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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一边磕头。
这样的奴才,苏宓是不敢要的,也不想受他的礼,转身就出去了,及至上了马车还能听到崔掌柜的磕头声,苏宓叹了一声,“走吧。”马车应声前行,春兰见苏宓脸色不愉,劝道:“这样的奴才丢了便罢,姑娘何苦为他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昨日姑娘待他那般尊敬,旧仆确实在主家面前有几分脸面,但到底是仆人,你自己该拿捏好态度,这人倒好,今天就拿长辈的态度来教训姑娘了?也是姑娘心好,赶出去就完了,换了别的主家,打死都是可以的!
“姑娘莫气,不值当的。”
苏宓摇头,“确实有些郁闷,但谈不上生气。”
又低头去看手里的画卷。
今天本是为了它来的,谁知惹了这一桩烦心事出来,兰彻还真的是阴魂不散!苏宓想起兰彻就觉厌恶,那人太脏!若非那铺子是当年娘的旧物,苏宓连客栈都不想要了!越想越气,“客栈不整修了。”
“直接推了重建。”
一点兰彻的影子都不能留,全部推了。
只要苏宓高兴,别说推一个客栈了,推十个都使得!春兰顺着苏宓的话说,又蹦出了许多的讨巧话来,终是把苏宓给逗笑了。苏宓将手中画筒放在膝上,垂首看了会,道:“放出消息,寻当年规划青瓷店内的工艺大师。”
就不信了,一个人能记住全貌都没有。
春兰应了,又道:“那姑娘现在是回家还是进宫?”
本来说好的这事完了就进宫,但苏宓现在显然心情不如何,春兰才有此一问。
苏宓:“去宫里。”
都四天没看到兰玖了,唔,想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要是有小感冒的,可别撑着的,早点去看。前几天我感冒了,就喝了感冒冲剂,想着睡一觉就好了,结果拖了三天拖成了发烧,今天憋不住了,跑去拿了药打了一针,没一会就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第77章
几个月没入宫; 宫中也换上了秋景,小轿正行一条枫林夹道; 掀开轿帘,入目便是火红枫叶,层层叠叠飘飘洒洒; 秋风吹过,树林咿呀; 落叶飒飒,苏宓伸出手去; 恰巧一枚枫叶落于掌心,嫣红如云霞。
虽飘零入土; 但艳如骄阳。
苏宓将这片枫叶收于掌心细看; 伸手抚过它叶脉纹理,越瞧越喜欢,将这枚枫叶给兰玖吧; 他近日这般忙,怕是没机会看秋景了,秋日太短了; 还没好好怀念就入了寒冬; 要抓住秋天的尾巴好好瞧瞧才是。
苏宓对宫里很熟悉; 这条枫林夹道是近路; 出了这片枫林,还要再行一条大道,大约走半刻钟才能到兰玖的泰安殿; 谁知帘外火红依然漫天,小轿却停下了。
太监们恭敬齐整的请安声也传来。
“参见皇上。”
兰玖来了?
苏宓眼睛一亮,也不等旁人来打轿门,自己掀开了门帘。
兰玖独自一人站在枫林尽头,已是深秋的天,他还是一身单薄的劲衣,发间青丝微润,一缕一缕随意披散在肩,脖颈,湿润的水珠顺着发尾尽数没进了肌肉怦张的胸膛。苏宓下了小轿,小跑过去。
抚上他滴着水珠的发间,“怎的头发还是湿的?”
兰玖并不畏寒,甚至寒冬也甚少着轻裘,此时秋风吹过发间微凉,苏宓呼吸间的热气轻轻覆在凉意之上,那一点暖意很快消融,彼此融合化成了心尖点点痒意,兰玖伸手握住苏宓的手,道:“想见你。”
所以等不及头发还未干就来了?
苏宓笑盈盈的看着兰玖,嘴角是怎么也化不去的甜,反握住他干燥温暖的大手,嗔中带笑,语调甜糯糯的,“哪里就这般急了?”说着又拉他向后走,嘴里絮叨,“头发得及时干了才好,不然老了会头痛的。”
拉扯两次却发现人后人没动静。
回身,看着不动如山的兰玖,挑眉。
兰玖垂眸,看向苏宓左手握着的枫叶,艳橙橙的,衬的她手白如玉。
苏宓顺着兰玖的视线低头,然后才想起自己手中的枫叶,伸手,将枫叶放在兰玖的掌心,笑盈盈道:“秋天的尾巴,送给你了。”
声音清脆,又伴着丝丝软糯。
兰玖左手执枫叶,右手反握苏宓的手,十指紧扣。
微微使劲,带着苏宓走进枫树林,脚下层层枫叶咿呀。
苏宓顺着兰玖的力气跟着他走,“做什么呀?”
微凉的秋风将苏宓轻快的语调送进了兰玖耳里,兰玖回头,看着苏宓因秋风娇俏而清润透彻的双眼,弯了弯嘴角,罕见的,调皮道:“去抓秋天的尾巴。”
兴致正浓。
苏宓本想问他,这些时日在忙什么,这般忙,连梳洗都忘记了,自己来了,他才匆忙梳洗了一番?可看到兰玖眼里淬着的笑意,灿若星辰,什么愁绪都被秋风吹走了,只想同他一起观赏秋景,漫步枫林之间。
手握着手,整个身子都依偎在了兰玖有力的臂膀。
二人携手步入枫林。
入了枫林夹道,头顶是遮天蔽日的绯红,脚下是层层叠叠的枫叶,踩过去,又轻又软,伴随着轻轻的响声,倒像人醉酒之人的轻哼,铺了一条夹道的云霞,苏宓低头看,一步一步走过去,竟像在朝霞之顶漫步一样。
苏宓踩的高兴,哼起了一首小调。
小调咿呀,哝哝软语。
代婶婶祖上是江南人士,虽离了烟雨朦胧的水乡,性子也颇为爽利,但兴起时,仍不忘故乡的小调,苏宓听了几次,记住了。
飒飒枫林是漫天萧瑟的美,江南烟雨的雾气,顺着小调,一点一点飘了过来。
小调忽顿。
兰玖温声:“怎么了?”
苏宓抿了抿唇。
“想代婶婶了。”
虽然通信几次,知她一切安好,可到底没能见面。
脚下的枫叶依然红似火,苏宓却没了刚才的轻松写意,愁绪一点一点涌上心头,秋天总是如此,惊叹它飘零的美,下一瞬,又将浅浅愁绪不知何时送进了你的心头。
兰玖伸手,将苏宓落在颊边的发勾至耳后。
“年下我们去春河村。”
苏宓眼睛发亮,叠声问道:“可以吗,你不忙吗?”
兰玖颔首。
“恩。”
年前忙,年后忙,年关那几日,除了祭祖,倒没什么事情。
现是深秋,还没入冬,离过年还好几个月呢,虽说时间尚早,苏宓已经心满意足,兰玖能抽时间陪自己回去,已经十分高兴了,点着脚尖,在兰玖脸上印了一个吻,笑盈盈道:“你最好了!”
苏宓素不爱脂粉,但入了秋,春兰等人也不能顺她的意了,要抹了膏子,不然脸都被风给吹皱了,唇上亦是,用花汁熬的香膏,装了盒里,用时用指腹轻点在唇上,既香又软。今日苏宓打扮依旧素淡,春兰等人坳不过她,只在唇色用了心思。
选了最艳的海棠香膏,总算添了几分颜色,不再寡淡。
兰玖的眸,从苏宓雀跃的眼落到她的唇上。
她正微笑,嘴角弯成最美的月牙,嘴唇最饱满处的绛红比漫天的枫叶还要红。
忽地伸手握住苏宓的后颈,在她诧异的眼中微微用力,苏宓顺着兰玖的力气仰着脸。
兰玖:“这点感激可不够。”
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瓣。
…………
苏宓乘着软轿出宫,远远已经瞧见朱红高大的宫门,苏宓忽然道:“等一下。”一直随轿的云暖打开轿帘,问道:“姑娘,怎么了?”苏宓道:“回去,回泰和殿。”云暖眼一滞,眨了眨眼睛,“是忘了什么事?奴婢去一趟?”
苏宓:“现在就回去。”
云暖眼见的僵了僵,“……好。”又伸手去放轿帘,“天凉,姑娘莫吹风。”轿帘放到一半,一只白嫩的手给挡住了,不仅不放,苏宓还将轿帘勾上了,趴在窗户前,就这么瞅着云暖,“这样挺好的。”
云暖:……
没法报信了!
苏宓就这么看了云暖一路,甚至在刚刚看到泰和殿的屋檐时,就下了软轿走在前头。
后面正想着快到了给旁人一个眼神的云暖:……
到了泰和殿,福顺云墨云青都不在,兰玖自然也不在,殿中除了几个太监空空如也,那几个留守的,看到苏宓回返,眼睛瞪得溜圆。苏宓也不问旁人,直接抬脚,向后面走去,后面的云暖一脸生无可恋。
自己明明没有暴露什么,姑娘怎么就察觉了?
守在外面的云墨云青,听到脚步声抬头,看着从走廊走过来的苏宓,齐齐瞪大眼,倒吸了一口凉气,吓的都忘记说话了。苏宓快步又无声地走到了门口,然后就见刚才说有事会忙的男人,正站在灶台前,抱着胸,拧着眉,很是深沉的看着眼前的陶罐。
陶罐冒着细白的烟雾,苏宓嗅了嗅,是板栗鸡汤的味道。
退后几步,看着云墨云青云暖。
“他这几日,说忙,其实就在窝在厨房?”
三人点头。
苏宓皱眉,“那为什么要骗我?还有,他怎么突然想起来学做菜了?”
反正已经被发现了,云墨:“您进去自己问吧。”
…………
兰玖自幼聪慧,学什么都能很快的举一反三,对于做饭这件事,本来,是没多在意的,想来很简单,难道做饭比处理政务还难?比攻略苏宓还难?兰玖不这么认为,然后,事实啪啪啪在兰玖脸上抽了数百个巴掌,脸都肿了。
明明跟着师傅的动作,一丝不差,作料都是用小秤装的,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结果,味道天差地别。
明明就一模一样的,几乎是复制出来的,怎么味道就不对了?兰玖不信邪,师傅也觉得诧异,过程没错阿,怎么皇上那锅出来味道就那么难以形容呢?两人试了无数次,明明一样的菜,一样的动作,一样的佐料,兰玖那边就是不对。
师傅:……
恩,皇上天纵神武,有点小缺陷,厨房杀/手什么的,也很正常的哦?
师傅已经放弃,兰玖却犟上了。
朕就不信了!
阴深深的盯着陶罐,再有一刻钟就好了,朕就不信了,这次还能喝出酸的鸡汤!
“秋天的尾巴没抓住,抓住一个偷偷学做菜的皇上呢。”
轻飘飘的女音从门口传来,兰玖眼一滞,然后瞬间回身,挡住身后的陶罐,“你怎么回来了?”又道:“我饿了,来厨房看看。”苏宓抱着胸,似笑非笑的看着掩耳盗铃的兰玖,兰玖恼羞成怒。
“你们几个干什么吃的,不是让你们别说么!”
云墨云青云暖:……
不敢凶姑娘就凶我们!
苏宓:“不是他们说的,是我自己发现的!”
几步走到兰玖面前,皱着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半响后嫌弃道:“沐浴后都盖不住你身上的烟火味儿,你这几天都泡在厨房了?”
苏宓本来没怀疑,可是坐上出宫的软轿后,越想越不对劲。
这次本是来看他忙什么的,结果走了一遭,什么都没问出来,以前就算是机密事情,自己问,兰玖都会答的。而且他沐浴后来见自己,当时是感动,他那样忙,见自己之前还能抽空打理一番。
情静之后,就是怀疑了。
兰玖从不委屈自己,再忙,只要他想,他一定有时间打理自己的。
而且兰玖从来公私分明,如果真的忙到这个程度,他至多抽空见自己一面罢了,哪能优哉游哉陪自己一个上午,一点忙碌不见?
兰玖:“你怎么发现的?”
苏宓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