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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
他心头砰砰跳得很快。景珏说,他想要远离京城,远离朝堂的话,给了他一点希望,让他绝望的心好似忽而看到了机会。
睿王最是爱惜忠臣的名声。母后说过,睿王不会造反的。
他确实不该一再的如此逼迫景珏,如今他不逼了,他只求苟且,将一切权利都让出去,只要还让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哪怕混日子,也成啊!
景珏却笑着摇了摇头,“景瑞,你看错了我。”
二皇子仰脸,看着他带笑的表情,整个心却犹如兜头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凉了。
“我不是我爹,名声对我来说算得了什么?我若不做,从一开始就不会反,你若逼我,犯我至此,我迈出一步,就绝不会回头。如今你想做傀儡?呵,我为何要给你这个机会?龙椅我自己不会坐么?我亦姓景,何必叫你挡在我的前头?我景家的江山,何必一定要握在你的手中?”景珏面容本就俊逸好看,此时高高在上,如此淡笑的模样,更是美如神祗。恍若有光从他身上潋滟而出。
二皇子在他面前,竟不由有些自惭形秽。心中一点底气都没有了。
正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像是有什么人要闯入殿中,殿外的兵丁在阻拦。
有侍卫匆匆入殿,在景珏耳边低语几声。
二皇子心惊胆战的看着,不敢开口,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景珏和睿王不同,倘若说睿王还顾及自己的名声的话,景珏才真是百无禁忌。这样的人,才叫人无可奈何。
“让她进来吧。”景珏忽而点头说道。
外头阻拦之人闻言。立时放了人进殿。
“我儿……”一声呼唤,叫二皇子一惊,他回头看去,一身太后宫装的妇人脚步踉跄上前。
最是重仪表的太后娘娘,此时衣衫有些乱,发髻微微歪向一旁,不复昔日威严端庄之态,倒显出几分老态来。
二皇子不由心头有些酸,“儿叫母亲失望了。”
这话他若是能早些明白,早些说,也许事情就不会弄到今日这般局面。
太后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缓缓转过脸,看着高高在上的景珏,太后竟膝头一弯,冲着景珏,跪了下来。
景珏眉头微蹙,面上有些不耐,“太后娘娘这是何意?”
太后却抿着唇,未发一语,先磕了头。
“拉她起来。”景珏扬声说道,语气里尽是不满。他最讨厌受人威胁,太后以长辈跪他,向他叩头,已经是一种触犯他的威胁了。
第296章 尘埃落定
“景珏,哀家也算看着你长大,你小的时候哀家还亲自抱过你。那时候,圣上就说,这孩子,长大了,必然有出息。圣上的话,果然是金口玉言!”太后推开要扶她起来的人,哽咽说道。
景珏冷哼一声,“太后如今说这些,不觉讽刺么?”
太后连连摇头,“不不,我没有别的意思,珏儿,你虽自幼没了母亲,可是圣上对你的疼爱,却是最多,圣上怜惜你,恩宠你,便是你和皇子们争执,圣上也都偏袒着你。瑞儿是圣上的嫡出的子嗣,也是圣上亲择的承袭之人,今时今日,你做这些。你就不怕圣上在天之灵怪罪你么?你岂能对圣上如此狠心?如此辜负他对你的信任,对你长久以来的爱护?”
景珏垂眸听着,面色并未有丝毫改变,听闻太后略打住话头,他便轻轻的笑起来。
金殿之中,溢满讽刺的味道。
“太后娘娘话真是有道理。”景珏缓缓点头。“不知你想求什么?”
太后微微愣了一愣,没想到景珏并未驳斥她,反倒顺着她的话音说。
她准备了许多以先帝之名责备的话,可还都没用上呢,景珏便直接了当的问她要求什么。
她求什么?
“自然是各司其职,君当为君。臣当为臣,不可以一己私欲,霍乱朝纲,你年轻气盛,也难免犯错,这次君臣之间的对峙。都是你们心性不成熟,才酿成的。但都是自家兄弟,血脉亲情,彼此各退一步,仍旧是兄弟,是……”太后瞪眼说道。
这次景珏还没开口,周遭殿上追随景珏之人,便发出轻嗤之声。
不少人脸上都挂上明晃晃的嘲笑,看向太后的眼神,像是看着白日做梦的傻子。
景珏也笑了,笑得十分开怀,“太后娘娘讲笑话的本事和哀哭的本事一样厉害。”
太后脸上略略一白。
“感情太后娘娘以为,景瑞同周将军从大牢里提出燕王余党,攻击我,要夺我爱妻,取我性命都是闹着玩儿?我为自保也为护住心中那一份天理正义,反击攻陷皇城,都是一时冲动?真不知道是该说我天真,还是您天真呢?”景珏笑着摇头,“梦,该醒了。”
二皇子猛的抱住太后的胳膊,双眼含泪道:“母后……”
太后眼见景珏眼眸之中的冰冷,不由微微打了个寒战,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景珏……”
“不用多说,看着先皇的份儿上,他若主动禅位,我便留他一条命。”景珏话音刚落。
外头却突然传来一声呵斥。
“珏儿!”
声音很高,且带着焦急。
殿中众人都向外望去。
抱着二皇子的太后,却倏尔松了一口气。面上露出庆幸的表情来。
“爹,您怎么来了?”景珏瞧见了太后神色的变化,心头冷笑,并未从高处走下,淡漠的看着时机刚好赶来的睿王爷。
“还不下来!”睿王爷入殿,看着他道。
景珏摇了摇头。“是太后给您送了信,请您来的吧?”
太后眼神略有躲闪。
睿王爷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正是,你既知道,还不快下来!”
“我为何要下去?这里,不就是胜利者坐的地方么?”景珏指了指龙椅。
睿王爷的拳头微微捏紧,“你想要的不过是你和宁春草平平顺顺在一起!可你若是坐上那龙椅,坐上那位置,你要担负的责任就多了!你要关心天下民生,打江山和守江山,完全是两会事儿!你不要胡闹!”
景珏点点头,“我知道。”
“那你……”
“你怎么就知道我做不好呢?这江山。我能打,就能守。”景珏淡笑,眯眼看着睿王,“还是爹爹觉得,景瑞会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爹爹信不过自己的儿子,便是打自己的脸。”
睿王被他气得一噎,“胡闹!我乃忠义……”
“别说你是忠臣,从未想过谋逆之事了。你瞧瞧,那一干文臣口诛笔伐之时,可有一个人说过,您不是忠臣?可有说过,是您指使我谋逆?我所做所行。并没有带累您的名声。今日,您也就没有资格站在这里,用您的想法来辖制约束我。”景珏说的很平静,却也更突显了他的坚决。
睿王爷微微一愣,原来那些文臣没有提及他,乃是景珏暗中做了功夫?
自己这冒冒失失的儿子,什么时候心思竟也这般缜密了?
金殿之上一时肃静下来。
彼此心中都不知踹了多少的惊涛骇浪。
“玉玺已经在我手中,你是自愿禅位,还是我将你踢下去,其实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区别。对你来说,却有很大不同。”景珏似笑非笑的看着二皇子。“你说呢?”
“我,我……”二皇子看了看睿王爷,又看向太后。
太后似乎想要开口说什么。
景珏却有些不耐烦听她唠叨,“来人,将这妇人给我拖下去,金殿之上。其是她大放厥词的地方?”
“景珏,你不能——”太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堵着嘴给拖了下去。
二皇子更是吓了一跳,景珏做起事来,真是无所顾忌呀!他不怕败坏自己的名声,不怕旁人议论他不忠不孝,更不怕文臣的口诛笔伐。
连睿王爷都管不住他,自己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景珏,我……我……”
景珏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挥手似乎示意旁人将他也拉下去。
看着景珏的手下,面无表情的向自己走来的时候,二皇子似乎看到了死。看到了阴曹地府在朝他招手……
他心底里不由冒出阵阵阴寒之气。
“我禅位!”在人将他从地上拖起来之前,他大叫道,“我禅位,皇位给你,你留我命在!”
景珏笑眼看他,缓缓点了点头。“不论是太后,还是我爹,大约都觉得你没用,纷纷站出来,想要帮你。其实他们错了,二皇子你,才是最最明智之人!”
景珏这般褒奖的话,叫睿王和二皇子的脸色都不甚好。
二皇子身上更是尽都湿透,那一瞬间的抉择,好似叫他在生与死之间徘徊了一圈。
至此,京城的战役彻底结束。
以二皇子周将军为首之臣,尽都按罪论处。
二皇子主动禅位,景珏登基为帝。
新帝登基之后,封二皇子为幽王,赐住锦苑。其实也就是软禁在锦苑之中。
太后也被送至锦苑,及二皇子的亲眷,皆被留下性命,软禁在锦苑之中。
锦苑原本是先皇的一个行宫。里京城有几十里的路程,地方宽敞,僻静。
景珏是信守承诺之人,答应留了二皇子的命,也并没有在衣食上苛待他。他住在锦苑之中,除了没有自由之外。一切都和京城无甚差别,景珏甚至还隔三差五的将京城青楼里最当红的姑娘,给他送去几个。
景瑞竟在深夜,不由感慨,“其实景珏,比我想象中,要好。”
周将军,弘农杨氏,李家等人,可就没有二皇子那般幸运了。
论罪,多数处于流放两千里,或两千五百里。
家仆及未婚嫁女眷,有些沦为官妓,有些相貌出挑的,便被送入宫中为贱婢。
景珏不似睿王优柔仁善,雷厉风行,手腕又硬又快。
几乎没有给这些人喘息的时间,待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或已经在流放的路上了。
这一场战役,开始的迅猛,似乎毫无预兆。
结束的更快,好似朝夕之间,尘埃落定。
京城里的百姓还懵懵懂懂议论纷纷之时,皇城龙椅之上,就已经易了主。
景珏已经称帝,不过郑重的登基大典还未开始。
有六部操心此事,他自己倒是毫不着急,也不关心。他只交代了一条,便是登基大典之时,皇后的凤冕朝服也必定要一同制好。他要在登基大典之上。迎娶册封皇后。
他此时正微服坐在宁府的后院儿之中,同宁春草说话。
“李家的人也流放了么?”宁春草那日为救他,耗尽力气,整整昏迷了四天四夜。
醒来之后,直呼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巫女倒也实诚,竟真的给她准备了满满一桌子的珍馐美味。
两个人都有点儿轴,竟生生叫宁春草吃撑了,当晚就吐得昏天黑地。
这两下的折磨,宁春草如今还有些蔫蔫的。
中毒的景珏生龙活虎,精神饱满,她倒绵软无力,好似生了一场大病。
这便叫景珏看着她的时候。越发心疼愧疚,只觉自己亏欠她太多太多,想方设法,也要补偿回来。
连跟她说话的语气,都不由带着小心翼翼,唯恐哪里惹了她不如意。
“你说要留着李家的女眷,便都还留着呢,不待你见过,怎会有人敢动她们?”景珏笑着说道。
第297章 报复
宁春草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一旁那盘晶莹剔透的樱桃。
景珏连忙捏了樱桃,送入她口中,还笑嘻嘻的问,“甜吧?”
宁春草点头,“甜。”
若是叫景珏身边的人,看到高高在上的当今圣上,竟然在一个小女子面前如此大献殷勤,谄媚而笑,定要惊掉下巴,自戳双眼。
宁春草叹息一声,“若是常常生病就好了。”
“呸,屁话!”景珏立时叱道,见宁春草斜眼看他,他这才又收起自己一身凌厉之气,温柔道,“你怎么能这么咒自己,我不许。”
宁春草笑了笑,又指了指樱桃。
景珏连忙再送上一颗。
“你瞧,如今我生病了。你便如此温柔小意,体贴关怀无微不至。所以我才愿常常生病呀!”宁春草笑着说道。
景珏哼了一声,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