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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玉花跟了过去,低着头一直走到她的身旁,她都没有反应。
况玉花诧异地看了一眼,不由得吃了一惊,她看到教主微微仰起的脸上,有两行清泪在月光下,正顺着她莹洁的脸颊滚落下来。
过了良久,她才轻声道:
“她还没有我漂亮。”
况玉花诧道:“教主,你怎么了?”
她转过身,况玉花看到一张完全陌生的生动的脸,这张脸苦涩地笑着,而后,又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婉转道:
“走吧,你我其实都不宜做本教教主。”
况玉花闻言一惊,随即垂下了头,两个人慢慢朝前走去。
这边的三人严阵以待,静静地等候着,他们以为五花手教肯定又布下什么险毒的阵势,过了许久也没有动静。
况教主和况玉花的身影淹没在夜色里,再也没有出现。
整个寨子出奇的安静,通往寨外的小径在如水的月光里,微微反射着灰白色的光泽。
田原和多多警觉地朝四周张望。
依依壮了壮胆,大声叫道:
“死丫头,喂,死丫头!”
回答她的是她自己的回声和紧随其后的寂静。
依依撅着嘴,满脸不高兴地嘟囔:
“死丫头,就这么走啦,欠我个巴掌还没还呢,真是的。”
这当儿她倒忽然想起那天在崖下,况玉花制止她和陆乘斗嘴,给了她一个巴掌那茬事。
多多和田原暗觉好笑,又不好笑出声来,俩人面面相觑,抿紧了嘴。
三个人又等了一会,四周还是静悄悄的,依依急道:
“我可是要走了,不管你们,那些黑牙齿的死臭烂臭丫头要是出来,你们老公老婆的麻烦些个,在后面帮我这没爹没娘的抵挡一阵。”
田原和多多又好气又好笑,俩人心知五花手教厉害,丝毫也不敢大意。
没想到他们一路顺畅到了寨门,那些守寨门的五花手教弟子远远地看到他们,就把寨门打开,然后退了开去。
三个人自是稀奇不已。
寨门外面,三匹马静静在啃食着地上的青草,连缰绳都没有系,显是在等着他们。
三个人翻身上马,再朝寨子看去,寨门已经悄没声息地关上了,整个寨子在月光下,如同睡熟一般。
依依嘟囔着:“臭小子,你这些牙齿黑黑的媳妇都还不错。”
田原和多多淡淡地笑笑,多多轻声道:
“走吧。”
三个人进了大理城,轻车熟路,拐进那条街道,老远就看见天空中飘着晃着“风炉小鼎”四个字,奇怪的是街上不见一个人影。
依依极想再吃一碗加了蔗糖的雪,看来看去,家家门窗紧闭,哪里还有卖雪人的影子。
依依恼道:“这街上八成是出了鬼了!”
话音未落,三个人却见左首的一扇门开了条缝,一位老婆婆正朝他们招手。
三个人正疑惑间,听到街道那头传来叽哩咕噜的声音,却是鬼斧神工,田原一听,赶紧拉着俩人闪进门里,慌乱中也顾不得腿上的疼痛了。
老婆婆一边插着门闩,一边急急道:
“你们还敢过去,那边来了两个番毛鬼,可厉害了。”
正说话间,鬼斧神工叽哩咕噜朝这边过来,吓得老婆婆再也不敢作声。
田原趴在门缝里看到俩人从门前过去,还有一个天道教弟子跟着。
多多站在身后,疑惑道:
“怪了,这俩人跑这来做什么?”
猛然间田原想起一事,脸色登改。
他急急取下门闩,也顾不得老婆婆的阻拦,开了门一拐一拐朝段没用的店铺飞奔而去。
多多跟出大门,朝街道的另外一头张望,鬼斧神工已不见踪影。
两旁门里,有些胆子大些的刚打开门,忽又见飞奔过来一个瘸子,身后两个佩剑的少女紧紧追着。
吓得他们妈呀一声惊呼,把门砰地关紧,一条命倒吓掉了大半条。
段没用的鸡毛店外,当街的一堵墙上挂着也非仙的布幌,布幌下卦盘签筒之类一应俱在,唯独不见也非仙。
田原急步抢进店堂,店堂里一片狼籍,段没用一边收拾一边唠叨,听到身后有人进来,头也不回,气恼道:
“吊毛鬼番毛鬼,人也杀了店也砸了,还要怎样?我的命又不值钱,你要的话起先一并拿拿去岂不省事?”
田原道:“大叔。”
段没用吓了一跳,转身看到田原,哇地一声怪叫,一把抓住田原就往楼上推,口中急道:
“快上去找个地方躲起来,那两个番毛鬼等了你们半天刚走。”
多多笑道:“这位大叔,人家是名满天下的大英雄,岂肯躲躲藏藏。”
田原本来想上楼去找也非仙,多多这么一说,反倒不好意思上去。
依依一声不吭,目光在店堂里扫视着,她慢慢走到柜台旁边,人突然就站定了,睁大眼睛,怔怔地盯着柜台里面的地上。
第205章 意外人做的意外事
段没用站在田原身旁,被多多一番话说得劝又不是不劝又不是,正好为难,扭头瞥见依依,惊道:
“哎哟,我说姑娘,死人有什么看头,当心夜间做梦。”
田原闻言,脸色登改,急急过去,却见也非仙仰面躺在柜台里边的地上,双眼暴突,模样甚是狰狞。
也非仙眉心有一个血孔,显是中了神工的凿子而死,脸上的血已被段没用擦净。
依依咬着嘴唇,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泪水从眼睛里滚落下来,田原叹了口气,温言道:
“依依……”
依依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冷冷道:
“总算死了一个。”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就上楼去,田原登时懵了,搞不清她到底作何想。
段没用大惑不解。
原先,他看到依依用剑刺杀过也非仙,田原对他也是冷言冷语的,还道也非仙与田原他们不甚搭界,甚或有仇。
也非仙死了,与田原他们并没什么要紧,不料从眼下情形看来,也非仙似与他们关系甚密。
段没用看田原呆呆地盯着也非仙,一时倒没了主意,尴尬地搓着两手,嗫嚅道:
“那两个番毛鬼把他杀了,我看他躺在外面人家哪敢进来住店,又怕惊动官府,把我的店都封了,就替他擦擦干净挪到这里面,等夜间再把他弄出城外,卟嗵一下扔进水里完事。实在抱歉,没想到他竟是公子的朋友。”
田原摇摇头:“也算不得什么朋友。”
段没用闻言大喜:“这就好这就好,应该如此。起先那两个番毛鬼问他你在哪里,他倒没说,不过,他当他们的面骂你的那些话,我可真听不下去,本想番毛鬼一走,就把他也赶走的,不想他干脆死在了这里。”
田原心道,也非仙在鬼斧神工面前,自然要故意骂在下两句,不过,鬼斧神工不会因此而杀他,莫非,这里边另有古怪?
田原一惊,赶紧弯下身去,双手在也非仙怀里一摸,脸色登改,吓出了一身冷汗。
丐帮帮主令牌和《落花流水剑诀》、《田氏家训》俱已不在。
这一惊着实吃得不小,田原脸色苍白,摇摇晃晃站起来,多多还道他是伤痛发作,关切道:
“小原?”
田原问段没用:“那俩人有没有从他手里抢走什么东西?”
段没用挠着头,认认真真想着,过了一会才说:
“没有,番毛鬼好象是追问他要什么,他死不承认东西在他这里,然后就骂公子了。”
田原又吃一惊,那日,自己把东西交给也非仙时,并没有第三者在场,鬼斧神工怎知道自己把东西交给了也非仙?
莫非当时有人在暗中偷看?
田原看了一眼段没用,直觉这人有时颠三倒四痴痴呆呆,有时又老老实实,着实让人捉摸不透,莫非他是天道教的眼线?
当下田原不动声色,只是对段没用的好感荡然无存,他冷冷地看他一眼,走了开去。
田原心里忖道,到了这时,急也急不来,还是得想个周全的办法找到线索。
他走到店堂外,看到也非仙的布幌和卦盘,又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把东西交给他,倒害他丢了性命。
田原走过去把这些东西收拾起来,他想,不管怎样,也非仙毕竟是依依的爹,该把这些东西交给依依。
至于依依怎么处置这些东西,就是她的事了,也非仙的这个爹,当得也真不容易。
田原想起那天也非仙说的一席话,对他不禁有些同情。
忽又瞥见头顶“风炉小鼎”四个字,想起了倪大哥,暗道:该死该死。
他把布幌摘到手里,忽觉声音有些异样,当下也不作声,把卦盘签筒等一一收拾好,进了店堂,问段没用要了两个房间。
田原向多多使了一个眼色,俩人上楼进房,田原急急把布幌摊在桌上。
布幌是用两层粗布缝叠在一起的,田原用剑把一边的线挑断,这布幌就成了个口袋,田原再拆了两边的线,把布幌整个摊开。
发现里边用线粗粗钉着一页页正是拆散的《田氏家训》和《落花流水剑诀》,田原心里暗叹,这也非仙用心可谓良苦。
若非暗中有人偷窥,得知这些东西在他手里,谁想的到他竟把这些东西藏在这布幌里面,随随便便就挂在街上,也难怪鬼斧神工搜寻不到。
多多把两本书用线重新缝好,她的目光停留在那本《落花流水剑诀》上发愣,田原悄声道:
“多多,这是你娘让我交给你的。”
多多嗯了一声,把书收起放好,也不多说什么,田原稍稍有些意外,也未及多想。
他把卦盘翻了个面,看到底部似有新鲜的刚被撬过的痕迹,把剑插进缝隙,小心地把底板撬开,果不出所料,丐帮帮主令牌正是藏匿其中。
田原把《田氏家训》和帮主令牌放在怀里藏好,心头大宽。
想不到自己无奈中交给也非仙的这些东西,居然还会安然回到自己手中。
更想不到也非仙这样的人,居然也是一诺重于山的汉子,若非有倪大哥这一茬事,倒值得自己敬重。
田原正自想着,多多突然想起什么,惊道:
“小原,依依呢?怎不见她的身影。”
俩人这才想起他们忙碌的这大半天,依依也不知躲进哪个房间,一点动静也没有。
俩人把楼上所有的房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