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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竟变成了这个样子……
  也不提这事,而是问道:“年下玉影就满十五了,关于她的亲事,你想过吗?”
  纪明然不解皱眉。
  被老夫人一道急令马上归家,院中气氛沉重,纪明然心中想过了无数,觉得一定是发生了大事,结果,问玉影?这个女儿性子弱,虽是父女,但相处并不多。心中杂念甚多,但纪明然还是很快回话。
  “玉蝉亲事还未定,母亲怎么问上玉影了?”
  老夫人一错不错地看着纪明然,见他疑惑不解,是真的不知道,心中火气滕地一下就冒了出来!你不理事就不理事,可你房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居然不知道?!啪的拍了一声扶手,“我若是不问她,玉影都被人给卖了!”
  纪明然大惊。
  “母亲说这话是何故?!”
  老夫人将事情如数说了一遍,纪明然听完后已经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呆呆地看着老夫人。老夫人被气的了不得,“若不是玉影今日被逼急跑来跟我说了,我还不知道她们竟还想着这样的勾当
  “纪家什么时候轮到卖女儿来求荣了?!”
  老夫人一下子起身,看着纪明然,冷冷道:“这次我不找她发作是给你留面子,你是长房男子,她是你媳妇,玉蝉玉影是你女儿,这事你自己处理。”顿了顿,眸色更厉,“若是你处理不好,这个恶妇,你,还有整个长房,别怪我把你们的面子里子都丢在地上踩!”
  …………
  纪玉影离去后,苏宓一人独坐窗前,遥望杨柳嫩枝中的睡莲池,脑子里的思绪很乱。兰玖今晚会不会来?他是不是还在生气?他说的三个月,那他是不是三个月后才来?还有那个,他,他的伤还好吗……
  苏宓思绪又乱又杂,既盼着夜晚早点来,又想着不要那么快天黑。
  苏宓心情再乱,金乌还是渐渐西坠,苏宓看着远处夕阳缓缓隐入山巅,火红晚霞连天一片,又漂亮又绚丽,繁杂的思讯一瞬间空白。春兰无声入内,见苏宓神思恍然遥望天边,皱眉,姑娘怎么了?
  都在屋子里呆一天了。
  只是春兰和苏宓并不亲近,这位姑娘好伺候,人也好说话,可看着柔,实则跟任何人都不亲近,也不敢随意询问,只是轻声道:“姑娘,该收拾了,老夫人那边要传晚饭了。”苏宓回头,应了一声好。
  谁知苏宓刚刚洗漱好准备去老夫人主院的时候,已有人送来了饭菜,那送饭的妈妈道:“老夫人今日身子不爽利,各房都在自己屋子里用饭,也不用过去那边请安了。”老夫人出事了?苏宓忙道:“妈妈可知道老夫人怎么了?”
  妈妈摇头,道:“并不清楚。”
  老夫人对苏宓是真的好,苏宓自然忧心她,连晚饭都没用,直接去了老夫人的院子。主院的人并不敢拦苏宓,苏宓很容易就进了里屋,然后就看老夫人披头散发卧在床上,脸上皱纹似乎更深,整个人苍老了不止一点。
  心一酸就扑了过去。
  “您怎么了?!”
  看到苏宓脸上真切的担心,老夫人忙道:“我身子无事,只是心情不好,你不要过于担心。”神情虽苍老,但说话气息健朗,并无明显病弱之态,苏宓这松了一口气,坐在床边,道:“可是因为玉影的事情?”
  苏宓和纪玉影交好,她知道这件事情,老夫人并不意外。
  点头。
  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自然是愤怒的,纪家门庭清正,竟出了这样的恶妇!可是愤怒过后,却是自责,这个媳妇,是自己做主聘来的。当年初见时,觉得她性子果断亦有管理下人之风,堪为长房宗妇。
  谁知竟眼瞎到了如此地步!
  “我竟如此眼瞎,纵容这个恶妇,毁了玉蝉玉影的一生……”
  太过自责,眼早已噙泪,苏宓忙握住她的手,劝道:“人心最为难测,谁都不知道至亲之人后面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事真的不怨您。”又道:“大姑娘我不知道,但是玉影却是因为您才得到了新生,她的一生以后会走的很顺遂,您救了她,没有毁她的一生。”
  也是因为您如此做,我才想通了很多事情。
  如何没有毁呢?如果当年自己坚持把玉影抱来养,她的性子也不会这般懦弱,纵然自己擦亮眼为她寻了一个好夫君,若她自己不自立起来,她的一生还是毁了!这些话老夫人没有对苏宓说,只想着还有一两年时间,能将玉影的性子给掰回来。
  勉强笑道:“我知道的,你不用担心我,我明日就能缓过来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子话,老夫人就赶苏宓回屋用晚饭,苏宓见老夫人确实无事只想静一静,便也不再多言,又说了两句就起身告辞了。出来时,天幕已黑,月牙若隐若现,苏宓看着天际片刻,忽然一怔,兰玖是不是已经过来了?
  想到这,苏宓有些急切,拒绝了丫鬟婆子的相送,踏上了□□,虽然现在已无烈阳,但从□□回流芳院省一半的路程呢!纪家□□多,夜晚也并不幽暗,枝丫都坠了精致小巧的灯笼,萤火之光添了数分趣味。
  苏宓无心美景,只埋头赶路,眼前却突然挡了一个人,苏宓一顿,抬头看去,然后惊得后退数步。
  “嘶!”
  衣裳凌乱,衣领袖口都被扯烂,披头散发,金簪遥遥挂在发间,脸上更是青肿,昏暗的烛光都能看出清晰的巴掌印,苏宓骇得无法,那人道:“这下你满意了?!”苏宓小心探身,终是看清。
  竟是大夫人!
  苏宓:“您怎么了?”
  大夫人抬头,怨毒的眼光直直地看着苏宓,直把苏宓看得寒毛倒竖。
  “玉蝉要配一个三品官的次子,玉影不听我的话,纪明然还要休了我,这下你满意了,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为何要害我,为何要害我!”
  苏宓:……
  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但是现在大夫人神色癫狂似已疯魔,苏宓不愿也不敢与她争辩什么,只默默后退,谁知苏宓的沉默大夫人竟当成了默认,又见她想要逃走,心思愈发的怨毒,纪家都要休了自己了,还顾什么脸面!
  竟是一瞬间拔下头上金簪,就向苏宓扑了过去。
  “你毁了我的好日子,我也要毁了你!”
  小狐媚子,就是这张柔弱的脸骗了所有人,我今日便要将你的脸毁了!
  金簪子在夜色烛光中划出一道金光直直对苏宓的脸挥了过去,苏宓忙大步后退,正要张嘴唤人,却看到一个人影从树上跳了下去,一个飞踢就把大夫人连人带簪子给踢了出去,大夫人飞到地上一声闷哼,然后没了动静。
  “姑娘,你没事吧?!”
  迅速转身去看苏宓,苏宓被刚才扑面而来的恶意给吓白了脸,喘着气半响后才回神,声音颤抖,“云,云暖?”云暖见苏宓如此,怕她被吓得失了魂,不再多说一句话,弯身抱起苏宓就迅速回了流芳院。
  云暖抱着脸发白的苏宓回去后惊呆了一众人,云暖却顾不得其他人的反应了,将苏宓抱回里屋放在床上,沉着脸迅速道:“安魂汤!”又一边迅速写了一封信,放了一个信鸽出去。
  熟悉的围绕萦绕鼻尖,苏宓慢慢从惊吓中回神,眨了眨眼睛,直直看向守在床边的云暖,动了动嘴唇,竟一下子起身,云暖一惊,正要说话,却听得苏宓问道:“你什么时候跟在我身边的?”
  云暖:“姑娘入纪家的第一天,我就在这了。”
  但是这个不重要!忙道:“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是不是被吓着了?”云暖又急又怕,若姑娘再在自己手上出了什么好歹,不用皇上吩咐自己就以死请罪了!
  第一天就来了?
  所以。他确实一早就知道自己在纪家,那个时候,他还在生气,他没有马上来见自己,可是安排了云暖一直守在一边。
  明明是很贴心的事,苏宓的眼泪却一下子落了下来。
  云暖一直看着苏宓,见她竟落了泪,心里慌得不知如何才好,正要骂安魂汤怎么还不送过来,却听得苏宓说。
  “云暖,你让他来一次好不好,我想见他……”
  …………
  兰玖从议事殿出来时,夜风阵阵,入夏了,这夜风也是恼人的,兰玖站在廊下,仰头看着月牙被若隐若现的乌云浅浅遮盖,看着看着月牙就变成了苏宓的脸,眯着眼看了半响,没心没肺的小东西这会在干什么?
  想到这,兰玖抬脚便想出宫。
  脚刚迈出一步就停住了,静立片刻,又转身去了书房。
  朕也是有脾气的!
  先晾她一天再说,让她去找野男人!
  及至回到书房,在门口并没有听到某人的念书声,兰玖抬脚,径直就走上了里侧,然后就看到了徐太医抱着书窝在墙角,头一点一点,正在打瞌睡。兰玖走到他的面前站定,道:“哈喇子流出来了。”
  “吸!”
  徐太医利索的溜了一声,然后毫不犹豫道:“怎么可能,老夫睡觉从来不流口水!”
  兰玖挑眉,凉凉地瞅着他。
  半响后徐太医才彻底醒神,唔,怎么觉得有点冷?然后才看到了近在眼前的兰玖,惊得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见鬼,不是朝事都处理完了吗,皇上怎么没有去找苏姑娘,怎么还回来了!
  这一天真的过得苦不堪言,就因为多嘴说了几句,就念了一天的书。
  一天!
  还要声情并茂!!!
  兰玖冷哼一声,正要说话,云墨拿着一封信进殿,上前双手呈上,“皇上,云暖传过来的。”兰玖从徐太医身上收回视线,接过信。
  徐太医:感谢云暖,感谢苏姑娘!
  兰玖先是皱眉,心里想着小东西又怎么了,结果将信看完后整个人都怒了,如有实质的冰冷连云墨都抖了抖,更别说徐太医了,双腿早就软了!兰玖几乎看完信就大步直接朝外走,云墨迅速跟上。
  徐太医:……
  感谢苏姑娘,你可一定要长命百岁!
  从皇宫到纪家,兰玖一路狂奔,只用了半刻钟的时间。云暖察觉到来人的时候,回身,皇上来得这般快?心里这样想,脚步迅速的迎了上去,“皇上。”兰玖摆手,看向站在湖边的苏宓,只看着她的背影,头微垂。
  皱眉道:“不是说吓失魂了吗,怎么还在湖边?”
  云暖道:“当时姑娘话都说不出,过一会便好了,她执意要来湖边。”
  兰玖默了默。
  “你下去吧,将那个毒妇控制住,别让她死了。”
  云暖:“是。”
  云暖离去,兰玖却并未上前,而是站在身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苏宓的背影。她一直很纤细,长发既浓又长,在床间时青丝总能铺满一床,兰玖是爱她的长发的。可是现在,长发披散,将她单薄的身子全数裹住了。
  夜风拂过,发丝微颤。
  这一池睡莲月华下添了几分幽幽,她站在湖边的身影更缠满了孤寂无助。
  你在想什么?
  苏宓在回忆当初。
  今晚月色并不好,天上乌云若有似无,连月华都隐了,夜风越来越盛,似要下雨了。可苏宓看着不远处的那朵似粉还紫的睡莲,花苞已放,花瓣被夜风吹得轻颤,像,像极了,苏宓有些恍惚,分不清是现在还是当初。
  兰玖爱莲,宫中随处可见片片莲池。
  每到初夏睡莲初开时,兰玖总会和自己坐一叶小舟才湖中,也不晃浆,风往哪边送,小舟就往哪边荡,两人也不甚交流,就静静在湖中摇曳,鼻尖都是睡莲的味道,既香又淡。尽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