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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六平米，非常窄。像是一个小卧室。
“万年47？”
【对，117号。】
“117号？”
【对，117号。】
“你叫我117号？”
【对，117号。】
苏绫琢磨着这播音员应该是AI啊……不过听上去好像是脑子瓦特了，不太好使。
【不，愚蠢的117号，我眼中的你问出每一个问题都是那么幼稚可爱，甚至提不起半点回答更多信息的意思。】
靠…居然有读心。
苏绫只觉得后脑一阵生疼，摸过去还发现了脖子上有一块微微凸起的皮肤，就像是植入了芯片。
【117号，作为你的人工智能多媒体AI，我的名字是万年47，我是你的人生订制助手，也是你胎教播放摇篮曲的人，我给了你智慧。你需要查看协议吗？】
苏绫点点头，看来这AI应该是能监管到自己的脑电波的，所以她的思维已经完完全全暴露在对方的眼里，一丝不剩了。
唯一无法确定的，是这位“万年47”是否知道自己玩家以及现实生活的隐私。
【我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们都在一个盒子里。】
这句话让苏绫不寒而栗，因为万年47回答的方式意味深长，盒子也可以指现在这个小房间，无非就是与剧情挂钩，但是如果指的是魔方呢？
苏绫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小彩蛋，但是这位AI明明能读取苏绫的想法，但就刚才苏绫脑中思考过“魔方”这个关键词，却没有做出回答，让苏绫心生狐疑。
甚至一时对自己被入侵这件事也不怎么关心了，反倒是全心全意专注着AI的回答。
【协议1：保护士兵117】
【协议2：突破七脉轮】
【协议3：zzzzzzzzzzzzzzzzz】
ZZZZZZZ？
苏绫姑且认为是…睡觉？休眠？
不过AI倒是一直用中文和苏绫对话，很亲切。
【别发呆了小傻妞，你现在可以问我要不要开灯了。】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苏绫，不过AI的态度相当差，苏绫姑且就当她更年期提前了。
“开个灯吧。”
咣……………………
一下子整个房间里温度骤升，强光差点儿将苏绫的眼睛射瞎，并且高温炙烤着她的皮肤。
【太阳炉充能百分之百……是否停止运作。】
“停！！！！！！！”
呜……………………
片刻又恢复了黑暗环境。
苏绫问道：“就没有……小号点儿的灯泡？”
【抱歉，万年47不太理解你的意思。】
灯泡都不能理解？苏绫觉得她是在装疯……
【万年47不觉得自己在装疯卖傻。】
苏绫觉得这AI绝对在隐瞒什么。甚至……是与剧情有关。
她不让自己看东西，而这小房间能藏下什么呢？
无非就是一张床，一个自己……
自己？
莫非苏绫的变化很大？
【万年47拒绝这个请求，违反协议1，保护士兵117。】
苏绫咽了口唾沫，有些紧张，说实话她已经入戏了。
“我是士兵……117。”
【对，你是一名士兵。】
“我受伤了吗？残废了吗？”
【万年47拒绝这个请求，违反协议1，保护士兵117】
“我拥有你什么级别的权限。”
【士兵117拥有开发者权限，现权限由万年47剥夺，定级为客户端权限，无权利访问天宫终端。】
“我需要镜子，否则我会自杀。”
万年47沉默了很久……
像是逻辑算法出现了问题。
苏绫补充了一句。
“还有，亮度辐射符合人体的光源，伽马值在1。0以上。我有夜盲症……”
【医疗机组开始工作……】
【扫描纳米纤维视神经中……】
【虹膜完成自检…】
【检查完毕。万年47确定117号没有任何视神经疾病。您的健康状态良好，请继续保持。】
“我有抑郁症！心理疾病！没有我刚才说的！我就自杀给你看！”
苏绫的口吻就像是命令。
万年47再度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终于又开始工作了。
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而照亮它的，是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小亮点，苏绫不知道那玩意儿是什么，不过从温度以及它周围的温感来看。
“伽马射线……有几条激光汇聚到一点，然后开始燃烧空气升温发亮吗？”
无疑，这是个科技感十足的剧本。
苏绫看见整个房间……
都是由镜子组成的。镜中的自己……
只有一个下巴，算是人体组织。
钢铁金属色的柔软皮肤，摸上去没有任何问题，而其他部位则是仿真肌肉纹理和人造皮肤一点点拼接而成。自己脑门的圣痕，则是换成了白色序列号。头发更是变成了一根根纯白色，像是光纤硅化物一样。
117，冰冷的数字告诉她，她不再是个人类，而是一个半机械生命。
【你就不好奇吗？】
苏绫看着四面镜子，以及头顶，她兀然发现脚底的风景不太一样！
恰恰相反，脚板下的苏绫，镜子中的自己，反而是另一幅面孔。是人类形态的苏绫，一模一样。
苏绫趴了下来，那女生也趴了下来，两人近在咫尺。苏绫面无表情，她也面无表情。
她开口说话了……
【这，就是我。万年47号】
【以太神经链接中，同步率百分之百。】
而两人的脚下，有一丝丝看不见的能量光束，像是绳索一样，将两人的脚踝死死绑在了一块。
【对接中……】
【Skullface系统模拟完毕，117，你准备好了吗？】
苏绫尚且在回味这个Skullface的含义，而万年47已经做出了解释。
【骷髅，脸，你已经是一具骸骨，而我们将你复活。给了你一张新的脸。】
【请输入你的ID……】
“直接使用117不行吗？”
【不行，117已经注册。】
“你帮我取名吧。”
【万年47输入：HellCat】
苏绫当时又是一惊……
因为这不像是随机生成的，HellCat是泼妇的意思，拆解开来为地狱猫，也是一辆美国道奇肌肉车的名字，意思是这车像是一匹野马。
而AI会依照人物，直接给名字，证明万年47已经有了庞大的数据库作为依托，只剩下类似图灵测试的情感问题能不能解答了……
【117，请不要胡思乱想。现在请保持平视，你的各项生理机能将会直接反馈至视网膜。】
苏绫按照AI说的做，然后视野中出现了各种UI，甚至魔方主世界的都有！游戏菜单都快出来了。
最后，变成两管简洁的能量条。
也就是生命和体力……
黑盒居然给了她查看玩家状态的信息？
“万年47，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绫不由得再一次怀疑这AI的动机。
【爱上一个匪徒，让她带我浪迹天涯。】
万年47没有正面回答任何信息，直接打开了镜房间的门，而门外是什么……
苏绫看去，湛蓝的天空几乎令人心醉，往下，是一望无际的建筑群。
【我们一直在寻找，却找不到正确答案。】
【Vol。1】
【地狱猫】
第278章 珊瑚四瓣
苏绫踏出房间，外边的天地难以形容，在她眼里，像是随时随地都在产生微妙的变化，赤脚踩上去，地面有种浑浊油腻的触感，抓地力还行，又不会产生摩擦过度的感觉。
地面是灰色的，一条条纹理分明的线路延伸出去，不时有各色的光斑一闪而过，就像是电信号。
紧接着，她看见身后的小房间重新变得一片漆黑，外边儿看，不光房间内的灯灭了，自动闭合的大门，让这六米见方的小房子，重新变成了一个“黑盒”。
她沿着这“电路”一样的路径往那些摩天楼走去，第一步刚踏出，像是在地面上产生了强烈的震波，一阵水纹扩散开来，传出去很远很远，而在一瞬间，地面像是华彩一样映出了万年47的影子。
【请到达天宫中枢，导航开始。】
苏绫先是看见万年47与她一样，刚踏出第一步，而“水面”之下的她，所处的世界则是夜晚。与苏绫的现状截然相反。
一步步迈出，水波由于电路板扩散开来，就像是这座鬼城的心跳，苏绫看得愈发真切。
万年47和她一样，在做着跋涉，她所处的地方像是一片茂密的草原，苏绫视野往前眺望而去，自己的世界中本来是繁华的城市，万年47的世界里，已经是一片废墟。
“我们在一个地方，但是时间线不同吗？”
【117，看着航标走。不要思考其他的事。】
苏绫索性放空了心思，开始关注起其他东西，这个世界没有太阳，天空却是蓝色的，光源从哪儿来呢？
苏绫能感觉到自己在呼吸，可是机械生命也需要对氧交换吗？她的头发忽明忽暗，银白色的硅化物纤维像是在不停发射信号。
直至摩天楼到了眼前，巨大的城市脉络像是一个巨人的身体。三条主干道呈现在她面前，回头看去，那个小黑点是她来的地方。
“万年，这三条路有区别吗？”
苏绫在三条主脉上看了半天，愣是没敢进去，因为颜色不同，左红右蓝中间则是无色。苏绫不明白这样设置的意义。
按照七脉轮的说法，万年47的协议2，是突破七脉轮。也叫三脉七轮。
按照心理学来说，左脉是欲念表达，是感性，右脉是社会理念，是理性。而中间的，则是灵识高我，三脉贯穿人体整条脊梁，是一条脊椎骨，也是代表着人本身的三魂。就像是弗洛伊德口中的自我、本我与高我。
偏左偏右就像是难度选择一样，苏绫寻思着该怎么处理。原地蹦跶了一下，水波下万年47也跟着蹦跶。由于两人的同步率还在百分之百，没有大碍。动作也是一样的。
“回答我。该选哪条？”
【没有该选的，只有你想选的。】
这个答案相当暧昧，意思是爱选选不选绕路也行，不过苏绫看去这三脉是进入城市的唯一选择了，其他地方都是一副钢铁围墙高筑的尿性，就像是这座“巨人”城市牢不可破的皮肤一样。
等等……
“万年。”
【我不是病毒。】
苏绫还没问，万年就给出了答案。
“那么…”
【对，你才是病毒。】
苏绫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士兵117还真是一个外来者，一个异数。
反正自己能复活，随便选咯？
心中刚起了这个念头。突然视野中右上角的UI亮起红色警报。
【同步率：55％】
万年47在摇摆不定？！
苏绫踏进红色的通路，虽然从脚下的景色来看，万年也跟着踏出了这一步。但是同步率骤然下降，那么苏绫可以推断，万年47在得知苏绫思考“复活”时，AI的内心产生了妙不可言的变化。
滋滋滋………滋滋~~
杂乱的电流声，以及苏绫一步踏下，那波纹在红色通路中引发了巨大的浪潮，甚至苏绫在那一瞬间感觉到这座“巨人”正在醒来……
而三条通路在瞬间全数变得血红，两侧的高楼大厦尽数开始闪烁无规则的霓虹信号，全是苏绫的访问者ID，一片鲜红。
“HellCat”
“Hell…………o！”
“有点儿意思！”
苏绫笑得相当开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