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逄枭起身伸长手臂揉了一把秦宜宁的额头,“所以你听话,就老老实实的在房里呆着,我会安排人仔细布防的。”
秦宜宁不高兴,“我外头还一堆事儿呢,钟大掌柜和印大掌柜那里的事……”
“回头他们若有事找你,我让人带他们进来可好?”
“这不是很反常吗。他们平时都知道我可以出去。”
“没事,我就跟他们说你被我禁足了。”
秦宜宁狠狠的白了逄枭一眼,要全依着逄枭这么说,叫外头人知道她被禁足,脸都要丢尽了。
见她闷闷不乐,逄枭也不忍心了,放软了声音搂着她道:“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回头抓住那几个人,确定外头没有危险了,你愿意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好不好?”
秦宜宁拧着眉头不吭声。
逄枭亲了她一口:“我的心肝儿,我的宝贝疙瘩,不生我气,好不好?”
秦宜宁被他这黏糊糊的语气逗噗嗤一声笑,“好啦,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
“真的,那不气了?”
“不气。”
“真的?”
“真的。”
逄枭故意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哎呦,可被我家宜姐儿吓坏了我了。”
秦宜宁瞪他,“我哪里吓你了。”
“你不知道,我要是惹了你生气,简直比上战场打仗都紧张。你看看我出的这些汗。”
秦宜宁转回身,细腻修长的指头抚过他的脖颈,扫过他的喉结,入手果真潮湿。
“可不是,竟然出了这么多的汗。”秦宜宁叹息道:“都是自家人,何苦这么紧张折磨自己?”
逄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都有些担心秦宜宁会听见他吞咽唾液的声音。那样着实太窘迫了。
“好了,好了。”逄枭故意岔开话题,“这几天你想做什么?要不要请几个会唱戏的来家里?”
“不要了。外人看来我们还在守孝呢,要不我这几天再给你做一双鞋好了。”
人不甘不愿的被他强迫禁足,不为了自己想乐子,反而还要给他做鞋,逄枭心里鼓涨着热流,搂过秦宜宁,又好生亲香了许久才舍得放开。
逄枭照旧还是要出去带着人寻找管大虎同党的下落,陪了秦宜宁一会儿就出门去了。
他才走不久,寄云就也脚上府里的驭夫出了门,去城里点心铺子、胭脂铺、还有药材铺子都转了一圈儿。
府里如今王妃被禁足的消息都传开了。大家私下里都在议论此事。如王爷和王妃这般鹣鲽情深的卷也有吵架的时候。
如今见王妃的婢女仿佛东西不要钱似的往家里买,胭脂水粉和药材家里明明就不少,驭夫就越发肯定了两位主子必定是闹的不愉快了,否则王妃也没必要通过使劲儿用银子来发泄怒气。
驭夫有心想与寄云套套近乎,可寄云是王妃身边的一等大丫鬟,等闲人是说不上话的,因不想惹事,闹的让王妃和王爷都厌烦自己,驭夫就只乖乖的给提东西。
寄云见跟着她的驭夫是个如此老实的人,这才略微放下心,绕了一大圈后去了四通号,将玉牌一亮,将来意与印大掌柜低声说明。
印大掌柜何等聪明之人,昨晚上他就知道事情不好了。那大宅里的下人是们都无故被人打晕了,醒来后,府里的主子都不见了。下人们伺候着,却将主子看丢了,大家都着急,急匆匆的就有人来回话。
后来还没等闹清楚怎么一回事,整个辉川县城就已被王府的护卫们戒严了,四处搜查几个逃犯,那搜查的架势,仿佛恨不能将辉川县的地皮都翻过来。
印大掌柜这会子也正在发愁,想着要不要去问问秦宜宁,寄云就来了。
“所以王妃的意思,若是有人来寻‘秋老板’庇护,您就尽力的将人保住,最好藏在一个让王爷搜不到的地方。”
印大掌柜很想拒绝,这一看就是王爷和王妃闹了不愉快,两人的意见不合了,他一个外人,若是搀和进去,将来一但事发,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可是直接拒绝,他又没胆子。
寄云看得出印大掌柜的犹豫,拿出秋飞珊的玉牌给他看。
“王妃来之前,秋老板已经交代过,到了辉川,本地的四通号会严格听从王妃的指挥和调派。印大掌柜的为难婢子理解,只是王妃吩咐办的是是要紧事,就算王爷发现,王妃也会护着您,所以您着实不必担忧。”
“是。”印大掌柜点点头。
寄云的一番话虽然客气,可是印大掌柜还是想到了一点。若是他这会子不听秦宜宁的吩咐,说不定不等王爷找上门来,王妃就已经先收拾他了。
打定主意,印大掌柜立即应下了寄云的要求。
寄云还装模作样的与印大掌柜*了不少时新样式的绸缎绫罗,又说王妃要给府里下人都置办秋装,需要大量棉布。
四通号什么生意都做,南边儿的料子也是最时新样式的,王府彩衣的订单自然不小。印大掌柜做成生意。乐呵呵的送寄云出门。
“寄云姑娘放心,虽是连日大雨,咱们的东西却依旧是最好的,存放的也都妥当,绝对没有次品。”
寄云笑着点头,撑开了油纸伞,“王妃特地吩咐上您这儿来买东西,不会错的。那就有劳印大掌柜了。”
最后一句一语双关,印大掌柜当然听懂了。
“嗳,放心吧,您慢走!”
寄云撑着伞踩着防雨的木屐子下了台阶儿,水知一抬头,正看到逄枭带着十几王府守军戴着雨具从转角走来。
看到寄云,逄枭也很惊讶。
“你怎么在这儿?”
寄云心里咯噔一跳,忙镇静了一下心神,笑着上前给逄枭行礼,“王爷。”又撩起车帘,给他看满车的东西,“王妃让奴婢出来买的,还去四通号定了不少的时新料子,王妃还说,要给全家的仆婢们都做新衣裳。”
第九百四十七章 八卦
逄枭看着那一车东西,眉头渐渐的蹙了起来。
随行的精虎卫、包括虎子在内,见逄枭面色严峻,都禁不住紧张起来。
寄云有忐忑,王爷该不会是不相信她的说辞吧?又或者王爷是看出破绽了?
谁知道逄枭半天憋出了一句,“寄云,你主子……是不是生气了?”
“哈?”
寄云不小心就出了声。
就连逄枭身后的虎子等精虎卫都呆愣住了。
寄云忙道:“没有,您别多想,王妃只是吩咐奴婢出来帮着采买,奴婢瞧着王妃不像是生气了的模样。”
逄枭叹了口气。
看来他无缘无故的宣称禁足,到底还是让秦宜宁不开心了。
要不她也不会一下子买这么多的东西,这是以前少有的事,她自己禁足买不得,就让寄云出来“帮”着买,显然他的宝贝儿还在生气!
一想到秦宜宁生他的气,逄枭的头发都要白了。
“你去吧。”逄枭紧锁眉头摆了摆手。
寄云见逄枭似乎并未多想,这才悄然松口气,行礼之后上了马车。
逄枭看着那马车在雨幕之中渐渐远了,想了许久,才回头道:“咱们方才来的路上似乎有一家珠宝铺子?”
虎子一愣,忙回道:“是。”
“走。”逄枭转身就往回走。
虎子带着十几个精虎卫跟在逄枭的身后,一行人气势汹汹声势浩大的直奔珠宝铺子而去。
珠宝铺子的掌柜是个年过花甲胖墩墩的老匠人,一看到这架势,吓的差点当场就给跪下了。
而寄云这厢回到王府,命人将东西挪回了内宅,就拉着秦宜宁躲进隔间里,将刚才的事都说了。
秦宜宁惊讶道:“竟然碰上王爷了。他没起疑心吧?”
“应当没有吧。”寄云有些犹豫的道:“不过奴婢瞧着,王爷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秦宜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待会儿你……”
“王妃,忠义伯夫人求见。”含笑撩帘子进屋来回话。
秦宜宁挑眉。
冰糖道:“莫不是又来找收拾的?”
寄云也冷笑:“她这人,绝对不安好心。”
秦宜宁在妆奁旁坐下,道:“那就请忠义伯府人进来一叙吧,就在内宅的花厅里。”
“嗳。”含笑应声退下。
秦宜宁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笑道:“快帮我看看头发乱了没有。对付卞氏这样的人,面上光鲜就已经赢了她一半了。”
寄云和冰糖闻言都哈哈大笑。
卞若菡被一路请进王府,待过了垂花门,她脸上嘲讽的笑容就越发深了。
“啧,你们王府待客真是客气,还真的要请我进内宅啊。”
家里采买的婆子在外头偶然听见王府采买的几个人低声说王妃被禁足的事,那采买婆子是个机灵的,回去就告诉了她。
卞若菡本来是半信半疑,可这会子来到王府,她一个与秦宜宁不怎么熟,甚至还有仇怨的,待客竟然不请她去前院,而是直接进了内宅。这不就说明姓秦的被禁足是真的吗?
引路的含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卞若菡原本也不用人回答,嘲讽了一句,就已自顾自笑了起来。
一路来到内宅的花厅,含笑掀起门帘请卞若菡进屋。
卞若菡道:“你们家主子呢?来了客人怎么不亲自来迎?这就是你们王府的待客之道?”
秦宜宁端坐在首位,正无聊的把玩左手戴的芙蓉玉戒指,闻言懒洋洋的道:“若是客人,人品又贵重的,自然值得我去迎了。”
“你什么意思!”卞若菡气的大吼,推开含笑就钻进屋,“你是说我不算客人了?什么人品贵重,你一个勾搭别人家夫君的娼妇,你人品又贵重到哪里去了!”
秦宜宁无奈的挑眉看卞若菡:“忠义伯府人是专程上门来与我吵架的?”
卞若菡一声冷笑,“你也配。我是来看看,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娼妇到底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夫君的事,才会被禁足!”
秦宜宁揉了揉太阳穴,回头对冰糖和寄云道:“这消息传的也太快了吧。”
寄云笑着道:“八成是有人整天故意盯着咱们呢。”
“呸!放屁!我会盯着你们?我看你一眼都烦!”卞若菡大怒。
秦宜宁严厉的望着卞若菡,“你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千金小姐,年轻轻的,说话不要这样粗鲁,没的丢了咱们的体面!莫说是辉川县当地的大户人家,就是寻常小门小户,也不兴家里姑娘如此口出污言秽语的,知道的,是你自个儿的家教不好,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所有京城的贵妇都是你这样的货色,你说带累了大家的名声,岂不是你的罪过?”
“你!你放屁!”卞若菡被秦宜宁训斥的直跳脚,“你若是好的,王爷也不会禁你的足了,你还不知好生悔改,还在这里胡扯,简直是可恶!”
卞若菡话音刚落,就听见外头传来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家里有客?”
“王爷。”
门帘被婢女撩起,随着恭敬的问候声,逄枭从门外走了进来。
卞若菡回头看去,只见来人身材高挑,宽肩窄背,猿臂蜂腰,面容俊美非常,剑眉斜挑,凤眼微眯,正以一种审视的眼神在打量她。
卞若菡的少女心不其然“砰”的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