色很有些精彩,“什么都问不出来,人有些神志不清,怕是疯了。”
“疯了?”靖安侯挑眉,难掩惊异,难道,这般折腾,便只为了一个疯子?那是从一开始就是疯了,还是……
靖安侯心中思绪飞转,神色慢慢转为复杂,“方才你去流响院提人时,可有瞧见人动手脚?”
景和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却是难以置信,“侯爷的意思是……”
靖安侯神色沉定,没错,他就是那个意思。
景和神色亦是转而复杂,“进去时,是世子夫人的那个侍卫单独进去提的人。”而他因为世子夫人这般配合,根本就没有过半点儿怀疑。
靖安侯眸色一沉,继而笑了起来,“晙时这个媳妇儿……不简单呐。”
景和默默出了一头的冷汗,如果,侯爷的猜测都是真的的话,那么,这位世子夫人何止是不简单呐?
裴锦箬睡得极好,直到第二日清晨,才伸着懒腰清醒。
刚刚用完早膳,洛霖便来了。
因着昨日进宫之事,他们那件事的计划只得暂且搁置,裴锦箬想着,洛霖怕就是为了此事来的。
谁知道,洛霖来,却是为了另一桩事。
“斛律藏如今已是被迎进驿馆,以上宾之礼相待了。”
裴锦箬手下的动作微微一顿,挑起眉来,倒是不怎么觉得意外。
斛律藏这般肆无忌惮,不过就是仗着永和帝真真切切想要和谈,为边疆军民谋求安定的强烈愿望罢了。
只是这样一来……
“咱们怕是要抓紧了。”
斛律藏如今虽然由暗化明,但毕竟没有什么麻烦能够绊住他的手脚。他接下来,自然会借着斛律真之死,将矛头调转,对准燕崇。
“你继续过去盯着,我去见一个人,你等着我的消息。”裴锦箬当机立断道。
“是。”洛霖没有半分迟疑地应道。
裴锦箬却是心绪复杂,“多谢。”前世,洛霖仍是对燕崇忠心耿耿,但同为燕崇的夫人,前世,她可没有受到洛霖这般的礼遇。
“夫人不必致谢。夫人这般全心为世子爷,担得起我等的尊重与服从。何况……世子爷早早有过吩咐,见夫人,如见他。”洛霖面无表情地说罢,点了点头,转身而行。
裴锦箬却是心绪怦然,本以为,那个男人最是个能说会道的,却没有想到,有些事情,他做了,却从没有在她面前说过。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等到从旁人口中听说他做的这些事时,这才格外的受冲击吧?
她……突然有点儿想他了。
不!不是突然,她一直想他,也不是有点儿,而是很想他,很想很想。
因为想念他,她突然觉得勇气倍增,“走吧!绿枝!咱们去一趟季府。”
绿枝有些惊讶,“咱们不事先递封帖子吗?”
“好给季大人拒绝的机会吗?不!这回,我可不打算再让他有机会拒绝我!”
季府的宅子很大,毕竟,季家不缺钱,哪怕是在寸土寸金的凤京城,要买一所大宅子,于他们家而言,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季家毕竟根基浅了些,这宅子,离皇城并算不得近,因而,虽然已经散朝许久了,但季舒玄还未到家。
裴锦箬的马车已是停在季府门前好一会儿了,撩开车帘望了望季府的门庭,“帖子都递进去了?”
为了礼数周全,裴锦箬还是递了封拜帖进去,不过,拜帖上没有说明拜访的时间。
“递进去了。”绿枝答道,“季大奶奶也在家。”
裴锦箬点了点头。
“夫人,季大人回来了。”车把式在外低声道。
裴锦箬挑起车帘,回转目光,果然瞧见一辆马车缓缓驶近,上面的徽记她识得,正是季家的马车。
那马车直接驶到侧门前,却是猝然一停,“大人!是靖安侯世子夫人。”
马车内的季舒玄本来正在闭眼假寐,听得这话,神色一僵,还未想好作何反应,马车外已是响起了裴锦箬的笑音,“季大人回来了?正好,我要进府拜望季大奶奶,季大人不介意一尽地主之谊吧?”
季舒玄满心无奈,却也不得不挑帘往外看去,入目,是女子巧笑倩兮的脸,他的目光一个下挪,望向她高高隆起的小腹,蹙了蹙眉心,“你如今这样,不好到处乱跑吧?”
“没办法,我家世子爷如今身陷牢狱,我也只得奔波了。”裴锦箬仍然笑微微的模样。
季舒玄却是敛下眸子,遮掩了眼波深处流转的复杂。
片刻后,终是提起袍摆,下了马车。
“你来拜望,我怎么未曾听说?”季舒玄问道。
“帖子刚送进去,想来,季大奶奶还来不及商量季大人吧!”
裴锦箬笑得馨馨然。
季舒玄却是听得一噎,这无赖的做法,这理所当然的姿态,这行事的做派还真是……与某个纨绔中的霸王,越发相似了。这算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一瞬间,季舒玄都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嗤之以鼻了。
裴锦箬却是有些不耐烦了,“季大人难道准备就这样让我挺着个大肚子,跟你在这儿叙旧么?”
季舒玄望着她,有些气结,可这气才升到一半,触到她那双清澈却又锐利,好似所有污秽都会在她的目光中无所遁形的眼睛,那气便乍然如同被针扎瘪了的气囊,刹那间跑得无影无踪了。
他垂下眼,有些无奈地应声道,“世子夫人请吧!”
而后,扭头对修文道,“你先行进府,知会大奶奶,就说靖安侯世子夫人来访。”
修文应了一声,便是一溜烟儿跑进了府门。
季舒玄这才引了裴锦箬进府,季家的宅院,裴锦箬头一回来,却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欣赏。
季舒玄一径沉默,她却由不得他这般闲适,“如今,季大人的门庭还真是高了不少,不亲自来,怕是连面也见不着了。”
………………………………
第406章 猜测
“只是不知道,季大人是不想见,还是不敢见。这不想见吧,我能理解,大约是怪我牵累了舒雅姐姐,害了她。可这不敢见……又是为了什么?”裴锦箬一边说着,一边偏头打量季舒玄,“这个,我便是有些想不通了,只好向季大人请教请教了。”
季舒玄额角有些紧绷,唇角抿了抿道,“你实在是多想了,没有的事儿。”
“是吗?”裴锦箬挑起眉,不置可否。
之后,两人便皆是沉默下来,无声而行。
不一会儿,便到了二门处。尹氏果然已经候在了那里,将人引进了花厅。
裴锦箬本以为,季舒玄又会扯着幌子遁走,却没有想到,这回却是想错了。反倒是尹氏在上了茶点,闲话了几句之后,便寻了个借口,走了开来,很明显,是特意留他们说话的。似是半点儿不介意,季舒玄曾起过娶她之心。
裴锦箬忍不住笑道,“季大奶奶这般大度周到的人,如何会容不下一个小小的婴孩?看来,这当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说话间,抬起眼,馨馨然笑望季舒玄。
季舒玄却显然无意多谈此事,眉心一蹙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找我,怕是为了燕世子之事?”
裴锦箬笑容淡了两分,既然人家都直入主题了,她也没有再弯弯绕的必要了。“自然是。你我都该清楚,这件事背后,怕是离不开某些人的推手。我虽不知,他究竟为何这般恨燕家,早前的事儿且不说了,如今,还要千方百计置燕崇于死地。但我知道,你与他交情匪浅,所以,今日登门,很诚恳地想要求你,帮我从中斡旋。”
“袁世子怕是还来不及告诉你吧?那件事,已经有了进展,那些宫人,都是受人指使,你能猜到是谁吗?”季舒玄挑眉望向她,眉眼间含着两分讥诮。
裴锦箬默了默,在心头默默过了一道,他既然这么说了,那这个人,必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