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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
“是谁?”
“谁呀?”
“不是我们的人就杀了他!”
原本严阵以待的战圈因为沈绩的加入显得有些慌乱,虽然不知道阿姐是什么用意,沈绩还是马上站起来,一边吐着嘴里的泥一边跑到封桓身前,手里拿着一根小木棍挥舞着。
“这个人小爷罩了,你们都给小爷滚开!”
“这……哈哈哈哈哈!狗贱种,你哪里找的帮手,可是从戏台子里随便拉扯过来的?也太寒碜了……实在不行,我让人给你充个面儿也行,”月白袍那个男子哭笑不得,冲身后招了招手,“封十一,去,你站在那个狗贱种后面给他撑撑门面!”
沈绩砸吧砸吧嘴,听见这声刺耳的“狗贱种”后,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没想到那人却是笑了笑,对他歉意地拱了拱手。
“这位壮士不必在意,他们只是针对我,并不是说壮士。”
被骂的人反而过来安慰帮他的人,看封桓这一脸笑模样,沈绩觉得心里有哪不得劲,挠了挠头,回身用小木棍对那几个人的方向戳了戳,叫嚣:“要打便打,说那么多废话!”
月白袍男子神色一变,脸上顿时变得阴翳:“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话音刚落,双方便动了起来,那月白袍男子动作很快,率先冲了过来,挥动手中的长剑也丝毫没有手软。
乱世之中,常有人学潇洒恣意的游侠配上刀剑,大部分人只会随意舞动几下,没有章法,顶多算是装饰,可这月白袍男子显然是有真章的。
然而他连同那些虾兵蟹将却连两人衣角都没有碰到,沈绩握着小木棍拽着封桓连连闪躲,虽然没时间出手却游刃有余。
不远处,沈绾趁着一个空当给沈绩比嘴型。
“速,战,速,决。”
听话的沈绩二话不说,甩开小木棍就扔远了,一把抢过对手的武器便开始动真格,在后面的封桓只顾着躲在他身后,什么也没来得及做,眨眼间便看到那些人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苦叫迭起。
沈绩凉笑一声,将剑狠狠插入泥土中,踩着旁边的石头撩起袍子,得意的看着月白袍男子:“你刚说小爷什么?唱戏的?”
巨石后面的沈绾连连摸额头,沈绩这小子很容易得意洋洋忘了自己姓什么,又最好出风头,但这幅样子在旁人眼里定是蠢透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那月白袍男子还算有些骨气,根本不听沈绩挑衅,偏头梗着脖子道。
沈绩是听自己姐姐才过来搭帮手的,不明阿姐用意,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有何恩怨。虽然玩性大,但还明事理,他歪了歪头,讪讪地指了指封桓:“还是你处置吧……你说他们怎么办?”
封桓走过来,将插在泥土中的剑拔了出来,脸上还挂着一贯的和煦笑意,在月白袍男子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后,随手将剑扔到了他身上。
男子一脸错愕。
“你走吧。”
“你不杀我?”男子抚着胸口坐起身,顿觉自己被羞辱了,“不要以为你放了我们,你的罪行便会一笔勾销了,只要你不死,我们还会来杀你。”
封桓蹲下身子,脸上干净澄明:“我不是狗贱种,也跟你们毫无恩怨,我只是想杀了那个女人而已。”
“夫人是当家主母!你身为庶子却谋害她致死,不论是天家还是封氏都绝不会放过你!”那月白袍男子昂着头嚷道。
封桓站起身,将包裹重新背好:“九哥,我叫封桓,你怕是忘了我的名字吧。”他转过身,“我们还会再见的,封家,我总会回去。”
他再不多说什么,和沈绩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打算离开了。
那月白袍男子却在封桓叫了他九哥后有片刻的失神,随后便落寞地带着人向着相反方向,渐渐走远。
沈绾站在巨石背后想着什么想出了神,却突然发觉眼前一暗,有什么人挡住了光亮,一抬头,便看到封桓一脸笑意地站在她身前,嘴角浅浅勾起。
“果然还有一个人。”
沈绩冲出来,挡在沈绾身前:“这是我阿姐,你可莫要唐突了。”
“壮士多虑了,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谢意,”封桓拱了拱手,弯身作了个谢礼,“若不是姑娘,恐怕壮士也不会出手吧。”
简单的一句话,沈绾却读出了许多言外之意。
沈绩没多想,摆了摆手道:“我看你比我大,不要一口一个壮士的,若是不嫌弃,公子可否愿意与我们互通姓名?”
封桓很有礼数,又作了一揖:“在下封桓,敢问壮士大名和……姑娘芳名?”
“封桓……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沈绩握着拳头搁在嘴边好好在记忆里翻找了一遍,终于想起这个名字,正是前些天阿姐让他去寻的人,如今又是在隆泉地界遇见了他……
沈绩后知后觉地将视线移到他阿姐身上。
封桓却是果然如此的模样,开口道:“姑娘果真认识我,不知今日相帮,是路见不平,还是别有用心呢?”
沈绾毫不退缩地展颜一笑:“既是路见不平,也是别有用心。”
作者有话要说:有小天使在吗?歪歪歪?
第3章 一寸金
“在下沈绾,久闻封公子大名。”沈绾虽是换回了寻常的妇人打扮,但还是行了男子礼数,瞧着倒是有几分不伦不类,封桓愣了愣。
他眸光中含着审视,清冷的眉目犹如蜿蜒的藤脉,先是问了一句:“你是沈绾?”又转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认识我?”
沈绾兀自笑了笑,没有及时回答他后面那个问题。
在此之前,她的确应该不认识封桓的,但是前世临死之前,封桓在大齐和大聿都已经有很高的声望了。流州封氏是大齐的世家大族,后来大齐在北方饱受戎人侵扰,便举国迁都流州,也就是现在的锦州,已经逐渐没落的封氏便复有抬头之势。
而封桓,不过是封家一个不入流的庶子而已,却凭借自己的机谋和才智受到太子殿下萧承衍的赏识,成为他身边的智囊人物,更是频频破解大聿对大齐的进攻入侵之举。
当然这些事都是还未发生的,此时谁也不会想到封家人人得而诛之的封桓后来会有那样的造化。
“流州封氏,如此大名谁人没听说过?公子出自封氏,自然是高山仰止,想必方才小弟不出手,公子也能应付得来,如此一来倒是我们多事了。”
封桓一听,便顺着沈绾的话接着说下去:“姑娘盛赞,在下不过是封家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人,况且令弟身手矫捷,封某比之不得。”他似乎也不愿在这件事上继续客客气气下去,连生硬的转折也没有,直接坦言问道:“姑娘难道就是林将军的红颜至交沈绾沈姑娘?”
裴星则认了林柏荣为义父后便改了姓,他口中的林将军说的就是裴星则。而她这么多年陪在裴星则身边,多少也有些名气,封桓认识并不奇怪。
和封桓这种有七巧玲珑心的人说话要半真半假掺和着来,他愿意猜便猜去。沈绾点了点头,突然面露难色:“封公子还是莫要提红颜至交这四个字了……”
封桓还未说什么,一旁的沈绩倒是“哼”了一声,抱着臂膀背过身去,仿佛受了很大的气,他虽未说话,沈绾却好像听到了他在说:“将军果然是负了我阿姐!”
封桓一看沈绩的模样倒是知道这人心眼直,如此做作的语气是装不来的,便从善如流地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姑娘虽是一介女流,但兵法机谋上也颇有造诣,林将军有如今的功绩想必离不开姑娘。”
沈绾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强:“这其中的许多事不足为外人道,但封公子乃人中豪杰,应是不会多说闲话……”
她便一边抹泪一边说了裴星则是如何看重年家三州兵权,又如何计划娶年清抚为妻负了他们之间的诺言……“年姑娘自来便是看我不顺眼,这次将我赶到即将被戎人攻破的雕隂便是想要我的性命,我虽感念将军的昨日恩情,却也不愿不明不白的被人陷害致死。所以要为自己早作打算,更何况我还有一个弟弟……”
沈绾回头去看沈绩,才发现他都要七窍生烟了。才说过绝不会多问一个字就听到了这样的前因后果,他此时恨不得提着刀就去郦石把裴星则给砍了。
“将军……不,裴星则,他让你代军暂管兵营,就是因为知道戎人要领临城下?”沈绩握着拳头,抬起手锤在巨石上。
沈绾皱了皱眉,过去按住他的手腕,凝神看着他道:“你气什么?便是我还在那里,戎人也没那么容易成功攻入,阿姐没那么容易死的。”
其实刚才那些话都只是她的猜测,前世她并未想那么多。雕隂和郦石相离不远,若是雕隂被攻下,大聿也将面临威胁,让她去守城是无可厚非之事,所以接到任命的时候她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可是现在仔细想想,那时候年清抚应该就已经在针对她了。
沈绾转过身,不打算和封桓再周旋,便开门见山地道:“我知公子入城便是要投靠太子殿下,如今的隆泉只有那位值得公子走这一趟。小女子没有别的意思,只希望公子达到目的之后可以为我引荐一下,至于如何取得殿下的信任,小女子自有妙计。”
“阿姐,你都打算好了?”沈绩上前来问她,面露纠结之色。
太子萧承衍姓萧,是他们的杀父仇人萧放的儿子,比起裴星则,显然是萧承衍更让他排斥和抗拒。
沈绾回头瞪了他一眼,就听到后面封桓清朗的笑声:“没想到姑娘如此坦诚,第一面就将此等隐秘告知于在下……只是既然姑娘有自信取得殿下的信任,何必要来求我呢?隆泉现在就在眼前了……”
感觉到封桓口中意有所指,看来还是对她心有戒备。沈绾弯了弯身,手指在腰间一勾,嘴上却道:“封公子说的是,既然公子怕麻烦,我们又已在城外,那就分开行事吧。”
见沈绾并未过多纠缠,封桓还愣了愣,耳聪目明的他却冷不防听到一声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
沈绾没等封桓作答,拉着沈绩越过封桓:“我们走吧。”
沈绩没想到这么快就谈崩了,有些没反应过来,任凭阿姐拉着他,回头埋怨地看着封桓,嚷了一声:“小爷好歹救了你,你再好好想想?封公子?兄台?”
“别喊了,封桓能从锦都逃到这里,就说明他对付那几个人绰绰有余,你不出手他也能全身而退。”沈绾说完沈绩就停了声,脑中想起刚才他带着封桓闪躲的画面,本来心里也有点怀疑的,那避闪的样子并不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现在却是信了大半。
“阿姐既然知道,还那么着急赶我出去救他?”沈绩揉了揉自己后脖颈子。
“知道是知道,做是做——”
“姑娘请留步!姑娘请留步!”
沈绾话音刚落,就听到后面传来几声叫喊,随即是追赶而来的脚步声,她笑着看了一眼沈绩,回过身时又变为淡漠的样子。
“封公子还有什么事?”
“这个……”封桓好像变了一个人,全然不是方才举止大度风度翩翩的模样,手里攥着东西,将递不递,肉痛得紧,“这个可是姑娘掉落的?”
然而最终那手掌终究是摊开了,掌心里躺着一个颜色煞是靓丽的绿松石,圆状,上面微雕了一片松林图,看起来很精致。
沈绩“啊”了一声,赶紧伸手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