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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伯,可是事情办妥了?”
纪容也不客气,在纪昌对面坐下。
她这位五伯,简直就是画本子里狂傲不羁,放/荡任性的公子哥原型。
不过有区别的是,五伯年少离家,多年来攒下基业,那是他凭着自己的本事,没有吃过纪家的米粮。
对于这位五伯,纪容更多的还是钦佩。
纪昌看着自己这个侄女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坐在了他的对面,还镇定自若的拿起了桌上的干果,比他还随意的样子,不免生出几分好奇来。
“不过是小事情,我这儿就有一对姐妹,一个十三岁,一个十一岁,两姐妹都是自幼习武,等闲人近不得身,你可要?”
纪容眼睛一亮,这两个女孩子是姐妹,年纪相差也不大,至少能在她身边待上六七年,且又是自幼习武……这样的人那是可遇不可求啊!
纪容满脸堆笑,“就知道这样的事情找五伯绝对没有错。”
“你怎么知道我?”纪容正把桌上的酸角拨开送进嘴里,闻言心中咯噔一声,完了!露馅了。
她是因为前世的事情,才知道了自己这位五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而这一世,她从小就不知道这位五伯,找上他,已经是贸贸然了,她还说漏嘴了……她脑子飞快的转动着。
“五伯,既然已经求到了您的名下,实不相瞒,我在纪家,很是艰难。”
想到如今她继承了周家家产的事情反正也瞒不住了,纪容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纪昌。
“倘若是让人掠了去,我这就是再多的银子也没有命花啊,再说了,您的名声在纪家下人们的嘴里可从来没有消停过,我知道您,并不奇怪吧。”
看着侄女的样子,纪昌觉得很是有趣,笑道:“得了,你可别给我扣高帽子,我呢,顶多就是成为别人家里说起忤逆不孝时的范例罢了。”
想到有些事,他抿了唇。
看来这是糊弄过去了?纪容微微松了一口气。
“五伯,为何您这么多年都不肯回纪家呢,每逢阖家团圆的日子,父亲就总是念叨你。”
说起自己一母同胞的二哥,纪昌的面色柔缓了下来。
“回家?四侄女,你觉得纪家像个家吗?”
纪容默然。
是啊,纪家像个家吗?处处都充满了算计,猜忌,你永远不知道,那一张张伪善的面具后面,是怎样一张青面獠牙的嘴脸。
“五伯说的对,纪家的确不像是个家,说不大逆不道的,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没有托生在纪家门下该多好,就做个小门小户的女儿,平淡的过着日子。”
纪昌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讥笑,“所以,我十五岁离家,多次过家门而不入,认贼做母,我还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
五伯的话外纪容心里打了个滚,她脑海里闪过什么,却很快飘得无隐无踪。
“五伯为何还不成亲呢,像您这样年纪的人都做父亲了,您还只身一人,难道是看破红尘了?”
纪容觉得,受人恩惠,就应该有个态度,慰问一下自己这位常年漂泊在外的五伯父是很有必要的。
“成亲?”纪昌不屑的挑了挑眉,“是这外面的姑娘不够漂亮吗?还是自己嫌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为何要成亲,或者说,你很认同你父亲的行为?”
纪容怔愣住。
敢情这位五伯什么都知道啊?
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嘿嘿”的笑了两声,“五伯果然是通透人。”
纪昌默默的笑,“你吃过酸角?”
纪容点头,“那会儿在盐林,外祖母常拿这个当零嘴逗我。”
“嗯,我从云南带了不少回来,你走的时候,带些回去吧。”
纪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周围,“五伯你不会住在德福楼吧?”
纪昌哈哈大笑,“有何不可?”
纪容再次默然。
她这位五伯简直是的异类,完全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揣摩他,他身上真是有种天马行空的气质,让人觉得正常人做不出来的事,在他这儿完全有可能出现。
“你如今比我还富,什么时候借点银子给你五伯使使?”
“五伯父就别打趣我了,如今我在纪家四面楚歌,以后要靠五伯帮忙的地方多着呢。”
纪昌呆了呆,旋即再次大笑起来,“我看你就是的只进不出的主,也不知道像我二嫂还是二哥。”
他话刚说完,包厢里就出现了诡异的安静。
“对不住,五伯一时口快了。”
纪容苦笑,“五伯不必放在心上,我母亲如今已经入土为安,您说的没有错。”
纪容临走前,纪昌颇有些唏嘘的嘱咐她:“你可要警惕些三房,还有那个姓邹的老太婆,放心被她们卖了,还要帮着数钱。”
纪容感激的道了谢,回了纪家。
父亲来得比她想象得更快。
她正吃过晚膳,坐在炕上,让红暖抱了那盆茉莉花来,修剪枝叶。
父亲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四小姐呢?!”
纪容听见屏风后面,沈妈妈有些支吾的答:“四小姐在屋里,二爷这是怎么了?”
纪宏暴跳如雷,“出去,所有人都出去!”
“父亲找我什么事啊,谁惹着您了?喝口茶消消气。”
纪容早下了炕,斟了一杯茶给纪宏递过去。
纪宏额头上青筋直冒,一把打翻了纪容手上的杯子,滚烫的茶水顿时在纪容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一道嫣红的印记。
纪容一声不吭,拿出手绢擦干净手上的水渍,放缓了声音道:
“父亲,您为何生气?”
纪宏正在气头上,目光在女儿手背上一划而过。
“你和你母亲瞒着我这么多年,是怕我觊觎你们周家的产业不是?!”
他怒声质问,声音振聋发聩。
“哦,父亲是说这件事啊,也不是什么大事,父亲每日早出晚归,我便是像和您说,也找不到机会啊,这件事也就暂时抛到一边了。”
纪容显得很淡定,心里却不由腹诽:可不就是怕你觊觎嘛,就因为这事儿没有告诉你,你也能天崩地裂的闹一场,倘若是知道了我有周家产业而不交给你,岂不是要把我和母亲生吞活剥了煮来吃了?
她很不屑父亲的这种伪君子心态,却笑道:“父亲,您也不想想,倘若我一早就告诉了您,外祖母把周家产业交给了我们,您若是再动用了周家的什么东西,传出去,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吗?再说了,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吗?反正父亲也不会动周家产业的一分半亩地,您何必着急上火呢?”
纪宏如鲠在喉,第一次认真的审视起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儿。
这是他那个天真明媚,会远远的叫着他“爹爹”,然后要他抱的女儿吗?
为何他觉得那么陌生……
纪宏对女儿的话无力反驳,有些失魂落魄的回了书房。
纪沅得了消息,马不停蹄的去了漱玉斋。
纪容则被卓妈妈“请”去了荣禧堂。
“二哥,怎么回事,容姐儿怎么回瞒着这件事情,莫不是有人撺掇着她……”
“三弟你别说了,我这会儿也脑子乱哄哄的。”
纪沅皱起了眉头,“可事情就要兜不住了,这银子总要到位吧?”
衡州那边已经等不起了,这几日春雨绵绵,正是涨春水的时候,倘若淮北堤坝被毁,水患顷刻就会爆发,等到那时候,汪家薛家都要被查,若是现在来得及,至少把疏浚的亏空补上,汪家还能摘出来。
不过这话他不敢直接给纪宏说,毕竟对于纪宏而言,薛文杰是他的嫡亲妹夫,比起汪家,那肯定是更重要的。
第065章 要银子
纪宏这时候也正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我也知道,可我这会儿去哪儿给你找那么多银子?”
他的语气有些生硬,纪沅被说的一愣。
“可你也总不能不管吧,容姐儿再如何是姓纪的,是二哥您的女儿,家族兴衰不是哪一个人的事,而且这银子又不是不还给她,何必要闹的这么难看呢?”
纪宏不吭声,纪沅拍着手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走动。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三天的样子就要凑到五十万两银子,否则薛家第一个就要遭殃,再者就是汪家,然后就是咱们纪家了。”
纪沅声音低沉,纪宏却暴跳如雷。
“五十万两不是五万两,他汪家就分文不出了吗,那当初他去哪儿借的狗胆子,敢玩贪墨,如今倒好,这屎/盆子就全部扣在了我们纪家头上,天下还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这是纪宏第一次对纪沅做出的决定发出了这么大的反对,纪沅的脸色不由的阴沉下来。
半响,他道:“二哥你小声些,汪家若是有法子,也不会来求咱们,二哥,这事儿已经这样了,追究那些已经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拿出应对之策。”
荣禧堂里,纪容给纪邹氏行了礼。
纪邹氏坐在上位,面色阴沉的看着她。
“四丫头,你如今多大了?”
“十三岁了。”
“嗯,是不小了,再两年就要嫁人了。”她端着紫砂茶盏,目光幽深的落在纪容身上,“你是读过书的,识文断字,当知道礼义廉耻,孝悌忠信吧?”
她慢悠悠的说着,却让人不由起了一圈一圈的鸡皮疙瘩。
“三伯祖母说的是。”
纪容眼底微不可查的闪过一抹讽刺。
纪邹氏抬起眼皮,睨着纪容:“如今纪家有难,你吃了纪家这么多年的饭,是到了该出一份力的时候了。”
纪容不疾不徐的应声:“那以后我的月银就不用发了,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
纪邹氏眼睛微微眯起,脸上的褶子都透出几分阴郁来。
“听说周家如今的产业归你管着?”
纪容心下冷笑,绕了半天圈子,总算切入正题了。
“嗯,母亲的东西以后都是我的陪嫁,也可以这么说。”
纪邹氏的手捏得紧紧的,一双浑浊的眼珠子定定的凝视着林玉安。
“周家偌大产业,不会连五十万两银子也拿不出来吧?”
纪容错愕!
连五十万两?!就是举纪家之力,只怕也拿不出五十万两银子吧,这老太婆也说的太轻松了些,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纪容敛下心神,不动声色的道:“我还真不知道,毕竟周家的产业也要等我嫁人以后才算完全归我,三伯祖母这贸贸然提起,我还真没有算过。”
纪邹氏耐心尽失,茶盏重重的放在了茶托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就是不借!
不过这话也不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她略略寻思道:“三伯祖母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刚才父亲也是,这是出了什么事,你们怎么都如此怒气难平?”
纪邹氏用力的吸着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表姑你是知道的,她如今有难,你也不能袖手旁观啊,一家人,唇亡齿寒,还有你四姑姑,对你有多好你也是清楚的,这种时候,你既然有银子,就先拿出来,算是借你的银子了,到时候风波过来,再还给你。”
还给她?开什么玩笑,是她看起来太傻,还是这位伯祖母自认为自己太聪明?
她这银子只要拿出去了,那绝对是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她装作听不明白的样子,点头应是,却又一言不发。
这让纪邹氏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你出去,在天井里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吗什么时候起来。”
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