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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东想到妻子一个塾师的独女嫁给自己这个操贱业的仵作已经是很不容易,过门来贤惠温柔安心相夫教子侍奉母亲。是自己无能才连累她背井离乡,便也想着陪着冷娘子四处游玩一番。
这晚回到客栈,冷娘子一再劝说冷东早日离开,冷东只以为她是不舍得花钱,越发觉得要对妻子更好一些。就这样冷东带着冷娘子决定在西安城内游玩几天,那候大红开始看着还不错。第二天就早早来客栈找他们带着他们四处闲逛,这个人常年在外经商见惯了大世面,一路上语言幽默出手大方,冷娘子也渐渐放下了戒心,以为那日可能是自己多心了,这候大红不似那等下作小人。
第三天的下午,候大红说带着冷南去探望一个同乡,留下冷娘子一个人在客栈,到了日暮时分,侯大红忽然一个人来了,他脸上有焦虑之色,对冷娘子说:“我和冷兄在路上遇到了强盗,幸好逃出命来只是冷兄却不幸受伤,不易搬动,我不得已将冷兄留在一户乡间人家,给了人家银子托人照顾。”“啊?怎会这样,快带奴家去吧。”
冷娘子不疑有他,担心丈夫伤情便跟着候大红上了马车。
因为说冷东是在城外受伤的,因此马车出城冷娘子并没觉得奇怪。直到最后,马车在一个庄子门口停了下来,冷娘子下了车,跟着候大红进入庄子,发现那个庄子很大,而且守卫森严,看着不像是一般的地主人家。
冷娘子跟在侯大红身后,走了一段心里没谱,低声问:“候兄弟,我相公人在哪里。”
那候大红忽然站住,斜着眼睛狞笑道:“人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一定是死了。”
冷娘子怒道:“你怎可信口雌黄,这般诅咒别人,枉我相公当你是家乡故人。”
“哈哈哈,你不知道吗,他乡遇故知仇敌吗?这年头哪有什么故人,他得罪了孔县令,以为逃出宝应就行了?真是头脑简单,孔县令可是听命于秦王殿下的,老天有眼竟然让你们跑到西安府来,又恰好遇到了我,哈哈,这口肥肉我老候怎么能放弃。”候大红哈哈大笑。
冷娘子吓得转身就跑,她一个小脚的弱质女流,如何能跑得过候大红,被他拦腰抱住,直接扛到了肩膀。
“那个庄子,想必你后来已经知道了。”
说到这里,冷南语气清冷。
“是那个城外的庄子?那冷娘子是被侯大红送到哪里了?可是又怎流落到京城?”
原来侯大红垂涎冷娘子美色,将冷娘子骗到城外的销金窟中,先是自己蹂躏了冷娘子一段时间,后来觉得没啥意思了就将冷娘子丢在那庄子接客。冷娘子在那里忍辱偷生将近两年的时间,后来身染重病,这庄子的管家看她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就随便几两银子把她卖给人贩子。她随着人贩子被卖到京城,进了最下等的窑子,在铁三儿的地盘做最卑贱的妓…女。
“冷娘子真是太可怜了。”莲生看到冷南满脸愤怒,担心他迁怒冷娘子,便出言安慰:“她当年没有自尽我想也是没有办法,她要是死了就没人知道你哥哥是怎么死的,也不会有人为他报仇了。”
“我知道。”冷南从牙缝里挤出阴森森的三个字。
“我不怪嫂子,无论王侯将相,死后都不过是堆臭肉,谁比谁高级?我只是想不到哥哥竟然是这样死去的,太不值得,我当初还劝他带着嫂子逃亡,若是不逃,也许他不会死。”
“那可未必,钱威不是最后也被人害死了吗?也是老天有眼,让你遇到冷娘子,为你哥哥报仇。”
“哼,秦王……”冷南想到秦王党羽加诸在哥哥嫂子身上的伤害,恨不能将秦王碎尸万段。
这时门外传来冷娘子的声音:“二郎,提刑大人,吃饭了。”
莲生低声说:“好了,不要表现出来,我们要装作若无其事,不能再让冷娘子伤心了。”
☆、三百八十五 决战京师 (一 死翘翘 上)
第二天,许嫣没有去大理寺。莲生也顾不得去想她,她忙呀。
莲生忙着释放萧子辉,以及阿三、萧曙和莫林的最后宣判,以及案宗汇总。这案子就这样完结,剩下的资料档案要封存以备将来查验了。
萧子辉是无罪释放,阿三和萧曙被流放辽东,莫林是斩立决,今年秋后就得处斩了。
听到判决结果,奶娘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莫林却只是冷冷一笑,看了奶娘一眼:“好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不是你当年偏心,我如何会到这个地步。”
“你总埋怨我偏心,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为了留在郑家照顾巽儿只能忍辱活下去,我的苦谁能理解呢。”奶娘泪流不止。
莲生摇头叹息:“莫林,到死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好好反省吧,你还有半年寿命,珍惜这剩下的每一天吧。”
莫林看着莲生:“多谢大人提醒,这大半年的大好时光我是不会荒废的,我已经准备将自己的故事写下来,我莫林此生无法流芳百世那就遗臭万年好了。”
他根本就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眉眼间尽是得意的神色,莲生反倒不生气了:“你以为这样可以遗臭万年?哈哈哈,就凭你,你不过是个杀人凶手,还是个挺变态的杀人凶手,京城的百姓可能这几天会对你比较感兴趣,但是你也知道,赶时髦这玩意就跟天上的云彩,风一吹就散了,我和你打赌,不出十天你的故事就会被人抛在脑后,哪怕你妙笔生花最后也不过是给茅厕添点废纸罢啦,还想遗臭万年,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哈哈哈,这是我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
莫林瞬间面目狰狞,他被两个狱卒架着,用力挣脱着咆哮着:“你侮辱我!顾莲生你侮辱我!”
“对。我就是侮辱你!不服,不服你回到监牢挠墙角去吧。”
莲生看着莫林在暴怒中被架走,脸上露出笑容。
奶娘站起身,掩面而泣。抽噎着向外走去。
“等一下。”
莲生掏出一块银子,递给她:“莫林有一点说对了,他从小心理扭曲,有很大程度上是你的偏心造成的,你本来有两个儿子。可是第二个儿子很小的时候就被你抛弃了,你努力将他培养成另一个儿子的奴才,你自己一生为奴,却还要将儿子也困在这个奴隶生涯中,如今他作恶多端终将伏法,你也要忍受孤寂的晚年,这样也是对你的最大惩罚,这点银子拿去回信阳老家吧,莫林说他一直很怀念家乡的茶园。”
奶娘喃喃自语:“大人的意思,我真的错了?”
“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如果当初对莫林多点关爱……可惜人生没有也许,一切都不会重来。”
奶娘接过银子,步履蹒跚,边走边嘀咕:“不对啊,我是他亲娘,我再不对也是他亲娘,我生养了他,他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看来奶娘未必能想明白啊。莲生像是自语道:“给了生命就是天大的恩情吗?生而不养,或者生而却当奴才秧子养着,这样的生养有什么用呢?”奶娘闻言顿住脚步。接着缓缓走出去了。
阿三和萧曙都跪在地上,真心诚意地给莲生磕头。
“萧曙,阿三,此去辽东路途遥远。你们二人要互相帮助,一旦有天下大赦的机会,希望你们会平安回来。萧曙,若没有那件事,阿三可能也早已中举和你做了同僚,他没有什么钱。这一路就由你多费心了。”
“萧曙明白,大人请放心。”
“阿三,萧曙是文弱书生,身体状况不如你,一路上你也要多照顾他。”
“大人,小人都记得了。”
阿三不住磕头,他意图杀人但是莲生认定方主事是被腹中的蛇害死的,红豆之毒并没有毒死他,这样也就给了阿三活命的机会。
这三官员死亡的案子就这样结案了。
莲生这才松了口气,走到大堂门口,看着外面阳光灿烂,真想伸个懒腰啊。
另一边萧子辉被无罪释放,得意洋洋走出衙门,结果还算满意,至少儿子可以不死了,等到天下大赦就能回京。
他美滋滋地走在街上,见到熟人就打招呼,意思是看看,我老萧又回来了!
结果这一路上他招摇过市,熟人见面都笑得意味深长,然后一拱手匆匆告辞。
“这都怎么个意思?以为我老萧被关在大理寺出不来了?真是,一群棒槌,看到我出来连个安慰话都没有,什么狐朋狗友。”萧子辉抓住
个平时一起喝酒赌钱的朋友就开始埋怨。
“呵呵,老萧,这个事……”那朋友张口结舌说不下去了。
“什么事啊,你有事说事,干嘛啊这是,跟便秘似的,诚心把我憋死是吧?”
萧子辉见这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很不自在,抓着人家胳膊非要人家说清楚。
“唉,老萧,我也不怕得罪你,就说了吧,这些天京城有个相公堂子,叫浣花楼的,有个小倌正当红呢。”
“哎呦哎呦,老赵,你不厚道,这事我老萧早八百辈子就不玩了,和我说这个干嘛啊。”
萧子辉还挺骄傲地挺直身板,心里得意地琢磨:咱早都不好男色了,对这事一点都不感兴趣。
“那个小倌叫……顾廉永。”
那熟人扔下这句话扭头就跑。
“哎老赵,你说清楚老赵!”
萧子辉回过味了,那熟人早都跑的影儿都不见了。
“顾廉永做了小倌儿!奶奶的,怎么能这样!”
萧子辉顾不得回家,大步流星就往八大胡同跑。他知道那里有几家相公堂子,那浣花楼可能就在附近。
萧子辉冲进浣花楼,他在大理寺关押这些天,衣饰很不整洁,浑身还有点奇怪的味道,那大堂的人直接就过来,往外轰他:“你那是眼睛还是鱼泡啊,认识字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赶紧走。”
“我找顾廉永。”
“哎呦,还是个识货的,顾廉永那可是大家公子,和别的小倌儿可不一样,你有银子吗?没银子玩个屁啊。”
旁边一个闲人猥琐大笑:“可不就是玩个屁,你这老屁股,跑我这找乐子来,来人给我打出去。”
萧子辉大怒:“我是他爹!”
这一声吼又迎来哄堂大笑。
且说顾廉永刚陪完一个客人,下半身鲜血淋漓,蹒跚着出来想去后厨要点水清洗一下,听到大堂里有人喊自己名字,急忙探身一看,嚎啕大哭:“侯爷,候爷救我!”
萧子辉见他嘴唇肿着,脸上涂脂抹,走路扭扭捏捏,很是生气,便问“叫我侯爷?”
顾廉永此时什么都顾不得,扑过来跪在地上抱着萧子辉的腿痛哭着:“爹!爹,求爹救我出去,我实在受不了了。”
萧子辉问:“我要给他赎身,给个数,多少银子。”
顾廉永这才坐到地上松口气,忽然又嗷的一声跳起来,他屁股疼。
☆、三百八十六 决战京师 (二 死翘翘 下)
“丫头,你看怎么办?这真是件麻烦事。”
几天后,萧子辉亲自登门拜访。
他知道莲生的脾气,这和自己一样是个不按理出牌的主儿,因此只带了几样点心来的,不敢提贵重的礼物。
这时冷娘子过来送上茶点,萧子辉见这位妇人相貌清秀观之可亲,忍不住多看一眼,冷娘子这段时间如同惊弓之鸟,对外界的一切都极为敏感,见萧子辉看过来,忍不住脸一红,低下了头。
从萧子辉的角度就看到那清秀妇人低下头去,耳朵红红的。
他这种风月场上的老手,第一次