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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润的指尖轻轻抚靡着颈项,淤血已经退的差不多了,白玉般的延颈秀项却仍有点点朱红的血破子,她打从在景府睁开眼的第一天再至回到金公馆已经多久没照镜子了?
是的,她不敢…
她闭上眼睛不敢想象,眼角却有颤抖的泪花溢了出来。
她关在卧室这么多天除了初晴和娘亲以外的人统统拒之门外,外面一连几日的阳光明媚,可对于她说却是昏天地暗,那些梦魇和匕首样的话语没日没夜的来侵蚀着她。
她是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不是什么圣人或者大罗神仙。
要她在一天内接受那颠覆世界的事实她无法做到!
她从景府闹着出来已经过了半个月,而在这期间景施琅却没有如往常一样变着法儿来找她的麻烦,反而门前院落的守卫更多了,家里的丫头婆子更加轻声细语了,好像…好像只怕一个小心惹得她不开心似得?
她不记得自己有脾气不好的时候,更别提平时苛责下人,这种事她是从来不会做的,因为在她的观念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出身决定了生活环境却决定不了所有人的命运。
她抹了一把脸,唉声叹了口气走到了阳台上,看着他在金公馆布防的亲卫中的一个身量挺拔的男子,那人正是阿丁,听娘亲说他从前是负责娘亲在景府所住之处的安全防卫,功夫又是顶好的,又是熟人,自然信的过,交涉起来也不会增添罅隙,由此看来景施琅并不是被她那次闹得天翻地覆给整服气了,想到这里晏九九不禁既有些气恼又有些钦叹,恼的叹的不过都是他那一份运筹帷幄的周全。
她总觉得自打回来之后所有与自己有关的一切景施琅都牢牢掌握着。
唉!
只是这满园的鸟语花香却要在这些硬邦邦不苟言笑的守卫面前失了生机,赶明儿等她伤势痊愈她一定要去城外移植一棵参天古树回来,到时候这花园里绿树成荫挡了不愉快的人她就再也不用想起那张臭脸!
也许景施琅是对的?
她转念有些怔忪,若按另外一条思路去想,即使从前百般顽劣,可娘亲是姨母从小的姊妹,情深意重,他那个人又是十分顾家,想来也会照顾我们这所谓的表亲,因此布下这些严防紧守?也许是见我恨了他不早早的说明真相而让我静思其由?
或许真正如此,因为她现在的的确确不再深陷其中。
受了权利与金钱的磨蹉,人是会变的。
她想要找到哥哥永远只能在她的心里呆着,而那个追名逐利,卖亲求荣的人,却不再是她的血亲。
他已经变成了顾家夺权谋财的工具。
而她曾听顾家和沈家联姻,这件事绝不可能这么简单,若是她从前的猜想不错,沈家若日后由沈敏瑜这样沉不住气的人来主持,他日必定会成为顾家狼子野心之下的牺牲品。
或许她该提点一下沈敏瑜?
在她的印象中沈敏瑜是一个明媚骄傲的女子。
可是想到她那张不可一世、傲慢无礼的脸庞她就头疼。
这时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
“小姐,表少爷来了。”初晴小声道,似乎欲言又止。
“她来做什么?”晏九九从阳台快步走入室内。
“表少爷说是来看您的伤势恢复的如何,还带了好多补品……据说都是大太太差人从药厂出的新货,您看…”
“不去!你叫他走!就说我不舒服!”晏九九想当然道。
“可…”初晴犹豫了会儿,“我觉得您就看在这份心上下去会会表少爷吧……你受伤了表少爷可是操劳不少…”
“……”
见小姐不说话初晴赶忙又添了把柴火。
“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就看在景家大太太真心疼您的份儿上……而且夫人正在下面与表少爷说话……”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穿件衣服就下去!”
初晴笑看了花,连忙推门,“我来帮您穿!我来帮您穿!”
穿了件钩花羊毛薄披风初晴就搀着晏九九下了楼。
“佩格,你怎么才来?你表哥可是等了你半天!”
听见脚步声施怀珍转头笑道,晏九九回来这么久她的伤势恢复的怎么样施怀珍自然一清二楚,看着她这般轻松的神情,景施琅也定了心神。
晏九九不想扫了娘亲的好心情,当下还是微微一笑见了礼。
“表妹这几日气色见好,这几日可想出去走走,我载你出去透透气。”景施琅笑意缱绻的看着晏九九。
“不想,虚弱。”
载我出去?我真的不想跟你一起出去,谢谢!谁知道又会找些什么事儿来整蛊我呢?我才不会把自己送到狼窝里。
“那去景府窜门?府里园子多,景致也迥乎不同,也可以解解闷。”
晏九九看他那不温不热的笑容好像就在说‘总之你得跟我走似得’,她暗自翻了一记白眼。
“虚弱的不想说话不想动!”
我很弱,不想说话,不想动,慢走!不送!
“表妹还是看看我给你带的药材吧!这些药材都是市面上没有的,全是从顾家的药厂源子取来的,这顾家的药材成色分量在洛城可是数一数二,就连省外来采办的都不计其数,我相信表妹吃了必定裨益见效。”景施琅好似没听懂一样,擅自换了一个话题。
顾家?你还敢提顾家?若不是那天……那天……
晏九九突然愣住了,那天是谁救了她?她被掐晕了本该被顾家带走的!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究竟是谁?
第十五章 前戏(2)
晏九九装作怏怏的模样斜着跪坐在贵妃榻上撑着一脸倦色听着景施琅和娘亲说了半会子的闲话,无非就是些无关痛痒的家常便事,她看着母亲眉飞色舞的心情她不禁有些感叹,自己离家数年母亲虽然在这洛城尚有容身之处,景家待她也不薄,可她却从没见母亲笑容这般红润夺彩过,看来这景施琅倒是会笼络人心。
她在心里瘪嘴,离开和归来都和他脱不了干系,若是当初没有他那样一闹她又怎会远渡重洋?又怎会离母亲而去?
可转念一想,若是没有那一出闹剧她怎会发现自己的身世呢?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依!
这段时间与景施琅相处下来,他应对万事的理智和冷静是晏九九不曾想到的,因此她不觉得他是会为了女子做到当初那日那般田地,真不知道他脑子是坏掉了还是怎么的,想出类似威逼利诱的那种法子,这和强抢民女又有什么区别呢?真是幼稚……
她当然不会知道花名在外的景家大少爷虽然流连花丛之间,却从未让女子近过他的身,更别提上他的床榻;这主意自然也就不是他想出来的…
如果有一天她得知堂堂景家大少爷完全没有过女人,想必以她的性格是会震惊之余笑掉大牙吧。
“初晴!初晴!”
娘亲喊了好一会儿,初晴这丫头始终不见踪影,又不知道溜到哪里去玩了,晏九九顺着母亲的视线看去室内无一侍奉的仆人,想来是初晴刚刚出去悄悄摒退了他们以免打扰。
总之她不打算继续陪着笑脸,正准备借着煮茶的由头走开,娘亲却拿着茶壶起了身。
“我去厨房加点茶水,你们表兄妹先说着!”
娘亲脸上还凝着笑容,她不好让娘亲好好的心情空来一场,点了点头,回头却暗自瞪了景施琅一眼,却不料被他看着正着,晏九九心虚,再回头看他,只见那轩昂的面孔正含着笑看着自己。
“你看着我做什么?”晏九九没由得喝道。
偌大的厅堂,华灯金壁,衬的她心里惶惶的,好像被发现了什么丑事一样。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他笑着反问道。
晏九九翻了一记白眼。
“我当然是在看你!”
“你看我做什么呢?”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明明是表妹先看的我…”
她暗自愤恨又被他漫不经心的话套子给饶了进去,晏九九心塞气闷,转眼看到桌边的名贵药材她更加不爽快了,明明说是来看我,却拎着顾家的东西!虽然她不知道那日昏迷后究竟是谁救了她,可不管是谁救了总之跟他撇不开关系,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景施琅未必不清楚,可如今又是什么意思?拿着顾家的东西来不就是堂而皇之的告诉她景家和顾家还没闹翻去吗?可他为什么又要在她的家里又增加了那么多防卫?谁会害她?现在除了顾家还有谁?沈家吗?照顾心慈上回的说法,沈敏瑜就是想借她的手来给她难堪,可如今事情败露她成功归来沈家自然不会再来明争暗斗坐实了谣言,所以说如今顾家才是和她摆在明面上的对头。
她抬眼看景施琅依旧静静的看着她,烟波无痕的样子,她又甩了一记白眼把眼珠子挪到别处去。
他要保护她又要把顾家拎到她面前…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今这金公馆的防卫铜墙铁壁就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何况是出去呢?她怎么派人打探?现在想来确实有些捉襟见肘。
可到底是不是他救了她?如果是他,那天去法租界他为何不一同前去,有他那尊大佛护身她还怕逃不掉吗?
如果他压根就是不想去呢?从她在法租界的这几日来看,顾家在暗景家在明,如果他一同随行,顾家是铁定不会轻举妄动!而他不去不就是恰恰表明对她的态度吗?以他的头脑,他当然也猜定了顾家邀她动机不纯。
而顾家探明了景家的态度不过是就着亲表关系不得不管,若是她真的在顾家的地盘上出了什么事,只要顾家撇得够干净景家也不会跟他们结下血海深仇,若是侥幸成事对景家来说是不仅是挫伤锐气那么简单…
可她相信景施琅绝对捏准了她绝不会与顾家合谋,那么…顾家就只有一条路!破釜沉舟!
晏九九目光一沉,好一招引蛇出洞!
景施琅这个!…这个龟孙!居然利用她做饵料引出顾家的贪婪之嘴,娘亲打小就教育她做一个文明人,可一想到眼前这个绵里藏针的人她就气的肚子痛。
“说!你那天为什么不与我同去法租界!”晏九九指着景施琅的鼻子诘问道。
他眼睛一亮,似乎是没想到眼前小个子小脸的女子脑袋转的这么快,他暗自点头,眼中掠过赞许之色。
赞许?晏九九一双剪水杏瞳大睁,他有没有搞错?赞许我什么?赞许我舍生取义助他一臂之力?我呸!
晏九九没想到自己千防万防最终还是被景施琅算计了进去。
“那日可是你不想我同去的…”景施琅眸含春水的笑道,“我这个人吧…最不喜欢勉强别人!勉强的多不好,自己愿意不是皆大欢喜?”
不喜欢勉强?晏九九气的鼻子直出气,不勉强那后来我进退维谷差点被杀了是怎么的?还自愿?她越想这话越觉得一语双关,自愿什么?自愿跳进狼窝任人宰割吗?
“表妹这是怎么了?表哥脸上有东西吗?”景施琅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
还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能有什么东西?”晏九九没好气道,“不过就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口,还能有什么?莫不是表哥以为有什么吧?”
景施琅开怀,气定神闲的扔了一颗葡萄到嘴里,“表妹说有什么就有什么咯!”
晏九九早在心里把他骂了七七四十九遍,奈何他这不痛不痒的样子让人抓不住马脚。
“我看要撕下来才看的清楚!”晏九九哼哼道,又一面趁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