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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灵-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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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在书房中的裴县之起身欲逃,却被翩翩跃起的泰安堵住门口,她神色凛然,盈盈冲着裴县之下拜:“得大人大恩,理当涌泉相报。今日来此,只为救大人满门性命。”
  裴县之仍是一句话语都说不出。
  泰安却一刻不停,继续说了下去:“……大人理当知道三龙夺嫡,二殿下手握兵权,已是蠢蠢欲动。明日中秋夜宴,殿下欲于大殿下及三殿下赴宴之时埋伏于宫门外,先诛兄长与幼弟,再举兵入宫,逼李崇佑禅位于他。”
  裴县之哪里经历过这般情形,面色煞白,心跳如同擂鼓。
  泰安却微微一笑,说:“除此之外,明日午时之前,殿下亦会遣兵于裴大人府上。裴家上下百余口人,怕是明日之后,便会一个不留。”
  “明白了吗,裴大人?明日二殿下杀完兄长幼弟,下一个灭口,杀的就是你了。”泰安慢慢说。
  她轻轻转圈,衣袂飘动谪仙一般。
  “因为我呀。”


第132章 定王
  看着像是月下飞仙下凡,裴县之却分不清楚眼前这薄薄的纸片究竟是何方妖孽,呆若木鸡,连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
  还是泰安转过身,面色凝重声调严厉,隐约间俱是曾经的公主风范:“裴家上下百余口老少,命皆悬于今日裴大人的一念之间。时间紧张分秒必争,裴大人,您到底是想死,还是想生?”
  裴县之多年前曾在月下见过豆蔻年华的公主一面,将她言笑嫣然的模样铭刻于心。如今时隔十年时间,他渐渐辨认出她宛然若生毫无变化的面孔,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当日一念之差,他替二殿下李彦秀供奉在兴善寺的那本《圣祖训》,怕是有什么古怪!
  裴县之倒抽一口冷气,骤然忆起昔汉武帝命齐人李少翁替爱姬设帐招魂一事,以为李彦秀用了相似的手法,召唤出泰安的魂魄。
  这是……巫蛊大罪啊!
  中秋前夕,夜凉已甚,裴县之却满头大汗,双膝酸软。
  当日他奉《圣祖训》于兴善寺,由当时大权在握的二殿下一路擢升至太常少卿。及后因二殿下在外征战居多,于吏部上无话语权。他仕途受滞,自然油光水滑地想与其他两位皇子有些交往。
  而这,偏偏犯了二殿下的大忌。
  在裴县之看来,当日将《圣祖训》放在兴善寺不过是举手之劳的小忙,早已无甚关系。他却未能料到二殿下由一册薄书中生出魂魄,与巫蛊压胜扯上诛九族的大罪!
  而他无形之中,竟然成为这个秘密的知情者。
  他再与任何一位皇子的接触,自然都会被二殿下当做大忌,恨不能杀之后快!
  裴县之冷汗潺潺,渐渐信了泰安所说,倒头便拜:“公主大恩,臣没齿难忘。敢问公主,明日二殿下可是当真要领兵攻入内城?”
  他思绪万千,已是在脑海中转了许多念头。
  二殿下李彦秀意欲逼宫,若是他提前动知先机,将消息奉于皇帝,可有护驾的把握?可如今兵权尽在二殿下之手,成败着实难说,若是二殿下一击即中,他全家老小可还有半点活路?
  泰安看出裴县之面上纠结,淡淡一笑,扬起头道:“当日李氏逆贼谋我性命夺我江山,妄图用儿女情长麻痹于我,如今我既蒙天怜惜有幸醒来,必将反李复卢,还我大燕河山。”
  裴县之心中激荡,惊疑交加,停顿片刻后,才回道:“臣,愿闻其详。”
  泰安回身,定定看着他,红唇微微张开,吐出两个字:“定王。”
  定王卢启。
  昔太祖戎马天下一生孔武,扩疆域平动乱,开大燕百年盛世;后太祖生嫡长子继位,即是太宗。太宗仁孝温勉,在位数十年间无为而治,与民休养生息,尽得天下民心,实为难得的好皇帝,唯独子嗣一项上较为艰难,长至成年的儿子唯有两人。
  中宗卢显年长,定王卢启年幼,相差接近二十岁。太宗老来得子,对定王极为宠爱,亦曾因中宗过于仁懦重情而动过易储之心;及至后来定王成年远赴封地,于中宗在位这十余年间一向低调安稳,远离权力中心,几乎让人忽略了他的存在。
  裴县之万没想到泰安会提及偏安一隅的定王,愣愣抬起头。
  泰安却微笑,坚定的眼神不容置疑:“定王与父皇相差二十岁,与我和兄长相差却不算多。我们三人幼时在宫中一同长大,尤为亲厚。兄长与他更是宛如亲生兄弟,无话不谈。”
  “后来定王成年奔赴封地,我那时不过总角小儿不知事,受他所赠一枚玉佩,早不知被丢去了哪里。”
  “可兄长却已懂事,临别之前攥住定王小叔叔的衣角,哭得不能自已,接连数日食不下咽,苦苦哀求父皇勿要让定王离京。”
  “定王临别之前,拽住兄长臂膀,递给他一只金杯留作纪念,嘱咐他日后若是思念他,便着人送些好酒过来。”
  泰安转过头,淡淡地看着裴县之,说:“裴大人猜到了吗?那只金杯,便是合德太子的爱物,随他陪葬元陵的九龙金杯。”
  裴县之目瞪口呆地摇了头。泰安不以为意,浅浅摆了手,说:“定王小叔为人谨慎又极聪明,金杯一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兄长与定王抱头痛哭,临别之前定王将我与兄长揽至怀中百般安慰,又赠诗一首,说日后若遇万一,必要念着今日情义,去咸阳寻他。”
  时隔十年,往事如烟。泰安回忆起临别那日的火焰般的暮色,仍有些鼻酸,轻轻地念道:“十年离乱后,青山若相逢。别来沧海事,语罢暮天钟。”
  沧海青山,暮天离乱。谁也没有想到,定王离去数年之后,一向康健的太子骤然坠马,泰安欲自立为皇太女的传闻甚嚣云上,真假掺半的消息,却生生劝阻了咸阳的定王赴京告丧的脚步;亦断绝了卢燕最后一丝自救的希望。
  及至李氏称帝,李崇佑尚未平藩,便有北地突厥突然叛乱进犯。李彦秀领兵接近十年,却让一向低调的定王在咸阳蛰伏了接近十年。
  “定王小叔绝非那等坐以待毙之人,又岂会不知一旦突厥平定,李家必不会放过他们这些藩王。依我之间,十年时间,他必已在咸阳当地招募府兵,虽与李彦秀无法直接相抗,但是自保的能力亦是有的。”
  裴县之先是松了一口气,复又提起:“公主所言甚是……咸阳距离京城距离极近,定王若有动作,极易被京中察觉。十年时间,怕是不够定王屯兵买马召集精锐,更无法与二殿下相抗……”
  泰安轻轻抬起手,止住他接下来的话语。
  “不,定王不需要和李彦秀短兵相接。明日午后,二殿下会于玄武门外伏击大殿下与三殿下两位皇子,再由永巷入宫,直奔清凉殿逼宫夺权。”
  “但是……”她深深吸一口气,眸色深沉,“李彦秀会于明日,杀完李氏父子三人之后暴毙于清凉殿前。定王领兵入宫无须征战,只须坐享其成,复我大燕王朝即可。”
  明日中元夜,李彦秀会杀了他的兄弟和父亲。
  而她……会杀了李彦秀。
  临别时相赠的九龙金杯,和定王于他兄妹耳边呢喃的赠诗,都将成为裴县之说服定王的信物。
  “你只须连夜出城,快马加鞭于天明之前赶至咸阳,务必确保定王夜暮之前率兵来到宫中。”泰安说,“告诉定王小叔,已经错过一次。若是这次再错,怕是大燕皇室血脉,由他开始再无活路。”


第133章 求死
  秋月升起,前朝鬼公主泰安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诡魅。裴县之直勾勾地看着她,踌躇难定,心里却知道得再済楚不过。
  成败在此一举,死生亦不过一念之间。他现在的决定,关系着是从龙之功一夜飞黄腾达,还是功败垂成全家作了刀下魂。
  裴县之此时不过是刚过而立之年的从四品官,在礼部负责祭祀皇陵事宜,既非天子近臣,又不曾执掌重权,至多不过跟在上峰之后依着吩咐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哪知十年前一念善意,竟遇上这样事关国祚的大事,落得如今进退两难的下场?
  十年后一念上进,机缘巧合下向大殿下献了殷勤,却又引起李彦秀的怀疑和警惕。
  若说半点怨气都没有,那当真是在自欺欺人。
  为官宛若投胎,择明君择正主,他次次押注次次赌输,却一而再再而三被逼上绝路。
  裴县之咬牙,心下发狠。事到如今,李彦秀已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
  裴家若想活命,只能天亮之前连夜出城。可是天地茫茫,他拖家带口的,又往何处去?
  既然都是搏命出城……定王所在的咸阳,岂不是他能投奔的绝佳之处?
  裴县之尚是青年,仍带着多年前两榜进士残留的傲骨,大有些破釜沉舟不再回头的气势。
  富贵生死,能选择的路早已身不由己。
  他抬起眼,与泰安四目相望。
  她眼中的恨意和决心展露得那样淋漓尽致,而他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彼此成就的默契。
  裴县之深深吸一口气,问出最后一句话:“公主,明日中秋夜,驸马当真会死?”
  他用“驸马”二字,已是意欲勾起她的旧情。
  毕竟泰安与李彦秀青梅竹马十余年的感情,而戎马半生兵权在握的前驸马,对死去十年的亡国公主亦是一往情深。
  裴县之最后一丝疑虑,仍在担忧曾经天真懵懂的公主,是否能够抛却往日旧情痛下杀手。
  泰安轻轻转过身,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遮住她的眸光。
  “李家……一定会死。家国天下,裴大人莫忘了,我始终都是大燕的公主。”
  天色渐渐暗下,泰安如同秋风中的落叶,高悬空中飘零不定。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裴县之翻身上马,瘦削俊逸的背影在她的视线中渐行渐远。
  原本清晰可见的月光却越来越模糊,被灰黑色的天空中飘来的一朵朵浓墨溢成的乌云遮住。
  远方传来轰隆的雷声,初秋的雨意突然而至。
  泰安却在越来越大的雨滴之中咬牙前行,直到兴善寺北山门上“庄严国土”四个金字若隐若现,直到她模糊着的双眼隐约看见天王殿的金刚牌坊,才旋着身子停下脚步。
  结局之前,她还有未竞之事尚待解决。
  夜雨中的寺庙格外安宁,她顺着正殿,一点点地朝后走,穿过浓荫蔽月的柏林,迎着夜雨中纷纷落下的紫藤花,一步步踏进了森严的法堂。
  雨中的兴善寺一片昏黑,而泰安吱呀一声推开法堂的大门,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黑中看见了佛前供奉的点点烛光,夜风中摇曳飘荡,像是在呼唤着她的前往。
  是在哪里呢?
  泰安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竟比方才去见裴县之时还要更紧张些。
  隐匿在黑暗中一座座的佛祖面前供奉着一只只新旧不一的木牌,写着形色各异的名字,每一个都寄托着故人的相思和眷恋。
  她跃上案桌,指尖拂过烛火,感受到隐约的灼痛,心下却松快了些。
  目不转睛,她一点点地顺着木牌走过,却终于在最西边的角落,找到了她此行的目的。
  “在这里……”泰安抚着那块写了她名字的木牌,“我的牌位,在这里。”
  她侧过身子,目光如水般温柔,却是越过她的牌位,走到了另外一块略小的木牌之前。
  “而你的牌位,在这里。”
  阿蛮。她默念着他的名字,脑海中支离破碎的记忆,却拼凑不出他临终前的模样。
  “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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