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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来。”
说着就去拿碗,魏琮也不犹豫,递给她:“那你乖乖吃,再多睡一会儿,昨晚下了雨,早上凉着,我就先出门了。”
纪容嚼着粥里的鸡肉丝,满足的点点头,听说他要走,抬头望向魏琮:“今儿还是回来得晚吗?”
可怜兮兮的样子。
魏琮心中一顿,登时有些酸胀起来,自责自己昨日回来晚了,他摇头:“今日早些回来陪你。”
说着低头,在她脸上呷了一口,痒酥酥的,逗得纪容直躲。
番外(二十三)
纪容笑着点头,“那我等你回家吃晚饭。”
魏琮应声,穿上披风,系好带子,往外去且不提。
话说宋氏请了郎中来看外孙女,郎中把了脉,却面色古怪。
宋氏心里越发的沉,害怕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病,半晌不见郎中开口,就忍不住的问道:“这病可厉害?”
郎中苦笑,看了看永昌伯夫人,又看了看宋氏,“这哪儿是什么大病,不过是噎闭过气了,这孩子鼻子里还有食物残渣,又没有及时的……”
“怎么可能,这孩子一直是和我们在一起的,怎么会突然噎着,你别是弄错了,在这儿胡说八道!”
郎中看了她一眼,永昌伯夫人略有些心慌,道:“我家大人姓裴,你叫我……裴夫人就是。”
郎中这才开口:“裴夫人,这孩子的确如我所说,你若是不行,大不了等一下,让我取了夹子来,把东西取出来与你看,便知晓了。”
永昌伯夫人咳嗽了两声,不再多说,永昌伯却有些心虚的远远的走到了一边,表情有些不自然。
宋氏一直盯着,当郎中从玉姐儿的鼻子里取出一块黏糊糊的东西时,她不由蹙眉,仔细一看,果真是块面糊状的东西。
“裴夫人,这你要怎么解释?”宋氏立刻变了脸,鼻中一哼,冷着脸问永昌伯夫人。
“这……这怎么回事儿,我也实在不知道。”
说着又打量了一眼宋氏的神色,宋氏不悦,直接动手把她拉到了城隍庙外面。
“你们到底是不是人啊?是,诚然这只是个闺女,是你们不喜欢不待见的儿媳妇生的,可到底是你们裴家的血脉,你们这样对她,就不怕遭报应嘛?”
永昌伯夫人立刻哭丧着脸,道:“纪三太太,你也知道,我们裴家突遭此难,如今也实在没有办法了,这如今是黄氏当家,后娘哪儿有亲娘亲,家里又养不起丫鬟,玉姐儿又这么小,谁又能照看她啊。”
宋氏张大了嘴:“所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广安伯夫人叹了一口气,“着实是没办法了,她是裴家的血脉,若非不得以,我们怎么可能舍得把她送去你那儿,可现今若是你们不帮帮她,这孩子真的……只怕是活不成了!”
宋氏气的想骂娘,这都是什么东西,自个儿的孙女不想养不说,还虐待,玉姐儿面黄肌瘦,说出去谁信是从伯府出来的姑娘?
且说广安伯府才倒下多久,玉姐儿这哪是一天两天饿的,怕是积年累月的不给好日子,还有……还有那个黄氏!
宋氏心口窝着火,高声喊着谭娘子:“把小小姐抬到马车上,咱们回府!”
广安伯夫人见目的达成,差点没忍住笑容满面起来。
宋氏看也不想看她一眼,直接上了马车,也不管她哭嚎的假惺惺模样。
江孟双正怀着孩子,一听婆母去接了裴家的孩子来养,差点气的倒仰。
“婆母您这是糊涂了吧?他们裴家这么多的人,怎么就养不活一个小姑娘了?要您巴巴的去接了回来,咱们家犯不着帮别人养孩子吧?”
媳妇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宋氏难得的沉默着吗,随她说去。
江孟双听着大肚子,去看了一眼那孩子,出来“啧啧”道:“都成了个瘦猴了,您喜欢您就养着吧,反正我做什么说什么,您都觉得碍眼逆耳,我就不说了。”
然后就要扶着丫鬟的手往外走,宋氏叫住她:“这次…就当是我欠你个人情了,清哥儿媳妇,你虽然心直口快,却不是心黑之人。”
江孟双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从婆母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不由愣住,迟疑片刻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哂笑两声:“到底也是姑奶奶的孩子,虽然说姓裴,却也有一半纪家的血脉不是?”
两个人说着,不由的对视而笑,又很不习惯的别过脸去。
却不想,那裴元琪第二天就借口来看玉姐儿,进了府。
宋氏本是想着这孩子刚姓,和父亲见上一面,不会那样的害怕了,却没想到,本来只是坐在床上发呆的玉姐儿看见裴元琪,就一个劲儿的往后退,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裴元琪进了屋,也没有立刻去看玉姐儿,而是转头问宋氏:“岳母大人,纪安不在吗?”
这一开口,立刻让宋氏不高兴了。
“你到底是不是来看孩子的,不是就走,问别的做什么?”
宋氏睨着他,很不顺眼的道:“你们是离了的,没事被瞎打听,当心回去,黄氏饭也不给吃了!”
暗讽裴元琪一个大男人靠着一个女人养。
裴元琪脸上掠过一抹不自在,笑了笑,上前对玉姐儿拍手笑道:“玉儿,父亲来看你了。”
玉姐儿往后退,直到抵到墙壁,退无可退。
宋氏看出外孙女的情绪很不稳定,眼眶都红了,就毫不客气的对裴元琪说:“玉儿才醒来一会儿,好端端的一个孩子,被你们养的畏畏缩缩,呆呆傻傻,真是厉害了,好了,人你也见过了,快走吧!”
然后也不等裴元琪开口,径直叫了人进来:“送客!”
裴元琪几乎是被轰出去的,宋氏压根儿没想给她留脸面。
原以为这样也就罢了,却没有想到,裴元琪第二日又来了,左顾右盼,打听纪安。
接二连三,宋氏就看出了他的企图,顿悟过来。
这哪儿是送孩子啊!明明就是想借着孩子旧情复燃。
她不由冷哼,广安伯府如今落魄了,竟然想打脚踏两只船的主意!
那黄氏的父亲是兵部侍郎,如今纪沅又官在四品,两边若是都能抓住,那可就是给裴元琪找了两个好靠山啊,这裴家的人可真会打主意!真是……令人恶心!
宋氏也不吱声,等到裴元琪再来的时候,她直接让人把他劈头盖脸,拳打脚踢的打了一顿,丢了出去。
广安伯夫人听说这事儿,气的嘴唇都发紫了。
没等几天,黄氏从娘家回来,直接骂骂咧咧的找上她的门来。
“我就知道你这老虔婆做不出什么好事,你竟然让你儿子去纪家……”
番外(二十四)
裴锦妍偷摸着去看母亲,知道这事儿,和黄氏大吵了一架。
黄氏不害怕裴锦妍,她素来骨子里的跋扈就容不得人,见裴锦妍敢找她理论,管她三七二十一,破口大骂起来。
裴锦妍直接动起手来,两个人互相抓挠撕扯,场面不忍直视。
若不是广安伯一嗓子吼住两人,只怕这事儿还没完。
转眼进入十一月,王府冬衣早已经发了下去,纪容屋里的丫鬟们也焕然一新,穿上了簇新的绯色冬衣。
往年丫鬟们的衣裳都是青呀,蓝啊,绿啊,今年倒是依着纪容的意思,改成了绯色。
“这快要到年关了,穿的喜庆些,瞧着也舒心。”
纪容笑着打量春夏秋冬的衣裳,满意的点头。
饶是春锦冬霜沉稳,也不由露出了欢喜之色。
夏冰穿不惯艳丽之色,却也不否认,这颜色照人生丽,是真的很漂亮。
秋葵要及笄了,姐妹俩晚上说悄悄话,盘算怎么过及笄。
及笄是女孩子的大事,及笄之后,就意味着可以嫁人了。
虽说秋葵是丫鬟,须得满了二十才能讨了主子恩赏出府或者配人,冬霜还是想给妹妹一个及笄礼。
“现在夫人是双身子的人,操累不得,这样的事儿就别和她说了,这些年我也攒了些银子,到时候拿出来给你置办些东西。”
秋葵心里装着事儿,闷闷的“嗯”了一声。
纪容身子寒重,夜里已经开始用暖炉了,还要魏琮睡觉时抱着她,才睡的安稳。
十一月中旬,京城的第一场雪比去年来的早些,纷纷扬扬的洒满庭院。
花园里的湖,夜里会结一层冰,早上就有婆子划着船用招子把冰锤破,用竹竿划开。
这天天光不错,虽然昨儿个夜里下了雪,早晨的阳光却从云层里透了出来。
纪容吃过晚饭早膳,送了魏琮出门,自己去了花园里散步。
走了一会儿就累得紧,纪容抱着锦泰蓝掐丝珐琅葫芦纹的手炉,去了水榭二楼上坐着赏景。
远处白烟沉水,扫冰的船在雾云里缓慢移动,不知何处传来鸟儿嘶鸣的声音,有些凄婉,似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别处。
冬日总是难过的,这些鸟儿没有吃食,定是难捱。
她叫了秋葵和夏冰:“去取些米,在花园里的树下撒一些。”
这样的事儿,秋葵往常是第一个愿意,今天却神色不明的点点头,和夏冰一起去了。
纪容有些疑惑,问冬霜:“这丫头又怎么了,闷闷不乐的,可是你训了她?”
冬霜“啊”了一声,忙道:“没有,夫人别管她,她这性子就是山谷里的风,时高时低的,”
纪容闻言,没有再说什么。
见水寒生烟,寒鸦凄鸣,纪容忽的想起了从前在纪家做闺女时,跟着先生读过的一篇文,说湖心亭看雪的。
只是那是人鸟声俱绝。
大雪三日,雾凇沆砀。
“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
她轻声念着,神思飘忽。
没过一会儿,前院的媳妇子寻了来。
“薛太太和薛二奶奶来了。”
一听是纪清媛和谭氏来了,纪容的眉眼顿时舒展,笑容无法抑制的从眼底溢了出来:“快请。”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纪容这才看见纪清媛和谭氏的身影。
“四姑姑!二嫂!”纪容喜不自胜,就差跑下水榭去接她们了。
纪清媛笑着抬头朝她招了招手,和谭氏一起上了楼梯。
“这天寒地冻,你跑这儿来做什么,当心冻了,我可饶不了你!”纪清媛还未上楼,面色却是沉了下来,嗔怪道。
纪容“嘿嘿”的笑,谭氏就替她打圆场:“许是在屋里闷得慌,这才冒着寒气出来走走,母亲别说她太甚,怀着孩子的人小气,当心说哭了她。”
一句话,逗得纪清媛忍不住笑,上了楼就一指戳在纪容额头上,无可奈何的瞪了她一眼,却又小心的拉着她在木桌旁坐下。
谭氏也挨着纪容坐了,笑问她:“你这些日子感觉怎么样,可还好?”
纪容点头,对着她笑了起来:“好着呢,能吃能喝,能走能跳。”
纪清媛听了,气的又要说她,“你这双身子,还跳呢,你看我收拾你不。”
纪容很久没有见着纪清媛了,听着久违的教训,心里也暖融融的,随她怎么说,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消失过。
看她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纪清媛也不说她了,说真的,这么久不见,还真是怪牵挂这丫头的。
“前些日子事情实在太多,一只没有腾出时间来看你,这些日子得了空闲,母亲立刻就说,咱们去看看容丫头去!”
纪容听着,心里一软,拉了纪清媛和按时。谭氏的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