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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哭!”
说到后面,尾音也沙哑起来,强笑着打了两声哈哈,纪容却再也憋不住,眼泪赖赖落下,抱着沈妈妈的膝头哭了起来,“不走好不好,让我……给你养老。”
沈妈妈笑了起来,“嘿!又说傻话了,我在你身边,就是想让你能过的舒心些,你这孩子,前半生受了不少的罪,如今谁都知道,王爷待你疼之入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纪容摇着头,眼泪止不住的落。
“可我舍不得……舍不得…”
沈妈妈又笑了两声,“做下人的能做到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这一辈子,最自豪的一件事,就是奶了你一场,小姐,老奴这几日就要走了,以后的路,夫人……要保重。”
“我从未把沈妈妈当做下人,沈妈妈能不能不走,王府偌大,岂会没有沈妈妈的容身之处?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沈妈妈何愁?”
纪容是真的希望沈妈妈能留下来,从前她就想过,倘若有一天,沈妈妈上了年纪,她会给她养老送终的。
沈妈妈就一个傻儿子,如今上了年纪,她不会不管她。
“夫人,这不合规矩,老奴跟了你一场,不能临了,还让你的名声不好听,这从来没有主子给下人养老送终的。”
“我不在乎。”
沈妈妈却只是笑笑,拉了她起来,“别蹲着,你如今肚子里有个皮猴儿,别压着他了。”
说着,往旁边让了让,拉着她的手,“嘿嘿”的笑了两声,“要说起来,我还是藏了私心的。”
纪容听得认真,沈妈妈继续道:“我回去,能有夫人挂念,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待遇,只是如今老奴还要厚着脸皮多留些日子,等到夫人生了这一胎,再找个靠谱的人替上来,我才能安心回去。”
纪容听她现在不走,心情舒畅了许多,连连应声:“沈妈妈自己说了,可不许抵赖,只要我怀着孩子,你就不能走。”
闻言,沈妈妈哭笑不得,她只是说过了这一胎再走,何时说了……“你呀,什么时候喜欢耍混赖了!”
纪容不管,笑嘻嘻的拉了她的手,抹干眼泪,道:“我想吃沈妈妈做的云吞了!”
沈妈妈自然没有不依的理,小心翼翼的起身,一起出了屋子。
端着热腾腾的云吞,纪容的眼泪却混在热气中落入碗中,她却丝毫不觉,连汤带面,还没尝出个滋味儿,都囫囵入了肚。
魏琮回来,听说这丫头又不等他就吃了晚饭,不由气恼的咬了她一口。
番外(二十七)
纪容心情低落,被魏琮这么一闹,倒是冲淡了许多。
“今晚吃的什么,竟然不等我,可是怕我和你抢?”
纪容被他的模样逗笑,将他往外推了推,“云吞,你要吗?”
魏琮就皱了皱眉,“又是云吞,你怎么就吃不厌?”
“吃不厌!”纪容冲他吐了吐粉红色的小舌头,笑着别过脸去。
魏琮察觉不对劲,上前去挨着她坐了,将她的脸扳了过来。
那张白皙的脸上,两道泪痕下,还挂着两滴没有来得及掉下去的泪,这简直像是拿了一把刀在他的心上剜,魏琮心口顿时疼的抽了抽,将她抱在怀里,放低了语气问她:“怎么了,受了什么委屈,怎么还掉起眼泪了?”
纪容平时自问是个很坚强的人,等闲不会在人前掉眼泪,就是要掉眼泪,也是偷偷的,如今被最亲近的人看见,眼泪却止不住的刷刷往下落,她伸手搂住魏琮的脖子,泣不成声。
正要进来问魏琮想吃什么的沈妈妈在屏风后顿住脚步,良久才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回身出去了。
纪容不肯说是为了什么,让魏琮担心的晚饭都没有吃饱。
等到晚上熄灯睡下,魏琮靠了过去,揽了那软软的腰肢。
“今日到底怎么了,你不说,又得让我今晚睡不着了。”
纪容挪了挪,钻到了他的臂弯里,嗅到那熟悉的香气,不由的放松下来。
她和魏琮是夫妻,他待自己,从来都是真心实意,从未有过半点虚假,若自己有什么事,却对他三缄其口,又怎么配得上他的深情?
纪容只是没有想好怎么和他说,此时他再问,她也没有再犹豫,把沈妈妈要走的事情告诉了他。
这一说,又难免戳到伤心处,纪容窝在魏琮的怀里,好半晌才缓过来。
沈妈妈平日里对纪容的确是非常好,王府的人也是有目共睹,虽说自己未曾参与这丫头的过去,却也从后来的了解中,知道她吃过的那些苦头,想必……沈妈妈是她为数不多在意的人吧!
魏琮像哄孩子似的轻轻拍拍她的背:“没事儿,沈妈妈只是回乡荣养,反正就在京都外面的田庄里,到时候咱们又去看她便是。”
然后笑了笑,“我们家容儿最是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对不对,沈妈妈伺候了你大半辈子,临到老了,总不能不让人家回去和儿子团聚吧?这对你而言的确是伤心,可对于沈妈妈而言,并非不是好事啊?”
纪容听得很认真,似乎觉得……的确是这个道理,心里莫名的豁然开朗起来,忽然觉得自己太矫情了些,又气又急,羞恼上头,忍不住在魏琮胸口两块结实的肌肉上咬了一口,气呼呼的道:“你不懂!”
魏琮大掌轻轻抚上她的脑袋,使坏的揉乱她顺滑的头发,然后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让她没办法挠他。
看见自家媳妇儿气恼得几乎炸肺,魏琮这才松开手,在她耳边笑着:“你这点爪牙也就只能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使坏了!”
纪容和他闹了一会儿,已是有些疲惫了,这时候听着他说话,就有些眯眼睛了。
“我只是…不,不和你计较罢了。”话还没有说完,就软绵绵的没了声儿。
魏琮差点笑出声来,低头“吧嗒”在娇妻脸上咂了一口,满足的搂着她,进了梦乡。
临近年关,宫里却出了事。
皇上忽然在朝会上吐了血,这事儿所有文官武将都看见了,朝会中断,皇上被抬回了寝宫诊脉。
御医院里所有御医都去了皇帝寝宫,皇后立刻让人把才一岁的太子抱到了自己身边,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盯着他,生怕一个眨眼,儿子就也出了事。
魏琮得知消息,立刻回了宫。
他是无心皇位的,可保不齐别的人动心思,这揭竿而起,自立为王的事情还少吗?
他只想过安生日子,太太平平的最好不过,倘若有人不识像,撞上他的刀口来,那他绝不会手软。
与此同时,白笙在府里的调兵遣将也正在进行。
王妃有孕,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要保证王妃的安全,否则提头去见王爷。
京都这样的繁华之地,不乏宵小之辈,倘若这种时候让人混进府去惊扰了王妃,王爷只怕是要将他挫骨扬灰!
白笙悻悻的想着,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傻大个儿,你在这儿瞧什么呢!”
白笙转头,就看见秋葵提着个食盒站在身后。
傻大个儿?
白笙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居高临下的扫了她一眼:“你怎么总是给人取绰号,胖墩儿!”
胖墩儿!
秋葵气的一脚踹过去,被白笙灵活的躲开,“一言不合就动手,你不是胖墩儿,你是个傻墩儿才是!”
秋葵气的跳脚,就要追上去打他,却忽然想到纪容吩咐她去办的事儿,忙刹住脚,鼻中一哼,“今儿姑奶奶我饶了你,先记下,秋后算账!”
白笙不以为然,“说的像是你打得过谁似的,三脚猫功夫,要不是我让着你,能让你逮住?”
秋葵不服气的瞪了他一眼,径直往前走,白笙追了几步,“喂!你去哪儿啊?”
“去薛府,你去吗?”
她头也没回的笑着道。
“嘁!”白笙不屑的哼了哼,去办自己的事儿了。
晚上,掌灯时分,秋葵还没有回来。
纪容不由的担心起来,问冬霜:“那丫头怎么还不回来,不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冬霜也有些担心起来,可又摇了摇头:“她那性子野,出了府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兴许是看什么热闹去了,一时忘了时辰,等会儿该回来了。”
知道快到落锁的时候,屋里等着的人都熬不住,准备去找了,外面却响起一道脚步声,大家都以为是秋葵回来了,纷纷跑了出去,却见是魏琮。
冬霜惊讶的望着他:“王爷,不是说今儿不回来吗?”
魏琮什么也没说,径直进了屋。
大家的心再次悬起,冬霜就道:“我去找找,逮到那野丫头,我非得揍她一顿不可!”
番外(二十八)
跟着魏琮过来的白笙就皱起眉头:“她不是说去薛家吗,怎么还没有回来?”
冬霜也奇怪,虽说秋葵性子野了些,贪玩,可也不会如此不知规矩,这么晚还不回来啊!
“我去找找,尽量在落锁之前把她带回来。”
冬霜说着就要走。
白笙觉得有些不妥,叫住了她:“你等等,我去和王爷说一声,同你一起去找她。”
冬霜下意识的就想拒绝,可想了想,拒绝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白笙匆匆从屋里出来,冲她点了点头,春锦就道:“那你们小心点,可要快些回来。”
天色已晚,白笙和冬霜声音模糊的应了一声,只落下个被拉长的背影。
此时位于薛家和十四王府之间的顺同街上,一家卖酸杏脯的店门口正热闹。
“就你这样,还想吃白食?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林记果脯的名声,还王府,就你一个毛头丫鬟,竟然也敢说这样的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一个比穿着胭脂色比甲的妇人气焰嚣张的抱着胸,等着被两个彪形大汉架着的姑娘。
那姑娘脸上已经挂了彩,蔫头搭脑的垂着头,听着她这话,再次打着晃抬起头:“我…我说了,银子你们小二的已经收…收了!你们店大欺客,回去…我定会让你们好看!”
那妇人一听,哟呵一声,“让我们好看,就凭你?我们林记果脯的东西,可是能入皇家的,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想反咬我们一口!我呸!腌臜泼皮,也敢打我们林记的主意!”
秋葵还想说什么,那大汉一脚踹了过去,秋葵嘴角顿时就溢出一道血痕。
匆忙回家的路人不由止步,看了一眼,旋即不敢再看,摇着头走远了。
“这林记才来京都多久,就如此飞扬跋扈,真是太张扬了些!”
谁也不敢去搭腔,走远了。
“没有银子是吧?那行,挨一顿打,也就算了,以后别让老娘再看见你,什么玩意儿?给我打!”
那妇人说完,抬起手轻轻拨了拨手腕上金灿灿的镯子,大汉得了她的令,毫不犹豫的抬脚就踹。
秋葵受了伤,此时半分施展不出一点儿功夫,只觉得脸上身上一阵的疼。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忽然听见那妇人一声尖叫,什么落地的声音。
“谁再踢一脚试试?”
男人声音怒然,一声暴喝,几个大汉果然停了下来,纷纷望了过去。
秋葵脸贴着地,抬眼看过去,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不远处。
“秋葵!”冬霜几乎是惊呼出声,急急地跑了上来。
“怎么回事,这是出了什么事?”
秋葵此时有了牙都被打松了,浑身疼痛,哪里还说得出话啊!
那妇人听着,立刻跑了过来,“哟,还有同伙呢?行,既然有同伙,就把银子交出来,这欠债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