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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怕你们瞎担心我才赶紧让人发了第二封信,”辛螺笑了笑,“没想到还是让你跑了一趟。你放心,我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目光落到陆远包扎了棉布的左手大拇指上,辛螺伸手指了指:“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一点小伤,没事。”陆远心头一暖,将左手负在身后走近了几步,见辛螺下意识地往旁边移了半步,心口微滞地停下了步子,“大人你重伤才愈,要多多休养才是。行军打仗这些事,陈大将军是行家里手,你放心交给他就行了。”
为什么,辛螺还是下意识地跟他保持着两步左右的人身距离,刚才却容许陈延陵跟她靠得那么近?
难道说,她跟陈延陵已经重新……
陈延陵眉眼温柔地看向辛螺:“是啊,阿螺,你快些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听他当着外人的面叫自己“阿螺”,辛螺忍不住横了陈延陵一眼。
陈延陵唇角含笑,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一时的疏漏。
自在病床上辛螺说她要想一想以后,就跟陈延陵约法三章,不许他当着外人的面对她进行感情绑架。
既然能私底下跟辛螺亲近一些,陈延陵也并不在意当着别人的面继续跟辛螺表演得客客气气。
不过当这个别人是陆远的时候,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等辛螺开口,陈延陵就唤了张南进来:“陆掌事一路赶来辛苦了,先跟着张管家去休息下吧,就算有什么事要跟阿螺禀报,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的。”
张南是新城城主府的管家,原来跟在廖管家身边的,亲眼目睹过陈延陵跟辛螺一步步走近又如胶似漆的那一段时光。
后头来了新城负责打理这新城的城主府后,虽然听到过几耳朵辛螺退亲的事,但是他跟廖管家这种老古板人都是一样的想法:
陈延陵这小伙子不错,值得托付终生,要是辛螺嫁了他,今后也不用担心被欺负,现在夏依跟大燕又是一家,还有什么要别着的呢?
好马也吃回头草啊,何况这回头草还一直跳着蹦着想被吃呢,这还有什么好多犹豫的?
张南跟廖管家一样,对陈延陵和辛螺两个早就乐见其成,早把陈延陵当半个主子看待了,听到陈延陵的吩咐,立即就应了一声。
当着外人的面,辛螺怎么也不可能折了陈延陵的面子,何况陆远这么急着赶来,也是因为收到了第一封信的缘故;现在她已经好了大半了,确实没什么急的事,自然还是先让陆远好好休息下才是。
因此陈延陵吩咐了张南后,辛螺也就顺着说了一句:“陆远,你先下去好好休息,王城现在也没什么急事,有什么等你休息了再来回禀也不急。”
张南赶紧跟着:“陆掌事,请这边跟老奴过来。”
在陈延陵的心里,他就是那些剩下的事……陆远腮帮子咬得紧了紧,又慢慢松开,跟辛螺和陈延陵行了一礼告辞:“大人,陈大将军,那我就先下去了。”
刚转身跟着张南走出了门,就听到门内陈延陵已敛了冷硬的语气,一派温情款款:“阿螺,我先送你回去服药……”
脚步移动间,辛螺说了些什么陆远已经听不清了,一颗心却是像泡在卤水缸里一样,又咸又苦。
两年了,他终究还是争不过么?
阿吐谷城还有一摊子政事等着要打理,虽说石泽进是左掌理,位子比陆远这个右掌理要略高一些,但是陆远才是辛螺的心腹,左掌理这位子,迟早是要交到陆远手里的,他不能离开阿吐谷城太久。
既然辛螺已经并无大碍了,陆远也没了在新城滞留的理由,更何况还有个陈延陵一直在辛螺身边守着……
陆远只休整了一天回禀了一些政事,第二天就心情沉郁地收拾行装回去了。
辛螺根本对他无心,他拿什么来跟陈延陵争?与其在这里任嫉妒啃噬着他的心,万一他行差错迟一步,只怕连现在手中的权力都不会有了,还不如远远隔着平复心情。
第408章 敌袭
陆远的来去并没有对陈延陵产生什么影响,在陆远走的当天,他就按原定的计划,组织了船队计划趁夜摸去穆拉德暂时歇脚的小岛。
穆拉德前几天才带人进攻又被击退了一次,趁着这几天他还没缓过神,陈延陵想抓紧时机偷袭过去,按之前的谋算和计划,得手的机率很有可能超过七成。
如果做得好,这一战就可以奠定大好局势了!
黄昏时分,辛螺裹着披风去码头送别了陈延陵,直到那几艘已经拆掉了火炮的战舰消失在了海天暮色中,才面色怏怏地坐下了回新城的马车。
与此同时,辰州峒挨着那片海面上,两艘战舰也趁着暮色的掩护,悄然往海岸线驶来……
暮色终于被夜色吞没,冬月初四的夜空,新月如钩,星光黯淡。
入冬后天气渐冷,加上风大,在近海打渔的渔船并不多,及至夜幕降临,出海的渔船已经全部归航。
一直在远处海面上徘徊的战舰这才悄然驶近,然后从舰上放下数只小船,肩扛着火枪的乌舍士兵默不出声地下到小船里,奋力向岸边划去。
穆拉德并没有冒险出来,只派了他的侍卫长艾比跟在了辛秀竹身边,执行这次偷袭。
就在一天前,在俘获了一艘偷偷违令跑到远海区来捕鱼的渔船后,辛秀竹问出了辛螺受伤正在新城城主府疗养的情报,就提出了斩首行动计划。
按她的分析,陈延陵肯定带兵驻守在莲花港,莲花港离新城虽然距离不远,但是坐马车也要两个时辰的工夫。
如果乌舍士兵能够趁夜摸进新城,有这两个时辰,等陈延陵闻讯追来的时候,他们早把辛螺杀了。
辛螺现在是夏依的土司,辛螺一死,夏依必然会陷入一段时间的混乱中,到时候乌舍正好趁虚而入。按照那渔民的说法,辰州峒那片也是靠海的。
虽然那里没有港口泊不了大船,但是可以让大船停在外面,然后用小船渡人过去呀。
也是赶巧,乌舍人抓到这名渔民因为恰好卖了几回海参给新城城主府,才得知了辛螺受伤正在疗养的事。
但是对于夏依已经归属大燕的大事,因为渔民既不关心也不识得公告上的字,又成日出海忙于生计,所以一无所知。
包括大燕这次派了援军过来的大事,也因为大燕援军过来驻扎后并没有出现扰民的现象,动静很小,渔民更是无从知道了。
所以辛秀竹提出的这个计划,虽然有些冒险,对穆拉德来说却是很些诱惑力。
连接两次进攻都被打退,穆拉德已经沉不住气了,仔细盘算了一番后,还是首肯了这次的行动,拨出了两艘战舰进行这次偷袭。
兵贵精不贵多,两艘战舰共八百名火枪兵,又不需要大规模正面对战,在偷袭中怎么也是不可小觑的力量了。
辛秀竹身为夏依人,熟悉本地的地形,自然首当其冲要过去当向导,有什么事还能掩护一二。
其实在辛秀竹的心里,哪怕穆拉德不开这个口,辛秀竹自己也会主动请缨的;能够亲手送一程辛螺下地狱,或者是亲眼看一回,想想就让她心里畅快,远远值得她冒这一回险。
何况她本来就是夏依人,真出了什么事往人群里一混,也未必就能被人抓住……
小船终于在沙滩上触底,辛秀竹压下自己心里的兴奋,挽着裤腿光着脚跳下了船,跟着第一批到的士兵先伏在礁石后面隐藏起来,等着小船回去接第二批士兵。
很快,星光就聚集了一片影影绰绰的人影,在低沉的号令声中整好了队形,急步向内陆走去……
大概是黄昏的时候吹了些海风,辛螺回来后有些轻咳,杜鹃虽然冲了梨膏水给辛螺喝了,但是担心她后半夜会发热,没睡上几个时辰就醒了,起身轻手轻脚地去摸摸辛螺的体温。
这一段时间辛螺还在养伤,容许了杜鹃就睡在房间里的小榻上守夜。
平常房间里多个人辛螺也习惯了的,今天晚上却不知怎么的,即使杜鹃手脚再轻,辛螺也朦朦胧胧醒了,听到动静,带着些许困意唤了一声:“杜鹃?”
杜鹃一阵内疚:“大人,奴婢吵醒您了?奴婢本来是想探探您有没有发热……”
“我没有发热,你给我倒杯水来。”大概是晚上喝多了梨膏水有些甜了,辛螺觉得嘴有些干,轻轻吩咐了一声。
杜鹃连忙应了,点亮了油灯,拧得只有豆大的一点,免得光线刺眼,扶了辛螺先坐了起来,这才转身取了暖窠里放着的茶壶给辛螺倒了一杯水。
睡前在茶壶里注的是开水,有暖窠保温,这会儿还是温热的,正好入口。
辛螺刚把水杯递给杜鹃,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响声。
就在外院,响声还很大。杜鹃接过了杯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大半夜的,是谁在放爆竹?”
辛螺却一下子跳下了床飞快地穿上外衣:“出事了,这是枪声!”
枪声?火枪在燕军左骁骑卫的手中,他们一部分跟着陈延陵去偷袭了,一部分驻守在莲花港,怎么会在新城这里出现枪响?而且就在城主府的外院!
难道说燕军有变?杜鹃脸色一白,正要开口,门外已经传来了杨树急促的声音:“大人,乌舍偷袭!已经攻入了外院,属下马上带大人走!”
乌舍人?竟然是乌舍人!他们竟然摸进了新城!
外面有几枚信号弹带着刺耳的呼啸声一路燃烧上冲,照亮了一小片夜空,向整座新城警告了敌袭。
杜鹃一手抓了件辛螺的披风,一手拉着辛螺出来:“杨树,你带几个人护着大人走!”将那件披风往身上一系,兜帽也戴到了头上,“其他的人都跟着我来!”
辛螺立即明白了杜鹃想要干什么,眼睛募地发红:“杜鹃!”
杨树已经紧紧拉住了她:“大人,快走!他们有枪,外院撑不住多久,他们很快就会合围了!”
“突围后杜鹃你带人去西门校场,任将军还带了五百骁骑卫留守在那里,他们也有火枪,你尽快带人跟他们汇合!尽量跑快些!”
辛螺咬了咬牙,努力定了心神,“杨树,我们往芭茅山上跑,只要能藏到天亮,我们就能安全了!”
第409章 天意如此
陈延陵走之前,让任华还带了五百骁骑卫留守在城主府附近的西门校场,本是以防万一,谁能想到莲花港那边没有动静,新城这里却突然摸进了敌人。
那么敌人很有可能就是从辰州峒靠海的那一片登陆过来的!
那一片没有港口,停不了大船,乌舍还能一路不被人发现地潜伏进来,应该人数也不会太多。
刚才信号弹已经发出,任华那边肯定已经看到了,一定在往城主府这边赶来,杜鹃如果能够撑到跟任华汇合,基本上就能安全了。
城主府当初修建的时候参考了溪州峒主府的地理位置,修在了离后面那座长茅山不远的地方。
长茅山虽然树林不茂,但是芭茅丛生,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可以躲进茅草丛中暂时藏身,等待救援。
可是这一边杜鹃假冒成辛螺突围,肯定会吸引前来偷袭的乌舍士兵,是从城主府到汇合的这一路上,实在是太过危险……
杜鹃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