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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锦箬却安之若素得很,“往后的事儿,谁都不清楚。林夕瑶足够聪明,端看她往后如何选择了。反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与绿枝闲话了一会儿,裴锦箬便回了正屋。到了平日睡觉的时辰,燕崇还没有回来,裴锦箬也没有等着,直接梳洗上了床,她如今是双身子,为了孩子也不能劳累。
燕崇回来时,已是夜深了。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掀开被子躺了进来,裴锦箬很是自觉地便滚进了那个熟悉的怀抱中,贴在他胸口,有些含糊地道,“回来了?”
“嗯。睡吧!”燕崇在她额头轻轻印上一吻。
她点了点头,软软“嗯”了一声,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很快,便又睡了过去。
至于燕峑和林夕瑶的事儿,一个没打算问,一个也没打算说,又不关他们什么事儿,再说了,明日醒来,自然知道。
林夕瑶是个有野心的,裴锦箬不过是一早,便激出了这份野心。
林家在地方上虽然也是大族,不过比之凤京城的很多人家,还是差了些。她想要在凤京城嫁得好,自然便得有人帮着。
本来,这最大的靠山自然便是她的亲姑姑。何况,嫁给靖安侯世子做侧室,又有亲姑姑做婆婆,这也是条不错的出路。
可是,毕竟是做小。直到,裴锦箬给她抛去了橄榄枝。林夕瑶心领神会,百般示好。
裴锦箬投桃报李,还她一门好亲事。
燕崇和裴锦箬夫妻二人很快便沉睡了过去,却有些人,注定了是彻夜未眠。
知念堂内,林氏只觉得气得肝疼。
申嬷嬷给她捧了安神茶来,低声劝道,“夫人,事已至此,你也别太气了。”侯爷都出了面,这件事,除了认下,还能如何?
“我如何不气?我对瑶儿难道还不够好吗?她居然背着我,动了这样的心思。还有峑哥儿……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吗?可他非但不理解,还这般伤我的心……”说到这里,林氏也是悲从中来,红了双眼。
方才,燕峑跪在她跟前,就如猪油蒙了心一般,无论她说什么,他只梗着脖子一句话,他和林夕瑶两情相悦,他要娶她,既然被母亲发觉了,那便请母亲与舅父家商议,择日下聘吧!
林氏自然是不能答应,她自己儿子的亲事,难道她都做不得主了?却没有想到,燕北辰居然来插了一脚。
他居然来插手这样的事情,还说什么他应过燕峑,让他婚事自主。
什么婚事自主?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在意峑哥儿娶谁,不过是因为他心里从不看重峑哥儿这个儿子罢了。
谁知,燕北辰却冷望了她一眼,沉声道,“难不成,你也觉着你林家的女儿配不上咱们家的门第吗?”
就这么一句,林氏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是了,他自然是不喜林家的女儿做他的儿媳妇,可他还是开了口,便是打定了主意要让燕峑“婚事自主”,那么,她无论做什么,都是枉然。
她除了应下,还能怎样?
“也怪我,就在眼皮子底下搁着,居然没有发觉,瑶儿这孩子居然跟裴氏走得那般近。”林氏咬着牙根道。
“其实,也算不得走得近。”申嬷嬷道,她们确实知道林夕瑶与裴锦箬偶有来往,但林夕瑶本就是冲着燕崇来的,与裴氏走得近些,也算得谋算。甚至,林氏还斥责过侄女,觉得她甚至没有蒋家姐妹积极。谁知转眼,却是峰回路转。
“走得不近?你当侯爷为何会出头?如今想来,早前侯爷突然决定指点峑哥儿习武,本也就透着怪异。”
“夫人是说……”申嬷嬷惊了。
林氏眼中已是一遍怨毒的冷光,“池月居的这对夫妻,一个比一个阴险狡猾,还真是防不胜防,不过,没关系……被咬了一口,便再咬回去便是。”
裴锦箬醒来时听说了昨夜知念堂的事儿,既然靖安侯发了话,这桩婚事,便算得板上钉钉了。之后,林氏与林家商议,不过是走个过场。
送个女儿来,以为是做个世子侧室,如今,却成了明媒正娶的三奶奶,林家也算不得吃亏。
“看来,我回头得给瑶表妹准备添妆了。”裴锦箬喝了一口鸡汤,抿嘴笑道。
林氏想开得很快,不过沉寂了几日,便是欢喜起来。正月初八,黄道吉日,年节也算过了一半,她便带着林夕瑶出了趟远门,回了林氏一族所在的天津。
裴锦箬皱了皱眉,送她们出门时,反过身便是敛了笑,“嬷嬷,把人盯紧了。”
天津,可不只有林家。
林氏走后没多久,魏俨便是亲自登了门来。
只他今日,却是一身常服,神态安闲,只带了两个随扈便是来了,好似访友一般随意。
裴锦箬被燕崇请到了流响院待客,进门时,魏俨便是笑着对裴锦箬道,“世子夫人,咱家这厢有礼了。”
“咱家这儿有些东西,不值当什么,却是彩头好,送给世子夫人,便也算得回礼了。回头,待小公子出生,世子夫人方便了,咱家下了帖子来,还请世子夫人莫要嫌弃,去寒舍走动走动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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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后怕
魏俨说着,他那两个随扈中的一个便已是捧了一只大大的锦匣来。
那匣子打开,里面居然放着一床百子被,那布料自然是最好的,上面的绣功更是精彩绝伦。那些小孩子每一个都不一样,活灵活现,憨态可掬,就是头发丝儿都能看得清楚。
不可多得,只怕还价值不菲。
魏俨这手笔倒也不至于大得靖安侯府承受不住,但这份用心,还有态度……却是让靖安侯不由得侧目。
裴锦箬与魏俨说了两句,便是退了出来,林氏不在,她要安排宴席。
靖安侯和燕崇父子陪着魏俨小酌了一番,等到夜幕初降时,才将微醺的魏俨送出府去。
往回走时,靖安侯沉声问道,“魏俨来这一趟,当中深意,你可明白了?”
“孩儿明白。明日,孩儿便进宫去见皇舅舅。”
靖安侯点了点头,望着儿子,欲言又止片刻,终究是道,“晙时,你也别太倔,该认错时得认错,该服软时要服软,陛下毕竟是陛下。”
燕崇默了默,沉敛下眸色,好一会儿后,才闷声道,“孩儿知道了。”
靖安侯抬手,轻拍了拍他的肩头,父子二人继续并肩往府内走。
靖安侯好似不经意一般问道,“我方才瞧着,魏俨对你媳妇儿的态度很是不一般啊!还说什么回礼。”
“哦!送年礼时,魏公公那份是绾绾亲自备的,大抵是合了魏公公的心意吧!”燕崇随口答道。
靖安侯点了点头,目下却是幽光暗转,一份年礼而已,真值得陛下跟前最为信重的司礼监掌印大太监这般另眼相待?那这份年礼,只怕不是非一般的合心意了,也不知到底是送的什么。
魏俨这个人虽然是个太监,却是讲究得很,多年身处高位,这气度便也不比那些朝中大员差上一分,这只老狐狸,这么多年,也不知他有什么喜好,倒是晙时这媳妇儿,如何就能投其所好?
有这疑虑的人,还不只靖安侯一个。
夜里,小夫妻俩躺在床上时,燕崇便也好奇问道,“你到底给魏俨准备了什么年礼,这般合他的心意,专程给你回礼不说,还有那态度都这般不寻常起来。”
魏俨那是何人?凤京城的人,背地里,谁都看不起这么个太监,可谁又敢真正得罪了他?
他在凤京城中的府邸,这么些年,有多少人想进却从未进得,他居然会亲口邀裴锦箬。
“魏公公的心思太难揣摩,我送的礼,并非投魏公公所好。”裴锦箬淡淡答道,抬头见燕崇一脸莫名,她叹息一声道,“你们锦衣卫掌管天下讯息,难道你便不知道魏公公那座府邸里,住着什么人么?”
燕崇当然不是不知道,裴锦箬这说得太清楚明白了,燕崇听得咋舌道,“你说的……难不成是……”
宫中日子苦闷,许多宫女太监都会结成对食,除了不能做那件事外,与普通夫妻并无两样。
如魏俨这样位高权重的大太监,还可以大张旗鼓地娶亲,也不乏有人嫁。甚至是还可以收个干儿子,往后养老送终。
燕崇是知道魏俨有个“夫人”的,只是,从未放在心上过,如今听裴锦箬的意思,却是她走的是魏夫人的路子?
不过,讨好了魏夫人就能让魏俨待她态度这般非同一般,如此看来,他,甚至是整个凤京城的人,都低估了魏俨对他这位夫人的看重程度了。
“夫人真是贤内助。”燕崇笑着用力亲了裴锦箬一口。
裴锦箬笑笑,若非她多活了一辈子,又哪里会知道魏公公对他这位夫人很是上心?魏夫人喜爱造纸,这爱好也是独特,当年,魏俨还为了他这夫人办了一个商号,广招贤士,很是轰动。
她一直记着这一桩,今年反正也要送年礼,倒还不如送点儿旁人的心头好,魏公公是永和帝身边最为亲近之人,就算是不能将他拉拢过来,卖个好也是行的。这交情,还不是一点点来得么?
翌日,燕崇果真进了宫去。其实昨日魏俨来时,裴锦箬便已经有了猜测,燕崇回来,听说已官复原职,裴锦箬这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只是,燕崇许久没有上朝了,第二日,燕崇起身时,裴锦箬还困得不行,却还是要坚持跟着起身,谁知,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燕崇见状,也是不忍心,让她自己睡。
裴锦箬却直到燕崇走了,才倒下便睡着了。等到睡醒时,外面已是天光大亮了。
虽然已是开了春儿,外边儿却还是残雪未消。裴锦箬这些日子大多都少出门,倒是将懒骨头养了出来,用过了早膳便歪在罗汉床上看书,也不愿动弹。
“夫人。”袁嬷嬷脚步匆匆进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甚至抬手挥退了屋内伺候的几个丫头。
裴锦箬挑起眉来,便知道,定是出事儿了。
果然袁嬷嬷到了近前,便是压低嗓音道,“不出夫人所料,林氏果真想要去见蕉雨。好在,我们早有准备,特意在路上耽搁了她一会儿,她到时,钱松已是按夫人您的吩咐,先一步将人带走了。”
说到这儿,袁嬷嬷止不住的有些后怕。
当初,林氏将蕉雨发卖到了那些腌臜之地,她本以为那个丫头已是不足为虑,可是夫人却坚持让人看住了那丫头。彼时,袁嬷嬷还觉着夫人实在有些杞人忧天了,却没有想到,林氏居然没有将蕉雨就近卖到凤京城,反倒是大费周章卖去了她娘家所在的天津。
那时,袁嬷嬷便觉出蹊跷来,本是建言直接将那丫头处置了,永绝后患。
只夫人却不知出于何种考量,竟是将人暂且留了下来,只派人将她暗中监视了起来。若是有朝一日,林氏有所动作,便提前将人带走。
裴锦箬听着,握住书卷的手微微一顿,这才问道,“人现在在何处?”
“知道夫人定是有话要问,是以,这人已是秘密带回凤京城来了,如今,正关在老奴家中,由钱松他们紧密看管了起来,出不了岔子。”袁嬷嬷答道。
如袁嬷嬷这样在主子跟前得用,有体面的奴才,在外头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