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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丈大人严重了,总归是一家人,看四妹夫这般。。。。。。可要我的人来帮忙?”燕崇淡淡笑道,眼中笑意凉薄,但泰山大人的面儿,却还是得给的。
“不用了吧,我瞧着,歇歇便也是了。。。。。。就是喝多了。。。。。。”裴世钦赔笑。
“父亲!”屏风另一头,却传来了裴锦芸的声音,少了两分娇媚,多了些强抑的愤怒,“女儿突然想起来,出门前,婆婆交代了,让我与夫君早些返家。女儿瞧着外面天色不好,怕是一会儿还得下雪,晚了路上怕是不好走。既然夫君醉了,我们便先告辞了。”
她话都到此处了,自然也没有人留她。
只是,到底席间的气氛却是被破坏了。
看看天色果然不好,宴罢,喝了一盏茶,裴锦箬便也与燕崇起身告辞了。
只是,到底有些舍不得,从裴府离开时,裴锦箬便是撩起车帘,往外看着,直到裴府的院墙消失在了眼界之中,却也是迟迟不舍收回视线。
“放心吧!我说过的,往后会尽我所能,多带你回来。”燕崇在她耳边轻声道。
裴锦箬抿嘴笑了笑,嫁了人,哪里还能随心所欲,不过,他这话,却还是让她窝心就是了。
“今日,孟德裕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
“怎么?你还想替他求情?”燕崇挑眉,有些不敢置信,他家绾绾会是以德报怨的白莲花?怕不是吧?
“我是怕你惹麻烦。”裴锦箬额角抽了两抽,他明明比她清楚,看似歌舞升平的凤京城,其实已是暗潮汹涌了,暗地里,盯着他的眼睛,也是不少。
燕崇眼眸一深,继而便是扯起唇角,斜斜笑道,“放心吧!我还没有那个闲工夫去找他的麻烦,何况,我觉得吧,这孟德裕也挺可怜的。”
觉得孟德裕可怜?裴锦箬狐疑地挑起眉梢,想起今日自见裴锦芸起,便存在心中的疑惑,便是问道,“孟家最近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
第287章 花枪
以燕崇这般外粗内细,审慎的性子,即便是认定了裴锦芸没什么威胁,也不会掉以轻心。
何况,如今,裴锦芸与彭允薇交好,常常出入福王府,燕崇更不可能对她放心,必然是布了眼线,盯着裴锦芸和孟家的,因而,若是有什么事,定然是瞒不过他。
“没有,能有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儿你突然觉得孟德裕可怜了?”裴锦箬哼道。
“你说他一个男人……哦!当然了!他如今也不能算作男人了,可他外表上是个男人吧?我是很清楚,一个男人,软玉温香在怀,却不能干什么事儿,只能憋着的苦楚的,所以,才觉得他可怜。难道……不可怜吗?”燕崇一脸的理所当然,末了,望着裴锦箬,像是要确认她的答案。
裴锦箬额角青筋蹦了两蹦,最终是转过头,懒得再搭理他了。
“绾绾,我喝多了,头疼!绾绾,你怎么这么狠心,好歹看看我,给我揉揉……”
他那酒量,喝多了?要她家里父兄有一个酒量厉害的,这话还有点儿说头,问题是,她的酒量,就是所有裴家人的酒量,上至她父亲,下至枫哥儿,都一样,酒量……两杯而已。
“绾绾,我真醉了……哎呀……头疼……”某人一边夸张地叫唤着,一边如同没了骨头一般,挂到了她肩背上。
明明知道他在骗人,可……望着他皱着的眉,裴锦箬心却是一软,到底没有推开他。
可这人吧,得陇就会望蜀,得寸就想进尺,尤其是燕崇,更是对这说法身体力行之人。
先是手环住她的腰,接着便是不安分了……裴锦箬自然是不从,小夫妻俩在马车里耍起了花枪,你来我往,直到马车外传来绿枝有些尴尬的轻咳声“世子爷,夫人,我们快到了。”
燕崇才收了手,裴锦箬一边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襟和妆发,一边狠狠瞪他一眼。
然而,那一瞪里,带着迷人的醉,惑人的媚……燕崇微眯着眼,用那修长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唇角,一副……意犹未尽,回味无穷的模样,惹得裴锦箬又羞又恼,忍无可忍,抬起腿,便赏了他一记裙下踢……
“嗷!”马车外,洛霖和绿枝等人同时听见了他们世子爷的痛呼声,个个都是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有些事情,还得尽早习惯的好。
回了靖安侯府,自然要先往知念堂去见长辈,裴锦箬到了那时才知道,原来,靖安侯与林氏并未住在一处,靖安侯住在外院的听竹轩中。
林氏还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关切地问了问他们路上可好走,家中长辈可安好之类的,便算完了。
若是能永远这般虚情假意的,相安无事倒也好,裴锦箬也乐于跟她将这母慈子孝的戏码演下去,只是可惜……林氏有她的野心,前世她看不明白,如今,却是再清楚不过。
燕崇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这靖安侯府的爵位,还有这偌大的家业,她自然不甘心落在燕崇的身上。
从知念堂出来,裴锦箬低声问道,“咱们是不是要去听竹轩一趟?”
“不用了。你没听母亲说吗?父亲歇着呢,他不喜欢有人打扰,咱们便不去了,有事父亲自会派人来传唤。”燕崇语调淡淡道。
“父亲的伤,可是很严重?”踌躇了片刻,裴锦箬还是问了。
燕崇却是神色不变,“他的伤,自有专人看护,一直不见好,却也不是伤的缘故。”
这话,没有说明,裴锦箬却也清楚,靖安侯半生征战,身上必定旧伤颇多,如今,一道引发出来,又加上丧子之痛,心志难抒,这才一直未能好起来。
这么说,他们不去打扰才是对的。她这个新媳妇儿不能有自个儿的主意,倒也乐得轻松。
“对了,时辰还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燕崇却是蓦然想起了什么,拉了她便是转了道。
靖安侯府很大,据说是前朝的某个亲王府改建的,当中曲廊回折,曲径盘虬,若非裴锦箬前世在这府邸中生活了数载,只怕,没有燕崇带路,都会迷失了方向。
裴锦箬由着他牵着,看着他将自己往外院的方向拉,却也不做声。
跨过一道拱门,他们到了外院,却并没有往听竹轩的方向而去,而是沿着一条小径,越走越偏。
外院,裴锦箬倒是不熟的,直到远远瞧见一角飞檐,裴锦箬才知道,靖安侯府居然还有这么一处僻静的院落。
到得院门前,里面隐隐的药香透了出来,混着冰雪的味道,冷冽,而清醒。
门内,已是响起一串声音,噼里啪啦,中气十足。
“你个小兔崽子,让你把这些药材给我切了,你倒好,居然给我跑到灶膛前烤红薯吃,整天就顾着嘴了……你别跑,看我不打断了你的腿……”
这声音,有些耳熟……
裴锦箬蓦然便是想起了一人,挑起眉来。
果然,燕崇拉着她径自进了院门,抬眼便见得回廊下,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头儿,抓着一只鞋追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身后,边走边骂。
他的动作敏捷,那少年却更是灵活,才没一会儿,老头儿便是追得气喘吁吁了,扶着一旁的廊柱,粗喘如牛,嘴边两撇胡子一翘一翘,一边喘一边道,“灵枢,你个小兔崽子,有本事你别给我跑……”
“你都说要打断我的腿了,我不跑是傻啊?有本事你倒是来追我啊?”那少年还不知死活地道。
气得那老头儿手指颤巍巍了半天,却没能骂出声来。好半晌,才道,“好你个小兔崽子,你最好别被我抓到,否则拿了你来泡药酒。”
果然是他。裴锦箬想道。
燕崇因着燕岑的事儿而一蹶不振时,她趁夜来到靖安侯府,遇到的那位自称是燕崇师父的庄老。
“灵枢,莫怕!这老头儿如今上年纪了,哪里能抓得着你?我小时候他也常拿泡药酒的话来吓唬我,可这都多少年了,别说泡药酒了,他自个儿都喝不了两口了。”燕崇笑眯眯地帮腔道。
庄老听得这话,回过头来,见得燕崇,便是怒道,“你这个不孝徒,有你这么当徒弟的么?想要欺师灭祖啊你?”
“就是想来看看你有没有被气死啊!不过……灵枢,看来,你还得再加把劲儿。”
………………………………
第288章 婆媳
这真是一对奇怪的师徒。师父不像师父,徒弟也不像徒弟,可虽然奇怪,却又怪异的和谐。
而且,看得出来,他们很是享受当下的相处模式。
对于庄老,裴锦箬到最后,还是只知道一个姓氏,据说,是江湖上的一位奇人,与靖安侯是旧识。
彼时,永安长公主去世了,靖安侯又要镇守边关,燕岑和燕崇还小,虽然有林氏,但显然,靖安侯对林氏不是那么放心,所以,便委托了这位客居靖安侯府的庄老,对这兄弟二人多加看护。
只是,燕岑长了几岁,没几年,便被靖安侯接到了边关军中,这位庄老便独独看护着燕崇。
后来,更是喝了拜师茶,成了正经的师父。
也就是说,燕崇早先几年,与兄长是形影不离,后来,也几乎是这位师父陪伴在侧,与永和帝共同教导的。
难怪了,燕崇的谋略手段不差,可这性子,却有些乖张,离经叛道,再看看庄老,裴锦箬恍然明白了这性子的来处。
托燕崇的福,裴锦箬也能跟着叫一声“师父”了。
只是,这位师父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对她不满意,哼了一声后,便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她。
末了,便是拉了燕崇到一边耳提面命,期间,师徒二人的目光都不时往她这处瞟了来,燕崇的目光,总有那么些意味深长,不怀好意一般,看得裴锦箬浑身不自在。
但到底知道这位庄老对燕崇是亦父亦师的存在,她始终心存敬畏。
说了一会儿,庄老一挥手,一副不厌其烦的样子,“你们新婚燕尔的,早些回去,别杵在我老头子这儿碍眼,走了走了。”
末了,又拿出一个瓷瓶塞到了燕崇手中,“再怎么血气方刚,新婚燕尔的,也得注意分寸。”说着,还看了裴锦箬一眼。
这一下,也用不着什么意味深长了,够清楚,够明白了,裴锦箬的脸一瞬间爆红。
从小院子出来时,忍无可忍,便是狠狠揍了燕崇胸腹一拳,“你就是口无遮拦,什么话都往外说。”
燕崇表示自己很委屈,一边跟上裴锦箬的脚步,一边无辜地道,“冤枉啊,绾绾!我可什么都没说。”
没说?没说庄老会拿药给他,还说什么“分寸”?裴锦箬有多羞,就有多恼,狠狠瞪着燕崇。
燕崇缩了缩脖子,“好吧……应该是前夜,我见你疼得厉害,所以……到师父这儿要了回药……我可真的什么都没说啊!”
他是没说,可这跟说了有什么区别?
裴锦箬狠狠闭眼,不再搭理他,快步而去。反正今日,他别想上她的床了!
这一夜,池月居的正院上房内,动静闹腾得有点儿大,最后到底是东风压倒了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了东风,外人不知,只知道开始的拳打脚踢到了最后,安静了下来,夜半时,还要了水。进去收拾的袁嬷嬷笑得合不拢嘴,丫鬟们却是羞得红了脸。
裴锦箬被袁嬷嬷轻声叫醒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