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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春芽算了下,伯都一家四口人,邱寿一家也是四口人,那院子有六间房像是不够用,更何况,他们两家还各有一个小姑娘,不方便,她说道,“伯大叔,你别苛待你妻子女儿啦,你回来,再去租个院子,我给你加工钱。”
    伯都一下子笑了,却又摆着手,“这怎么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
    顾春芽道,“就这么说定了,大叔现在就收拾下回去罢!”
    伯都忙向她鞠了一躬。
    顾春芽拿他没办法,伯都同他们相处那么久了,还是喜欢对谁都鞠躬。
    她笑了笑,回去了,去洗衣服。
    杨氏不在,就方茹一个人,又要带孩子,家务活哪里做得完,她肯定也要搭把手的,不然家里得乱成一团了。
    方茹刚哄了欣儿睡觉,出来见她回了,忙道,“快去歇会儿,起早到黑的,也不见你休息,爹跟娘看见了可心疼。”
    “大嫂不也这样么,光心疼我?”顾春芽笑道,“走,咱俩洗衣服去,昨儿都洗了澡,好些脏衣服呢。”
    方茹道,“我刚泡起来了。”
    两人正要去,却听顾明益房里传来说话声,顾春芽奇道,“是谁来了?”
    “是傅公子,明益这两日不是不用去私塾么,他昨儿也来的,好像是讲什么五经。”方茹笑道,“还真看不出来,以前混小子一样的,也有学问。”
    顾春芽一下子就想到王昌平说的话。
    原来他还没有走。
    她好几日没有见到他,还以为他去了镇上找卫大夫呢。
    这么想着,她莫名的松了口气,可一想到他就算现在不去,以后还得去,又忍不住摇了摇头。
    她们两个在洗衣服的时候,傅琅出来了。
    方茹道,“明益又麻烦你了啊。”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目光却落在顾春芽的身上。
    顾春芽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说什么。
    难道劝他放弃报仇吗?
    他这种性子的人岂会听她的?
    他的人生,始终还是要他自己去面对的罢?
    她的表情有些怜悯,有些忧愁,有些感怀,有些纠结。
    傅琅不知她在想什么,其实他也有好对话要对她讲,可是想来想去,又似乎没有什么好讲的。
    也许他不该再有留恋,就算多看到她几次又如何,他终究有他要做的事情。
    他喜不喜欢她,在她的眼里,一定不重要。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心免不了会难受,所以他转身就走了。
    顾春芽低头搓着手里的衣服,思绪有些散乱。
    王昌平同她说过那些话之后,没有见到傅琅时,她全都忘记了,哪里管他到底去找了卫大夫没有,可今日见到他,她才知道,她也不是完全不在乎的。
    他的转变她看在眼里,也没有谁比她看得更加清楚。
    那个威胁过她,捉弄过她,弄伤过她的少年,已经不知不觉的长大了,长成了一个年轻的男子。
    今年他二十岁了罢?
    正是弱冠的年纪,也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可是她却知道,他只是一个为报仇活着的可怜人。
    她现在还知道,他一直都弄错了报仇的对象。
    他正在一步步往深渊走着,也许等到面对真相的时候,他会毁了他自己。
    想到这里,她放下了衣服。
    也许她该做些什么?
    可做什么呢?
    她总不能跟王昌平建议的一样,嫁给傅琅。
    不,这是不可能的,她想了一会儿,又拿起了衣服。
    方茹看她神游一般,不由得往院门看了看,疑惑道,难道这两个人之间又有什么?
第197章 卖酒的姑娘
 第二日下午,顾春芽就同顾明瑞去了城外。
  苏县城外是有一大片田的,稀拉住着十几户农家,会酿酒的梁家便是其中之一。
  走过绿油油的麦田,他们来到一处小院,白墙黑瓦,院门上贴着早已经褪色的大红春联,从里面传来“咯咯咯”的鸡叫声。
  顾明瑞上前敲门。
  一个头顶扎着小辫子,大概四五岁的的女娃儿来开了门。
  “小姑娘,你家人在家吗?”顾明瑞笑着问。
  那女娃点点头,蹦跳着进去了。
  不一会儿就走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穿了一件青布衣,圆脸,大眼睛,见到他们问,“你们有什么事,我爹在隔壁人家呢。”
  “你们家卖酒的罢?”顾明瑞问。
  姑娘笑了,“是的,你们要买酒吗?”
  “我们是要买酒,不过还打算同你们家谈一笔生意。”顾明瑞往里看了一眼,“能否进去谈一下?”
  姑娘才想起来,不好意思的道,“请进来,我给你们倒茶去。”又跟她妹妹说,“快去李大叔家把爹叫回来。”
  那小姑娘撒腿就出去了。
  姑娘端了茶水出来给他们喝,问道,“你们是想买很多酒吗?”
  “是的,不知道你们一下子能供应多少?”顾明瑞问。
  姑娘歪着头算了算,“家里还有十几坛,不晓得你们什么时候要,如果一个月内的话。还有三十坛酒就要酿好了,不过……”她笑了笑,“也有人要问我们家买酒呢。只是还没谈好。”
  小姑娘还挺精明的呢,她这是想抬高价钱罢?
  顾春芽笑道,“我们给的钱肯定不低,将来也会买更多的酒,你们可以放心卖给我们的。”
  那姑娘眼睛一转,“你们是开什么馆子的?”
  “清源食坊。”
  “哦!”那姑娘瞪大了眼睛,“是御厨的弟子呀!我们家去吃过一次呢。烧的菜真好吃,就是有点儿贵,我们不舍得。才吃了一个菜。”
  正说话间,她父亲跟那小丫头回来了。
  “小兰,咋回事?有客人来了?”说话的是个中年汉子,也是穿着粗布衣服。长得黑黑瘦瘦。
  他叫梁成忠。大女儿叫梁小兰,小女儿是梁小竹。
  “是来问咱们家买酒呢,说要买好多。”梁小兰同她父亲道,“所以叫爹回来,我也拿不了主意。”
  梁成忠笑道,“怎么拿不了主意,当初要不是你叫我酿酒,这生意还做不起来呢。”他看了看顾明瑞兄妹两个。“你们要买酒,就跟我女儿谈好了。她都知道的,我反而算不清楚。”
  没想到这家里是这个姑娘做主的。
  “爹也真是会偷懒。”梁小兰摇摇头。
  梁成忠道,“哪里是偷懒,是你做事爹放心。这位小哥,姑娘,你们就同小兰讲罢,我在旁听听就好。”
  顾明瑞就跟梁小兰说起来。
  梁小兰拿了几种酒出来叫他们品尝,有米酒也有白酒,反正顾春芽是不懂此道的。
  顾明瑞时常与人打交道,对酒这东西倒是很熟悉了,他尝了尝直说好,不过他要来买酒之前就已经打听过,这酒是好,所以才来的。
  两方谈价钱,顾明瑞愿意出一坛一百二十文,那姑娘看见他那么大方,不似别的来买酒的就想占他们家便宜,当即就同意了。
  顾明瑞又说叫他们只要酿好就送来,馆子照收不误,给了定金二十两,双方去县里签了协议。
  顾春芽建议梁小兰,“你们的酒那么好,该找些雇工多做些了。”
  梁小兰拿着二十两银子晃了晃,笑道,“春芽姐说得没错,我也早就这么想了,只不过一直钱还不够,这下可以雇两个人啦!”
  顾春芽看她直爽又聪明,请她去清源食坊吃了顿饭。
  两人分别后,顾春芽对顾明瑞道,“我看这姑娘真不错,很能干,不晓得定了人家没有,不然跟七师兄倒是挺合适的。”
  顾明瑞笑起来,拍拍她脑袋,“你还想着做媒婆了啊!”
  “哎,我看两个师兄也可怜啊,都二十来岁了,娘子还没有,只晓得烧菜,难怪师父走之前专门叮嘱的,我看是要给他们快点找一个。”
  “那怎么不说给你五师兄呢?你五师兄年纪还更大些。”
  五师兄孙沛实在太文静了,每回他们几个一起,都不太见他讲话的,顾春芽不晓得那些姑娘家会不会喜欢他,但是庞元济就不一样了,他活泼开朗,长得也好看一些,要娶个姑娘应该更容易。
  她想了想,“其实也都行。”主要还得看双方的意思罢。
  “你想得太早了,我下回去打听打听再说。”
  过不了几天,顾明瑞果真打听到了,那梁小兰还没有定亲呢,就跟顾春芽想的一样,是个很厉害的姑娘。
  她母亲早就去世了,一家原本是种田的,父亲没多少本事,都是梁小兰当着这个家,后来又种了不少高粱,大米,叫他父亲酿酒来卖,这才生活的好一些。
  也是有人家看上她的,不过他父亲都还没有同意。
  顾春芽就想着牵线,这当儿,顾应全夫妇回来了。
  本以为他们应是笑容满面的,又见到钟英成亲,又看了顾冬儿,结果杨氏却沉着一张脸,十分的不高兴。
  顾应全跟在后面,不知所措,杨氏这个样子,他也不敢去劝。
  见杨氏进了屋,顾明瑞忙问怎么回事。
  顾应全叹口气,“都是我不好,惹你们娘生气了。”
  “那爹是做了什么,惹娘生气啊?”顾春芽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应该是跟徐氏有关,只有扯到老宅的事,杨氏才会这么生气。
  顾应全挠挠头,不知道怎么说。
  顾春芽见此便就去了里屋。
  方茹陪着杨氏。
  杨氏见到顾春芽进来了,忍不住倒苦水,“你们爹可把我气死了,婆婆听说王师傅的事情,觉得咱们挣了大钱,看到你们爹就说鞋铺要开分铺,让他拿钱出来。哎,本来罢,几十两也就算了,结果婆婆说开分铺起码一百两,让你爹拿,说咱们不顾家,一直在外头,这一百两就当几十年的养育之恩。”
  又是要钱,顾春芽皱起眉头,“难道爹还给了?不对啊,爹应该也没带这么多钱回去罢?”
  “是没给,你们爹说身上没那么多钱,结果婆婆就说过几日自己来拿,你爹竟然没有说一句阻止的。”杨氏气得直抚胸口,“这下好了,你们奶要过来了,还当咱们许了她一百两了呢。”
  顾春芽听完了倒是很淡定,既然钱没有给,那就行了。
  徐氏来怕什么?就说没钱,她还能抢了?
  苏县又不是她的地盘,她什么人都不认识,就是在地上撒泼打滚胡说八道,也没人来问她一句的。
  “奶要来就来好了。”顾春芽笑道,“娘别气了,爹这性子,娘还不知道么,反正也改不了的,娘这会儿把屋里的钱收拾收拾好才是正理儿。”
  他们最近是很赚钱,一百两银子是有的,可白白拿给徐氏,那绝对不可能!
  还说什么几十年恩情,听起来好似是就拿这一笔钱了,可徐氏说话能作数才怪了,用完了铁定还得来拿,无底洞一样的。
  他们分家出来的,每年给个几十两,送些东西,顾春芽自问也算对得起二老了。
  这话提醒了杨氏,杨氏站起来道,“对,对,可不能把钱给你们爹,到时候你们奶一来,他指不定就全给了。”
  方茹笑道,“这就行了么,娘也别再气爹了,咱们犯不着为这些事不高兴,还伤了身体呢。”
  杨氏想一想也对,她回来做车上几天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