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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灵-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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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酝酿许久,正待开口,又被她嘤嘤呜呜的吐槽气得想笑。
  “还不是都怪你!”泰安抽抽噎噎,“总是纸片鬼纸片鬼这样叫我,很是嫌弃似的。现在好啦,顺了你的意,我可不是纸了!”
  “我成了纸灰了!”
  她脸上挂着泪珠子,哭得打了个嗝,“连一张薄纸的肉身都没有了,只能用烟灰幻化成形。我再也不是纸片鬼了,我是烟灰鬼,烟灰鬼!”
  他上一秒那盈满胸口的心疼,生生被她嘤嘤的哭泣闹成了此时此刻的脑仁疼。
  嘤嘤嘤嘤,满屋子都是她的哭泣声。
  小太子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扶额开口:“闭嘴吧,你个嘤嘤怪。”
  一句话完,他还当她要跳起来跟他对骂。哪知她竟然难得乖顺地点了点头,打着嗝说:“喔!”
  再不说话了。
  小太子讶异,仔细观察她,才发现她双目无神,晕晕沉沉似的。他凑身向前,深吸一口气,果然闻到了满鼻的酒气。
  “你还醉着?”小太子轻叹感慨。
  难怪她酒宴上这般沉不住气,难怪方才几次三番呼唤才肯现身出来,难怪出来之后也形态不稳,原来是醉得深了。
  小太子长舒一口气,又翻开了《圣祖训》,转身对泰安说,“你酒醉之中元神未聚,好好睡一觉,也许明天醒来,就一切如常呢?”
  泰安从善如流,一头扑进了摊开的书页中。小太子将书合起,放在了自己的枕边。
  这一觉足足睡了整日。
  晚膳之后,泰安方才幽幽醒转,如同一缕幽烟般从书页中探出了头。
  “我变回来了吗?”她站在小太子的面前,绝望地问道。
  小太子手中握笔,正在写字,闻言抬头瞥她一眼,淡淡说:“没有。”
  泰安呼啦一下瘫在他身侧的椅子上,青烟拢起的身体窝成坐着的形状,满脸颓丧。
  小太子徐徐放下笔:“…纸都被烧成灰了,你还指望怎样?你该庆幸当晚大司马烧你的火把不是沾了符灰的磷火,不然烧得你元神尽散,哪里还有今日这般烟灰拢起的模样?”
  泰安出事的当时,小太子心间曾隐隐约约抱了最后的一丝希望。
  她附身那本《圣祖训》仍好端端地放在东宫中,若是她元神未曾散尽,许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仍能复生。
  他想起第一次遇见泰安的情状。
  中秋夜宴,他逼/奸/乳母事发,被父亲以圈禁为名保护起来,关在清凉殿中。父皇御赐一本《圣祖训》给他,命他禁闭之时好好誊抄反省,私底下又送来一柄小小的刻刀和数块木料,让他无趣时打发时间。
  太子被贼人陷害,皇帝爱莫能助,表达爱意的方式也只能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小太子心里感激与愤怒交杂,又被无根飘萍似的无力感击得绝望。
  《圣祖训》被他摊开放在面前,他心头烦躁不想誊写,只随手抓起一块红杉雕了起来。
  他想雕一座五指山,山下压了孙大圣。可是心绪不宁,下刀的那一下劈了劲头,唰地一下擦破了左手背。
  鲜血滴在摊开的书页上,小太子被唬了一跳,不迭去擦,又哪里擦得掉。他心头愈发烦躁,只觉得这般“血腥”的兆头太过不吉,一怒之下刺啦一声,将滴上他血迹的那页书撕了下来,揉成一团远远丢开!
  一炷香后,太子渐渐冷静下来,起身再去寻那纸团,搜遍满殿却再寻不到。
  却在书案下的青石砖地上,找到了一张纸剪的小人儿。
  “你那时不怕我吗?”泰安第一次听他讲述往事,不由瞪大双眼。
  小太子轻笑摇头。
  那时他命悬一线,早死和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她开口说话之后,他才逐渐意识到她就是三十年前的亡国公主,中宗臭名昭著的小女儿,泰安。
  “真宗为励学子,颂诗流传,说书中自有颜如玉。这话本意没错,传到坊间却逐渐变了味道。我幼时生长在洛阳乡间,晚上坐在麦垛上,也曾听乡间老人讲些鬼怪异事,说冤魂怨气不散就会聚集成灵,依附于书本之上。有读书人翻开书,便是那勾人魂魄的蠹灵。”
  小太子是读书人,子不语怪力乱神。可是第一次见到泰安这样附身于书的鬼怪,也不免想起幼时的那些耳闻。
  “既是蠹灵,便依附血气为生。”太子眉头微蹙,看着泰安半虚半实的身子说,“你以往纸片情状的时候,依附在我身上,半年时间由巴掌大的纸片生长成小臂一样长。”
  “如今你虽是纸灰凝成,虚空缥缈,但是好在元神未损。”他看着她,叮嘱道,“你乖乖的,好生待在我身边。我琢磨着,再等半年时间,天长日久,你吸附人间精气,便也能慢慢恢复成人形。”
  泰安眼睛蓦地一亮:“你是说,我靠吸附你的血气,便可慢慢恢复原来的模样?”
  小太子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泰安果然上杆子爬,惊喜地跃到他的面前:“小太子,你行行好!不如多放些血来给我,让我快些恢复成人的模样!”
  太子额前青筋乱跳,忍不住斥她:“精怪修炼都须时日,谁像你这般没耐心?若是血气太满,遭了反噬怎么办?如今元神既然未损,为何不徐徐图之,免得你我都受了牵连损伤?”
  泰安半点都没听进去,虚虚抱着他的手臂苦苦哀求:“小太子,求你啦!我如今这模样太痛苦了,半日都等不得!”
  她毫不犹豫挟恩求报:“我可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你怎的如此不知好歹?还不快快拿你那刻刀给我放些血出来!”
  她叽叽喳喳:“不多,就一盏!一盏嘛!你怎么这般小气?”
  他却稳如泰山不为所动。
  泰安眼珠一转,灵机一动:“小太子,你说错啦!我可不是你所说的蠹灵!”
  太子抬眼。
  泰安绞尽脑汁:“我是那王母娘娘座下仙童…平日里以鲜血为生,就叫…就叫吸血吸血鬼!你再不给我放些血喝,我便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小太子再忍不得。
  她如今身子是烟灰拢起,打打不得骂骂不动。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举起案上那《圣祖训》扇起一阵风,呼啦一声将她吹远。
  “别闹!”太子抚上眉心,“让我安静下。明日一早,还得面见父皇呢。”
  “大司马,要动手了。”


第38章 祖制
  寿宴之后,小太子静待了两日; 只听闻大司马朝堂上向圣人发难; 口口声声太子年幼难当大任,说寿宴之上有人行刺; 太子惊慌失措胡言乱语,未及筵毕; 仓皇而逃。
  大司马在朝堂之上慷慨激昂; 却丝毫未提及巫蛊二字; 仿佛出现在寿宴现场的是带刀的刺客,从未发生过纸筒伤人的事件一样。
  皇帝一向最怕这种两相为难的场面,捂着心口连连呼痛,还惊动了御医。
  “我旧伤未愈心痛难耐; 爱卿还是长话短说罢。太子尚未成婚; 行事有些不妥当也是理所当然的。”皇帝气喘吁吁替太子开脱; “还是个孩子; 孩子嘛!”
  大司马眼皮都没抬一下,早有数位朝臣见机上前; 洋洋洒洒长篇大论; 生生将太子诬蔑成一个胆小如鼠的懦夫。
  “爱卿待如何?”皇帝皱起眉头; 略有不满。
  大司马抬起脸; 语气淡淡,神色冷静:“殿下年幼难当大事; 又尚未成婚; 如何统率东宫三百近卫?”
  皇帝这才意识到大司马的来意; 只觉得无比厌烦,无精打采地回道:“东宫率卫是皇后首肯了的,已经给了睿儿了,也没出什么大事。大司马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些?”
  大司马还待再说,中书令裴郡之却恰在此时站了出来,躬身施礼道:“依循祖制,东宫应有率卫三千,如今仅有三百人到位,已是与祖制不符。太子年幼不经事,合该大司马徐徐教导,但祖制不可一废再废,望圣上明鉴。”
  大司马灼热的目光投来,裴郡之毫无惧色。清流一党纷纷附和,皇帝大大舒了一口气,迭声说:“爱卿此言甚是有理!睿儿年幼,胆子小,合该大司马多多教导才是。以后还请大司马经常入宫,既探望皇后,也教导太子!”
  皇帝打了个圆场,自觉十分满意。大司马冷哼一声退下,却破天荒没有再提过太子失礼这件事。
  连续三日,太子照旧至含章殿向皇后请安,丝毫未曾露出马脚。
  泰安好奇,询问:“大司马和皇后为何这般好说话?难道寿宴上这事就过去了吗?你和你阿爹说了巫蛊一事没有?”
  小太子摇头。
  大司马不再纠结东宫率卫,也不在纠结寿宴上的事,是因为他卢睿在大司马的眼中,已经与死人无异。
  入宫四年有余,他终究还是走到与大司马短兵相接这一步。
  小太子苦笑一声,吩咐沙苑找出一件旧衣穿在身上,将那本《圣祖训》贴在胸口,再度踏入皇帝的昭阳殿。
  皇帝见到他来,有些无措地搓了搓手,开口道:“睿儿,朝堂之事你不必担心,中书令已说了,东宫率卫依循祖制不可废…”
  太子抬起脸,少年面孔坚毅,下巴上已有乌青的一层胡茬:“阿爹,大司马欲杀我。您…救不救我?”
  皇帝闻言大惊,惊慌失措地站起身环顾四周,见无人在近旁在略松口气,怒声斥责:“睿儿何出此言!当心隔墙有耳!”
  小太子扑通一声跪下,前额砰地一下磕在青石砖的地面:“爹爹…寿宴当日,儿亲眼目睹大司马与江湖术士为伍,行巫蛊之术。儿年幼沉不住气,将此事捅穿,惹来大司马的记恨。若非东宫率卫誓死护主,儿险些没能活着回到东宫!”
  太子久久没有抬头,皇帝也停顿了很久,才慢慢低声说:“睿儿,进宫当天爹爹怎么跟你说的?一是要忍、二是要蠢、三是万万不能被人看出你不蠢,怎么这才四年多,你便熬不住了吗?”
  “你我才多大年纪?他陈克令又多大年纪?熬得几年便再无精力与你我相争,难道他陈家真懂术法,能这么千秋万世活下去?”皇帝的声音疲惫又阴冷,“待陈克令一死,又有什么仇恨不能清算?”
  太子抬起头,露出领口泛了黄的旧衣:“阿爹等得,是因为阿爹乃是天子,天子不可替换。而儿臣是太子…名不正言不顺的太子,随时皆可替换的太子。”
  小太子苦笑:“恐怕皇后娘娘诞子之日,便是儿臣死期到来之时。”
  皇帝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太子身上的麻布旧衣上,神情有些恍惚:“…这衣服是你阿娘做给我的。如今穿在你身上,倒也合身。”
  他回过神来,又摆摆手,很是疲惫似的:“此话休要再提。皇后腹中是儿是女尚且未知…”
  太子咬牙,直起身子,深深地看着帝王:“后宫近日皆沐圣宠,沈婕妤王昭容吴美人连番侍君。就算皇后娘娘这胎不是儿子,怕是后宫中也很快会有子嗣出生!”
  皇帝勃然大怒,脸涨得通红,右掌啪地一声扇在小太子的脸上:“逆子!爹爹的后宫事,哪里容得你来置喙?”


第39章 暗杀
  皇帝的力道并不算大,可是小太子却借了势头狠狠地歪倒在一旁; 微黑瘦削的脸颊上逐渐浮起一个清晰的掌痕; 和他额上碰出的青淤交织在一起。
  像片落叶在风中飘零,无依无靠。
  小太子紧紧抿着双唇; 慢慢正过身子,青松一般跪在皇帝的面前。
  皇帝嘴唇微颤; 目光沉沉地看着倔强又脆弱的儿子; 侧脸上的青肿在正午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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