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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已经很久没去宫里了,甚至很久没去看望太皇太后娘娘了!!去把影衣给本王妃找过来,本王妃要扒了他的皮,竟敢把本王妃蒙在鼓里戏耍!”
“来人,赶紧来人——”
房中响彻着的尽是王妃一人歇斯底里一般的喊叫声。
院中候着的诸人,虽是害怕,眼神之中却并未有太多惊讶之意,似乎对于王妃这般样子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一般。
“来人——伺候本王妃沐浴更衣,本王妃要进宫见姑母,现在也只有太皇太后娘娘她老人家能替我评评理了!!!”
一直潜在府中监视着王妃动向的影衣登时惊吓的险些从房梁上跌了下去。
现在这等多事之秋,太皇太后娘娘正在气头上,烦心不已,若真让王妃这么贸贸然的闯进宫里去告状,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影衣一时之间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按照往日这时候他一定会现身,然后千方百计,死乞白赖的拦住王妃不能进宫。
可是就在刚刚,王妃喊到她名字的语气实在是让他脊梁骨都有些发麻。
他实在不敢想象,这等时刻,若是他这么直愣愣的出现在王妃面前,王妃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影衣打了一个大大的寒噤。
“不行,这种麻烦事,还是要去找主子。主子那般神通广大,一定会有办法的。”
再者说,王妃沐浴更衣也要许久的时间,他去找一趟主子,总是来得及的。
影衣用最快的速度冲到南景珩藏身的无名名下的酒楼时,他冲进房间,恰看到南景珩眼神温柔如水一般,嘴角挂着微微的弧度,正在看着手中的信笺。
“主,主子……”影衣一瞬间愣住了,他何时见过这样的南景珩……
马上,影衣便反应过来,他似乎撞破了什么不得了的主子的事情。他以最快的速度低眉敛首,急急的开口道:“主子,大事不好,王妃得知了您并不再宫里,正死活闹着要进宫找太皇太后娘娘评理。”
影衣紧紧低着头,不敢有丝毫的异动。他只盼望着南景珩能相信他真的什么也没看到。
影衣暗暗咽口口水,心情无比紧张忐忑。
大约过了一瞬,又或许许久,就在影衣度日如年之时,南景珩终于开口了:“嗯…让她去罢,无需劝阻。”
影衣再一次愣住了,若论以往,这种时刻不是万务要拦住王妃,不要让她进宫添乱吗……
影衣下意识的抬起头。
“听不懂本王的话?”南景珩一个眼刀飞来,影衣连忙屁滚尿流的向外逃去。
“再有下次,当心你的眼睛。”
影衣听到身后传来的阴沉沉的警告声,逃跑的速度瞬间便提了一个档。
许久未见,主子,真是越来越可怕了。影衣一边逃,一边暗地嘟囔着。
睿王妃打着进宫看望姑母的幌子,一路上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天黑前赶到了宫中。
太皇太后在勤政殿批阅着剩下的奏折,未曾等到红嬷嬷领来的李潜,却是等来了跟着红嬷嬷进来的许久未见的——现在儿媳妇,以前的大侄女。
太皇太后眼睛一瞪,红嬷嬷便立马告罪道:“请太皇太后娘娘恕罪,李大人正奉命搜查赵家府邸,所以未曾及时进宫。”
“嗯…”太皇太后随意应了声,眼神落在了红嬷嬷身后跟着的睿王妃身上,她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不满。
红嬷嬷连忙凑上前低声上报道:“娘娘,您之前有令,说是睿王妃进殿无须宣召,还赐予了王妃令牌,所以宫内外的人都未曾阻拦王妃……”
第102章 厌恶
太皇太后微微蹙眉,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这些的确是她下的命令,在南景珩大婚之际,她为示恩宠,所以专门下的命令。
如今,正赶上她心情烦闷之际,来个人陪她解解闷倒也是好的。
思及此,太皇太后索性放下手中的奏折,面上挂一丝慈善的笑意,向着殿中的睿王妃看去。
可还不待她开口说些什么,睿王妃已是嘴巴一扁,嘤嘤欲泣的向着太皇太后的座辇走去。
“姑母,您可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睿王妃没有跪地行礼,却是凑得离太皇太后娘娘距离极近,她拉着太皇太后的衣袖,撒娇的哭诉着。
太皇太后眉头一皱,似乎对于这种旁人极为亲近她的行为很是厌恶一般。
可偏偏,睿王妃却是无所觉,她只觉得现在面前这人,还是当年那个极为宠爱她的漂亮和善的姑母一般。
她盈盈哭泣着说道:“夫君,夫君他已经月余未曾回府了。佣人却哄骗儿臣说他在宫中住着,忙于政事,无暇归家。可是今日里儿臣却听到兰香妹妹说,夫君他已经数日未曾进宫了,甚至都没有来拜见姑母……”
睿王妃拽着太皇太后的衣袖,尽情的倾诉着,却是未曾看到太皇太后的脸色已是不复先前的慈善,愈发的阴沉了下去。
一旁的红嬷嬷费力的用眼神示意睿王妃注意一下,却是未曾引起后者半丝的注意。
“姑母,您可以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儿臣在府中日复一日的等着夫君回来,夫君却是未曾回家,甚至连个口信都未曾带回家……儿臣,儿臣日子过得苦啊……”
“儿臣,儿臣嫁过去这么久,夫君甚至,甚至都未曾睁眼瞧过儿臣几次……”
睿王妃像是终于找到了能倾诉的人一般,拉着太皇太后喋喋不休的说着。
却未想到,她的话,一句一句却都是触到了太皇太后心中的痛处。
“够了!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太皇太后一把甩掉睿王妃的拉扯,“都已经嫁为人妇的人了,仍是部分场合的撒泼吗?!你这样,置皇家的颜面于何地?!”
睿王妃被太皇太后突然的爆发甩的一踉跄,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太皇太后冲着她发火。
这还是一向宠溺她的姑母吗?
睿王妃愣愣的看着,心中委屈更甚,泪水愈发的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而下。
太皇太后的耐心终于是被消耗殆尽,她厌恶的看了一眼跌坐在地狼狈不堪的睿王妃,“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有几分像是个王妃的样子?若还是当自己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就回去王家吧。”
睿王妃这次是彻底傻眼了,一向疼爱她的姑母竟然说出了要将她赶回家去的话,难道姑母竟是要将她这个儿媳休掉吗。
睿王妃跌坐在地上,愣愣的出神,甚至忘记了继续哭。
太皇太后站起身,斜睨她一眼。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太皇太后留下冷冰冰的一句,便向着殿外走去。
红嬷嬷见状,连忙跟着上前,一众宫女皆是跟随在后面离开。至于还在殿中的睿王妃,这般没眼力见儿的人物就让她自个儿好好冷静冷静罢。
红嬷嬷这般想着,也未曾触太皇太后的霉头去替睿王妃求情。
到了寝宫,太皇太后无力的跌坐在软塌上,眉头紧紧的皱起。
“红嬷嬷,去传晚膳罢……”太皇太后有气无力的应一句,便直直的看着窗外的那颗枯树出起神来。
自己当年一意孤行的替珩儿娶了这门亲事,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太皇太后又想起了先前大殿之中睿王妃那哭哭啼啼,刁蛮任性的样子,她皱着眉头,眼神之中尽是厌恶。
娶这样的王妃,岂不是给珩儿丢脸,给皇家抹黑吗,难怪珩儿自始至终不待见她。
莫名的,另一个女人的样貌却是突然闯入了她的脑海之中。
顾研华。
那个异国来的和亲郡主,从最开始不卑不亢的语气,还有后来的坚韧不拔,不得不说,也唯有这样的女人才配的上她家的珩儿。
太皇太后难得的胡思乱想着,待她反应过来却是被自己这般惊世骇俗的念头吓了一跳。
一个是太后,一个是摄政王,如何能乱牵姻缘,这可是会把珩儿毁了的亲事,即便他二人已暗结珠胎。
“唉……”太皇太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却又不知为何而叹。
她微微合眼,再睁开看向窗外,却是发现,竟已是深秋时分了……
这些日子以来,太皇太后烦心事不断,脾气暴躁异常,所以内室之中通常不留庞杂的宫女,扰她清静。通常也只留着红嬷嬷一人伺候着。
红嬷嬷不过离开片刻时间,吩咐了外殿候着的人去准备晚膳。就这么一会的功夫,红嬷嬷再进到内室的时候,便瞧到太皇太后正斜斜的依靠着软塌,头垂垂的歪向一旁,双眼紧紧闭合着。
起初,红嬷嬷只以为太皇太后太过于疲累,所以只一会工夫便已睡了过去。
可过了一段时间,红嬷嬷总觉的哪里有些不对。
她轻手轻脚的凑近太皇太后,轻声唤道:“娘娘?娘娘,先用些晚膳罢……”
许久,却是没有丝毫的动静。红嬷嬷突觉心中有些异样,她颤颤巍巍着将手指伸到太皇太后鼻翼之下,霎时,她心中便慌乱了起来。
太皇太后似乎没什么鼻息了……
红嬷嬷跌退两步,她双眼圆睁,里面尽是惊恐。
反应过来之后,她连忙跌跌撞撞的向着殿外跑去。
“不能慌,不能慌……”红嬷嬷一边在心中默念着,一边收拾好情绪,将自己伪装的与往日无异。
“你,去太医院找一下宋太医,说是娘娘感觉身子有些不适,让她来瞧瞧。”
“你,再去找一下李潜大人,问问他忙完了没有,娘娘还等着他来议事。”
红嬷嬷手指随便指了两个人去做事,语气还是一日既往的颐指气使。
重新走回内室的时候,红嬷嬷的后背的衣衫已完全被冷汗浸湿,双腿更是发软。
她实在不敢去想,若是在这当口,太皇太后撒手而去了,那么她能有什么好下场。
那些仇恨太皇太后的人,那些她这些年来得罪的仇家,怕是将她撕成碎片的心都有了。
“所以,太皇太后娘娘,您千万不能有事啊!”红嬷嬷在心中一遍一遍的祈祷着。
城中的正学府赵家,却是没有人们想象之中的慌乱。
当李潜带着手下直属的百余影卫,这已经是现在京都之中能够调动出的最多数量的影卫了。就在他们冲到赵家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却是看到赵家大院之中背对着他们整整齐齐的站成数排的赵家人。
看样子竟是在举行着祭祖大典。
近百余的影卫原是气势汹汹的冲过来,谁承想,却是看到了这样一幕。他们一瞬间愣住了,不知所措,只得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中间的李潜。
李潜却是被震撼的有些说不出话来,这么多年来,他带着他的直属影卫们,抄过数不清的罪臣之家,却是从未曾见过这般似乎是在等着他们的到来的排场。
他也有些愣住了。
李潜甩甩头,甩掉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影卫奉太皇太后之命前来缉拿罪臣同犯归案——”
面前的人群听到声响略有慌乱,但很快却又镇静了下来,似乎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一般。
“所有影卫听令,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搜集一切罪臣赵堪通敌卖国,勾结陈国细作的证据!”
一片推搡打砸的吵闹声音,顿时充斥在整个院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