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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身边的媳妇子谭氏过来问腊月三十的菜式,还有就是正月初一的安排。
“过年过什么年,这谁喜欢操办谁去操办,我没有这么大的权柄!”
宋氏气闷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谭氏早年就在宋氏屋里做过小丫鬟,配了府里的家生子,就留在了外院当差。
听宋氏这火气熏天的语气,她心里有些打鼓,“三太太,这可不能啊,没了您操办,这些事儿可都要乱套啊!”
气归气,气过了,该办的事还得办。
只是心里压不下那股子烦躁,索性提着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后,心里这才稍稍缓和了些。
“吩咐下面的人都机灵点儿,别往枪口上撞,这到了年底了,出了一兜子事儿,想都想不完,那些爱嚼舌根的,别让我逮着了,拔了她们的舌头!”
谭氏战战兢兢,“是,奴婢下去就吩咐给她们,若是乱嚼舌根的,不等太太发话,先拉下去打得只剩半条命再说。”
“嗯。”宋氏满意的点点头,也才把昨日和纪容商议的三十年夜的菜式定了下来。
“还有,明儿就是小年,除尘扫灶贴灶王也要安排下去,别在今年乱了套。”
安排了一通,宋氏这才揉了揉额头,采兰采薇两个人虽说事事也尽心,可到底太年轻了些,有些事思虑还是不周,否则腊八节的那天晚上又怎么会捅出这么一档子事儿。
她看了谭氏两眼,思量道:“你在外院做事,可还习惯?”
谭氏一听,心道三太太这是要做什么。
她摸不清宋氏的心思,斟酌着道:“回太太,都是替主子办事儿,习不习惯的有什么要紧。”
宋氏就道:“那不如你回来吧,我这屋里,也差个做事老练的,你早些年就在江云院当过差,但也不用适应,回来就做我屋里的管事婆子吧。”
在外院当个散仆,一个月也就一两银子,若是能回来,在主子身边,就是二等丫鬟,一个月也有一两银子,若是管事娘子,一个月是五两银子不等。
这样的事情,搁谁身上也叫人心动啊。
谭氏跪了下来,谢了宋氏的提携。
腊月二十五,魏琮去了纪府找纪容。
“户部在清算北疆平乱的银子,你送过来的粮草折算成白银,一百二十万两,年初应该就能回来了。”
纪容震惊!
她以为皇上拿了雁城补偿她,应该不会再归还她粮草的银子了,没有想到竟然……“怕不是这么容易的事吧?”
屋里没人,纪容也不遮掩:“你不会又答应了皇上什么要求吧?”
魏琮目光微凝,她担心一个人的样子,总是和别的姑娘不同。
他看见过傅贵妃假意温柔的对着君父温声软语,也见过二王妃对魏禛的心忧落泪,而她……担心一个人的模样,永远是理智的样子,会认真的问他是不是做出了什么妥协,有没有“割地赔款”。
魏琮知道纪容的担忧,“你别担心,我不过是使了点小伎俩,什么都能丢出去,不能丢我媳妇的嫁妆,对吧?”
他忽然嬉皮笑脸的凑上去,纪容猝不及防,微微仰头,和魏琮眼对眼,鼻子对鼻子,电闪雷鸣间,两人都沉入了对方的眸光里。
纪容的小手鬼使神差的攀上了魏琮的劲腰,魏琮身子一僵,身上气息顿时炙热起来。
魏琮是典型的蜂腰猿背螳螂腿,穿什么都好看,走到哪儿都是焦点。
在纪容眼里,那个有“妇科问题”的魏禛根本就不及魏琮半分。
长的没有魏琮好看不说,还没有魏琮高,他除了一个比魏琮好的出身,拿什么和魏琮比?
念头一起,纪容的脸上的万里霞云就烧到了耳根子。
“妖精!”魏琮压抑的声音响起,纪容顿时回过神,见自己的手还放在魏琮的腰上,登时像是被针扎似的缩回了手。
魏琮就喜欢逗她,撩拨这小丫头的感觉真是不错,他又往下压了压,凑到纪容耳边道:“小姑娘,莫非是馋本王的身子?”
他笑得邪魅,纪容瞪大了眼睛,“你……你胡说什么,我…我……谁馋…呸,你走开!”
她说着就去推魏琮,手却碰到了他腰间的荷包,下意识的一看,纪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荷包?”
她疑惑出声,看这荷包的针脚,是个姑娘绣的,还是同心结!!
纪容心里立时翻江倒海,“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戴荷包了,以前不是戴的玉佩吗?”
她转身换了个椅子坐下。
魏琮失笑,“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了。”
现在喜欢了!这话听在纪容耳朵里,莫名的怪异,喜欢就喜欢,说出来给她听什么。
她怎么忘了,魏琮已经十八岁了,不可能这么多年不碰女人吧,他有心头好也不奇怪。
纪容难得阴不阴阳不阳的“嗯”了一声,起身打了个哈欠,“秋葵,我昨儿没睡好,咱们回去再睡个回笼觉。”
秋葵连忙跟了上去,主仆两个完全不管花厅里的魏琮和白笙,扬长而去。
“她们就这么走了?”
白笙惊诧,“太不把我们当回事儿了吧!”
魏琮不悦的踢了白笙一脚,“没听见是昨儿个晚上没睡好,回去把王府库房里珍藏的那几盒安息香送过来。”
白笙委屈的应了声是,魏琮这才往外去。
她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魏琮疑惑的摸了摸下巴,忽然想到荷包,她说完这里这个荷包就不高兴了。
难道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心意?
不对吧,本就是赠给他佩戴之物,怎么会不高兴他带出来见人。
正想着,又看见上次送她香囊的那姑娘站在不远处的月亮门边,笑盈盈的朝他挥手。
“王爷,姐姐让我在这儿等您,见了您把这个交给您,说天冷了,让您注意添衣服,别着了风寒。”
她说着就把怀里抱着的水儿红包袱递给了白笙。
白笙接过,魏琮却盯着纪柔瞧。
“你是容儿的妹妹?”
纪柔娇声应是,羞涩垂头,“小女子纪家行六,是四姐姐的庶妹。”
说到后半句,她的声音一哽,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时间说不出口。
魏琮哄狗顺毛捋,眼睛就没有离开过纪柔的脸蛋儿,“你倒是个温顺可人的,比起你四姐姐,更招人喜欢啊!”
纪柔喜出望外,“十四王爷,不可胡说…女儿家的清誉……比命更重要。”
魏琮笑了,点头符和,“的确,是我孟浪了,有机会一定和六小姐叙叙。”
“小女子闺名一个柔字,十四王爷不用如此的见外。”
第165章 花柔玉净
“柔?”魏琮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捻起包袱上的一根青丝,“花柔玉净,人比花娇,是个好名字。”
纪柔感觉自己的脸都要滴出血来了,心在胸膛里狂跳,她用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不让自己出丑。
可这是十四王爷啊,王公贵族,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男人,如今却现在这儿同她说话,温柔的样子让她止不住的想象倘使她嫁给他,她岂不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王爷生的俊雅,又风度翩翩,男儿中有几个能有此人才,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才是。
“王爷休要夸。”纪柔红着别过身去,留了个侧脸捂嘴娇笑。
“姑娘家当真都是如此皮薄,既如此,本王就先走了。”
说着还不忘朝着纪柔魅惑一笑,看的纪柔险些眼睛一翻,晕过眼去。
回到屋里,她就抓着小丫鬟檀芳的手,兴奋得直发抖,“你看见没有,你看见没有,王爷戴着我给他的荷包,他生的多好看,他比父亲还好看,简直就是天上的神仙!”
小丫鬟不敢回话,手被攥得生疼,纪柔紧张的捏着手,自言自语:“嫁给他,我就是十四王妃了,你知道十四王妃是什么吗?那是要进皇家玉碟的,就是超一品夫人见了我,也要下回行礼的!”
她说着就抬正了肩膀,端容面色,双手交叉放在肚脐处,故作姿态的咳了两声,“你就是檀芳?”
小丫鬟退了一步,点头应是。
纪柔忽然拔高声音,“见了本王妃竟然不下跪?!”
小丫鬟“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纪柔笑得花枝乱颤。
白笙不解,“王爷莫非真对那姑娘对眼儿了吧,长的还没有我们王妃好看呢。”
魏琮翘腿,一副看傻儿子的样子看着白笙,白笙挠头,顿时一头迷雾。
江云院那边,四周静悄悄的,院儿里走路的丫鬟婆子都蹑手蹑脚,生怕弄出点什么声响,惊动了屋里的人。
宋氏歪在临窗大炕上,看着外面冬景萧瑟,只觉得心口憋闷。
刚到江云院当差的媳妇子谭氏小心翼翼的伺候在一旁,提着茶壶给宋氏换了被热茶。
水声打破了屋里的寂静,宋氏回头,“谭娘子,别换了,我这会儿也不想喝。”
谭娘子规矩的把东西放好,这才笑着低语:“太太心里装着事儿,可您午膳也没有用,伤胃,早上起来发了一通火,伤肝,您这不是条出路,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嗨!伤肝伤胃哪儿及得上伤心?”宋氏叹了一口气,却还是端起茶喝了一口。
谭娘子就道:“说句不中听的,太太别嫌弃我话直。”
然后不等宋氏说话,谭娘子端口道:“三爷不过是纳个姨娘,且不说这个姨娘是什么来路,前头有个章姨娘,如今添个朱姨娘,太太就赌气不吃饭,谁会心疼您?”
这话说的宋氏一怔,好些年没人敢这么和她说话了。
她娘家远,嫁到淄城纪家的时候,还能三五两月的回去一趟,如今定居京都,哪儿还有机会回去啊,这么多年她在纪家顺风顺水惯了,身边哪个不是对她百依百顺,偶一听这话,她有些心火,可再一寻思,好像…的确是这个道理。
谭娘子见她听得进去了,松了一口气,继续道:“管她是何方妖精,您都是坐堂不乱的嫡母,那起子小妖精再如何,也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东西,三爷多年才纳了这么一个姨娘,可见不是的贪色之人,就是这几日去得勤快了些,过些日子新鲜劲儿一过,火也就灭了,前头二爷不也是如此?”
宋氏忽然觉得豁然开朗,眼泪却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她抓着谭氏的衣裳道:“不曾想我竟不如你想的通彻!”
果不其然,不过五六日,纪沅就不去朱十五娘那儿了,觉得自己前些日子待宋氏轻慢了,特地去银楼买了朱钗给宋氏赔礼。
夫妻俩和好如初,腊月二十九三十这两日,纪沅就宿在了宋氏屋里。
此后,谭娘子就一跃成了宋氏身边的得力心腹,这是后话,且不提。
纪容这些日子也有事忙的脚不沾地。
薛正泰的婚期在正月初八,过了年就到了,她要准备一份重重的厚礼。
魏琮过年去找纪容,纪容一听他来,心底就气鼓鼓的,转身让秋葵随便应付了他,避而不见。
每每魏琮来纪府,纪柔总能找机会见上一面。
这次魏琮没有见着纪容,纪柔又迎了上来,他顿时觉得心浮气躁。
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这人是自己撞上来的,敢抢那丫头的东西,就要走以死谢罪的觉悟。
“六小姐,不如正月初一随我去看花灯?”
元宵节的花灯从正月初一会一直摆到正月十五,京城夜市如白昼,最是夜游的好时候。
纪柔面红耳赤,怯生生的应了。
腊月三十,宫里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